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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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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竟翔左忙右忙的时间里岚召打了十来通电话，还真是当老板了就是不一样，其中也有几个电话是用英文交流的，显然是在聊其它的，竟翔路过时听到了几个单词。
好像是在说什么‘设备’‘产品安全性’之类的，也没放在心上了。
“三点半餐厅”到了十二点半如约打烊，不少喜欢熬夜的老客人前来吃饭都只见了个上锁的楼。
竟翔这会儿正在更衣室里换衣服，三下五除二地很快弄完。
一出门就撞上要进门来的岚召。
“下班了。”岚召道，“可以去我家了吧？”
“我现在很累。”竟翔说的是实话。
岚召盯着他逐渐涣散的双眸，好笑道：“我没说我要做那个。”
竟翔尴尬地挠了挠头：“噢。”
“我要休息了了。”竟翔推开他往门外走去。
“你的休息场所呢？”岚召跟在他身后。
“餐厅。”竟翔道。
“要睡觉去我家睡。”岚召道。
“不去。”竟翔无力道。
忽的，岚召停住步子，顺便也拦住了竟翔的去路。
“干嘛？”竟翔望着他。
“你还记不记得你欠我一个条件？”岚召道。
“什么条件？”竟翔属实忘了。
岚召没好气地帮他回忆着：“你当特工剪餐厅电线那回。”
“噢！”竟翔还真就想起来了。
这事过去太长时间了，久到竟翔这个乙方都已经忘了，岚召却还跟小心眼一样地记着。
“现在要你兑现了。”小心眼说道。
“怎么兑现？”竟翔看着他，介于这家伙一肚子坏水，他不由得生出不好的预感。
岚召却只是说：“从今天开始每天晚上下班了，都要去我家里睡觉，不许留在餐厅。”
“为什么？”竟翔道。
“不为什么。”岚召道，“你只管照办。”
岚召见他迟迟也不说话，便喊了一声：“走吧，回家睡觉。”
回家睡觉。这话是竟翔上一世无比想要的温暖，在他一个人打拼的那些日子里，是对‘家’的向往。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第一个跟自己说这句话的是岚召，一个令他头疼的人。
模模糊糊的就被带到了岚召家里。
“我睡沙发？”竟翔礼貌地询问。
“沙发不能睡。”岚召拒绝道。
“那我睡哪里？”竟翔问。
“当然是我房间。”岚召道。
竟翔：“……”
“我有洁癖，所以你现在去洗澡，睡衣穿我的。”岚召不想承认是想让他穿自己的衣服。
竟翔无奈地应下了。
洗完澡出来岚召正靠在床头，怀里抱着个笔记本电脑，神色严谨地拨弄些什么。
“你弟弟不在家？”竟翔问。
“嗯。”岚召道，“他这期不读，回来高考。”
“为什么？”大概是这种家的感觉太实在，竟翔不自觉把丢掉了拘谨，很自然地坐到床上。
“我外公给他安排了几个项目，反正他也不愿读书。”岚召看了他一眼，便关掉了电脑，起身到浴拿了吹风机。
“过来。”岚召喊道。
“干嘛？”
“头发没干，枕头湿了你洗？”岚召说着把插头插上。
竟翔走过去刚要伸手接吹风，岚召就揪着他他的头发把他摁到了凳子上，而后粗鲁地给他吹了起来。
“我自己来就行。”竟翔试图拒绝他的好意。
岚召难得跟他废话，干脆把吹风机调到最大，嘈杂的声音便淹没了所有说话声，竟翔只得放弃挣扎。
“你不闹腾的时候也挺讨人喜欢的。”竟翔轻声说了句。
岚召后悔把吹风机调这么大了，根本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于是又关小档，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竟翔改口道：“我说，你这吹风机不错。”
“不是这句。”岚召道。
竟翔无奈道：“行吧，我说你不闹腾的时候挺讨人喜欢的。”
岚召不自觉勾了勾唇，扭捏道：“我什么时候闹腾了？”
竟翔也难得跟他扯远了，就道：“不闹腾。”
岚召忽的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低头亲了下他的额头。
竟翔一愣，怔怔道：“你干嘛？”
“奖励你。”岚召道，“有眼光。”
竟翔被他气笑了：“你还挺能去繁从简。”
竟翔撇眼看见阳台上一片艳红的玫瑰：“你喜欢玫瑰花？”
“还行。”岚召淡淡道，“你想要吗？讨好我。”
“又来了。”竟翔差点翻个白眼，“是不是只要别人讨好你，你啥都能答应？”
