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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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逐渐西斜。
在海平面上洒下了道道金光。
海边奔跑嬉闹着的人群，身后都逐渐拖起了长长的倒影。
人群中，不知有谁突然喊了一声：“好像就快可以看日落了！”
“哇哦！”
“好像是哎！”
大家纷纷欢呼了起来。
班上的同学们似乎也想到了自己今天早上并没能成功起床看到日出。
所以，就更得要珍惜这次看日落的机会了。
很快，在海边的空地上坐着的大家都纷纷站起身来。
然后，掏出手机，在海边找好最佳观测点开始等待了起来。
“走，我们也快去吧。”
陈舒拉起一旁的姜言，提步就往海边赶去。
大概是陈舒她平时只顾着埋头学习，很少能有这样出来玩的机会。
所以，对于这次的外出写生游玩，她似乎格外的珍惜。
姜言虽然觉得看不看日落这些都随缘。
不过，看到周围的人都这么兴奋，她也忍不住对于接下来的日落开始期待了起来。
一大群人静静地等待在海边。
很快。
不远处的天色，渐渐染上了橙红。
海边，飞鸟遍地而起，带起了海水湿润的气息。
只是，似乎有点儿太湿润了。
姜言默默地想着。
果然，没一会儿。
不知从哪里飘来了一大朵云，堪堪遮住了将落未落的日头。
随即，就下起了雨来。
“啊？怎么这样啊？”
“就是啊，明明今天一整天天气一直都很好的。”
“那朵云你快走啊！”
“雨好像变大了，先去那边躲一会儿吧。”
人群中很快传出了一声声的哀叹。
早上没有看成日出。
现在，又再一次没能看到日落，还差点儿被淋湿。
他们只能暂时跑到海边支着大伞的地方躲一会儿雨。
看见一旁陈舒似乎有些失落的神色，姜言转过头去安慰她道：“没事，还有好几天呢。”
“总会有不下雨的时候。”姜言说道。
“嗯。”
陈舒点了点头。
随后，陈舒低下头，放下举了很久的手机，默默地把手机上的拍摄页面给关掉了。
姜言转回了头来。
她也顺手按灭了自己手里的手机。
原本，姜言倒是不太在意能不能看到这次的日落。
她似乎很早就知道。
很多事情，其实都是不太能够强求的。
就像是小时候妈妈要走。
前一天晚上还抱着她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妈妈，等她第二天放学回来时决然而去。
小小的她跟在后面拼命地跑，却怎么也留不住那个背影。
就像，她想要摘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
她能勉强自己。
但却勉强不了别人。
她以为自己早已经习惯了。
不过。
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是第一次和这么多人一起，满怀期待地盼望着一个什么。
她似乎，久违地感到了一丝丝的失落。
没能看到这次日落的失落。
行了吧。
姜言对自己说。
你早就应该习惯失去了。
姜言抬起了头。
海边支着的大伞下面，躲雨的大家似乎都没有了刚刚的兴致。
一群人大多都蔫不拉几地低着头，百无聊赖地站在那儿刷着手机。
但姜言却似乎敏锐地发现。
外面的雨，好像比刚刚下得小了一些。
片刻。
或许只有一瞬。
原本的大雨突然变成了丝丝细雨。
那朵遮在日头前的云，突然被风吹开。
——露出了即将陷落进海平面的橙红色的落日。
海边落日！
一瞬间，海平面顿时被照得金光灿灿。
姜言抬头。
她看到了那抹浓烈，跳动的橘红色。
惊喜出现。
不早不晚，恰到好处。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重重地跳了一下。
似乎只有亲眼看到，才能体会到日落时的壮阔美丽。
在伞下躲雨的大家也很快都反应了过来。
一大群人不顾外面的丝丝细雨，忙欢呼着跑出去打开了相机。
姜言也举起了手里的手机。
这时，她似乎听到，一旁似乎是赵南在那儿嘀嘀咕咕说着：“据说，见过日照金山的人，愿望就能实现！”
姜言：“……”
“日照金山？”姜言笑了起来，“那不是梅里雪山吗？这可是海啊朋友。”
“那就日照金海！”终于看到日落，赵南极其兴奋道，“我的愿望是，我的网线一直健在，伴我到老！”
