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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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
百骑卫放弃北上，南下寻找一圈依旧没有找到太子踪迹。
一时间众人风声鹤唳。
都不敢去触圣人霉头。
别说是圣人，若是他们自己家中有这么个不省心的晚辈，他们也没办法不生气。
没错，现在北帝十分生气。
一方面气成景不服管教不顾全大局，一方面又气自己手底下的人废物，连个人都找不到。
他知道成景只在麟游县留下点踪迹，他们北上浪费太多时间，而成景又摆明了是乔装出行，北朝地大物博，想要找出一个存心躲藏的人，还不能大张旗鼓地找，确实难办。
但理解是一回事，这并不影响他生气。
看着一桌子的菜，他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搁，殿内一群人乌泱泱全部都跪在了地上。
“这尚食局都是些干什么吃的，就不能换点新花样吗，难吃死了！”
内侍张明衷瞧了眼桌上膳食，明白了其中缘由。
桌上那都是圣人从前爱吃的，有几道还亲口赞过。
如今如此，恐怕还是因为心绪不佳。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就不把圣人的话当回事。
下去立马去尚食局找人商量招新厨子研究新菜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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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村。
到了用饭的时候，家家户户都飘起袅袅炊烟。
可大家伙儿还没闻到自家饭菜香味呢，率先被外面不知何处飘来的霸道味道吸引了。
“这又是哪家的？”
村正也寻摸着往这方向来。
结果一看家家户户都锁着门。
游家的烟囱里还冒着烟，院内也没什么动静，但是门是从院子外锁住的。
他纳闷，找不到人，又不能砸锁，只好去找冯二。
院内，卫砚舟耳朵动了动，隐约知道了李锦要自己从外面锁门又翻进院子的原因。
“卫郎君您坐。”
自从见识了卫砚舟的身手，游峰对他的态度一下就变了。
他其实也没别的心思，只觉得这外面的人就是与他们村子里的人不同。
随便遇上几个郎君，不是像李郎君这样见多识广手艺卓绝，就是像卫郎君这样神通广大出身不凡。
实在太厉害了，他多帮他们干点活是应该的。
卫砚舟倒是从善如流，点头坐在了李锦的旁边。
李锦把自己从冯二家借来的做豆腐的模具全部摆在了堂屋里。
软麻布里包裹的都是方才他做的神仙豆腐。
两个时辰过去，应该差不多了。
作为一个时常泡在实验室的研究人，李锦对自己添加的各种材料的量还是挺有信心的。
但毕竟到底不是后世做实验，有各种精密仪器，一切都是凭着他的经验。
而且环境也不一样了，还是有失败的可能的。
望着那一堆木头模具，李锦有些紧张。
“李郎君，怎么了？”
游峰听说李锦做的东西好了，挺期待的，但是大家一起进堂屋后，他却半晌没动作。
怎么，做这东西难道还要隔空施法吗？
李锦转头望游峰一眼，他觉得游峰多少没点眼力见。
很容易得罪人的。
但不得不说，没他催促李锦指不定还得紧张纠结。
他如此一催，李锦那不服输地劲儿上来了。
绝不能让人看到自己怂。
他十分淡定上前轻轻揭开那布，然后晶莹剔透的绿莹莹的神仙豆腐就出现在了几人的面前。
“哇。”
月娘瞪大了眼睛，看着漂亮的豆腐，表情夸张。
游峰的表情也没好到拿去，显然觉得十分神奇。
他吸吸鼻子，“李郎君，不臭！”
游峰实在不明白，那臭黄荆叶子是如何变成这样的。
其实也不是完全不明白，他吃过豆腐，也大概知道些豆腐的做法。
这东西的做法应当是和豆腐的做法差不多的，令他惊奇的是李郎君居然能想到用臭黄荆叶子来做豆腐。
“这样就可以吃了吗？”
李锦也没想到自己做出来的神仙豆腐颜色能如此漂亮，他下意识转头看向卫砚舟，见对方也明显有些惊奇，心里也更得意了些。
“可以了，你们等着。”
李锦用刀割了几碗出来。
“你们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
说起来这年头也没有人吃后世的豆花，也不知道大家会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
他就说处处是商机吧！
最后除了小月娘，其余两人都选择了咸口。
李锦也觉得这玩意儿得用上自己的辣椒油才能体现自己的水平。
至于小月娘的，他给小月娘把神仙豆腐切成了很小很小的小块，小到就算她直接喝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程度。
在神仙豆腐上淋了满满一勺子的蜂蜜，黄黄绿绿晶莹剔透，看起来十分可口，李锦递给月娘。
“就是少了点点缀，如果撒点桂花又香又好看。”
游峰笑笑，“还不到桂花开的时间。”
而且他觉得不用桂花看起来已经很美味了，他也有点想尝尝月娘碗里的甜口的了。
但他还不至于跟孩子抢吃的。
很快他也不用想了。
李锦调出来的咸口酱汁还没倒在神仙豆腐上，那股香味儿已经冒出来了，酸酸辣辣的，闻着便让人口齿生津，可想味道会有多好。
他吞咽了一下，心中十分不解。
明明之前这种香味都是在李郎君淋上热油后才十分明显，怎么现在都没有这一步还是这么香？
这么想他也就这么问了出来。
李锦没什么可瞒的，说：“那还是不一样的，淋热油的时候始终是最香的，不过吃起来应该是一样的，因为我做的这个辣椒油是之前淋过热油的。”
游峰又吞咽了一下，问：“这辣椒到底是何物?”
