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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亲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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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到位置站好,四目相对,气氛变得微妙。
宋阳安天生性子火热,自顾自的在那低头抱怨:“他没有欺负你们吧?不可能不可能,办公室里的那帮老师本来就对你没什么好感,现在好了,他们抓住了这个把柄,内心肯定已经对你心生不满了!”
他一个人在那猜测个不停,丝毫不给别人说话的余地,而其他几人也正好没有去听他在说什么,大家都可怀心思。
“轰隆”一声,吸引了楼道里站着的人的注意力,外面的天空布满乌云,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外面栖息的喜鹊扇动翅膀低低飞远。
莫云山掰开虞江城的手,每个动作都尽显不耐烦,他活动活动手腕,完全没心情跟眼前的人作解释,那身边绕过径直走远。
他立在原地,静静的注视着那抹身影离去,直至不见踪影才移开视线。
他转头对钟羲他们说了声:“抱歉。”就匆匆的跑向与莫云山相反的方向。
姚池鱼拍了拍宋阳安的肩膀,提醒他:“喂,别说了。人都走了,赶紧回教室吧。”她叹口气,拉住他的胳膊,就向班级走。
宋阳安的耳根瞬间红了,也不自说自话,任凭她拉扯。
窗外“轰隆”几声,雨点儿争先恐后的降下,拍打在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莫云山踏进教室,选择性忽略好奇的视线,他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摊开语文课本,翻到73页随意的瞟了一眼内容,兴致缺缺的趴在桌子上,无聊的数着时间。
雨势突然加猛,吸引了莫云山的注意。他望着窗外的倾盆大雨,心底愉悦的多了。
比起枯燥讨厌的交流,他更喜欢倾听自然的声音。
忽然一抹身影撞进他的视野,“噌”的一声他起身离开座位,班里上好多人被他突如其来的一举动吓了一跳。
刚出门就跟宋阳安他们擦肩而过,那一瞬,姚池鱼感觉到莫云山身上的低气压与昨天早上那会儿一模一样。宋阳安打了个寒颤,面色凝重的有些不确定的问:“刚才那是莫云山不?”
“……”姚池鱼迟疑的“嗯”了一声,眼神沉了沉。
楼下,莫云山到储物间拿了两把伞,打着伞冲出楼,跑到虞江城的跟前,挡住他的去路。
可与其说是挡倒不如说是等。
虞江城外套里不知道在护着什么,一路都弓着腰跑。
跑到一半入目是一双白灰相间的运动鞋,雨声被隔断在伞上。
人不离开他,他只好朝另一旁没有人的方向走。刚踏出半只脚,那双运动鞋的主人也迈过去,再次挡住他的去路。
虞江城眉头皱在一起,又向旁边移了一步,莫云山也跟着移。
他抬起头与莫云山的脸只有一个指头的宽度,彼此的呼吸喷洒在对方的脸上。
近距离接触,虞江城能清楚的看到莫云山刚刚分明的睫毛,以及眼底下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的鸦青,眉毛浓而密却不显得丑,高挺的鼻梁,淡淡的唇色,皮肤好的过分,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橙子味。
莫云山没有耐心在这儿一动不动。他说,“喂,看够了吗?”
这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虞江城耳根马上变红。
他向后退了两步,校服浸湿,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的。
莫云山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对方这个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可能是因为刚才办公室的那番举动吧。
他这么想着,心里的那股陌生的感觉也被压下了许多。
他把手中的伞扔给虞江城,“你有病啊,没看到外面下这么大雨吗?不知道打伞出去。”
他原本只想提醒虞江城,结果话一说出去,语气就变成了质问。
莫云山看着眼前淋成落汤鸡都没准备打伞的虞江城,火气窜涌了上来。
他把自己手中的伞递给虞江城成,展开他的手让他握住,自己则去拿刚扔到虞江城怀里的另一把伞。
打好伞,他重新审视虞江城,看他从怀里拿出用塑料袋裹得紧紧的药和创可贴。
药?拿药干什么?还有创可贴。莫云山以为虞江城哪里受伤了,语气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变得柔和起来,“你没事吧?”
虞江城摇摇头,说:“我看你那会脸色不太好,就去医务室拿药。校医刚好没在,我把我拿的东西登记好,结果刚出来就下雨了,我怕把创可贴和药淋湿,回去拿了个塑料袋裹好,藏在外套下面跑过来。就遇到你了。”越往后说声音越小。
他一时间语塞,没想到他会注意到自己的状态不是太好。
心里有种暖暖的感觉,心跳也跳的好像有点快。莫云山有些慌,他感觉到脸和耳根烫烫的,内心祈祷虞江城别发现。
越不想发现就越容易发现。虞江城指着莫云山的脸颊,问:“甜心,你脸怎么这么红?不会是发烧了吧?”
莫云山气愤的瞪了眼他,“我说过在学校里不准叫我甜心。”
“哦。”虞江城拉下脑袋很遗憾的样子。莫云山可不惯着他,转身就要走。
虞江城眼疾手快的拉住他的手腕,牵动了手心的伤。
莫云山痛的“嘶”了一声。虞江城马上松开他的手腕,急切的询问:“你没事吧?”莫云山摆手,“没事。”
怎么回事?先前都没有那么痛,这会怎么可能比那会还疼?
