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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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泉慎不知从哪掏出一面镜子给断行。
镜子里的依旧是自己，只是少了熟悉的狐耳和尾巴，取而代之的是和劫泉慎一样的人类的耳朵，多少让断行有些不适应。
“因为是用咒法让它们暂时隐藏起来，所以不太稳定——情绪太激动，被某些东西刺激，或者是到了一定时间，耳朵和尾巴都会重新跑出来。”
末了，劫泉慎补充道:“为了不在人族突然露出狐耳，我建议你住在我家——当然，要交房租。”
怕他不答应，劫泉慎特意补上最后一句话。
不过他并不是真想收对方的钱，反正断行对金钱没什么概念，到时候怎么定价还不是他说了算？
断行沉默一秒，看向常意，“你那个事务所给的钱，够我给他交房租吗？”
一听他对入职感兴趣，常意立刻来劲了，“当然！干得好还能涨工资！”
断行不知道他口中的“涨工资”，但一听能够和劫泉慎交易，于是点点头，“好，我加入。”
听到他这话，常意简直乐开了花。
劫泉慎想说话，转念一想，常意不给他和乙“开工资”只是因为他们不需要。
劫泉慎在人族换过好几个身份，钱赚了不少，而犬玉乙则是住在常意家，他们二人都不用那份工资。
常意应该不至于坑骗断行，更何况断行对人族的事都不熟悉，刚好事务所的委托是清除邪祟，这工作对断行来说应该是易如反掌，还挺适合他的。
“你的房租是多少？”断行看向劫泉慎。
劫泉慎回过神，事实上他还没有想好，不过不妨碍他随口报价，“五百一个月。”
城市中心的房子当然不止这个价，更何况人族的物价很高，劫泉慎完全是仗着断行不知道瞎说的。
断行果然向常意和犬玉乙投去询问的目光。
即使没有提前打招呼，常意也瞬间get到了劫泉慎的意思，一本正经道:“这个价中规中矩。”
犬玉乙却是摇摇头，“贵了。”
劫泉慎:。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断行点了点头，他没有什么疑问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走吧？”劫泉慎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三人。
在得到他们的答复后，劫泉慎双手作出一个复杂的手势，闭上眼睛低声念出一串咒语，四人便从原地凭空消失了。
而在他们离开之后，一直没有打扰只在旁边看着的借月却看着四周，宛若自言自语，“他们走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起初，周围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让人以为他是在和空气说话。
然而接下来，却有一丝丝白色的雾气从地底和石壁中钻出来，然后凝聚在一起。
白气凝聚成一团，慢慢呈现出人的躯体。数十秒后，居然凝聚出犬玉暇的模样。
那是犬玉暇的灵魂，被犬玉乙强行留下的那缕灵魂归位后，终于形成他完整的模样。
按理说，犬玉暇应该进入轮回，但他好像不愿意走。
“我知道你很特殊，可以用「请愿」做到很多事情。”犬玉暇空灵的声音在洞窟响起，“我想请你将乙在我身上浪费的寿命还给他。”
“我的灵魂对你来说是“补品”吧？那就用我的灵魂和你交换。”
借月看着他沉默一秒，“即使你无法进入轮回，意识永远在虚空里流浪吗？”
“当然。”犬玉暇回答得毫不犹豫。
“可以哦。”借月笑着拿出一张黑色的卡牌，上面有一些奇怪的图案，像是一张塔罗牌，“我帮你把寿命还给犬玉乙，你的灵魂归我。”
“好。”犬玉暇淡淡一笑。
他的灵魂被一点点吸进那张黑色的卡牌中，直到彻底消失。卡牌的中央，空白区域多了一道灵魂的印记和一些古老的字符。
借月看着手中的卡牌良久，在手中一转便消失不见。
他摸了摸身下魔偶的头，“一个为了锁住灵魂燃烧自己的生命，一个为了还他应有的寿命交易自己的灵魂，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
魔偶发出机械的声音。
“……塔克莱，这就是感情吗？”
回应他的只有一串机械的声音。
借月抬起头，摸了摸心口处，那里并没有传来心脏跳动的感觉。
“果然我并不懂啊。”
——
