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不想做金丝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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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斐然等了一个中午，秘书处的小姑娘们都回来了，带着点同情看着他。
朱斐然气笑了，今晚终于有理由把陆禽兽关到门外了。哼。我在达成放鸽子成就后，继续达成锁门外成就。
朱斐然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好在，他有先见之明，默默拿出昨晚剩下的东西，去了员工大休息室，午餐时间，大休息室人很多，都是保安还有保洁，大多从食堂打了饭，然后悄悄带一半回家。几个人看到朱斐然，自觉地让开。朱斐然从他们中间穿过，颇有些格格不入。
角落里的微波炉几乎没人用，朱斐然叮了一下。
味道真不怎么样，朱斐然反思，自己是不是被陆巡惯坏了？
独自吃盒饭的身影，真是孤独又寂寞。
陆巡从会议室出来，已经过了饭点。陆氏食堂肯定没有东西了。
办公室的结界已经拦不住那帮老怪物了，陆巡索性躲到会议室。估计那帮子老怪物也没脸追到会议室，当着一屋子人类的面，丢人现眼。
陈助理狗腿地说：“我刚叫了外卖，就是您昨天点的那家素食。”
“居然在开会的时候玩手机。”陆巡哼了一声，刚想说“扣工资”，突然汗毛倒竖，“然然呢？”
“回主上，夫人大概是回到地下车库去了。”陈助理和秘书处的小姑娘们打听过了，亲耳听到了夫人由期待到尴尬到失落的过程。
还然然？你的然然估计等了你一个中午然后掀桌子了。陈助理暗戳戳地想。
陆巡看了奸臣一眼，啧，迟早把你给卖了。在榨干最后一滴劳动力之后。
老板娘濒临失宠的传言，再一次飞遍整个公司。今天，BOSS没有把人送到岗位，人自己走过去的，然后，整个午休，老板娘都被晾在门外，最后凄凉地去了休息室热饭，估计连员工食堂卡都没有。
也是啊，谁会同意自己老婆当个小保安呢。
前天半夜才放出绯闻，今天就濒临失宠？
有钱人的世界，真让人看不懂。
不过陆总人帅又多金，据说很久以前玩的也很开，狂蜂浪蝶不断扑上来。陆氏三十到六十楼，都是集团演艺公司的地盘，那边很多人，想陆总很久了。昨天喜欢朱斐然，今天换个人也没什么稀奇的。
总裁自己的微博也没有官宣的意思。
老板娘濒临失宠的传言，如同龙卷风，越演越大，越来越具体，再一次飞遍整个公司。今天，BOSS没有把人送到岗位，人自己走过去的，然后，整个午休，老板娘都被晾在门外。也是啊，谁会同意自己老婆当个小保安呢。
人类的恶意，真是源源不断。不只是恶意，还有怜悯、同情，朱斐然能够闻到，这种生了蛆的酸菜，混合着咖喱、生姜、丁香、韭黄、香菜的味道。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如附骨之疽一般，挣脱不掉。
好像很久之前，他孤独地站在众人之间，等着那些陌生人，用目光把他杀死。他想把自己蜷缩成一个球，可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要挺直腰杆。
不论如何，都要保全最后的体面。
奇怪，这话，都是谁告诉他的？
好像在很久以前，就有人在朱斐然的耳边，轻轻教导着他的一言一行，握着他的手，教他书写认字。
“哥哥……”他不自觉吐出一声呢喃。
“你在叫谁？”陆巡冷冰冰地问，眼中全是无机质的冰冷。
眼前的陆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陌生。
朱斐然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陆巡，他在他的眼中，读出了霸占。
还有杀意。
“我不知道。”朱斐然如实回答。
这个回答，陆总并不满意。他粗暴地拽着朱斐然，把朱斐然从座位上拖起来，一路拽回办公室。
无数人看着低气压的总裁，大气不敢出。
朱斐然的眼圈红了，更红的是他的手腕，他都快被拽脱臼了。
有点疼，好委屈。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今天还被放了鸽子。陆巡这个坏人，今晚一定要让他跪键盘，头上再顶个大榴莲。
朱斐然愤愤地想。
砰的一声，办公室门被狠狠带上，朱斐然被甩到沙发里。
空气中传来水波一样的纹路，然后一声细细的尖叫，随后便是一长串地咒骂，陆巡大吼：“滚！”
世界安静如鸡。原本等着看好戏的老妖怪们，此刻也不敢硬闯办公室了。这结界布的，攻击性太强，和之前吓唬他们的一点都不一样，完全就是那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玩法。
对于陆巡这种血厚的家伙，只能说，惹不起惹不起。