姜言：“……”
行吧。
出息。
一旁安静内敛的陈舒此刻也开口了：“那我要许，以后的考试都顺顺利利的过！”
这愿望许的，让赵南自愧不如：“不愧是学委啊。”
随后，姜言就听见，一旁的赵南又转头问道：“言姐，你的愿望呢？”
姜言愣了一下。
那么，她要许一个什么样的愿望呢？
姜言垂下了眼。
片刻，她笑道：“那我……想要我之前带的那种巧克力？”
姜言说道：“才来这边第一天就已经被瓜分完了，这里还没得卖，不知道接下去几天要怎么熬。”
赵南笑道：“言姐，你这个愿望比我还没出息呢。”
一旁，似乎有人经过。
也不知道为什么，姜言下意识地侧脸一下头。
随即，她撞进了一个人的视线。
片刻的对视。
姜言突然疑惑。
她站的这个位置，明明不是正对着日落的地方。
他往这边看什么？
姜言回过头，往她自己这边左右看了看。
很快，太阳就已经完完整整地落入了海平面。
再加上还在下着小雨，周围的一切似乎开始变得昏沉。
海风阵阵，吹起了姜言披在肩上的头发。
就在她回头的那一瞬间。
那头的夏野从另一边转过了身。
“啪”的一声。
不知哪里有个水瓶子掉落，朝着这边滚了过来。
姜言下意识地低头捡起。
正要起身时，发现一旁的夏野刚刚似乎也准备去捡这个瓶子。
距离很近。
她肩上的头发被风吹起，轻轻扫过了他的颈侧。
落日的最后一点余光洒在了他们的侧脸。
姜言抬头，而他在低头。
海风吹起她的白色裙角。
她抬眼，看见眼前微微逆着光的少年身影。
明明周围天色已暗。
但他，却似乎依旧明亮又耀眼。
突然，人群中有人说了一句：“哎？我瓶子去哪儿了？”
姜言蓦地回过神来。
耳边是同学们刚拍完日落，翻看照片时发出的惊叹的声音。
还有赵南他们就在边上大声讨论今天晚上要去吃什么。
姜言慌忙低下了头，移开了视线。
她平复了一下心跳，开口对那人说道：“你瓶子在这儿。”
随即。
姜言看见了，昏暗天色下，在海滩上面几乎已经看不到的，两人即将重叠的影子。
擦身而过。
像是一个。
偷来的，错位的吻。
-
“老师说了，我们晚上可以在外面露营一会儿！”
吃完饭后，有人从老师那边过来，给他们带了这样一个好消息过来。
“真的吗？”
“哇！太好啦！”
“听着好好玩的样子！”
原本吃完饭有些犯困的同学，一瞬间似乎又重新活了过来。
这里的海边一早就有露营这一个项目。
而且，似乎已经发展得十分完善。
就在另一边的草地上，就有帐篷之类的用品可以出租。
很快，大家都在一旁把帐篷都给搭了起来。
随后，就到了老少皆宜的饭后沙滩边玩沙子的时间。
沙滩上铺着些垫子。
姜言坐在上面，正在耐心建造一栋漂亮的沙子城堡。
陈舒坐在旁边，帮着她一起修修补补着。
而赵南坐在沙子堆里，尝试着把自己的腿给埋进去。
然后，还想要再去堆一个美人鱼的尾巴。
然而，大概是赵南他手不够长的原因。
美人鱼尾巴的部分，他自己根本就够不到什么。
现在，他一半的腿埋在沙子里，似乎有些进退两难。
赵南忙转过头，喊一旁的姜言救急道：“言姐！救我！”
正在认真造着城堡的姜言听到声音，回过头去看了被困在沙子里的赵南一眼。
随后，姜言问他道：“你起不来了吗？我把你拉起来？”
“不不不！”
赵南忙摆手道：“我起得来。”
紧接着，赵南又继续说道：“我是想找你帮我堆一个美人鱼尾巴，我自己够不到。”
姜言：“……”
没有谁能够打扰到她建造精美的沙子城堡。
如果有的话，那就是给赵美人鱼安个大尾巴。
姜言果断点头道：“行。”
堆一个尾巴对于姜言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甚至，追求完美的她，还给赵南的那条鱼尾巴上，加上了一道道繁复的花纹和鳞片。
“好漂亮啊。”
完成之后，一旁的陈舒忍不住夸了一句。
听到这里，正在摆着美人鱼姿势的赵南突然愣了一下，然后，抬头问道：“我吗？”
陈舒：“……”
姜言：“……”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
“不是……”陈舒被他这么一下搞得都快要不会说话了。
她结结巴巴地开口补充道：“不是，我是说……尾巴好漂亮。”
“那我就不漂亮吗？”正在各种摆姿势的赵美人鱼不满地开口道，“我现在就是美人鱼，尾巴也是我的一部分。”
姜言忍不住拿起手机给他拍了好几张照片，随后问赵南道：“那要不发到网上，去问问网友你现在到底漂不漂亮？”
