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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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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语三个室友有两个是来自外省,另一个通过聊天发现对方和自己是同一所高中,当场便处成了闺蜜。
等寝室整理的差不多,室友们喊着要出去吃顿饭,林星语坐在位置上纠结了下要不要给某人发条信息。
滑了滑聊天记录,最后一段定格在今早提醒他出门外加几条表情包上,不知怎么的,林星语看着看着莫名不爽起来。
竟然一条也没回!
室友补完口红,见她发着愣,提醒了句:“要走啦。”
林星语听言果断地收了手机出门,一路上和人说说笑笑,没承想走到半路,还是没给忍住,从包里拿出手机捣鼓起什么来。
肖晨安收到信息的时候正在阶梯教室里开班会。
计算机专业共两个班,听说隔壁班的班主任是有史以来佛系到不能再佛的人,连班会都丢给别的老师一起开了。
这会儿讲到明天要军训的事儿,整个阶梯教室里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肖晨安也在听室友说着什么,没怎么注意到桌上在不停振动的手机。
一旁自封为“上舟睡神”的男生听见振动声以为是自个儿的手机,眯着眼瞧了半天没认出微信备注[星星]的人是谁,爬起来问了句:“谁的手机?女朋友一直发信息啊。”
睡神名叫何深亮,人如其名嗓门是真挺亮,同一桌人全停下了交谈,看向了他高举着的手。
肖晨安先是瞄了眼桌上,没见着自己的,淡定地伸手从睡神手中拿过。
睡神别有深味的看了他几眼,抵不过好奇心,凑上前八卦了句:“原来是你的啊。”
肖晨安解锁的动作一顿,面无表情地投去一眼。
男生五官自带疏离感,一双桃花眼狭长温润,可眼神里又总是透着些许距离,没表情看人的时候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离我远点”四个大字。
睡神识趣,见状也没打算刨根问底,打了个哈欠又补起觉来。
屏幕上显示有十几条信息,最新提醒是条动画表情,想想就知道是又在刷屏表情包,肖晨安眉眼跳了下,接着点开记录,划到最上头。
[/星星/]:我和室友去吃饭啦。
[/星星/]:不知道吃什么,你晚上吃的啥?
[/星星/]:肖晨安,你不理我!!
[/星星/]:【大哭jpg.】
......
肖晨安心里叹口气,打字回她:在开班会,煲仔饭。
没几秒,对面很快恢复:什么煲仔饭?我也想吃。
肖晨安:土豆。
[/星星/]:哦,我吃大盘鸡去了。
肖晨安:“......”
*
军训为期两周,林星语身体特殊,班主任特批不用参加军训。
她也没瞒着室友,大大方方的说了病情,室友了解其中缘由又心疼又无奈,平日里打扫卫生或是拿快递的全自发帮着做了,反倒让林星语不好意思起来。
因为不用参加军训,林星语一天到晚就窝在图书馆或寝室里,时间长了,没毛病也要闲出病来。
看了眼今日的气温不算太热,她便打算去操场上看看,顺便给大家带点喝的。
操场上清一色的迷彩绿整整齐齐排列着,林星语很快找到自己班级。
听说教官都挺严厉,她没敢走太近,躲在不远处的树荫下往宿舍群里发了条消息。
约莫等了十来分钟,教官喊了声原地休息,林星语这才拎着果茶走近。
几个室友像是得救般拉着她不停说话,林星语一一应过,心思却渐渐飘到了别处。
她之前和肖晨安确认过他班级站哪块位置,这会儿操场上大部分的班级都在休息了,唯独他那块还站着。
室友顺着她的方向看去,沉痛地表示了自己的同情:“那个班教官出了名的恐怖,平时站的就比我们久,听说晚上加练还多半小时呢。”
另一个室友也附和道:“真真是惨不忍睹。”
林星语抿了抿唇,假借坐麻了说要站起来活动活动,趁着没人注意悄悄往那块地方走了几步。
肖晨安个子高,自然站在了最后排。
他早在林星语还没走近时余光里便瞄见了她,微一偏头想看清些,竟凑巧的被一旁的教官逮了个正着。
教官见此声如洪钟的吼了句:“最后排动什么?所有人再加五分钟!”
