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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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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虫们的呐喊声在训练场上空回荡,夏尔微微眯起眼睛,感受到空气中漂浮的紧张与期待,他抬起手,示意众虫安静,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扫过每一只雄虫。
“很好,”他淡淡开口,“既然你们接受了我的身份,那就证明你们有成为强者的觉悟。但记住,从今天开始,你们面对的将是最严苛的训练。”
艾斯塔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场边,短发在晨风中轻轻飘动,他看着夏尔挺拔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既有骄傲,又有担忧。
虽说对仇敌太崇拜了不太符合虫族价值观,但对自己的挚友崇拜的话显然合理合法。
艾斯塔今早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100w贡献点划到了夏尔的帐上,为此他一夜都没有睡好,直到天亮了,训练时间到,他立刻巡逻全军区,慢慢悠悠就巡逻到了训练场,然后就站在这不走了。
军虫们注意到全军统帅站在赛场边,比单独面对夏尔少将更紧张了。
“第一项训练,”夏尔继续说道,“耐力跑。十五公里,现在开始。”
军虫们迅速列队,准备起跑。夏尔站在起点旁,目光如炬地注视着每一个雄虫,当队伍开始前进时,他忽然注意到最后一名军虫步伐有些踉跄。
“等等,”他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可闻,“那个最后面的,出列。”
那名军虫浑身一颤,惊恐地站在原地,夏尔缓步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与他平视。
“你叫什么名字?”
“报、报告教官,我叫...我叫洛基,编号DX-1027。”军虫的声音颤抖着,“我刚从战场上下来,腿有点骨折。”
夏尔仔细打量着这名看起来瘦弱的军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应该是低等种,伤痕不能自我修复,对吗?没关系,本次疾风团特种军虫选拔是积分模式,训练强度会越来越高,身体要紧,跑不动就告诉我,别硬撑。”
洛基惊讶地抬头,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从一个虫族猎杀排行榜上的传奇人物口中说出。
传说中,夏尔少将冷血无情,是帝国第一号铁血战将,不仅对虫族不留情,对自己的士兵也严于管教。
可是那双乌润如同墨玉的眼睛,满是沉静和宽抚,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洛基的喉结上下滚动,鼻尖突然泛起酸涩。
他是低等种,在虫族等级森严的世界里,低等种意味着弱者,向来只有被唾弃的份,夏尔来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以为会迎来惩罚,却不想等来一句带着温度的叮嘱。
“是!”洛基挺直脊背,声音却仍带着克制不住的颤意。
他感受不到眼前这个人的蜜虫气息,但那也没有关系,不管夏尔少将是不是蜜虫,他相信在场的士兵和他想法差不多,那就是,能得到夏尔少将的指导,已经是很幸运的事了。
…
队伍已经跑远,脚步声在训练场上渐弱,夏尔直起身,目光掠过他们磨破边缘的训练靴。
有些士兵穿着合成皮革的军靴,已经薄得能透出脚趾的轮廓,甚至有的士兵能看出身上有伤,但是就算这样,他们也依然坚持训练。
夏尔望着他们,沉默了很久,深刻意识到,低等种和高等种之间隔着天堑。
虫族的资源分配不算合理,但很合法,高等种用好的东西,吃健康昂贵的食物,想要多少都应有尽有,不想要了直接扔掉也还会有新的填补上来。
低等种的生活就不一定什么样了,能吃饱饭、有份能糊口的工作,就是大部分低等种的梦想,至于理想和追求,那是他们不敢触碰的,更别提所谓的侍奉虫母陛下,他们贱命一条,一辈子都见不到虫母陛下。
所以他们只能选择当兵,有机会攒贡献点买蜜,兴许还能分配到蜜虫。
虫族士兵和人类有什么区别吗?好像也没有,一样忠诚,不会产生任何反叛意识,也不会抱怨训练环境的艰苦。
人类士兵的待遇比虫族士兵好的太多太多,不止是优良装备、军需用品、津贴补助、军人优待,还有全帝国人民的尊重,那比任何物质奖励都要值得。
但在虫族,军虫是消耗品,按领主、贵族、权贵这样一层层阶级排下去,军虫是末等,最不值钱的,甚至不如数量一样庞大的工虫。
夏尔曾经对虫族做过调查,虫族的各大军区都没有出现过逃兵,也没有过试图颠覆政权的暴.动,他们听话、温顺、强硬、坚决执行任务,从来不懂什么叫恐惧,只为了”守护虫母陛下”这一个信仰,就能世世代代从军,一辈接一辈地慷慨赴死。
每个人都知道,如果人类士兵疏于训练,或者在战场上一个不留神,百分百会死在虫族的利肢下,所以谁都不敢懈怠。
可是当夏尔站在虫族士兵面前的时候,心里装满的居然不是恨意。
他以为自己会难以忍受虫族的粗鲁暴力,没想到他心里居然在体谅这些虫族。
如果有可能,他真想终止一切战争,让那些趁机发军火财的投机者低下头,用眼睛去看看战争之下普普通通的每一条无辜生命,无论是人类还是虫族。
艾斯塔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和他看着一个方向:“看你的样子,你要给他们特殊待遇?”