“别别别！”
赵南终归还是要点脸的，他忙闭上了嘴，阻止了姜言的下一步行动。
终于，在拍完照片过完瘾之后，姜言又重新开始了她的城堡建造大业。
一旁的赵美人鱼转头看到姜言堆出来的精致的城堡，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转头问姜言道：“言姐，你以后打算考什么专业啊？建筑吗？还是设计？”
姜言想了想，摇头道：“还没想过，我应该都行吧。”
说着，她转头问一旁的陈舒道：“你呢？”
陈舒说道：“我其实还挺想考建筑的，但据说建筑好像有点儿难考。”
赵南立马不同意道：“你成绩这么好你怕什么？”
赵南：“不像我，只要随便能上一个我就满足了。”
说着，赵南又继续问道：“言姐，那你准备考哪个学校啊？”
赵南：“要和班长去一个学校吗？”
姜言：“？？”
她考哪里，跟班长有什么关系？
姜言继续摇头道：“我暂时还没想过这些。”
姜言：“谁知道呢，到时候再看吧。”
赵南说道：“我也没想过。”
赵南：“不过，咱俩一个学校应该是不太可能了，但在同一个大学城倒是有可能的。”
赵南：“这样，我们就能继续当愉快的游戏搭子了！”
姜言：“……”
这人确实也就这点儿出息了。
姜言不同意道：“当游戏搭子还不简单？不在一个城市都能当游戏搭子。”
“不对。”姜言想了想，又继续说道，“就算不在一个国家了，也可以一起打游戏的好吗？”
“就是有点儿时差罢了。”姜言说着，转头问赵南道，“你愿意为了打游戏，跟我倒个时差吗？”
“那必须愿意！”赵南一拍大腿，豪气冲天道。
然而，赵南忘记了。
他此时，半个身子还埋在沙子里面。
他刚刚那么一抖愣。
整个人直接就拔地而起——
还顺便把一旁姜言刚堆好的沙子城堡给抖掉了一个屋顶尖尖。
“啊！”
见自己的城堡被破坏，姜言大喊了一声，正要起身追杀罪魁祸首赵南：“我杀了你！”
“别别别，对不起言姐！”赵南忙求饶道，“我帮你重新搭上？”
姜言停了下来，想了想，说道：“那要跟刚刚我搭的一模一样！”
“行！”
赵南知道他的水平和姜言的没法比，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才搭了没几下，赵南突然抬起头来，疑惑地转头看向了姜言。
“不对。”想到刚刚他们聊起的话题，赵南开口问道：“言姐，你这是准备要出国吗？”
“啊？”姜言愣了一下。
她这才想到了，她刚刚提起的到底去哪儿上大学的事情。
“没有。”随即，姜言笑道，“我就是随便举个例子而已。”
赵南帮姜言修补好了那个被他给抖愣下来的屋顶。
然而，大概是他的水平太次了，就连一旁的姜言也看不下去了。
姜言无奈转头对赵南说道：“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幸好掉的只是一个屋顶。
把屋顶给修补上去，也算不上有多困难。
然而。
就在姜言即将要完成的时候——
一旁似乎有人过来，伸手戳了戳她刚刚完成的精致的小城堡。
“还挺好看。”姜言听到身后的夏野说道。
谁啊！
怎么又来破坏她的城堡！！
好看归好看。
你给我城堡的墙直接戳了个洞出来干什么！
姜言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你给我弄坏啦！”
她转过身去，一记眼刀朝着身后的夏野飞了过去。
她可怜的小城堡，还真是多灾多难啊。
姜言忍不住叹了口气，握着拳头正在思考她现在去和夏野打一架，谁赢的可能性比较大的时候。
她听到身后的夏野忙说道：“我马上给你补上？”
这还差不多。
姜言站起身来，和陈舒他们一起去边上的小店里买水。
她点了点头说道：“等我回来，我要看到一个跟之前一模一样的城堡。”
“行。”夏野乖巧点头道。
买完水出来的时候。
姜言似乎发现了什么，她忙朝着一侧探过头去。
定睛一看，才发现她刚刚并没有看错。
她好像看见了萤火虫！
“快看那儿！”
姜言忙拉着陈舒指朝着那边指了过去。
“哇，好漂亮啊！”
陈舒小声地感叹了一句。
海边，一般很少会有萤火虫的出现。
这边也是。
只有寥寥几只，一明一暗地闪现在不远处的黑夜之中。
“能在海边看见这么少见的萤火虫，应该会有好运的吧。”陈舒说道。
“是的吧。”姜言点头道。
“那能抓一只来玩玩吗？”赵南忙朝着那边跑了过去。
