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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第 20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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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道:“这么简单?那有人直接猜字,将‘个’猜出来了呢?”
温澜清道:“解题方法,也是谜底之一。”
沈越懂了。
不能直接写答案,若是解题的思路不对,不与“此楼中”三字有关,也是不作数的。
问完字谜,沈越接下来就问到了方才在万福来酒楼遇上的那位公子。他道:“二爷,刚才叫住你的那名公子,虽穿着男装,但看着不像男子,也不似坤人,看着脂粉气更重些,应该是一名女子吧。”
温澜清“嗯”了声,表示认同。
沈越看向温澜清,道:“他认识你。”
温澜清道:“认识我的人不少。”
沈越提着叫不少人回头看的水晶琉璃灯道:“这倒也是。二爷这样的风流人物,模样身段样样出挑,文采学识那可是皇上亲自认证的,如此厉害,谁不想结识一番。”
提着猴子灯笼的温秉正抬头去看他的爹爹,因为他感觉到沈越说这话时口气似乎有哪儿不对,但他又说不上来。
温澜清却是莞尔,拉了沈越的手,道:“我却觉得越哥儿这才叫厉害。”
沈越看向他,“怎么说?”
温澜清对他笑道:“能叫我这位皇上亲赐的榜眼折服,且为之钦佩的,也只有越哥儿你了。”
沈越脸上的正经一下了便绷不住了,他扬起嘴角,抽出被温澜清牵住的手在他手臂上轻轻一捶,道:“二爷倒也是会哄人。”
温澜清又握住他的手,柔声道:“酌字字句句皆是心里话。”
温秉正还在仰着小脸看他俩,看着看着就被忍冬拉到一边去了。忍冬道:“秉正少爷,让二爷同越哥儿走一块吧。我刚买的酥饼你要尝尝不?”
温秉正立即被吸引了注意力,“好。”
忍冬的酥饼木言也分得一个,沈越与温澜清手牵手在前头走着,他们三个在后头一人一个酥饼吃得可香。
回到温府,沈越等人刚进入府里,便见到了守在院里的李同方。
沈越看见李同方朝他们走来,便道:“同方,你怎么在这守着?可是柳叶他们怎么了?”
李同方对他略略点了点头,道:“今日我们去的地儿发生些事情,冯闯受到惊吓,磕伤了额头,不过不严重,只是些皮外伤。已经看过大夫上过药了。”
沈越皱眉道:“到底怎么回事?”
李同方先往温澜清那边看一眼,然后才回他道:“我们遇上西夏来的使节了。”
沈越愣了一下。温澜清这时出声道:“他们为难你们了?”
李同方道:“倒是不曾,我们是被波及。西夏使节嫌人多堵他们路,挥鞭赶人,吓得行人逃窜导致人挤人,总之那时一片混乱,冯闯被挤了出去与我等分散。等我们找到他时他不知道是磕了还是摔了,头上有伤,身上有淤青,但都是皮外伤。”
沈越去看温澜清,温澜清便对他道:“过年这等大事,各国都会派使节前来庆贺,西夏也不例外。”
但沈越听出来西夏使节格外嚣张,目中无人,估计来一趟也不是白来的。
果然,他刚这么一想就听李同方道:“西夏使节每回来,哪次不是无数马车堆得满满当当地回去?说是庆贺,根本是要钱要财来了。”
听到这儿沈越已经心中有数了,他对温澜清道:“二爷,你送秉正回去吧,我去竹院看看。”
温澜清朝他点头:“你去吧。”
沈越调头就走,“忍冬,跟上!”
“哎!”
忍冬走之前又从自个儿包里掏出一块酥饼递给温秉正,还交代道:“秉正少爷明日起来再吃,可别贪多吃坏了肚子!”
这酥饼温秉正是真喜欢,拿在手上不禁笑眯了眼,还大声应道:“好!”
不过等忍冬一走,他便仰着小脸,举起手里头的酥饼问他爹爹:“爹爹,酥饼可香了,你要尝尝吗?”
温澜清摇了摇头,伸手摸摸他的小脑袋:“不用了,你留着吃吧。”
“好!”