“你弄疼我了。”朱斐然揉着自己的手，委屈巴巴地说。必要的时候，他也可以装一下，无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还是陆巡教他的呢。
陆巡的脸色缓和下来，嘴硬继续说：“用多大的劲我知道，你绝对不会疼。”
“你到底为什么生气？”朱斐然问。
“你‘哥哥’是谁？”陆巡把他圈在沙发里，只要他一答错，就要被就地正法。
“哥哥？”朱斐然的困惑不似作伪。朱斐然是家中的长子，下面只有一个弟弟。
“是啊，哪来的情哥哥啊。”陆巡捏着他的脸，让他冲着自己。
朱斐然嘴都被捏得撅了起来，这个样子再装可爱就有点搞笑了。他眼睛转了转：“我只有你这么一个情哥哥呀。是谁在我未成年的时候，就想着要把我拐走了呀~”
陆巡被他的声音刺激地一个激灵，为了自己以后幸福着想，他松开了手。万一以后在床上，朱斐然也来这么一下，那可就不太美好了。
“乖一点。”陆巡说，“少用这么恶心的语气说话。”
我还不够乖吗？朱斐然想要翻白眼。陆巡被他惯的不像话，朱斐然觉得自己才是一直包容的那一个。
朱斐然靠在沙发上，索性也就不装了，开始认真起来：“跟你说点正事。”
谈论起工作，陆巡知道，朱斐然一向很认真，他也坐直身子，仔细听着。
“我觉得，地下车库那东西可能是冲着我来的。”朱斐然说。
“这就是你的结论？”陆巡笑了。
他从听到楚离的名字开始，就知道一切是冲着朱斐然来的。旧人旧事，全都纠结在了一起。朱斐然就是那个，将一切都串联起来的那根鱼钩。
“你早知道，什么都不跟我说！”朱斐然一脚踢过去，陆巡握住，顺便掐了一下：“嗯？”
“你能尊重我的工作吗？”朱斐然生气了，想要把脚抽出来，陆巡捏的死死的。
陆巡这次别想蒙混过关。
朱斐然另一只脚踹过去，陆巡终于松手。
“这件事你别管了。”陆巡烦躁地打断他的话，“我来处理。”牵扯到了楚离，他没法冷静。
朱斐然没有见过这样的陆巡，陆巡永远傲气满满，从来没有怕过谁。
他在害怕。
不对，他在心虚。
朱斐然敏锐地觉察出来了：“我们可以一起面对，陆巡，有事你可以告诉我。”
“你不需要知道。”陆巡说。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朱斐然生气了，“我不是弱不禁风的小鸟，我自己有手，可以保护你。”
陆巡的眼前，闪过无数的画面，地上拖拽出的血痕，四处喷洒的斑点，还有空洞的眼神，像是在控诉，可是，天地之间只有风声，没有呻吟。有些血，不呼号出来，就变成了不存在，却生生刺痛了陆巡的眼睛。
“我不需要你保护，你待在我身后就好。”陆巡强硬地说，摸着他的头发，就像摸着弱小的鸟儿脑袋上软乎乎的绒毛。
朱斐然不喜欢他这样。
他以为他们是平等的。朱斐然从来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如陆巡。
可陆巡眼中，他只是个小玩意儿。需要阳光雨露的小玩意，可以养在黄金打造的笼子里，唯独不能自由地去飞。
“我会跟你证明的。”朱斐然的胜负欲被挑起来了。陆巡凭什么看不起他。谁刚见面的时候，被按在地上摩擦啊。
陆巡还没回答，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挂断，电话锲而不舍。
哪个不长眼的，敢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陆巡一看，屏幕上写着几个大字“我是你爸爸”。他黑着脸，接通了电话。
“翅膀硬了？连你老子的电话都敢挂？”里面传来了陆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朱斐然都听的清清楚楚。
朱斐然的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他很喜欢陆老爷子。因为陆老爷子是个很有趣的人，很新潮，不务正业的样子和陆巡很像。
当年，陆巡拉着他的手，去陆家坦白，他很轻易就接受了朱斐然，顺便“好心”地提醒他，当初陆巡突然想起来要签什么保密协议，就是他提议两个人签的，朱斐然还在上学，要以学业为重，不要只顾着谈恋爱，更不要搞出人命出来。
朱斐然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心里说，老爷子，您是不是搞错性别了？
偏偏陆巡在一旁，笑得还一脸宠溺。
朱斐然很感动。那种真正有人关心你的感动。
从很久之前，他就和周围的同学格格不入，以为自己确实是哪里不对劲，现在再看看陆家，完全就是另一个极端。好像哪边都不太正常。
过了两边家长的门，陆巡就开始放飞自我。朝着非人类的道路上撒丫狂奔，根本拽不回来。
趁着陆巡打电话的功夫，朱斐然果断溜了溜了。他返回地下车库。这可不能算是他翘班，毕竟所有人都看见了，他可是被总裁拽走的。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不想做金丝雀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