然而，赵南笨手笨脚地尝试了好一会儿。
都没能抓住十分灵活的萤火虫们。
无奈，他们几人只好又重新回到了沙滩那边。
沙滩上，姜言那个刚刚被夏野出来个洞的城堡已经被修复完成了。
那个破坏她城堡的坏人也已经不在这里了。
姜言蹲下身去，仔细看了看已经被修复好了的城堡的样子。
确实还挺不错的。
比刚刚的赵南水平不知高出了多少。
但是。
姜言似乎总感觉，好像哪里有点儿不一样了？
算了，可能是她刚刚看错了吧。
没过多久，老师就过来通知他们。
让大家收拾收拾，赶紧回到小旅馆里休息去了。
姜言蹲下身来，捡起散落在一旁的铲子和水瓶，正准备把她刚刚堆的沙子城堡给摊平。
然而，她一伸手下去。
像是碰到了一个什么东西。
凉凉的，带着金属质感的东西。
姜言愣了一下，忙低头看了过去。
她看见——
在她的城堡中间，似乎藏着一个硬质的小铁盒。
这是什么？
姜言伸手，把它从沙子中间挖了出来。
这怎么看着，好像有点儿眼熟？
姜言低下头，仔细看了一眼上面的的图案。
是一盒巧克力。
一盒没有开封过的巧克力。
日期很新鲜，不像是留在沙滩上的陈年旧盒子。
而且，她刚刚在搭城堡的时候，明明这一小块的沙滩都被她认真铺平，整的干干净净。
根本就不会出现什么别的东西。
可是，它怎么会凭空出现在这儿呢？
随即，姜言愣了一下。
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她在看日落许愿时似乎说起过。
——她之前带的巧克力都已经被吃完了。
她之前带的巧克力，好像就是这个牌子的。
所以。
她这也算是，梦想成真了？
在海边看到萤火虫，真的会有好运？
可是，姜言知道。
这边的小店里，并没有这样的巧克力卖。
姜言之前有听老师说起过。
这边比较偏僻，附近的小店里，能买到的东西不多。
想要去品类齐全的大超市，大概得要跑去很远的市区里买。
姜言握着手里的小铁盒，愣愣地抬起了头。
她看见了，在不远处的天上。
似乎有一颗很亮很亮的星星。
能把整个黑夜全都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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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写生的时间在大家的依依不舍之中飞速流逝。
一眨眼，就到了最后一天的写生时间。
一时间，周围的同学除了不舍的叹息之外，相互的问候声都是：“你作业画完了吗？”
最后一天，老师没有安排什么任务。
姜言躲在小旅馆里，紧赶慢赶，总算是把之前落下的那几张作业全都给画完了。
原本，姜言以为自己这样最后一天补作业已经够不靠谱了。
没想到，美术班里，不靠谱的人才还是非常多的。
下周一，到班上的时候。
好多同学似乎才想起来，好像还有写生要交的作业没有画完。
姜言第一次在教室里见到有人大早上的竟然在补美术作业，一时间感觉还挺新奇。
姜言坐在教室后面，一边和难得完成了作业的赵南继续低头打着游戏，一边听赵南在一旁说道：“言姐，听说班长好像过几天生日。”
“哦。”姜言莫名其妙地点了一下头。
班长生日，跟她似乎也没有什么关系？
“你去吗？”赵南又继续问道。
“去什么？”姜言疑惑道。
“班长的生日会啊。”赵南说道。
“啊？”姜言愣了一下。
她和班长并没有那么熟不说，人家班长生日会也并没有请她去啊。
所以，她去凑什么热闹？
“人家又没请我去。”姜言似乎有些无语道。
“这怎么了？”赵南开口说道，“他也没请我啊。”
姜言：“……”
所以，人家没请你，你就自己上赶着去？
你是喜欢人家班长还是怎么滴？
这时，坐在一旁的季清终于听不下去了。
他开口，为自己辩解道：“地方还没定好，我谁都还有没叫。”
姜言：“……”
行吧。
原来是这样。
她知道赵南这人离谱。
但没想，到他竟然能这么离谱。
随后，季清说道：“这周五晚上，等我订好地方，你们来吗？”
“作为你的同桌，我肯定会去捧场的！”赵南说着，转头看向一旁的姜言道，“言姐，你也去的对不对？”
姜言：“……”
这是要干嘛？
不过，她这周五确实也没有什么事情。
出去玩一下是也可以的。
于是，姜言点头道：“行啊。”
见姜言点头，赵南像是比他自己过生日还要高兴。
差点一拍桌子就要站起身来。