温秉正一听,开心地酥饼收了回来。
沈越去时,竹院里很是安静,受了惊吓的冯闯已经睡下了,冯兰兰与柳叶就守在他屋里。他们见了沈越便知他是为何而来的,不等他开口问便道:“越哥儿,叫你担心了,小闯没大碍,他已经睡下了。”
沈越看着他俩不禁叹了一口气,道:“我想去看看他。”
冯闯额头上伤了一块,但已经处理过还简单包扎了一下,他这会儿睡得正沉,有人走到床边看他,他都丝毫没有察觉,依旧呼呼大睡。
沈越见他确是伤得不重才与柳叶、冯兰兰走到外间。
还未坐下沈越就已经说道:“早知道会如此,我就不找你们出去了。”
柳叶道:“这与越哥儿何干,意外之事谁能事先预料。再者,便是越哥儿不叫上我们,我们也打算出去看看的,只能说是我们运气差了些吧。”
沈越道:“本来我想这两日寻个空领你们上外头的农庄看看去,既然出了这事,看来得再改个时候,叫小闯多休息几天。”
冯兰兰道:“不用改期。大夫说了小闯只是轻伤,他睡一觉起来就好了。越哥儿你事情多,我与柳叶也不想耽误越哥儿你的事儿。”
沈越也没全听他们的,只道:“那就等到时候看看吧,若真没问题我再领你们过去。”
因为天色已经不早了,柳叶与冯兰兰经此一事也累得不行,所以沈越并不曾待太久就起身离去,让他们能早些歇息。
沈越回去时温澜清还不曾回来,他今天走了不少路,脚又乏又酸,便叫忍冬给他备些热水他想泡泡脚。
松涛院里头这会儿人手足,热水是一直备着的,忍冬出去叫人送来就是了。
热水送来后,沈越先擦了脸洗了手,再脱了鞋子袜子坐在炕边把脚泡进热水里。忍冬在旁边收拾他脱下的鞋子袜子,沈越看向他,道:“你方才出去看见全婆婆不曾?”
忍冬道:“我看她在屋里呢,越哥儿可是要找她?”
沈越道:“她这是睡了?”
忍冬道:“没有。越哥儿你之前不是同全婆婆说这几日要送她去农庄住一段时日么,教会农庄里头的人种甘蔗什么的。她这会儿正忙着收拾要带过去的行李呢。”
京城里见过甘蔗的人少,沈越认识的人里只有全婆婆是种过甘蔗,而且还种得有模有样的,沈越就想着叫她过去住一段时日,权当个技术指导了。
当然,除了甘蔗还有棉花,这才是他正经想种的东西。棉花现在真没什么人会种,届时沈越说不得也会去农庄里头住上一段时间,直至棉花种子全部种下没什么事儿了再回来。
元宵一过天气并不曾暖和多少,真正能够开种至少得到二月底三月初,但在这之前,那曾经荒置了挺长一段时间的土地还得翻整施肥。前期工作做好了,他们种下的植物才能健□□长。如此一来活儿还不少,所以叫人提前过去,先适应一下环境,等天气暖和些了就得开始干活了。
沈越道:“她这会儿就收拾上了?”
忍冬道:“全婆婆说她年纪大了怕忘事,就想到什么先收拾什么,免得到时候落下了。对了,越哥儿,全婆婆还说了,她去农庄里头住的这段时日,她要将咱们库房的钥匙交给我来保管呢。”
沈越看着忍冬说这话时高兴得嘴角都快要压不下去的样子,笑道:“不错啊,看来我家冬哥儿也能独当一面了。”
“那是!”忍冬骄傲得鼻子都快仰到天下去了。
“是什么?”