几秒的眩晕后，再睁眼已是完全没见过的场景。
偌大的客厅放着一台巨大的液晶电视，沙发前的茶几上整齐地放着各种小零食，白色的墙壁随手留下的涂鸦，阳台边上品尝下午茶的桌子，旁边还有十几盆多肉放在一起。
都是断行从没见过更喊不出名的东西。
“这里是我家，这是客厅。”劫泉慎指了指其中一个房间，“那是我的房间，你的房间在隔壁。”
他房间旁原本是个客房，因为许久没有人住现在已经落了灰，不过他已经悄悄用咒法清理了一遍。
让断行住自己隔壁完全是出于私心。
断行了然点头，这才发现没见到常意和犬玉乙的影子。
见他疑惑，劫泉慎解释他们二人被传回事务所了。
接下来劫泉慎带他把家里给餐馆了一遍，就像断了在森林里为他讲解一般，这回轮到劫泉慎当向导了。
每见到一种东西，劫泉慎都会耐心地给断行解释并告诉他如何使用。
但他们没花很长时间，因为断行很聪明，劫泉慎一讲他大概就懂了。而且他还能举一反三，有些东西不用劫泉慎说明，断行也知道怎么使用。
森林里那么多异型体断行都记得住，这些东西更是不在话下。
不到两个小时，这么多知识就被断行装进脑子里了。
当然，这些还远远不够，劫泉慎最后带他去的是书房，里面塞满了书，不过很多不适合断行这个“新生儿”看。
劫泉慎说他之后会买适合的书回来。
“那我需要做什么？”断行看向他。
既然租了这个房子，那他也算是一员了吧？是不是需要分担点什么？
“呃……”劫泉慎没想过让他干活，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余光扫到阳台的盆栽，他灵光一闪，“因为你还不是很熟悉环境，所以你只要负责给那些盆栽浇水就可以了！”
怕他觉得这个任务太轻又自己去找活干，劫泉慎还特意补充道:“可别小看这些盆栽，他们金贵的很，每天都要浇水，多了少了都会死的！一盆就值……十万！”
其实都是价格在二十元左右的普通多肉，但为了让断行能专注地照顾盆栽没时间做其他事，劫泉慎故意把价格往高了报。
断行虽然不懂人类的东西，但他一看自己大半年才能赔得起一盆盆栽，看向那些盆栽的眼神有些恍惚。
要是这些都被他弄死了，岂不是他剩下的几百年寿命全在还债的路上了？
断行默默吞咽了一下。
这哪是什么盆栽，分明是他的命！
劫泉慎不知道自己随便说的一句话在断行心里掀起了多大的波澜，他只是想打消断行想干活的念头而已。
新家参观的差不多了，劫泉慎提议带他去未来的工作场所看一看。
不过在那之前，得先把断行这一身行头给换了——
劫泉慎在森林那会就一直觉得断行的衣服有些暴露，直接就露出了左臂和半个胸膛，他一个男人看了都不好意思。
虽然一直在避免看到对方的身体，但还是会不可避免的窥见过……
咳！总之，暂时没有给他买衣服，劫泉慎就拿自己的给断行换上，而且还特意选了十分保守的。
劫泉慎虽然比断行高上一点，但这套衣服穿在对方身上还挺合身的。
断行将劫泉慎递过来的手套戴上，这身衣服他还有些不适应。
不过劫泉慎很满意。
眼前这人一身黄色的衬衫，加上白色的外套，简单的服饰在对方身上却十分有型。修长笔直的双腿包裹在黑色的裤子下，连脚踝都不露出一点。
甚至那双骨节分明的手都被白色手套遮住。
除了脸和颈，其他地方都遮得严严实实的。
断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犹豫一秒后还是将唯竹给他的流苏戴在了现在的人类耳朵上。
等他整理好了，劫泉慎站在他旁边，双手合十念出精灵语，随后两人便消失在客厅里。
……
事务所某个隐蔽的房间金光一闪，浮现出一些精灵族的文字，下一秒劫泉慎和断行便凭空出现。
为了方便，劫泉慎特意在家里和事务所设置了“传送点”。
推门走出去，刚好和坐在办公椅上的犬玉乙和常意二人对上。
见到他们，常意起身走过去，“来的正好，刚刚接了个委托。”
他将一份档案塞到劫泉慎手中，“就由你去吧，刚好带断行去围观一下，试试他能不能看见邪祟。”
和异型体不同，邪祟就像人们口中的“鬼”，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实体的。
不过常意有的是办法，他研制出了一种可以看到邪祟的镜片。他脸上带着的这副眼镜的镜片就是这种特殊材料，上次劫泉慎给女鬼照相的相机也是。
劫泉慎那副橙色镜片的眼镜也是特殊材料，虽然他能自己看到邪祟，但那副眼镜还是被他留了下来——为了耍帅用的。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