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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迷失丛林(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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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天的大雨终于停了,这几天我一直没有出去,看他们趁着天晴修葺屋子,一个个箱子被抬出来,我好奇上前问箱子里是什么,打开后是一本本的书籍,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关于整座蛇岛的记载,我对这些书籍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借了几本回去。】
沈晓生被风吹得后背发冷,往后无能地瞪了一眼,开始怀念许瓒在的时候,那时候风就算敢进来也只能擦着墙边走,欺负欺负墙上的树叶版“结婚证书”。
放下尖刺笔,他把身上的红纱脱下来,叠了几叠,直到看着不再透明后,围在腰间,长度正好到大腿的一半。
他走到门口看许瓒回来了没有,探头左右望了望,意识到自己现在不正像等待丈夫回来的妻子?
这个念头一出,他老老实实回到桌边坐下,企图用翻译来冷静一下自己。
【……从那以后,我开始每天研究这些记录,其中有关那条巨蛇的某些信息让我十分感兴趣,比如巨蛇的存在是和这座岛有密切关系的,在之前和平相处的日子里,他们还曾打探到,巨蛇原来有一个等待轮回相遇的爱人……】
风渐渐大了起来,沈晓生简直冷得受不了,走到门口就开始喊话,“许瓒,许瓒……”
声音传出去老远,整个山林上方空荡荡的,他的声音像挂在半空中无从落脚,和他此时一样可怜兮兮,无依无靠。
嘶嘶,嘶嘶……
旁边山道上传来一阵嘶嘶声,那条灰皮棕斑的蛇从树上下来了,看着他,嘶嘶的声音不断从嘴里传出来。
渐渐其他树上也响起了嘶嘶声,甚至一声一声传得飞快,直沿着山道一路下去,没多久沈晓生就看见下面山林里,一条巨尾探出了尖部,几乎一眨眼的功夫,那条尾巴就近了,再下一秒许瓒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沈晓生简直感动坏了,许瓒一回来,那些风果然又都跑了,哼,欺软怕硬!
……
“师兄……”
屋子里常年都点蜡烛,桌上的蜡油烫出一块难以磨灭的痕迹,李钰坐在旁边,手里翻的书本,比桌上的痕迹更有历史的意味。
安娜走进来轻轻叫了他一声,到他旁边坐下时看了眼书上的内容,垂下眼,犹犹豫豫地问他,“师兄,你觉得关于蛇王爱人这种说法,是真的么?”
李钰看她一眼,没说话,面目板板的像要凝固一样。
安娜继续说下去,“如果是假的,那这世上就不应该存在沈晓生这个人,他肩膀上有书上记载的印记,你看过的不是么,”她伸出手指着书上潦草画上去的形状,颤抖地用手指疯狂点着,“就是这个!在学校里你拍照发给我们看的,和这个一模一样,连大小都对得上,他就是蛇王的爱人,等待了生生世世的爱人……”
在烛光投在脸上的阴影中,李钰越发显得沉默。
“你要怎么把他从蛇王身边带走?师兄,我不知道吴教授跟你说了什么,但你不能过去,过去就回不来了,就像,”她哽咽了一声,“就像父亲一样……”
她从脖子上把链子拿下来,放到手里细看,心形吊坠上浅浅地刻着一个英文名字,“Zack”。
李钰看她一眼,把那本书收了起来,放进一旁早准备好的背包里。
安娜曲着背,双手捧着吊坠,枯坐在那里,嘴里喃喃出声,“你真的要去么?就不能换个人么……”
“你想换谁?”李钰问她,眼睛看在她身上有一种审视之意。
安娜一张脸苍白着,被烛光照耀着和刚才的书一种面色,苍黄到像年岁很远的样子,嘴唇不自主地动了动,眼睛看着他仿佛要望到干枯。
李钰背了包往外走,经过她身边时停顿了一下,“我答应过吴教授,会替族里考虑的。”
“我难道担心的是这个!”她终于受不了地抬起双手捂脸,链子垂下来挂在手背上像一行晶莹的泪。
李钰没反应地继续往门外走,安娜突然起身扑过来抱住他,脑袋埋在他背上,哽咽了许久才说出一句话,“我会一直等你回来的。”
李钰示意她松手,仍旧直直往前走。
“师兄……”安娜看着他走远,终于忍不住蹲下来抱头痛哭。
……
