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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番外一(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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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求婚后,白止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搬回谢家,当天就搬回去了,毕竟已经是结了婚的夫夫嘛。
而且他直接搬进了主卧。
用谢予瞻的话来说,他是这个家的主人,自然应该住在主卧。
手上戴着两枚戒指的兔兔笑眯了眼,洗澡睡觉都没舍得摘下来,还是予瞻哥哥说话好听呀,主人不主人的不重要,但占据对方身边最近的位置很重要。
进了主卧门,他才发现这里也变了样。
装饰装修都做了调整,加了很多他喜欢的东西,有不少毛绒绒和草草,原本的风格低调雅致,并不繁琐,这就代表了包容性强,所以增加装饰后反倒相得益彰。
很有生活气息。
除了一人一半的超大衣帽间,最让他惊喜的是摆在落地窗边的云朵窝窝!
谢予瞻在这里搭了个三级台阶的小高台,铺着绿茸茸的厚地毯,草原一样,摆在上面的是一个好大的云朵形状的窝,大小跟个小帐篷似的。
他钻进去转了一圈,容纳两人绰绰有余,谢总的心思~
他喜欢。
而且!这个台子能三百六十度地旋转,可以朝里背着阳光睡觉,也可以朝外晒太阳晒暖儿,怎么着都舒服,妥妥十足贴心了。
他搬走又搬回来的那个小一些的窝窝,被安置在了楼下装修好的工作室里,这是他们很重要的感情见证啊,要好好保存。
点点滴滴他都要珍藏。
搬回家是第一件事,第二件就是他们的婚礼,谢予瞻坚持要补办,他自然没意见,对方操办的过程中也在积极配合。
这是他们两人的婚礼,一辈子就着一次,应该多上心。
不过谢总是真的讲究。
只是结婚照就前前后后拍了好几天,各种成套的礼服更是试了不知道多少件。
他一开始还能叨叨几句给个建议,后来索性就伸展了胳膊开摆,任由谢予瞻给他倒腾,反正对方的审美他是一百个放心。
然后,他就看到了眼前这套婚纱。
婚纱。
他整只兔都要呆掉了,脑机显然处理不了眼前的突发情况,他闭上眼、睁开眼,再闭上眼、再睁开眼,摆在跟前的还是那套看上去极为重工的婚纱。
嗯,是的,没错,是裙子。
裙子!!!
这是他们结婚照的最后一套衣服。
他勉强定了定神,看向身边得谢予瞻,眉眼一挑,径直问道:“谢总,你是打算自己穿这套嘛?你要是喜欢,我没意见。”
谢予瞻揽着白止,神色淡定地戳穿了对方的掩耳盗铃,道:“宝贝,你该看得出来这件衣服的尺寸跟我并不相符。”
白止在一脚踩过去和给对方一个肘击之间选择了动嘴,直接在谢予瞻嘴唇上咬了一口。
还磨了磨牙。
退开后他抱起手臂,脚丫子吧嗒吧嗒敲着地板,“谢总!这可是婚纱!婚纱啊,是裙子,我不穿裙子!
“你、休、想!!”
谢予瞻瞧着气鼓鼓的白止,没错过对方耳边泛起的红意。
他撩起头纱仔细摸索着,略微压低了嗓音,开口道:“这件婚纱确实是按照你的尺寸定制的,我和设计师反复沟通过,从用料到配饰,所有的细节都力求尽善尽美,改了好多次才最终敲定了如今的设计。
“不过——
“止止,你不喜欢也没办法,不穿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其他选择,不是非这件不可,我只是觉得……你穿这个会很好看,一定很有魅力。”
白止皱起眉,跟他搁这儿表演失落呢!
还夸夸,夸他几句他就上头了吗?
能吗?!
他很明白谢予瞻打的什么算盘,也知道对方知道他能明白,但是,他有什么办法嘛,自己就是不争气地很吃这一套!
上头,真的很上头,谁被喜欢的人这么哄着夸夸不上头,偏偏还克制着失落……让人怎么忍心嘛!
他认栽。
他难得骂了句心爱的草草,没辙,他就舍不得看对方这样子。
说到底真的费了很多心思。
他瞥开视线,磕磕绊绊道:“一件、一件衣服而已,穿就穿了,别当我不敢,但是婚礼当天我不这么穿,这是我的底线,底线!没得商量!!”
谢予瞻看着白止红透了的耳根,轻笑了声,在对方瞪过来时,勾着那把柔韧的腰身把羞恼的小兔子搂进了怀里。
他捏着白止的下巴尖尖轻轻晃了下,哄道:“婚礼当天的礼服都已经确定了,不穿这件,再者,我可舍不得让他们看见你这么穿。
“所以今天拍照也是不用这套衣服的。
“晚上回去穿给我一个人看,好不好?”