“特殊待遇是坚定魔鬼训练,让他们在实战中多活五分钟。”夏尔转身走向计时台,拿出战术平板,调出监控画面,“并不是所有的莽撞都能胜利,那只是小概率事件,打仗前就要做好生死存亡的准备。英勇就义虽然是值得歌颂的事情,但敢在敌人面前展露脆弱的虫,也有生存的智慧。”
他语气平静地说:“如果我的父母能向畸形种求饶的话,那他们就不会是烈士,而是逃兵。可如果那样,我和弟弟就不会是孤儿,我也不会变成今天的夏尔。所以我没有理由去谴责任何一个人的选择,我要做的,只是学会去承担事件的后果而已。”
艾斯塔盯着他的侧脸,冷秀清丽,却肃慎静穆。
刚遇见夏尔的时候,虫族在进攻极地实验室,夏尔用自己做俘虏,跟银十字军团来虫族,交换了银棘要塞的平静如常。
结果是什么?
是帝国对他的步步紧逼,是全方位24h的搜捕,是对他生命适时的放弃,甚至是用他的弟弟做人质,要求他宁死也不能向虫族求饶。
帝国没有想过他会平安回去,好像在他们眼里,夏尔只是工具,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
艾斯塔出神地看了夏尔一会儿,忍住心痛,才低头看平板。
士兵们的身影在画面里跌跌撞撞却始终没有停下脚步,远处的晨雾渐渐散去,洛基的身影终于追上队伍尾部,始终保持着整齐的步伐。
夏尔合上平板,吩咐塔诺副官:“准备电磁网,今天的训练要上强度了。”
塔诺有种不详的预感,然后他看见夏尔少将转身向休息室走去,现在那里空无一虫,少将边走边解开了领口的扣子,不知道要干什么。
等少将出来之后,他手里拿着一瓶蜜,看颜色就知道纯度极高。
虫母的蜜液浓度能达到200%以上,而蜜虫的蜜液普遍浓度只有2%,蜜巢里最受欢迎的大明星蜜虫哈兰,蜜液浓度也只有10%。
可是,就算只有2%,只要喝一滴就能挺住一周艰苦训练,这一瓶看样子肯定高过2%……喝了不得直接上天了?
塔诺的须须猛地站立起来,等待夏尔走到身边时,他才喊:“报告!”
夏尔看了他一眼,“说。”
塔诺小声说:“您知道我们平时都做戒蜜训练的吧?只有表现极度优秀的雄虫才能尝到一小口蜜,您直接就拿出来一大瓶,这是不是有点太纵容我们了?”