这两日他不止一次听到李锦说辣椒，可他只听过花椒，山上也有许多，他们也吃，完全不是这味儿。
还有胡商带到北朝的胡椒，据说那东西贵如黄金，游峰自己是吃不起的，最近倒是沾了李郎君的光吃了一些，可也不是辣椒啊，而且胡椒粉和花椒粉长得很像。
而辣椒粉是红色的吧。
这玩意儿跟茱萸也不一样。
游峰很好奇。
他询问时，李锦已经做好了三碗酸辣神仙豆腐。
分别递给卫砚舟和游峰后，他自己也拿起勺子尝了一口。
说实话，味道并没有特别惊艳，但冰冰凉凉的跟米凉粉差不多，又比米凉粉更多了点植物的清爽。
吃的还是这个凉快的感觉和自己调出来的酱汁。
但看游峰一脸惊喜的样子，都不用问他的想法就看得出来，他觉得很好吃。
于是李锦看向卫砚舟问：“卫郎君，你觉得味道如何？”
卫砚舟颔首，“清爽可口，很好。”
很好？
李锦诧异，他觉得卫砚舟不像是喜欢如此直白夸赞他物的人。
如此说只能说明他对这味道确实很满意。
游峰也连连点头。
“真的很好吃，酸酸辣辣又很凉爽，若是这东西在草市卖一文一碗，我……”
他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
李锦挑挑眉，“怎么，你不愿意买？”
那也没有多喜欢嘛。
游峰摇头，“我愿意买，但是我若是知道此物是臭黄荆叶子所做，我肯定不会买，而且我肯定得闻到这辣椒油的香味才会买。”
说得很中肯。
李锦点了点头，从一旁把辣椒拿了两个出来。
“这就是辣椒，是我在山上找到的一种调味品，你们说我若是大量培育此物售卖有前景吗？”
李锦之所以没有瞒着卫砚舟，也是想让不同层次的人一起商量商量，游峰毕竟不能代表大部分受众。
他并不担心卫砚舟起什么坏心思，因为这个过程是必然的。
辣椒的种植并不难，只要他要让辣椒流通出去，别人种上辣椒是迟早的事。
所以他能够利用的其实是辣椒得后续加工品，就像后世那些拥有辣椒加工配方的老板，而不是辣椒种植员。
卫砚舟给了个肯定的答案。
“味道很好，前景很好。”
游峰也赞成，“可以卖去那些酒楼，大户人家，肯定能赚不少。”
李锦默了一下，若是我自己开酒楼呢。
“那肯定更能赚钱了！”游峰脑子不轴的时候说的话相当好听，“我虽没吃过那些大酒楼的食物，但我觉得这世间应该没有比李郎君做的吃食更好吃的东西了。”
李锦看了他一眼，心道年轻人，还是见得太少了一点。
又看向卫砚舟。
卫砚舟含蓄得多，说：“生意应该会不错。”
他都这么说了，李锦更信几分。
游峰激动问：“李郎君是打算开酒楼吗，可是开酒楼应该比较麻烦吧，而且得要不少的银钱。”
李锦颔首，“是啊，所以我只是说说而已，但我们可以卖辣椒，不过我们还没地，还没有可以种的地方，还没有附籍。”
又回到了最初的困扰。
“你们觉得我要是将辣椒献给县尉，他能帮我们附籍吗？”
游峰相当捧场，“一定可以，这么好吃的东西，只要端到他面前了他一定会喜欢。”
虽然李锦觉得游峰有点无脑吹，但不得不说被他这么一吹，李锦都有些飘飘然了。
结果卫砚舟幽幽开口。
“据我所知，这几日县尉并不在县里。”
李锦：“……当真？”
他是真不知说什么好，他就是这么点背。
想找谁谁就不在。
张田主是，县尉也是。
也不知卫砚舟是不是看出他的丧气，多说了一句。
“你也不用急，可能用不了几日他就回来了。”
李锦：“卫郎君跟县尉很熟？”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