白止眨了眨眼睛,终于把视线转了回来,到这儿算是完全明白了,不愧是心眼子一堆的狼先生。
他扯住谢予瞻的领带,凑上去控诉道:“你都打算好了,逗我呢!”
也是他一看见婚纱就乱了心神。
他家狼先生这个占有欲他还不清楚么,怎么可能让别人看见他穿这件婚纱的样子?重工是很重工,但跟深V不矛盾啊,还露背!
胳膊上那么多衣料都不能挪挪地方!
这样的设计就不是为了让他穿出去的。
谢予瞻顺着白止的力道微微低头,幽邃的眼睛里一片温和,颇有些无辜道:“今天拍照确实有用到这套衣服里的头纱,只有头纱。”
白止抿了抿唇,在谢予瞻胸膛上戳了戳,哼哼道:“恶劣,恶趣味。”
谢予瞻握住白止的手,亲了亲对方的手指。
这两句跟撒娇似的。
就是撒娇。
他轻声笑道:“没有止止的默许,我怎么敢这么做呢,谢谢你宽纵我,允许我。”
白止斜睨了谢予瞻一眼,又没绷住笑起来,凑过去小心的亲了亲对方嘴唇上被自己咬过的地方,还轻轻吹了两下。
不得不说狼先生很懂他。
而且他对穿婚纱这事儿……震惊后只是不好意思,没那么抵触,小兔子不是很在意其他人怎么看,他只需要注视着自己的爱人就好。
对方想看,没什么不能穿的。
只是偶尔嘛。
情趣,他懂~小兔子真的成长了。
两人又交换了亲吻才换衣服,出来后面对着摄影师和助理善意的调侃,他摸了下自己的嘴唇,跟谢予瞻交换了一个眼神,那个……大家其实都心照不宣。
他也不吝于承认,他们刚才就是趁着换衣服的间隙亲亲去了。
就要黏糊糊。
至于被打趣都结婚这么长时间了还跟热恋期一样,他骄傲地挺直了腰杆杆,结婚怎么了,结婚又不代表着热恋期的结束,才刚要开始呢!
而谢予瞻落在白止身上的目光柔和得恍若浸染了整个秋天的阳光,温暖明亮又沉静内敛,不动声色,却足够让人动容。
他的爱人戴着小巧精致的王冠,头纱自王冠而下,逶迤垂地,点缀着莹润的珍珠和透亮且绚丽的贝壳,搭配一身莹白如玉的西装,把身姿修长、面容精致的人衬得宛若画中的小王子。
精致美好。
没有一毫一厘的瑕疵。
这是他的小王子,是他的珍宝。
白止觉察到了谢予瞻的视线,压在嘴边的笑意带着些骄纵与挑衅,问道:“换衣间那套衣服,今天能带回去吗?”
谢予瞻知道白止问的是哪件,“今天?”
白止也知道谢予瞻这简短的反问是什么意思,他歪了歪脑袋,笃定道:“就今天。”
在家试穿下那件婚纱。
决定了要穿,那就择日不如撞日。
谢予瞻的眼底无声地卷起了波澜,那件婚纱从开始设计到现在他看了无数次,也想象过无数次穿在白止身上会是怎么样子,但想象终归只是想象。
他握住身边人的手,在对方手心里揉捏了下,嗓音低了下来,道:“我很期待。”
白止轻轻哼了声,把乱七八糟的思绪暂且丢在脑后,那是晚上的事儿,眼下先要把结婚照拍完。
他们配合默契,下午五点多就结束了拍摄。
返程时,他嘴上跟谢予瞻聊着晚餐吃什么,心里和脑子里都在惦记那件婚纱,那个……嘴快一时爽,现在就开始紧张了兔兔。
谢予瞻看出来了,白止都没像往常一样去储物箱里寻宝似的翻找零食,这就很反常,但他没戳穿。
晚餐后谢予瞻去了书房,白止老神在在地陪了对方一会儿就回卧室了,彼此都知道他要干嘛……说实话他没后悔选今天,但紧张也是真紧张。
他洗了个澡,从老大体积的礼盒里取出那件婚纱,然后就陷入了面面相觑的悄然无声。
最后抱着壮士断腕的决心,他才解开了身上属于谢予瞻的浴袍——衣帽间公用就是这点好。
折腾半个小时后,他盯着落地穿衣镜里的自己,默默放下了头纱遮挡在自己和镜子之间,好像这一层朦胧薄纱可以缓解一点他的羞臊之情。
但没有一点用。
听到脚步声靠近时,他手一抖,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就猝不及防通过镜子跟来人对上了视线,是穿着居家服的谢予瞻。
看上去也洗过澡了。
他想说点什么,但心里咚咚咚,小兔子们都撒了疯,根本静不下来,以至于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谢予瞻站在衣帽间门口,注视着白止的背影。
量身定做的婚纱非常合身,这件更是修身设计,让对方肩背腰臀的弧线一览无余。
