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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人鱼体（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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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川利用赋能临时开启瞬移，三个人同时跨越了鳞片之墙。
顶楼主要都是一些餐饮店，路过几家店面，还有食物的辛辣油气扑面而来，不过穿插其间的还有股淡淡的铁锈气。
付亚楠道：“研究所新送来的口罩，会自动过滤掉异化素，但不会隔绝普通的气味。”
没走几步，就传来一阵咳嗽声。
“刘旭在那儿。”
付亚楠这么一说，前方的咳嗽声更强。
钟霁目光一转，见不远处一家墨西哥风味餐厅门边忽然伸出一只惨白发青的手来，紧接着慢慢爬出了一个白净的小伙儿。
小伙儿抬起像是上吐下泻了三天的脸来：“江老大，这里的异化体太强了。”
江川直接抽出一管活性液和一管抑制剂塞他嘴里，刘旭的面色愁成小苦瓜，过上片刻才又咳嗽着开口：“咳咳，我要不行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刘旭手上的发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他又开口道：“异化素浓度太高，周围的检测仪器损坏，Grit的检测系统也一起瘫痪了，可怕的是我的赋能没办法用了，子弹也不管用，人家怎么对付异化体嘛，上头还说要抓活体，嘤嘤嘤。”
刘旭越说越委屈，眼眶里的泪水在打转，手指差点儿翘成兰花指，被江川一巴掌打回原形。
“什么时候说要抓活体？”江川问道，“我这里怎么没有通知？”
刘旭被江老大一把提溜起来，指着自己掉落在地的手机道：“Grit检测功能失灵的时候上头忽然发过来的，说是要抓住核心活体。”
钟霁顺手将手机捡了起来，刘旭喊了一声“Grit”，手机屏幕也就亮起了一道光，顶上正挂着一条鲜红的通知，说是要抓活体。
发信署名是监察会。
钟霁对此并不是十分了解，只是在特设医疗中心待的几天里听到护士们嚼舌根，特别联络委员会并不是一个完全独立的组织，小队成员是成员，顶上的队长是队长，再其上还有领导，小领导之上还有大领导，大领导还要和高层以及一些当地企业周旋，毕竟各方行动部署都需要大把的资金支持。
除此之外，就是这个监察会。
监察会里面没什么赋能者，倒是一些深谙和稀泥之道的糟老头子，说委员会吸纳了发展难以预估的赋能者，得多双眼睛盯着，防止权力膨胀，时常强调要控制异化，不让其对民众造成威胁，又要求莫要赶尽杀绝，能救助的还要全面救助，活活把赋能者当吗喽使。
最后落得委员会这边很难做人，不过有点儿心眼子的人都知道，全面救助倡议下的抓活体根本不是什么出于人道主义的救助，而是野心家想要窥见异化机体秘密并从中谋取利益的探索，代价极度高昂。
江川和付亚楠也凑过来，看到屏幕上的通知同时发出一声嗤笑。
付亚楠道：“应该是信号原因，只有第二编队收到通知了。他们行他们来吧，又要控制局面又要抓活体，把人当岛国人整啊。”
“不用理他们，天塌下来总有人能背这口锅，再说抓不到活体也不会天塌，现在不解决掉这麻烦才是真的要塌楼了。”江川道，“而且，我们第一小队没收到通知。”
“旭公公你行不行，不行就先歇着，我们过去三个人应该够了。”江川拍了拍刘旭的肩头，“不多废话，我们走。”
刘旭舌头颤了颤，一时有点儿想纠正这声“公公”，又晃了晃手指，想问问江川身边的钟霁是何许人也。
可是他实在是提不起精神，身上所有的劲头都用在抗击那不停攻击免疫系统的异化素上。
刘旭最后泪眼汪汪地盯着江川伟岸的背影：“江老大，你们要小心啊。鳞片上面负载的异化素浓度很高，而且那个核心异化体，实在是太难靠近了。”
他这么一说，江川一摆手，立时开启了一个新的三角接口，道：“这样，你下去接应。”
刘旭麻溜起身，在三角形扩展的一瞬间提劲跃入，身影眨眼间消失不见。
……
钟霁注意到沿路有不少散落的鳞片，隐约成了一条小路，指向了所谓“核心体”的地方。
“Grit的异化素检测系统确实瘫痪了，最后更新的异化素数据就在那里，”付亚楠指向左面的第二家商铺，“核心体很久没动作了，感觉在蓄积能量。”
她话音才落，有两片鳞片就飞拂而来，三个人几乎同时朝右方撤出了两步。
这是家养生汤锅馆子，玻璃门面之后装修着一个硕大的五彩蘑菇，但此时鳞片四窜，让这蘑菇时隐时现。不需要智能系统的检测，钟霁也能感觉到这个地方藏着大麻烦。
毕竟越是靠近这家店，他的心脏就越是加速跳动，甚至手掌隐现淡淡的蓝色光芒。
三人朝前迈出一步，整个楼层忽然震上了一震，又是一步，震感更为剧烈。随后一道猛烈的撞击声顷刻间盖过了震颤的余音，跟前散出一地玻璃碎渣，再抬眼一看，一道散着蓝光的身影忽然冲出了玻璃墙，缓缓朝着钟霁走来。
钟霁能确认眼前难以形容的“人”是朝着自己走过来，在这个皮肤翻出褶皱、生出形状各异鳞片的人逐渐涣散的目光中，他捕捉到了一星聚焦点。
来不及为异化体的目光所聚寻找答案，眼前的鳞片人就奔跑了起来，迎面碰上了一道白光，立即锁出了一个圆环，将其困在了原地。
付亚楠抬手握住一拳，空气当中眨眼间就凝聚出了数颗水滴，随着她拳头挥动的方向又在瞬息间凝为了一个硕大的水拳，她手拳朝右挥舞，水拳也自然狠狠砸在了异化体身上，直接将鳞片人击倒在地。
江川说：“核心体不是这个。”
纵然钟霁对此没什么经验，也隐隐感觉眼前一拳被击倒的异化体不是那个大麻烦。
在不远处的店铺里面，飞旋的鳞片当中隐约闪动的蓝色光芒，才是危机的中心所在。
IFS顶层的玻璃窗裂出了几道缝隙，部分鳞片从中飘过，想来就是刚才进入楼栋之前，从空中落下的鳞片来源。
付亚楠道：“核心体在里面，老大，我们得进去看看。”
钟霁说：“里面有人。”
“人”说的自然不是异化体，而是他们需要营救的幸存者。
他这么一说，江川也“嗯”了一声，声色笃定：“还有人……”
“小心！”
眼前所有的玻璃墙在眨眼间忽然发生了微妙的扭曲，江川高声提醒了一句，话音才落，玻璃就震颤不已，一面玻璃层直接碎成了细渣，周围鳞片也收束成了一团，慢慢归于一片陡然而生的白灰色雾气里面。
在雾气中央慢慢伸出了四只手掌来，仔细一看四只手掌都不一样，应该属于不同的人。
这四只手掌以同样的速度上扬下落，贴地而行，等到雾气散去，其上托举的躯体也现出了真容。
胡豆状的巨大躯体由一层薄膜包裹，其中充斥着淡蓝色的液体，里面是十来个堆叠在一起的人，在地上的四只手掌属于其中四个人。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