夏尔表示:“我一直都觉得你们这个规定很黑色幽默,你们每周都要练习克制蜜瘾的训练,但奖励品又都是蜜,这就像教育一个人不要贪财,但是给他奖励的时候却是给他一个亿现金。”
塔诺尴尬地笑了笑,“毕竟蜜对虫族来说是必需品,就像人不能缺钱一样。”
夏尔说:“这些蜜是我给好士兵的奖励,没这根胡萝卜吊着,电磁网的训练是很难通过的。”
塔诺也是从一级士官一层层练上来的,对电磁网的恐惧让他立刻打了个冷颤,连武装翅都冒出来了。
然后,塔诺看着夏尔把蜜分装到无数个小瓶子里,不得不屏住呼吸,省得自己过去把所有蜜都抢走。
…
当洛基拖着沉重的步伐跑完全程时,等待他的不是休息时间。
泛着蓝光的电磁网已经在训练场中央展开,如同一张蛰伏的巨兽之口,夏尔站在控制台前,将能量输出调到15%。
这是足以让任何一只普通军虫瞬间失去行动能力的强度。
在战场上,无数虫族死于磁力风暴,夏尔既然答应了艾斯塔,就要好好训练这帮特种军虫。
“每一个雄虫,一个接一个到第一排来。”夏尔的声音在电磁网嗡鸣声中依然清晰,“接下来的训练,我要你们记住,恐惧永远比疼痛更致命。”
第一个出列的是体型壮硕的雄虫塔克拉,他故意把脚步踏得震天响,妄图用气势掩盖眼底的慌乱。
“电。”夏尔无情下令。
塔诺只能动手拉电闸,心里说:对不住了,兄弟,要怪就怪夏尔少将心狠手辣,他长那么漂亮,我不能违抗他的命令。
蓝色电弧擦着塔克拉的甲壳迸溅,这个向来以蛮力著称的军虫突然僵住了,电磁网的嗡鸣与他曾在战场上听到的离子炮声惊人相似,而当年击中他们行军蚁敢死队的人刚好就是夏尔。
恐惧席卷了理智。
“妈妈啊,救救我!”孔武有力的雄虫绝望到开始乱喊,“快把我带回家吧,我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能把我交给这个大美人啊!”
“闭嘴,快点动起来,”夏尔的声音像是从虚空传来,“战场上可不会给你发愣的机会!”
塔克拉一边哭一边低吼一声,强行摆动被恐惧钉住的双腿,可就在他侧身躲避时,脚踝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剧痛。
15%的能量虽不足以致命,却足够让神经痛觉放大十倍。
他踉跄着撞向电磁网边缘,身后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军虫们纷纷后退,害怕地颤抖着触须。
但是值得高兴的是,他脱离了电磁网的控制,像只无助的小虫子一样哆嗦着,翅膀收拢扑向了夏尔少将的怀抱。
“呜呜,妈妈……”又高又壮的雄虫趴在娇小人类的怀里哭着,“妈妈……我错了,救救我,我好害怕……”
塔诺满脸黑线,正打算把这家伙从夏尔身上扯下来,然而,少将只是抚摸着他的背,安慰着他:“你很棒,是十分优秀的士兵,拿一瓶蜜,然后归队吧。”
塔克拉抹着眼泪拿走一小瓶蜜,迫不及待地喝了进去,顿时脸色红润,震惊地看着小蜜瓶,精神抖擞地归队了。
这也不怪他。
谁也没喝过超过2%浓度的蜜液,虫族们对高浓度的蜜液没有概念,只知道很甜,喝一口立刻就像钢钉一样邦邦硬。
夏尔望着他们,心平气和地说:“你们也看见了,接下来的训练强度会比较高,据统计,至少有三分之一的虫会在训练中昏厥,但活下来的会记住怎么在真正的磁电风暴里呼吸。现在,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想退出的立刻退出,不想退出的,签集训生死状。”
一张张生死状发下去,军虫们居然毫不犹豫地签满了名字。
“为了虫母陛下效忠!”
“为了虫族子代效忠!”
“为了虫族未来效忠!”
呼声震天响,夏尔看了看他们,微微呼出一口气。
“很好,既然你们都选择留下,那么。”
夏尔拧开瓶盖,蜜香瞬间扩散开来,他转动着手中的蜜瓶,瞬间吸引了所有军虫的视线。
夏尔轻声开口,却犹如蛊惑:“谁想喝的话,就下一个上场吧。”
…
洛基深吸一口气,他感觉腿部骨折处传来阵阵钝痛,他排在队伍的中间,突然听见前方传来金属撞击声。
其他虫族立刻浑身发抖:“我靠,DX-1276竟然在电磁网前生生折断了自己的触须!”
“夏尔少将太可怕了……”军虫蜷缩着后退,“但是为了蜜,我豁出去了!”
