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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逆序尼古勇闯《不义联盟》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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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地铁隧道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轨道上积着厚厚的灰尘，只有应急灯在穹顶投下惨淡的光。
布鲁斯率先从通风口跳下来，落地时踢到一块碎石，声响在空旷的隧道里格外清晰。
“小心脚下。”他回头提醒，却见尼古拉斯像只小猴子挂在通风口边缘，正试图踹达米安的肩膀，“你慢点！别踩我头发！”
达米安皱眉躲开，落地时动作干脆，剑已经握在手里，警惕地扫视着隧道深处。
那里漆黑一片，只有远处传来巡逻机器人的电子音，规律得像心跳。
“机器人五分钟后经过A区。”达米安报出时间，语气依旧冷硬，却不自觉放慢了脚步，等了落在后面的尼古拉斯一眼。
尼古拉斯却不领情，几步冲到布鲁斯另一边，故意大声说：“dad你看，他肯定是想偷听我们说话！”
布鲁斯没接话，只是从腰包里摸出几个EMP手雷——这是专门对付机器人的武器。尼古拉斯眼睛一亮，伸手就要去抢：“这个我会用！上次提米教我——”
“不准碰。”布鲁斯把□□状进达米安手里，“你带他走左侧岔路，我去引开机器人。”
“我不！”尼古拉斯立刻拽住布鲁斯的披风，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我要跟你一起！我比他可靠！”
“我没说要带他。”达米安冷冷地插了一句，视线落在尼古拉斯流血的胳膊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下，“他拖后腿。”
“你才拖后腿！”尼古拉斯炸了毛，就要扑上去，却被布鲁斯按住脑袋。
“尼古拉斯，跟达米安走。”布鲁斯的声音沉了沉，“这是命令。”
尼古拉斯的肩膀瞬间垮了，嘴巴撅得能挂油瓶，却没再反驳——他怕布鲁斯真的生气。只是跟着达米安往岔路走时，故意踩了达米安好几下鞋跟，嘴里还念念有词：“叛徒……小矮子……”
达米安忍了三次，终于在第五次被踩时停下脚步，转身盯着尼古拉斯：“你再闹，我就把你扔在这里喂老鼠。”
“你敢！”尼古拉斯梗着脖子，却悄悄往旁边挪了挪，拉开点距离，“dad不会放过你的！”
两人一路拌嘴，倒也没真动手。达米安对隧道地形熟得可怕，总能在机器人靠近前带着尼古拉斯躲进废弃的维修间。
有一次躲得急，尼古拉斯没站稳，撞在达米安背上，两人一起摔进一堆破布里。
“你故意的！”尼古拉斯捂着胳膊疼得龇牙，却看见达米安伸手按住了他流血的伤口，动作有点僵硬，力道却很轻。
达米安的手指顿了顿，猛地收回手，转身看向外面：“机器人走了。”
尼古拉斯看着他泛红的耳根，突然笑了，声音压得很低：“喂，达米安，你其实不讨厌我吧？”
达米安没回头，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一小包止血粉，扔给尼古拉斯：“闭嘴。”
尼古拉斯接住止血粉，突然觉得这家伙也没那么讨厌。
他一边笨拙地往胳膊上撒药，一边自顾自地说：“等我回去了，我让阿福给你做小饼干吃，他做的饰干超好吃，比这里的罐头强一百倍。”
达米安的脚步顿了顿。阿福……这个名字像根细针，轻轻刺了下心脏。他已经很久没听到有人用这样轻松的语气提起那个总是端着热牛奶的老人了。
就在这时，隧道深处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机器人的警报声。
两人同时看向声音来源——是布鲁斯引开了机器人，却好像遇到了麻烦。
“dad！”尼古拉斯瞬间忘了拌嘴，拔腿就要冲出去，却被达米安一把拉住。
“你想送死？”达米安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急切，“那里至少有五个机器人！”
“那他怎么办？”尼古拉斯急得眼眶发红，挣扎着想甩开达米安的手，“我答应过要保护他的！”
达米安看着他泛红的眼睛，突然松开手，从背后解下一把备用短刀扔给他：“跟上。”
他率先冲了出去，剑身在黑暗中划出银色的弧线，精准砍掉一个机器人的头颅。
尼古拉斯紧随其后，动作粗暴却又迅速敏捷，专挑机器人的关节下手。
短刀不够长，他就扑上去用身体撞，把机器人撞翻在地。
布鲁斯正被三个机器人围在中间，看到冲过来的两个人时，瞳孔骤缩：“你们怎么来了？”
“他吵死了。”达米安言简意赅，剑刺穿一个机器人的核心，火花溅在他脸上。
尼古拉斯却没空搭话，他一脚踹倒一个机器人，冲布鲁斯喊：“dad！扔手雷！”
布鲁斯立刻甩出EMP手雷。在机器人瘫痪的瞬间，达米安的剑已经扫过最后一个机器人的脖颈。