这一嘹亮嗓子反倒惊得林星语僵在了原地,一下子忘了动作,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没敢再多停留的立马转头跑开。
等到了军训结束,林星语在体育馆门又多等了几分钟才把人等来。
肖晨安似乎比前些日子晒黑了些,没那么冷白的皮肤倒是削弱了他几分的疏离感。
大概是过来时匆忙地洗了把脸,他额头上正湿哒哒地往下滴水,林星语从包里抽了几张纸巾,自然地抬手给他擦干:“又用冷水洗头了?”
肖晨安低头等她擦完,身子往后仰了仰,又拿手随意地揉了几下头发:“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林星语嘟囔。
“......”肖晨安,“怎么了?”
语调板正又有些没耐心的意味,林星语顿时没好气,扯下背包一股脑地塞他怀里:“涂点防晒吧你,都快赶上煤球一般黑了。”
肖晨安:“......”
“我要去吃饭了。”林星语带着点赌气,“你也回......”
话说一半,心口突然一阵气短,林星语捂住心口处,发觉有那么几秒呼吸不上来。
“星语!?”
术后第一次出现这样的症状,肖晨安顿住,看着眼前姑娘痛苦的模样,一下子也慌了神。
几秒反应过来不对劲,拿手机打急救的动作都不自觉地带了些颤。
然而等按通电话那一刻,林星语蓦地抓住他手,然后很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没事。
渐渐恢复下来后,林星语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了一度:“不用。”
肖晨安喉结微动,压下心底里那股紧张:“去医院。”
“我没事,可能吸了几口风。”林星语说,“岔气了。”
“林星语。”
他连名带姓叫人的时候总有种不容置喙的意味,又是一副天生冷脸,配上淡漠声线周身气氛总能掉至冰点。
林星语从不喜任何人强迫她做事,双方都僵持不下时,路过几个男生大概是肖晨安同学,和他打了几声招呼。
肖晨安一心在林星语去检查这事儿上,听见声音也没去理会那几个人。
何深亮从困意中挣脱出来,认出是肖晨安直接上前打起了招呼,见人没理他,又看向对面的人,非常自来熟道:“小妹妹你好啊,和晨安聊着呢。”
林星语眨了眨眼,信手拈来一句:“我是他姐,弟弟你帮我劝劝他,别有事没事就喊我出来,姐姐很忙的。”
何深亮:“......”
肖晨安:“......”
小姑娘圆溜溜的眼睛灵动眨着,语调里满是真诚,何深亮思考了一秒还真信了,偏头开口想说些什么,就见肖晨安没什么好脸色的看了过来,眼神里尽透漠然。
就这么一眼,何深亮就懂了他的意思,识相的找了个借口要走:“......嗯,我也挺忙。”
眼见人走远了,林星语回神继续说了几句,只是这人依旧没什么表情,整张脸跟被冻住似的,全身上下都在表达着一股不悦。
林星语等了几秒见人没开口的意思,拉了拉人袖子,又眯起眼笑笑,乖乖巧巧的一副模样:“生气了?可你看我还能胡说八道的,肯定没事儿啊。”
“我会和宋姨说清楚。”
肖晨安是个性子淡漠的人,平日里常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可受人之托了,又一定会终人之事,容不得半点差错。
林星语拿他没辙,“哦”了声算是同意了。
*
军训过后,迎来上舟大学一年一度的迎新晚会。
两个室友在军训脱单,早早离开寝室,剩下林星语和来自同高中的蓝雅。
蓝雅今晚要帮街舞社一学姐顶个场,这会儿正忙着化妆,林星语撑着下巴看她涂涂抹抹的,不免也起了打扮的心思。
她天生皮肤白又水润,稍微打个底就足够,化了个满意的眼妆又给嘴唇点缀了下,差不多的时候蓝雅突然从后头凑了过来。
“打扮那么好看干嘛去?”