众目睽睽之下,折断触须的雄虫坐在原地,瑟瑟发抖,他不敢看夏尔,却忍不住想要看,哪怕只看到脚,也好像没有那么痛。
夏尔没有责怪他的软弱,而是递出蜜瓶,瓶口还沾着晶莹的蜜珠,“把这个喝了,再试一次。”
所有军虫都瞪大了眼睛,雄虫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我失败了,可是您……真的要给我喝?”
夏尔只是平静地说:“承认恐惧不可耻,可耻的是被恐惧支配到失去判断力,现在,带着这瓶蜜去医务室,不必训练了,等你能直面电磁网时,再来找我。”
雄虫抱着蜜瓶,被医疗兵抬走时,还依依不舍地看着夏尔。
艾斯塔一直在一旁看着,这一刻,他明白了夏尔的用意。
蜜不仅是奖励,更是让军虫们直面弱点的锚点。
当欲望与恐惧在体内交锋,如何保持清醒的战斗意识,才是这场残酷训练的真正考题。
…
塔诺喊:“下一个,洛基。”
洛基站在电网前,盯着不断跃动的蓝色电弧,突然想起夏尔拍他肩膀时的温度。
骨折的腿在踏入电磁网的瞬间传来剧痛,他本能地想要后退,却在这时瞥见夏尔举起的蜜瓶。
那抹琥珀色在阳光下晃出温柔的光晕,是蜜,是虫母陛下的象征。
洛基咬破舌尖,血腥味在鼻腔炸开,终于在电弧即将缠住咽喉的刹那,侧身滚向了电磁网的死角。
当他狼狈爬出电网时,夏尔递来的蜜瓶正悬在他眼前。
“恭喜你战胜了疼痛,”美丽的少将说,“希望明天还是可以看到你的身影。”
洛基抬头,看见那双眼睛里倒映着比蜜更珍贵的东西。
是认可,也是温柔。
虫族最缺乏温柔的善意,那几乎是虫母陛下才有的宽容。
洛基接过蜜瓶,大口喝着蜜液,眼泪却流个不停,他趴在地下,拉住了夏尔的一边裤子,用行军蚁族最高规格的礼遇,亲吻了他的裤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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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训练圆满结束。
更衣室里,夏尔脱下汗湿的外套去冲澡,因为他发现了一件惊悚的事。
他的蜜比原来多出了二倍,蜜腺也比原来肿大,蜜液源源不断地流出来,几乎达到了一按压就往外喷的架势。
夏尔立刻不再偷懒,在《虫母指南》的电子版里搜索,找到了问题的答案。
虫母和不同种族的雄虫交.配,造成了怀孕周期不一样,也就是说,虫母怀孕多久可以生产不取决于虫母,而取决于雄虫。
虫母如果和蜂族交.配,怀孕2周左右就会生产,但对蝉族来说,孕育周期就相对较长,长达两年,和蝶族交.配,虫母从受孕到产卵一般为五个月。
纯天然的虫母一次能排几百颗卵,其中只有极小部分会是高级虫族,剩下的是中级和低级虫族,有专门的工虫负责养育虫母子嗣,不过那个机构现在只养育高等种的子代,没有虫母幼崽可以养。
但是夏尔这种人类虫母,肚子里有几个也不知道,能怀多久也不知道,可以说一切都是未知数,蜜腺却照样受到刺激,产量越来越多,越来越甜。
夏尔不得不把剩余的蜜液都挤出来,放进瓶子里,准备拿给尤里安去卖。
但是刚洗完澡,蜜液就又多了起来,夏尔只能用随身携带的绷带把蜜腺缠起来,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才离开了淋浴间。
然而他回来之后就看见,艾斯塔站在更衣室里,对着他脱下来的衣服发呆。
夏尔这才意识到,衣服上混杂着汗液和蜜液,对雄虫来说估计是一股很难抵抗的味道。
果然,艾斯塔咽了咽喉咙,背对着夏尔,似乎是在掩饰什么,肩背剧烈起伏着,双手正无意识地揉搓着他的军服下摆,仿佛在通过触感捕捉那些转瞬即逝的甜蜜气息。
夏尔打算现在就回家,再待下去,他不知道艾斯塔会不会蜜液失控,到时候还得安抚他,容易被其他军虫说闲话。
然而一拉开门,厄斐尼洛神色不定地站在门口,阴沉沉的眸色。