重新回到石洞里,沈晓生因为自己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小红裙”有些不好意思,白晃晃的身体从眼前跑过去,许瓒脸上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跟过去看他在桌边坐下了,细瘦的肩膀,粉色的花形印记在白得晃眼的皮肤上尤为显眼,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感受到手下的身体抖了抖,许瓒往旁边坐下,伸手把他整个人抱进怀里。
腰腹上的鳞片硬得硌人,沈晓生不舒服的挪了挪屁股,那条尾巴上来缠住了他的一条小腿,尖部的地方一点一点地往上爬,所过之处引起一阵一阵的鸡皮疙瘩。
沈晓生脑中的思绪被高温烧断了,眼睛盯着停在膝盖上的一点银白颜色发呆。
尾巴尖只停留了几秒又开始往他大腿上爬,没多久就钻进他的“裙子”里,沈晓生被惊醒一样,嘴里叫了一声,手伸出去抓住他使坏的“工具”,握在手里还能感觉它在微微颤动。
他一吓,又连忙松手了。
不过也不是没效果,许瓒把尾巴缩下去了,只缠着他的小腿不动,只是突然伸手过去捏了捏他小腿肚上的肉,收回手把他抱得更紧了。
沈晓生靠在他怀里,后背贴在他的胸前,几乎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头顶的鼻息湿湿的像阴雨天。
沈晓生想起刚才日记上写的“爱人”又开始脸红,不过在他怀里还是躺得蛮心安理得的。
两只脚踩垫在他的尾巴上,看自己的脚趾粉粉的,而他的尾巴鳞片大多呈现黑色,只有底下爬行的部位颜色稍浅点,不过也更坚硬。
好奇心上来禁不住用脚趾按了按,缠住他小腿的尾巴立即缩紧了,似乎在警告他不要乱动。
沈晓生忙把脚趾安分下来,笑意在脸上辗转,几乎难消下去。
看着桌上的果子和黑球,沈晓生用胳膊肘撞了撞他的腰,伸手指着黑球,仰头看他,“我要喝那个,给我开一下可以么?”
许瓒伸手两三下给他弄好了,自己拿在手里喂他喝。
沈晓生喝了几口又觉得不好意思,但不妨碍继续指使他,“要吃果子。”
许瓒从一堆红果子里挑了颗最好看的出来,递到他手里。
“谢谢。”沈晓生受用地笑了笑,接过来“咔擦”就是清脆的一声。
等吃饱喝足了许瓒将他抱起来,往石块那边走,沈晓生窝在他怀里,等被压在石块上时,他依然很安逸,朝着许瓒笑了笑,打了个哈欠说困了,眼角随即挤出两滴泪,以此证明自己真的困了。
许瓒侧躺下来把他抱进怀里。
沈晓生又伸手指戳戳的手臂,问他,“你怎么好像都没吃东西啊?”
许瓒抓住他的手,看他一眼,沈晓生看出其中的意思:再不睡,就继续刚才的事。
他连忙闭上眼,头一歪埋进他怀里,没多久还真的睡过去了。
……
再醒的时候天都黑了,一睁眼就看见洞口的尾巴在小弧度地甩了甩去,一看就知道许瓒没在睡,果然抬眼就对上了一双金色的眸子。
沈晓生笑着打招呼,“晚上好啊。”
许瓒抓起他的手,放到唇边碰了碰。
沈晓生看看自己还是光裸的上半身,指了指外面,“衣服,应该干了吧?”
许瓒看着他,这次没再那么殷勤了,仰躺着,双手枕在脑后,眼神明确告诉他:自己去拿。
沈晓生没忘记白布是被他甩到树上了,瞬间一张脸就塌了,委委屈屈地朝他卖惨,“我自己拿不到,你帮我去拿嘛,可以么?”
许瓒依旧不为所动,甚至闭起了眼睛。
沈晓生:……
想想睡前的事,沈晓生一下子就明白他在打什么主意了,脸瞬间涨得像铁板上的大虾,抿着唇,看着纠结,但动作十分迅速地低头往他唇上碰了一下。
许瓒立马睁开眼睛看他,沈晓生指着外面,“衣服。”
许瓒还是不动,不过眼底开始有笑意了,沈晓生气不过又打不过,只好再低头凑上去亲了一口。
许瓒伸手捞过他,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低头一个深吻。
沈晓生红着脸推他,被他抓住了手腕,继续往下亲。
沈晓生的皮肤开始泛粉,垂眼看向地上的大尾巴,逐渐呼吸急促,心跳加速,猝不及防哭了。
许瓒起身看他,把他拉起来抱进怀里拍着背安慰他。
沈晓生扒在他怀里哭得不能自已,等到停下来眼眶已经红了,直直看着他,身体还在不停一抽一抽的。
许瓒无奈地叹口气,出去外面给他拿了白布进来,往他身上一裹,仍旧抱进怀里。
沈晓生歪着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石洞里还没点火把,四周一片黑乎乎的,外面的风声在夜里尤为猖狂,“呜呜”声此起彼伏。
他指着火把让他点燃,许瓒把尾巴伸过去,尖部从墙上划过带起火星,溅到火把上,一瞬间就点燃了。
沈晓生盯着那条尾巴看,许瓒瞄了他一眼,等点完火把,收回尾巴时伸过来,银白色的尖部放到沈晓生眼前,自觉落到他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