隧道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三人粗重的呼吸声。
尼古拉斯瘫坐在地上，胳膊上的伤口又裂开了，血浸透了止血粉。达米安走过去，蹲下身，没说话，只是伸手按住他的伤口。
这次，尼古拉斯没躲，只是看着达米安紧绷的侧脸，突然说：“喂，你刚才救我了。”
达米安的手指僵了僵，没承认也没否认。
布鲁斯走过来，分别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走了。”他说。
尼古拉斯立刻爬起来，主动走到达米安身边，虽然还是没说话，却没再故意踩他的鞋跟。
达米安瞥了他一眼，突然从口袋里摸出块没拆封的能量棒，塞给尼古拉斯。
尼古拉斯愣了愣，接过来，剥开包装纸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谢了……达米。”
达米安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嘴角却极快地勾了一下，快得像错觉。
布鲁斯走在最后，看着前面两个少年的背影——一个金发张扬，一个黑发沉敛，却在不知不觉中并肩走着，像两条原本岔开的河，终于在某个节点汇到了一起。
隧道尽头透出微光，那是通往安全区的方向。
隧道尽头的微光越来越亮，隐约能听到水流声——那是条废弃的地下河，河面上飘着几艘锈迹斑斑的冲锋艇，是反抗军藏在这里的应急交通工具。
“杰森他们应该已经到对岸了。”布鲁斯率先踏上码头，检查着冲锋艇的引擎，“达米安，解开缆绳。尼古拉斯，去把救生衣穿上。”
尼古拉斯却没动。他站在码头边缘，望着漆黑的河面，突然皱起眉：“这里的水好脏。”他回头看布鲁斯，“我们家的泳池比这个干净一百倍。”
达米安正在解缆绳，闻言嗤笑一声：“有的坐就不错了，别挑三拣四。”
“我才没挑！”尼古拉斯立刻回嘴，却还是乖乖去拿救生衣，只是套在身上时故意往达米安那边挤了挤，把对方的袖子都蹭皱了。
达米安没躲，只是低头调整着引擎的线路，手指在复杂的管线间灵活穿梭。
布鲁斯看了他一眼，突然说：“你以前从不碰这些机械活。”
达米安的动作顿了顿，声音闷在引擎盖后：“在瞭望塔学的。”——超人的基地里，他不仅要练剑，还要学各种维修技术，因为“地球政权”的战士，必须全能。
尼古拉斯正往救生衣上系绳子，听到这话突然停手，看向达米安的眼神里少了点敌意，多了点说不清的东西。
他低头扯了扯自己歪歪扭扭的绳结，没再说话。
引擎“突突”地启动了，冒出的黑烟呛得尼古拉斯直咳嗽。
达米安跳上驾驶座，回头冲布鲁斯招手：“上来。”
布鲁斯刚踏上船，尼古拉斯就抢先挤到副驾驶座，还故意把腿伸到过道上，挡住达米安的位置。
达米安皱眉，直接从他腿上跨了过去，动作干脆得像没看见那截碍眼的金发。
冲锋艇驶离码头时，尼古拉斯突然指着远处的水面：“那是什么？”
水面下有阴影一闪而过，带着磷光，像条巨大的鱼。达米安的脸色瞬间变了：“是水下哨兵——超人改造的机械鲨鱼，带声呐探测。”
话音未落，水面突然炸开，机械鲨鱼的背鳍破水而出，撞在船尾上。
冲锋艇剧烈摇晃，尼古拉斯没坐稳，直接摔到达米安怀里。
“你干什么！”达米安手忙脚乱地扶住方向盘，另一只手下意识按住尼古拉斯的后脑勺，免得他撞在仪表盘上。
尼古拉斯却在他怀里抬头，笑得一脸得意：“你又救我了！达米！”
“闭嘴！”达米安把他推开，脸颊有点发烫，伸手去摸腰间的鱼叉枪——那是对付水下哨兵的武器。
布鲁斯已经站到船尾，手里的蝙蝠镖蓄势待发。
机械鲨鱼再次撞过来，船身倾斜得厉害，尼古拉斯眼看就要被甩下去，却被达米安一把抓住手腕。
“抓紧！”达米安吼道，同时扣动鱼叉枪的扳机。鱼叉带着绳索刺入鲨鱼的机械外壳，电流瞬间通过绳索传导过去，鲨鱼发出刺耳的嘶鸣，沉入水底。
冲锋艇在水面打了个转，终于平稳下来。尼古拉斯还被达米安拽着胳膊，手腕被捏得有点疼，却咧着嘴笑：“你刚才抓得好紧。”
达米安松开手，别过脸去看河岸，耳根却红得更厉害了。
布鲁斯站在船尾，看着这两个突然安静下来的人，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对岸的安全区已经亮起了信号灯，是杰森他们在示意安全。
冲锋艇靠岸时，尼古拉斯第一个跳下去，却没像往常那样抢着去拽布鲁斯，而是站在码头边，等达米安下船。
达米安踩在湿滑的木板上，差点滑倒，尼古拉斯伸手扶了他一把。
这次，达米安没甩开。
布鲁斯走在最后，看着前面两个并肩而行的背影——金发的那个蹦蹦跳跳，黑发的那个步伐沉稳，却总能在尼古拉斯快摔到时，不动声色地扶他一下。
安全区的篝火在远处跳动，映得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尼古拉斯突然回头，冲布鲁斯挥手：“dad！快跟上！杰森他们肯定在烤东西吃！”
达米安也回头看了一眼，眼神里没了之前的冷硬，多了点属于少年人的温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