夏尔站在原地,有些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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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斐尼洛对这次次等虫母选秀的结果心有戚戚。
莫里斯·琼已经被送往蜜液升级中心去了,联邦政府正在对这个风光无限的次等虫母高度重视。
他会被投放到核心舱里,悬浮在培养皿里,被拘束带缠绕着虫型的肢体,那些用于提纯基因的设备,会将海量细胞疯狂注入他体内,让他彻底成为拥有45%纯度的蜜液。
但是每个虫族都知道,不够,完全不够,虫母的蜜液高达200%,只要一滴,就能养活成千上万的虫族,虫母的幼崽,也正是喝着这种高浓度的营养蜜,才能成长为独当一面的高等种。
厄斐尼洛想,多亏夏尔输了,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如果是夏尔被改造成45%浓度蜜液的话,那他真的不知道该不该宣判夏尔的死刑。
厄斐尼洛这样想着,就在今日的法庭审理结束之后,来到了月蚀邦军部训练场,他已经想好了要来做什么:
慰问第二名的心理状况,假模假式地代表虫族关心一下失败者,顺便再宣告他的必死结局,给人类造成一定的痛苦。
然而当厄斐尼洛打开门时,却看见赤裸着精壮上身的艾斯塔统帅,他正站在通道里,看着通道的尽头那只刚刚沐浴过的美丽蜜虫。
小蜜虫穿着雪白亮眼的衬衫,修身的长裤,松软的黑头发贴在雪白的脸庞上,嘴唇嫣红,似乎是被热气熏出来的。
厄斐尼洛看见他,才知道为什么人类崇尚骨肉匀停的身材,他修长的人类男性身体薄肌漂亮,大多数地方曲线硬朗,干干净净站在阳光里,好像晾晒的白山茶花瓣,整个人都在发光。
可是那双湿润含水的凤眼望过来时,感受到痛苦的却是厄斐尼洛。
艾斯塔统帅回过身,语气平常:“审判长阁下光临,怎么不打声招呼?我好让副官去迎接你。”
厄斐尼洛不得不把视线再挪回到艾斯塔身上。
如果他们俩之前没发生过什么,鬼都不信。
汗液顺着艾斯塔的肌肉的沟壑下流,常年训练的身材雄伟壮观,阳光下的皮肤呈现健康的小麦色,每一根血管都清晰喷张,腰部人鱼肌线收得很窄,下方是无法忽略的巨大尾钩,因为军裤汗湿透了,贴在上面,在光下打出阴影,比平日里蛰伏时更加雄伟霸道。
厄斐尼洛身为同样的高等种,本能地对这一只强悍的雄虫产生了攻击性。
这堂堂虫族统帅,竟为一个人类蜜虫打破禁忌,不知羞耻的东西。
“统帅大人这是在……”厄斐尼洛扯动嘴角,声音却比冻僵的刀锋还冷,“进行某种自制力训练?”
艾斯塔面不改色地回答:“也许是吧。毕竟虫族的规矩是,强者才能拥有一切,我经常进行自控力训练,看不出来吗?”
厄斐尼洛看了一眼那尾钩,压抑住攻击欲,尽力使神情淡漠起来,“看得出来,是我来的不是时候,但我有必要在今天对夏尔少将进行一次赛后慰问,我想问你,夏尔少将今天的工作,你还满意吗?”
“很满意。”艾斯塔垂了垂眼,脾气看上去也一样不太好,“审判长阁下,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别耽误我和少将聊天。”
“没有了。”厄斐尼洛脸色不悦地关上了门,走了。
艾斯塔确认他真的走了,舒缓了一下暴躁的情绪,压着嗓子对夏尔说,“你等下再回家吧,他还没走远。”
夏尔点头,“那也行。”
然而更衣室里的气温越来越高,蜜液挥发地也越来越快,艾斯塔深呼吸一口气,不得不坐下,挡住了腿,别扭的不行。
夏尔看着他坐立难安的样子,心说这不就是蜜惹的祸吗?给他吃一口又不会死。
夏尔从背包里的蜜拿出来一瓶,塞到他手里,“给你吧,都是我挤出来的,应该能暂时缓解你的焦虑。”
艾斯塔却低沉着声音说:“刚才你给我的士兵们也发了小蜜瓶,我是他们的统帅,就没有点不一样的待遇吗?”
