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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转折 ...

  •   李薇梵看林词睡下,就没有在病房里继续待下去,一是消毒水味不好闻,而是林词睡着了确实不好打扰,在临走时她交代陈霖,很霸道的把银行卡放在他的面前道:“三个月,把林词拿下,要不然我取你的项上人头。”
      陈霖无语的点点头,觉得对自己没有爱了,在面前一身傲骨,绝不拿钱,但在李薇梵走后快乐的把银行卡揣进自己的口袋。
      林词睡得很熟,睡过中午也不见起来,于是陈霖便在床边细细的交换,但是发现怎么也叫不醒。
      林词这边又到了‘温柔乡’,他梦中血腥无比,到处都是财狼虎豹,撕扯面前的人类,凶残至极,他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鲜活的人躺在地上变成坟墓,终于在惊吓中一下子醒来了。
      他脸庞被吓得发白,汗珠从额头滑落。
      顿时空中出现了他的幻觉,各种阴暗扭曲的脸在空中漂浮,看见陈霖的脸,就突然捧住,哭着说:“陈霖,你看到没有,有好多张脸。”说着还在空中挥舞着手臂,但是发现那些灰暗的脸挥之不去。
      陈霖看见突如其来的动作有点没反应过来,觉察之后明白,这是出现幻觉了,便安慰道:“看见了,林词不用怕,我在呢。”
      林词用很幼稚和中二的语气说:“那,陈霖会打败那些脸吗?”
      陈霖也顺着回答:“会的哦。”虽然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
      他还是在空中挥动拳头,向四周打散,林词的视角中果然都被驱散,他便惊喜又崇拜的看着陈霖,就像是在看英雄,格外敬佩。
      陈霖假戏真做,一脸骄傲的扭过头来,放任林词为他加油,心中道:这样的林词好可爱。
      林词乖乖的坐在床上,眼神亮亮的看着陈霖,道:“我可以下去走走吗,不想一直在床上待着。”
      陈霖道:“好。”
      陈霖给他披上衣服,扶着下床走,腿上的淤青很多,用劲皮肉疼,所以走路软塌塌的全靠陈霖扶着,站在窗边看外面,除了花坛上一点青绿,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树杈和房檐上的冰锥在阳光西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美好的地方美好,残酷的地方残酷,美好又残酷的地方才称作“世间。”
      林词问:“是不是快过年了?”他没看日期,不能确定。
      “是的,还有两个星期。”
      林词双手背在腰后,叹息道:“过得真快,都已经放年假了,你考试怎么样?”
      一到考试,林词总是很关注他。
      “考试啊,一切都会,复习的不错。”
      “那就好,我很期待你的进步,倒是这几天群里没有发成绩。”
      “那有什么奖励吗?”
      林词微笑着侧头看他:“奖励你亲亲。”
      但陈霖很不满意道:“不只要亲亲,你好好修养,倒是没事可以带你和伯母去买年货,咱们过个好年。”
      林词靠着陈霖,很兴奋道:“好的!我会尽快好起来的。”
      林词笑的明媚,在阳光下比什么都耀眼,陈霖也十分喜爱这样的生活,只不过前提要健康。
      林词踮起脚尖,亲在了陈霖的嘴唇上,眯眼笑道:“我们都要好好地。”
      他穿着病号服,宽大的衣服显得他更加瘦小,陈霖搂住他的要,紧贴着彼此。
      陈霖和林词说了一个属于两人的好消息:“我找了一个金牌律师,只要我们再有有力的证据,证据再多一些,就可以告他们了。”
      林词的眼神又亮了一个度,炙热的目光投向陈霖,道:“希望可以噪点让他们受到相应的惩罚。”
      陈霖回应:“一定会的,邪不压正。”
      阳光下,他们紧紧相拥。

      林词的身体恢复很快,在情绪和精神稳定之后就出院了,正好快要过年,家里都在准备年货。
      正好林词在家,刘晓敏买了许多林词爱吃的东西,在家里准备年货,大包子、枣包、腊肉,过年的喜庆全部在她手中纷纷现形,年货更是堆满一个角落。
      林词在一向有点暗的小巷子里挂上两盏红灯笼,他现在很积极的做所有事,对什么都抱有很强烈的希望。
      亮着的灯笼更有过年的气息,二十八日的白天,林词很早就发现之前的电暖气不热了,才想起来这个已经好几年了,该下岗了。
      于是拉着刘晓敏就到电器城去,买这买那,保暖的东西买了一大堆,就连床单被罩也从花花绿绿变得简约。
      又拉着她到服装店全身上下买了两身衣服,嘴上嫌弃太贵绝对不穿,实际上笑的合不拢嘴。
      林词的手可能是恢复不到位,还是因为生病原因,有时候又发抖又僵硬,连筷子都拿不住,只能别扭的拿着手子一点一点的往嘴里送,或者尝试用左手干活。
      他会尽量装的舒服一些,要不然冻得疼,晚上睡觉又疼,每次刘晓敏抹药是又痛得不行,看见那一条条一道道结疤交错的伤口,每次都能泪眼婆娑,伤在儿身,痛在母心。
      父女两人知道了林词zisha的消息,十分安稳,没有再来找麻烦,怕再是出人命,即使一手遮天,出人命的事情也不敢做。
