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 6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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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颜知晓有些释然、或者说是颇有些无奈地笑了出声。
对面的戚随立刻慌了：“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不是故意的？我第一次听说骗人还有无意的。”那莫名其妙的委屈感又涌了上来，把颜知晓的喉咙都堵得发紧，“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跟谁一起商量好了欺负、玩弄我吗？”
戚随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能看得出是相当的惊恐慌张，似乎完全没想到对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不是的。”他抢答般否认，“最开始是因为……有点误会，我没找到合适的理由解释……”
颜知晓真的怒了：“误会？你是说你戴个墨镜、拿个盲杖，是无预谋地、一不小心被人认成了盲人？？”
他都怀疑这人是早就立了以个邪恶计划，开学第一天就要随机找个倒霉蛋，成为与他谎言签订不平等条约的可怜奴仆。
“诶呀这个……！”戚随手忙脚乱的样子像是今天刚长出四肢的外星人，“戴墨镜是因为，我的眼睛确实有问题……”
颜知晓已经不敢轻易相信对方的话了，只是皱紧眉头，盯着他那双真的很好看但是也特别可恶的眼睛，默不作声。
戚随知道这是对方在给自己解释的机会，于是非常谨慎小心又快速地解释道：“其实我是全色盲，眼睛不能见光，不然可能会看不清东西，还会被刺到流眼泪的……”
颜知晓的理智告诉他对面这个人是个可恶的惯骗，但是脑子又下意识地选择了单纯地信任——啊，难怪刚刚摘下墨镜的时候突然流眼泪了，原来不是演技使然……不对！
颜知晓忽然又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直接揪住了他的衣领：“你色盲还染个x的头发？？你真当我是傻子吗？？”
戚随的脸色立刻就变了：“这个……我说了怕你不信，这个头发里有冤情啊……”
在颜知晓的超级高压之下，戚随又哆哆嗦嗦叙述了一遍自己在掷下“自由发挥、怎么帅气怎么来”这样的豪言壮志之后，一觉醒来就变成了只金毛的故事。
颜知晓听完了，也不知道信没信，只皱着眉头嫌弃道：“这都可以报警了吧。”
“嗯……”戚随还在很紧张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后来我姐打了12315投诉，把钱要回来了……”
“……”颜知晓适时地陷入沉默，片刻后又发现了端倪，攥着对方衣领的手重新攥紧了，“那盲杖呢？！”
“那不是盲杖啊，那是……”戚随说了一半突然噎住了，忽然有点不敢往下说出去了。
但显然颜知晓今天必须要弄个明白：“那是什么？！”
“……”戚随知道自己不能在骗他了，但是这个真相说出来，他又真的怕因为过于离谱而起到反效果。
但看见颜知晓怒目圆睁的模样，他还是选择投案自首——
“那是我的赤霄轩辕剑……呃，目前还在雏形状态，所以没能生出剑气来……我必须要把它当成孩子一样呵护爱戴，随时随地带在身边，才能做到人剑合一的状态……”戚随的声音越说越小，但是越说又越觉得手里握着了什么东西给了他力量，让他更坚定了，“我知道这很难理解……但是很帅，不是吗……？”
说完，戚随任命般闭上了双眼，他想着，事实就是这样，要怪就怪自己生来便不是凡人，这种事情是解释不清的，所以要杀要剐都随他去吧，自己再也不会骗颜知晓了。
但是，他始终没有等到颜知晓从天而降的神罚。
因为颜知晓虽然不肯说，但是完全相信并理解他说的东西——
呵，不就是赤霄轩辕剑么，不就是以人养剑、人剑合一么，这也太好懂了！！
实不相瞒，再次提起棍子的时候，颜知晓的脑子还是短暂地被那根宝棍的曼妙身姿占领了。但他不肯承认自己能领略到这么有病的东西，虽然很有意思，但说出来确实是有点太丢人了。
于是他选择了摁下那颗被宝棍撩动的心，咬咬牙假装没听见这个话题。
“那后来呢？一次又一次，从不解释又是因为什么？”颜知晓冷静了一下，找回了最适合吵架的状态。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啊，我无数次想讲但是又害怕，怕你受不了、怕你生我的气……”戚随真的快要哭了，“我真的好后悔，我最开始就不应该骗你，越到后面我越找不到合适的契机，越到后来我就越不敢告诉你了……对不起啊知晓，我真的错了……”
看着他眼睛泛红的样子，颜知晓的心情也难受得很，沉默了半晌，又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是闷闷开口来了一句：“你把墨镜戴上吧，不然眼睛受不了了。”
戚随刚在想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力挽狂澜的时候，上课的预备铃打响了。
颜知晓像是一只接收到指令的机器人，立刻放下了手中所有正在做的事，转身就要下楼。
戚随慌了，追过去跟了两步，忍不住问：“我还有机会被你原谅吗？”
颜知晓的脚步肉眼可见地顿了一下，没吱声也没回头，就这样继续走下楼去。
戚随刚才的解释，他信了又不敢全信。实际上，他还有一个最想问的问题还没有问，那就是，一次又一次骗自己的时候，戚随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单纯地享受被人照顾、优待的感觉？是觉得我很好笑、所以在观察我的反应？或者说其实戚随很讨厌我，所以要捉弄我、看着我丑态百出？
这些猜测他都说不出口，好像每个字都长这一把刀尖向内的刀子，张开嘴就能把他的喉咙划得鲜血淋漓。
他怕问出了让自己承受不住的答案，那自己梦里的彩虹都成了彻彻底底的消化，他更怕那人继续骗自己，再在自己放松警惕的时候给自己更加致命的打击。
所以他不问了。
这么想，戚随至少做对了一件事情。
颜知晓想，是该向他这段时间对自己的那样，彻彻底底远离他、忘掉他了。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第 63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