夏尔下意识说:“我刚洗完澡。”
言外之意是喂你吃蜜会弄脏衣服。
其实艾斯塔听出来了,但他要装作没听出来:“你的蜜腺是在衣服里的吗?”
夏尔给他解释自己有五个蜜腺,喉结那里的和后颈那里的可以吃。
当然他不会告诉艾斯塔,最下面那个蜜腺还放了一层吸水垫,因为一直流个不停,他实在是受不了了,腿都迈不开,碰一下就会发软,只好这样。
艾斯塔有些意外,喉结滚动:“你有…五个蜜腺?”
目光瞬间变得灼热,像是两簇跳动的火焰,牢牢锁定夏尔喉结处微微凸起的蜜腺。
他站起来,蛾翅竖起,猛然间遮天蔽日,挡住了灼烈的阳光,尾巴则不受控制地在地面刮擦着:“…没关系,我只要后颈那个。”
话音未落,他已欺身而上,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夏尔颈侧,从后面抱紧了夏尔。
这个怀抱太紧密了,夏尔浑身紧绷,不仅仅是对雄虫“资本”的切身体会,更是即将被占有的恐惧,他的心脏不停地砰砰跳,紧接着,后颈的蜜腺就传来尖锐的刺痛。
艾斯塔竟直接用犬齿刺破了皮肤,甘甜的蜜液顺着齿痕涌出的瞬间,艾斯塔发出餍足的呻.吟,双臂如同铁钳般将他禁锢在储物柜上。
完全是雄性的侵略感觉,任何一个人类在被如此灼热的体温笼罩时都会感觉到紧张,更何况是艾斯塔这种常年征战沙场的雄虫,他的怀抱不是温柔的拥抱,反而像是一种强硬的占有…
夏尔整个人被压在铁皮上,后背能清晰感受到对方剧烈起伏的胸膛,还有那根灼热的尾巴,正不安分地缠绕上来。
“艾斯塔……”夏尔艰难地低下头,后颈的蜜腺本就敏感,此刻被吮吸得发颤,某种异样的酥麻感顺着脊椎窜上大脑。
更可怕的是,下面也开始不受控地分泌,吸水垫瞬间被浸湿,温热的液体蜜顺着腿的里侧缓缓滑落。
不知道艾斯塔是否感知到了,手掌突兀地紧了紧,夏尔甚至感觉,他的手指尖已经碰到了吸水垫的边缘了……
更衣室的警报声突然炸响,红光在艾斯塔充血的瞳孔里疯狂跳动。
“有虫来了。”夏尔喘.息着提醒,声音却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意味,“结束了吗……放开……”
艾斯塔猛地抬起头,嘴角还沾着晶莹的蜜液,他看到青年潮红的脸颊,看到被染红的眼尾,瞳孔瞬间竖成一条线。
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艾斯塔用蛾翅裹住夏尔,踹开更衣室大门,冷着脸擦拭嘴角:“什么事?”
塔诺站立正:“审判长阁下说您在更衣室里遭遇不测,让我来看看——不过我看您好像…没事吧?”
艾斯塔眸光一暗:“……”
那一瞬间,塔诺看见青年,已经把自己的后事都想好了。
好在统帅只是闭了闭眼,忍住即将爆发的怒火,平心静气地说:“没事,你们走吧。”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夏尔才发现自己的衬衫早已被扯得七零八落,蜜腺周围布满青紫的咬痕,夏尔顾不得太多,推开艾斯塔,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更衣室。
…
厄斐尼洛靠在墙角,沉默地看着小蜜虫推门而出落荒而逃,悠哉悠哉地看了一眼更衣室内。
虽然看不清里面雄虫的表情,但估计也是憋得难受,气得够呛。
厄斐尼洛冷笑一声,看着青年离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所以他没有注意到,一只纤巧的蓝闪蝶埋伏在角落里,盯紧了他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