等他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赵南又继续转头问班长道：“还有谁一起去啊？”
季清想了想，说道：“叫一些班上的人吧，其他应该也没有谁了。”
“好！”一旁的赵南又是一声喊。
紧接着，他转头看了一眼姜言，又继续说道：“找一个什么浪漫一点的地方。”
姜言：“……”
你可少说两句吧。
这到底是谁过生日啊。
随后，姜言突然探头，问季清道：“班长，你喜欢什么？”
“啊？”
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季清顿时愣在了原地。
而旁边的赵南则是一脸兴奋。
像是要见证什么盛大的场景了一般。
然而，就听一旁的姜言继续说道：“我不知道要给你送什么礼物。”
赵南：“……”
他还以为他言姐要进行一个什么重量级的发言了。
“哦。”听到这个，季清说道，“没事，不用送。”
话是这么说。
但是，去人家生日会不送礼物，似乎也有些不太礼貌。
这时，一旁的赵南开口说道：“没事儿，等下次言姐你生日，班长去的时候也不送就行，这不就扯平了吗？”
姜言：“……”
真有你的。
都扯到她的生日来了。
她的生日前几个月已经过了，等下次还早得很呢。
这时，赵南突然又说了一句：“言姐，你生日什么时候来着？”
“对了。”赵南的记忆力突然回归，“好像和我的生日很近，六月一号是吧？”
“嗯。”姜言点头。
儿童节。
“我们言姐这个生日真好。”赵南不自觉地感叹道。
“是吗？”
闻言，姜言淡淡地笑了一下。
一局游戏结束。
姜言揉了揉一直低着头有些发酸的脖子，抬起头来缓了一下。
前面那几个正在慌忙补美术作业的同学，似乎也已经进入了尾声。
就显得不用补画的姜言和赵南两人难得的清闲。
不过，等到周围的同学转头说要交物理作业的时候，姜言才感觉大事不好了。
她之前光顾着想美术作业，竟然把这个给忘了个精光。
姜主任的作业，还是得要稍微糊弄一下的。
姜言赶紧跑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面。
她低下头，从课桌底下翻出那张已经有些皱皱巴巴的物理卷子，摊开在了课桌上面。
这也太多了吧。
姜言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要是题能少点，她估计就自己做一做了。
可是现在，题这么多。
她要是现做，肯定也来不及了。
姜言探了探头，正想着要不要去那边问季清借他的物理作业过来抄一抄的时候。
她突然望见。
旁边的课桌上面，有一张摊在桌上，正迎着风微微摆动的物理卷子。
这儿，似乎正好有一张标准答案。
应该说是，类似于标准答案的卷子。
姜言转过头，看向了一旁正趴着补觉的夏野。
随后，她探着头，稍稍地靠近了一些。
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正在睡觉的人。
很好。
心跳呼吸稳定。
应该暂时还不会醒。
姜言凑到他旁边，小声说了一句：“卷子借我抄抄，不说话就是同意了。”
果然，旁边那人的睡眠质量大概还挺不错的。
并没有被她的声音给吵醒。
不说话，那就是同意了。
姜言伸手，光明正大地拿过他桌子上的那张物理卷子，低头开始奋笔疾书了起来。
学霸的作业，果然连抄起来都很省心。
夏野的卷面一向都很干净，上面没有什么杂七杂八的草稿划线。
像是能直接从脑子里把答案算出来一般。
他好像很多时候，真的是直接在脑子里算出答案来的。
姜言默默地想道。
然而，正当她抄得起劲的时候。
一旁睡眠质量极其优秀的夏野却突然诈尸。
随后，他一个伸手，迅速把她桌上他的那张卷子给抽了回来，放进了自己的课桌下面。
正抄到一半的姜言：“？？”
她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什么情况？
他怎么突然就醒了？
然后，就不给抄了？
这么小气的吗？？
算了。
姜言低下头看了一眼桌上的卷子。
反正她也抄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题就让它空着吧。
她也懒得再去找别人要物理卷子来抄了。
不过，姜言还是觉得有些生气。
她一转头，正要瞪向一旁的夏野的时候。