颈纱勾勒出了白止纤长的颈项,线条流畅的肩线往下,是覆盖着薄薄一层肌理的脊背,脊椎的每一节弧度都美好得像是枝丫上的花骨朵,后肩胛骨的每一分阴影里都藏着翩然振翅的蝴蝶。
再往下,是一弯新月的弧度。
刚刚好圈在他的臂弯里。
在衣帽间暖白的灯光下,白止的肌肤比头纱上的珍珠更莹润有光泽,而薄纱垂落,遮住了对方裸露的脊背,但没有实际上的遮挡作用,反倒将薄纱后的人衬得更为诱人。
清瘦而不羸弱,一切都恰到好处。
而托了镜子的福,他能看到白止的面容,焦糖流动着粲然的光彩,莹莹的,也湿漉漉的好像蒙着一层水光,大抵一半是害羞,一半是紧张。
连白止眼睫颤抖的些微弧度他都没有错过。
如此情致,越发动人。
这是他要私藏的绝世珍宝,无价,独一无二,因为眼前赏心悦目的美好,更因为对方为了他的这份难能可贵的心意。
半晌,他抬脚走过去。
白止眼睁睁看着谢予瞻一步一步靠近,心里的小兔子们蹦跶得好像被集体烫了脚,疯狂叫着让他赶紧跑,但他的脚却被焊在了地上,纹丝不动。
直到对方揽住了他的腰。
一阵酥麻随着这样的触碰蔓延开,他小声地咬牙切齿道:“这衣服……这衣服看着跟穿上完全是两回事!”
谢予瞻的眼角蕴着些笑意,跟白止通过镜子对视,附和道:“你说的没错,它只有穿在你身上才能彰显其价值,能做衬托皎月的流云,是它的荣幸。”
他的爱人,皎皎如天上月。
白止抿了抿唇,破罐子破摔地往后靠在谢予瞻怀里,盯着看久了,就、就还行,没他一开始想的那么不合适,设计挺好的。
谢予瞻隔着一层薄纱在白止耳根处吻了下,手从头纱下探了进去,深V的设计让他的手指轻而易地挑起了贴身的衣料,稍稍用了些力气摩挲着怀里人的肌肤。
他的嗓音略微低哑,问道:“宝贝,现在我可以掀起你的头纱了吗?”
白止的呼吸都要停了。
这感觉太奇怪了!
谢予瞻的手好像在他皮肤上点火一样,热度快速从对方触碰的地方蔓延开,并不刺眼的灯光都有些炫目了。
他缓了缓呼吸,颤抖的手指轻轻搭在对方的手臂上,开口道:“当然,这感觉……像不像拆礼物?”
谢予瞻低笑了声,“那你一定是上天送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说着,他撩起了遮挡在白止面前的头纱,一个轻吻随之落在对方颈侧,“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白止仰着头,配合地让谢予瞻整理好撩起的头纱,然后直接往后靠在了对方肩上,落在脖子上的吻微微有点痒,像是被羽毛扫了一下。
他没再觉得害怕。
而谢予瞻的话里似乎带着些蛊惑的意味,还有……压抑而克制的、炽烈的占有欲。
坦白来说,小兔子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一个深入的亲亲就能要了兔命了,而他毫不怀疑谢予瞻现在问的是比亲亲更危险的事情。
但没关系。
他深吸一口气,偏过头看向搂着他的人,眉眼微扬,笑意朗朗,道:“说实话我不知道,毕竟我就是只清澈单纯的小兔子,不懂你们人类那些亲亲摸摸的事儿。
“是这方面的对吧?”
谢予瞻不由失笑,在白止腰侧不轻不重地揉了下,换来了怀里人撒娇的两声轻哼,他缓声道:“对,没错,是那方面的,但比亲吻要深入得多。
“止止,那是最亲密的事情。”
白止的眼里落着灿灿的光,坦然地交付了信任,语调上扬道:“那我们试试?就今晚,现在,谢先生——
“敢吗?”
面对一只对将要发生的事情无所了解但还敢挑衅的小兔子,谢予瞻用行动作了回答。
他直接抱起白止走出衣帽间,把对方放在床上,紧接着压了上去,关在心底囚笼里的凶兽叫嚣着,在挣破牢笼的边缘焦躁徘徊。
他紧盯着白止的眼睛,声线喑哑,“我倒是怕止止中途逃跑,宝贝,你确定自己准备好了吗?”
白止陷在柔软的被褥里,看着支撑在上方的谢予瞻,也问着自己,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做最最亲密的事情了吗?
答案是没有。
但此时此刻,答案不重要,也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