      除夕夜到来,林词把电脑放在桌子中间看春晚,屋外烟花四起,绚烂又盛大,吵闹声不间断,爆竹声不断,这才是属于过年的滋味。
      林词也有两年没回来过年,甚是想念,他们在灯光下包饺子,林词包的很别扭,把面皮放在僵硬的右手上,左手拿筷子放馅料,再别扭的合在一起,没到这样他都会十分沮丧。
      但是他没有资格沉默沮丧,这是他自己做的,既然是自己做的,就要付出代价,每每想到这,他都会充满希望的去做其他事,不仅是不想让他人伤心,也是为了他能开心些。
      他把电磁炉半晌桌子,从老旧冰箱中拿出肉和菜,放在桌子上,插电。
      “啪!”两眼一黑,睁开眼,跳闸了,这条巷口的电路老化,大功率电器跳闸很正常。
      林词打开手电筒,到外面的电表那里修,发现还挺严重,在那里摸黑修了一会儿,屋子里才亮起来。一看,忙活到十点多。
      两人商量一下,接着吃,幸好没有再次跳闸。
      一边看春晚一边涮火锅。
      他们在这里无依无靠,飘零在大城市,能够互相报团取暖已经很好了,锅中汤汁翻腾,放下去了一些肉片。
      比起在冷冰冰的学校宿舍自己过年,还是在家里过年更温暖一些。
      刘晓敏尽数把锅中熟肉夹到林词碗里,道:“多吃一点肉,这样好得快。”
      在医院的时候,几乎每天都是炖的鸡汤鱼汤肉汤,他已经吃习惯了,吃的青菜更多一点。
      每到除夕夜,不管家里资金紧不紧,林词都会得到压岁钱,他们那里的习俗是只要孩子还没结婚,压岁钱就要一直给,红包被林词放在他的枕头底下,熬到凌晨守岁,实在熬不下去就在起伏不断的鞭炮声中睡着又被吵醒。
      在大城市,他们还仍然保持着在老家的地方习俗,没有人拜年冷清不少,该给那些神明磕头啊还是一直坚持,每年都不间断。
      林词还是像小时候那样乖乖的给每个神像面前送贡菜,所谓贡菜就是生的白菜、胡萝卜切片,和事先煮好的肉片,放在菜上就是贡菜。
      全神,也就是老天爷钱放几万,再放上几个馒头,其他的财神、关二爷(关羽)、门神都放一个,再分别插上香火,在全神那里烧纸磕头祭拜。
      在大年初一早上煮好饺子之后,再放在神像前面,磕个头插上香火。
      在中午,那些上供的贡菜被炖成大锅菜。
      接下来就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到小年(元宵节)为止,剩下的这些天都吃家常便饭就可以,最重要的两天就是初一初二,后面基本上打工的人都复工了。
      他们的邻居基本上不说话,眼神总是仇视,刘晓敏为了缓和邻居的关系,在困难时好有个照应,就拿一些自己包的饺子来到另一条巷口,正好遇到罗强,好似是在饭后闲逛,碰到满面红光的她。
      气氛一下子尴尬,维持在脸上和蔼的笑容也凝固在脸上,矜持的站在原地,等待罗强发话,心中想着要完了。
      罗强的嘴边油滋滋的,拿着根牙签在剔牙,还顺口吐痰,看着面前的妇人。
      他出声询问:“你这是干嘛去啊?”
      刘晓敏不敢回答,怕把他惹毛,大过年的惹毛人不好,便好声好气的说:“这不是新年嘛,都是邻里邻居的,送点东西。”
      罗强哼笑一声,扔掉手中的牙签,抢过红色的袋子,翻开看是一盒香喷喷的饺子,此刻还冒着热气。
      “挺香的,我拿走了。”
      罗强提着塑料袋在刘晓敏眼前晃了晃,今天心情好,又是正逢过年,便不想无意义的动手,转身要走。
      林词在家里等着刘晓敏,本来两三分钟就该回来,可是五分钟还没回来,他现在非常粘人,十分依赖母亲,所以就找来了,看见刘晓敏的背影,大喊道:“妈!”
      他站在那里并未看见罗强的身影,只看见刘晓敏,便向前走了几步。
      看见了听见声音转过身的罗强,罗强看见满面红光的林词,想起来前几天林词gewan的事情,可是那个状态完全不匹配,觉得有意思,顺带停下脚步。
      他有些讽刺道:“小词恢复的不错嘛,完全看不出来是zisha未遂的人呢。”
      林词没有戴眼镜,还是看清了站在那里的模糊轮廓,他也停下脚步,不再前进。
      林词看见罗强就不敢说话。
      刘晓敏是知道的,所以回答道:“可不是吗,恢复的还不错。”
      “到时候又能好好赚钱还给罗叔叔了,哈哈哈!”
      “对啊,这一切都是为你呢。”
      林词听着刘晓敏颤抖的声音,站在不远处低着脑袋,想要逃离,内心煎熬,手又在不受控制的挠着手臂上的疤痕,还在没有流血。
      罗强也因为心情好摆摆手就走人了。
      林词穿着大衣,觉得沉重,像囚笼,他觉得无比羞愧,已经29岁的人还得环球母亲庇护,这和小孩子又有什么两样,他又怎么算得上顶天立地的大人?
      看见林词状态不对,刘晓敏赶紧说:“小词啊,不要再想其他的了,我们回家,外面太冷。”
      外面天寒地冻,还飘着一点小雪,风还有点大,冷的人瑟瑟发抖。
      回到屋内,刘晓敏还是尽量照顾着林词的情绪,一旦发现不对就赶紧询问。
      可是一向有问必答的林词竟然沉默不说一句话,就是认定了不想说,她也没再问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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