却在教室的窗口处，看到了早上正在巡视的姜主任的脸。
妈呀。
吓死个人。
姜言一瞬间撤回了刚刚的动作。
幸好刚刚没被姜主任发现她在抄作业。
姜言万分庆幸地想着。
她忙低下头，装出一副正在认真看书的样子。
没想到，站在窗外的姜主任突然开口了。
他问姜言道：“早饭吃了吗？”
姜言愣了一下。
她今天确实没吃。
写生的那几天，大家普遍都起得比较晚。
今天回到学校突然恢复了作息，以至于姜言在床上又赖了好久才终于起床。
起床的时候已经快要迟到了。
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再去吃早饭。
但她不能让姜主任知道她又不吃早饭，只能点点头说道：“吃了。”
“真吃了？”姜主任又问了一遍。
“嗯。”姜言继续坚定地点头道。
姜主任点点头，从窗边走了过去。
“吓死我了。”
等他走后，姜言拍了拍胸口，这才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时，早读课的老师从教室门口走了进来。
姜言赶紧把刚刚抄了一大半的物理作业传给前桌交了上去。
再转回头的时候。
她就发现。
她的课桌上面，放了一个热乎乎的早餐小饭团。
一旁，还有一瓶她喜欢的草莓牛奶。
姜言转头，疑惑地看向了一旁的夏野。
夏野被她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开口说了一句：“没毒。”
姜言：“……”
行吧。
暂且信你一回。
正好这时。
另一边的赵南走了过来，把刚刚用完的手机充电宝还给姜言。
他正好看到了，刚刚夏野把早餐放在姜言桌上的场景。
随即，赵南立刻脱口而出道：“我也没吃早饭。”
似乎没有想到赵南会这么说。
夏野愣了一下。
随后，他低下头，在那个小零食的盒子里，随便找了包干巴巴的饼干丢了过去。
赵南：“……”
不是，这怎么还区别对待呢？
他的热腾腾的小饭团呢？
他的牛奶呢？
他这个干巴巴的饼干，似乎才更需要牛奶吧？
早读课下课之后，第一节课就是姜主任的物理课。
班上几个没来得及交作业的同学，对于即将杀过来的姜主任表示瑟瑟发抖。
而对此，姜言表示，自己一点儿都不担心。
她难得做了作业，交了上去。
而且，估计这次的正确率应该还挺高的。
所以，她今天应该是很安全的。
然而。
这样的话是不能说太早的。
让姜言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
姜主任走进教室之后，第一个首当其冲的就是她本人。
见姜主任拿着两张卷子朝着她走过来时，姜言一时还有些不太敢相信。
直到——
姜主任把她和夏野的物理卷子，一起拍到了她的课桌上面。
“作业不做也就算了，你现在还抄作业了是吧？”
姜主任冷着脸看向姜言道。
“我哪里抄了。”
姜言小声嘀咕了一句。
为了不让自己的卷子看着太像正确答案。
她其实，还特意改过几个答案。
“还哪里抄了。”姜主任指着一排填空题说道：“这儿，抄都不会抄，整个都错开了一行，你自己看看抄得对吗？”
姜言：“……”
她好像听见，一旁的夏野忍不住偏过头笑了一声。
姜言斜过眼瞪了他一眼。
随后，她低下头，仔细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卷子。
好像……的确是的。
或许是早上起来晕晕乎乎脑袋还不是很清楚，她把填空题的位置看错了一格。
之后，所有的答案都错位了一步。
读起来狗屁不通。
还真是失策。
姜言默默地低下了头。
姜主任看了她一眼，突然问了她一句：“你早饭吃了？”
“嗯。”姜言点头。
早上不是已经问过了吗？
怎么现在又问了一遍。
不过这次，她是真的已经吃过了。
“行。”姜主任说着，伸手往教室后面一指，“后面站着去。”
姜言：“……”
所以，姜主任这是怕她又像上次那样低血糖进医院？
吃过早饭就能放心去后面站着了？
正想着，姜言看见。
姜主任又转头看向了夏野。
然后。
这么久以来，姜主任终于对他的得意门生开刀了。
他指着夏野说道：“你也一起。”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15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