林星语把口红抿开,瞧她一眼:“看你表演呀。”
“你觉得我会信?”
林星语挑了件新买的连衣裙,往身上比划了下:“真的嘛,你说我搭这件好看吗?”
一件红色茶歇裙,只有两边袖子和胸口的蝴蝶结用了白色,复古的味道中又带了点清纯感。
蓝雅给她挑了个同系的蝴蝶发夹别到脑后,仔细打量一番:“谁家的仙女坠入凡尘了?”
林星语被逗笑,跟着玩闹了会儿,犹豫了下还是拿出手机对着镜子自拍了张。
稍微调整一番,找到微信联系人,点击发送。
每年的晚会场地都是定在操场,林星语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沉。
周围乌泱泱一片,和蓝雅告别完林星语在另两个室友留的位置坐了会儿,也不知道出了什么缘故,晚会迟迟没开始。
人声喧嚷的地方空气流通的不够顺畅,林星语吐了几口气还是决定到最后头空旷的地方待着。
没几分钟晚会开始,节目大都是同个套路,林星语很快就没了兴致,拿着手机点开又关掉。
重复几次,心里头那股烦躁越升越高。
一个多小时了,某人竟然还没回!
为了拉满舞台效果,操场四周只开了几盏白炽灯,有学生零零散散地坐在外围跑道上,除却舞台上的音效,林星语所在的这块地方还算静谧。
只不过这片静谧在某个节点忽然被一片起哄声打破。
有男生吹着口哨,嘴里大喊着“答应她”一类的词语,大概又是谁向谁告白的戏码。
林星语本来没怎么注意,不过偶然间一瞥就再没收回目光来。
那个被围在人群中接受告白的人可不就是没回她信息的人吗。
肖晨安站于人群中央,低头听面前一女生说着什么。
周遭灯光黯淡,林星语隔得远瞧不清他脸上神色。
起哄声不断响起,女生羞赧地拽紧了裙子,仰头又说了几句,旁边一看热闹的男生看不下去直接上前推了一把。
女生朝前倒去,整个人扑在了肖晨安怀里。
林星语再看不下去,转过身像个孩子赌气似的蹲了下来,双手抱着膝盖,委屈又烦闷。
敢情不回信息是搁这儿跟人谈情呢。
真棒。
自我生气了那么几分钟,头顶灯光忽被一黑影遮挡,林星语抬起头。
“蹲着做什么?”
“要你管。”
语气倔强。
小姑娘蹲着,把自己包裹成了小小一个,肖晨安居高临下的看了几眼:“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林星语回视他一眼,很快收回视线,别过脑袋不打算再回他。
她不说话,依肖晨安的性子自然不会再问些什么,论谁能更沉默,林星语比不过他。
安静了几秒,小姑娘到底泄了气,低着脑袋闷闷的率先开口:“肖晨安,我不舒服了。”
自她生病以来,亲近的人最听不得她说这句,肖晨安也不例外,尽管她偶尔会以此假装一下,但终究大意不得。
上一次的情况还心有余悸,肖晨安蹲下身:“又喘不上气了?”
林星语对上他担忧的视线,慢慢摇了摇头,忽然没头没脑的问道:“她好看我好看?”
“什么?”肖晨安皱了眉,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几秒反应过来顿觉气急。
她无厘头的胡闹不是一次两次,肖晨安眸色冷了下来,唇线紧抿了些,又蓦地想起什么来,到底还是放软了声调:“照片看到了。”
也不知怎得,他今晚难得话多了些,耐着性子和她解释:“手机没电回不了你。”
“很好看。”他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