“不是。”岚召说完把吹风机调到最大，在轰隆隆的覆盖下偷偷说着，“只有你是。”
——
日子当真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了下去，每天晚上去岚召家里睡觉，时不时的耳鬓厮磨，浑浑噩噩的学校生活。
在荒淫的□□生活中他差点把这当做想要的未来，也对岚召有了异样的情感。
这种情感往往在床上的时候极为突出。
转眼间，最后一期已然过半。
竟翔的任务也过了半，他甚至抽了一大堆没用的保护功能也没抽到想要的“无限制□□换”。
“你和bug先生的关系真令人匪夷所思，哼哼。”761在空中漂浮着，“明明从前是见面都要争吵，为什么还能进行这么长时间的床上关系？哼哼。”
“人类是多变的生物。”竟翔没怎么在意，“况且我现在也只是为了摆脱他而已。”
“哼哼。”761围着竟翔脑袋转了一圈，“是做戏吗？”
“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吧。”竟翔道。
“不像，哼哼。”761实诚道，“人类是多变的生物这句话很对，但也是有情感的生物，哼哼。”
“你想说什么？”竟翔不太想搭理它。
“你对他有情感，哼哼。”761直言。
“那又怎样？”竟翔依然不怎么在意，“没人规定不能对自己的炮友产生情感，况且我对他的情感是我现在能够控制的程度，所以我没必要回避，就当是谈了一场合约恋爱，有什么不对吗？”
“算你老实，哼哼。”761道，“这对你没好处。”
“为什么？”竟翔不解地看向761。
761刻意避开他的眼神，道：“你不是怀疑他父亲是杀死你的凶手吗？哼哼。”
“他父亲，又不是他。”竟翔无所谓道，“况且我和他差不多的处境，我讨厌他父亲，他也一样。”
“你别后悔就是了，哼哼。”761说完又颁布了一条杀死巷子口的流浪猫的任务。
竟翔第一时间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再一回头，761已经撅着粉色屁股溜了。
杀死。这个字眼就跟一把剑一般，措不及防地刺进竟翔的身体。
竟翔胸腔狠狠地震动，系统的任务已经恐怖到这个地步了？！
“761！滚出来！”竟翔喊道，“我不做这个任务！”
“由不得你，哼哼。”761又给蹦了出来，“惊讶什么？不就是杀死一只无法交流的低级生物罢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什么叫低级生物？”竟翔双眸充怒，“这个世界是有生命的，它的包容力并非只接纳高级生物，而是接纳所有情感，只要是有生命有情感的物种，即便是对世界做不出贡献也不足以被屠杀。况且有物种多样性的需求，每一个生物都有自己存活的意义，没有人能剥夺它们存活的权利。”
“那是低级认知。”761并不为之动容，“人类总习惯于用自己低级的认知去看待世界，其实这个世界即便是只剩下你一个人也不会有什么危害，不是吗？哼哼。”
“不是。”竟翔决绝道，“所以你所认为的危害是什么呢？”
“身体的摧残，生命的丧失，情感的没落。”761道，“不过最后一项理应可有可无。”
“不，最后一项胜过所有。”竟翔盯着它，“人若无情，便和机械没有区别，如果世界首先被剥去的是情感，那么它将失去所有生命力。”
“愚蠢至极。”761鄙夷地望着他，“我同人类争执什么，你和我的智商甚至认知都不在同一个高度，你根本不配同我争执，哼哼。”
竟翔并不因为它的话感到气愤，只是同起初一般坚决地说出一句：“我不会做这个任务。”
761对他的坚定感到十分不屑，淡道：“那你将接受不可弥补型惩罚，哼哼。”
“什么是不可弥补型惩罚？”
“在你完成二十八个任务以后拥有的功能——”761话未说完，被竟翔打断了。
“我接受。”竟翔道。
761匪夷所思地看向他，似乎有点轻飘飘的惊讶，这样的神色放在一只干净漂亮的小猪上分明有些滑稽，可竟翔一点也笑不出来，只是抬起眼同它对视。
“不可弥补型惩罚即对所收到的任务做了逆向的不可弥补性行为，将会被系统拖入四维空间，割掉身体上的一块肉，你确定？哼哼。”761问。
竟翔沉默起来，就在761要嘲笑他自大的时候，他用同样坚定的语气说了一句：“确定。”
761凝视着这位人类的双眸，不解地进行理论话的剖析。他的眼中有百分之六十的诚恳、百分之二十的犹豫、百分之十八的害怕以及百分之二的退缩。
按照比例来看，他的诚恳度根本不足以下这个决定——没有超过百分之八十都不足够。但他却是下了这个决定，大概是因为未曾经历过，所以无所畏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