这时温澜清掀了帘子走进来。
“二爷您回来了。”忍冬一见他赶紧端正了态度,拿了沈越要换洗的衣物便要退出去,临走前还道,“二爷,越哥儿我先出去了。”
看忍冬退出去后,沈越手支在炕床上托起脸,对温澜清笑道:“你长得也不面目可狰啊,怎么人人见了你都似老鼠见了猫。”
温澜清走过来看一眼他泡在热水里的双脚,道:“泡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沈越说着抬起其中一只脚,向他展示自己被泡得泛红的脚。泡脚的热水会比平日洗脸洗澡的水温要高出不少,就是要泡红了身上才暖和。
温澜清看一眼沈越向他展示的那只还在顽皮勾勾脚趾头的脚,不禁一笑,伸手一把托住这只脚,不轻不重地捏了下他的脚踝,才将他的脚放回热水里,顺便还试了试水温。
沈越以为他也想泡,便道:“壶里还有热水呢,二爷若是想泡,我给你让位置,将盆里的水倒了再添热水进来就行了。”
温澜清却道:“不必,一块泡。”
沈越一听这话,也不着急擦脚了。他看着温澜清提着水壶过来往桶里又加了些热水,随后搬来一张凳子坐到沈越的对面便开始脱鞋脱袜子。
沈越等他将脚放入盆里后便笑呵呵地踩上他的脚背,用自己烫得通红的脚去捂他的脚背。温澜清就任他踩着。
沈越道:“秉正睡下了?”
温澜清道:“嗯。”
温澜清道:“竹院里头如何?”
沈越道:“冯闯确是受了点轻伤,人已经睡了,看着是没什么大碍。”
温澜清道:“你明日可是要出门?”
沈越点点头:“嗯,明日千机阁要开门做生意了,我得去看看。若是忙完还有时间顺便再去玻璃工坊那看一眼,虽然有庄广成在就没什么需要我操心的事儿,但总不能什么都不管。”
温澜清道:“那盏琉璃灯呢?”
他从屋外头进来,一直没看见他们从万福来酒楼猜中灯谜拿回来的那盏水晶琉璃灯。
沈越道:“我叫忍冬收起来了,这般贵重的东西,若是磕了脏了那不得心疼死。”
温澜清看着他,眼底露出一此笑来,“我以为你不喜欢。”
沈越笑笑,勾起脚趾在温澜清的脚背上暧昧一路往上往上,他道:“怎么可能,这可是二爷特地为我争取来的。我得记上一辈子呢。”
温澜清像是被他撩得有些过了,眼睛看着沈越,脚下只是略一翻转就将这只顽皮的脚给摁住不动了。
脚上虽然动不了了,沈越却是像被点了笑穴,整个人笑得不行,最后笑得身子都软倒在了炕上。
一夜过去
昨夜沈越睡得不算晚,但清早却没能起来送温澜清去上衙。还是忍冬见天色不早了他还没起来,这才进屋去把他叫起来的。
“越哥儿,真不是我想催你,今日可是千机阁过年歇业这么长时间终于开门做生意的日子。你说这是个大日子,还说五位夫人娘子都会过去。你要再不去就迟到了。”
沈越挣扎着从炕上爬起来,听着忍冬的话,与困意不断进行斗争的他忍不住抱怨一声:“都怪温澜清!”
忍冬奇道:“二爷怎么你了?”
沈越一下哑了。
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同这个未经人事的忍冬说温澜清怎么他了。
沈越用力揉了把脸,道:“给我洗脸巾,我先擦把脸醒醒神。”
“哦。”忍冬转身就去取已经事先浸在温水里头的洗脸巾,拎起拧干后才给他递过去。
沈越擦完脸倦意才算是散去了。
他坐在床边穿鞋的时候,问道:“忍冬,现在什么时候了?”
忍冬道:“现在是辰时——”说到这忍冬卡了一下,然后开始掰手指头算,“一、二、三、四——”
沈越无奈看他一眼,道:“辰时是七点到九点,一刻是十五分钟。辰时四刻就正好是八点钟。”
“哦。”忍冬一下通了,接着他又继续掰手指头,“那就现在就是八点……一、二、三——”
沈越这会儿不帮他了,看他掰到第四根手指头的时候,茫然地抬头看他道:“越哥儿,辰时七刻是八点几分来着?”
沈越张口就道:“八点四十五。”
忍冬眼睛顿时亮了,他崇拜地看着沈越道:“越哥儿你怎么算得这么快啊?我老是搞不清楚。”
沈越道:“正常,刚开始学认钟的孩子都与你差不多,更何况你还得与时辰换算,更难一些。”
将他和孩子比?
沈越这话听着是在夸,但忍冬总觉得哪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