他展开手心,陷在肉里的指甲早已不见踪迹,伤口反倒是被其他东西划出了一道不深不浅的长口子,血顺手掌滴到地上,绽开,被雨水冲散,不留痕迹。
虞江城是有想过他当时可能会受伤,但没想到伤的这么严重。
那么长的一道口子,虽然不深也不浅,但是痛感一定不会轻。有了刚才的事情,这次比前几次都显得小心。
他轻轻的拉过莫云山的手掌,看着伤口,心里五味杂陈。他出声询问:“疼吗?”得到的只有一阵沉默。
疼吗?也许吧,但那都过去了。以前经历过比这更痛的事,所以伤口就算疼了,也就只有几分钟而已。
过了这个时间,就算再疼,他也没感觉了。
“疼吗?”虞江城轻声问道,莫云山面无表情的开口:“不疼了。”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虞江城找不出一丝端倪。
他的声音有些哑,“先离开这儿,到医务室处理伤口。”
莫云山依旧只是“嗯”
两人并列走进医务室,期间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虞江城掏出塑料袋,取出碘伏,棉签,纱布等等,脱下湿淋淋的外套搭在铁架上。里面是一件短袖,袖边有黑红白三种颜色,中间一白一红,上下两条宽黑,其他的一律采用白色。
左胸胸口处印着校徽。
被打湿的校服透着,紧紧的贴在虞江城的上半身,勾勒出漂亮的人鱼线,背部宽阔厚实、沟壑分明,每一束肌肉都像精心雕刻出来似的好看,手臂肌肉的线条曲线优美。既不过分瘦弱,看起来也不是五大三粗。处处透露着少年满满的荷尔蒙。
他的身材仅仅只是让人看一眼,都会羡慕嫉妒。
他拉出桌子底下的板凳坐上去,浑身都是黏黏糊糊的感觉,很不舒服。
他撕开棉签的包装袋,沾上碘伏给伤口消毒,一边轻轻擦拭一边偷偷观察莫雨山的表情变化,只有刚刚碰上伤口的时候,眉头紧皱在一起,其他的表情基本没出现过。
不知是空气太过安静还是心里的原因,虞江城有些不适应,他主动开口跟莫云山聊天。
“甜心……”
莫云山已经懒得警告他了,随便虞江城怎么叫。反正现在没下无人,只有他们俩。
“当时你不生气?”莫云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情,低垂下头,看着眼前的男生小心翼翼的动作,情绪复杂,换作小时候可能会,可现在基本不会了。
你一旦有了令人忌惮的事情,就会被其他人联合起来送上审判台。
不管你怎么解释,他们都不会听,他们只会强迫你认了这桩罪。
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别人,而是你。
因为你有另人害怕的传闻,甚至有好几个版本。
他们只会相信他们所相信的东西,将你个逼成一个解释没有用,所以不喜欢说话,一个会生气到不会再生气、也懒得生气,没有太多感情的一个人。
他们永远不会去了解真相,就算有,也会排挤到那个人离开为止。
他们自诩“救世主”,实则内心一个比一个虚伪肮脏,以为天都被他们踩在脚底下,不懂自己的渺小。
而审判台上的那个人,却成了人人喊打的对象。莫云山山深吸一口气,淡淡地开口:“有监控,我就算解释了,又会有几个人真正相信。生气了,他们也只会在背地里说你恼羞成怒,冷静和理智才是我需要的。”
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不知道为什么会让人听出一丝丝忧伤在里面。
只有莫云山此时心里慌得一批:他为要跟他说这些?!
他只好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虞江城缠好纱布,没说话就静静静的看着莫云山。
他知道莫云山不会期待一句安慰,以前的他可能会,但眼前的莫云山绝不会。现在的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那句轻飘飘的安慰,在未来的长河里激不起什么水花。
外面的雨渐渐小起来,虞江城蹲在暖气片前面取暖。
莫云山觉得有些热,拉开校服外套的拉链,单手撑着床起身。
还没站稳,脑袋一阵头晕目眩,想抓住床扶手没想到扑了空,身子向后倒去。
原本想叫莫云山一起过来取暖的虞江城,刚转过头就见他向后倒去的场景。
心瞬间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碎。身体比脑子先行一步,跑过去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的鞋带,一个踉跄向前摔去。
他摔下去的时候把床上的枕头扯下来,垫到莫云山的后脑勺上。
随着“咚”和“哐当”的声音,医务室的门也被人推开。
一位穿着白大褂,鼻梁上架着银丝边框眼镜,乌黑的长发扎成低马尾。五官精致,皮肤白皙,气质斯文优跃。
与其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位剪着一头利落的黑色短发,戴着黑边框眼镜,脸上未施粉黛,干净清纯,身上穿着齐套的衡硕校服,一副乖乖女的样子。
莫云山闷哼一声,虞江城感觉唇瓣好像碰到了人的皮肤,一触即离,但他明显感觉到了身下人在碰到时的僵硬。
好不容易抬起头,却撞上穿白大褂的女人探究的视线。
两人不约而同的瞪大双眼,仿佛在说“你怎么在这?”
“姐?”虞江城不确定的说。
女人都没理他,自顾自看着两人此时倒在地上的的姿势。
虞冮城不解她在看什么,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和莫云山,不看还好,一看他自己都震惊了。
他的一只手撑在莫云山脑袋左侧,右手放在他的腰上。
外套里面白蓝相间的短袖被掀起小半边,右腿膝盖距离莫云山的下面只有大约5cm的距离。
莫云山的右手紧紧的抓着被扯下来的床单。虞江城的身子在刚才被惊出一身冷汗,刚才上药的那些药物摔倒时不小被打翻。
莫云山衣服还算干,只有头发湿湿的。虞江城就没那么好运了,衣服和头发都被淋得湿湿的,没有一处是干的。
任谁看到他们俩这样都会想到两人刚才一定做了些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女人的表情逐渐朝令虞江城头疼的方发转变。
他一看到她这个笑容,就知道她准是想歪了。
“姐,不是你想的样子!”
女人摆手,一幅“我懂~,你不用解释,我不会乱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