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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危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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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允,走颜值赛道的当红明星,现在衣衫半褪,趴在他面前说姐姐我要当你的狗。
他乞求着,睫毛被泪水沾湿,看起来楚楚可怜,像一只被拒绝就会原地破碎的冰蝴蝶。
纪镜静静看着他,心想积烈怎么还没到,他船上应该会有抑制剂吧。
正想着,温允已经跪直了身体。两个人离得很近很近,近到呼吸交错,纪镜都能感觉他的热意。
他不敢和纪镜对视,低着头,修长的手指梳过船舱里昏暗的灯光,落在纪镜的后颈上。手指勾了又勾,试图撕去贴在她后颈上的抑制贴。
纪镜眸色一沉,猛地抬手按住,“乖,这个不能撕。”
撕开后,这艘船真就不用靠岸了,你就真是只破碎的小狗了。
她趁此机会问,“告诉我,为什么觉得自己脏?”
所有的材料里都没有提及这个问题。温允似乎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表示他觉得自己脏。是信息素紊乱还是他自己生无可恋,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这点不得而知。
但她这个问题似乎刺痛了温允。
滚烫的眼泪掉在纪镜肩窝里,摸到抑制贴的手也收了回来,轻轻搭在她肩膀上。
“姐姐也觉得我脏吗?”
“不觉得,”纪镜说,“你的信息素很甜很干净。”
“真的?”温允大喜过望,晶莹的眸子还闪着泪花,等纪镜说一个肯定的答案。
纪镜看了他两秒,说,“真的。”
又说,“我只是想了解你。”
明面上的资料卡片她已经看过很多遍,但从刚刚接触的情况来说,她觉得温允应该藏着很多秘密。
她想了解温允,这句不是假话。
温允体_内肆虐的药效似乎因为这句话停息了片刻,他能感受到眼前这个Alpha的真诚。区别于那些想从他身上获取八卦满足视听的人,也区别于想从他身上获取巨额利益的资本家。她像一只干净的手,把他从这些肮脏的泥淖里捞出来,拂去他身上的脏污,说让我看看你原本的样子。
原来还有人在意他原本的样子。
湿润的唇轻轻地贴近Alpha耳侧,他闻到Alpha身上令人沉静的檀香。他忍着重新燃烧的药效,用温软的舌尖轻轻扫过她的耳垂,凑在她耳边轻声说。
“她第一次易感期……很难受,我想帮她。那时候我们很穷,我求遍一整条街换来抑制剂,她打碎了。她让我脱掉衣服,她说……”
说到一半,话音戛然而止。
攀着纪镜的手臂突然用力,证明着他的难受。
“嗯……呜……”
他发出隐忍的哭声,泪眼朦胧地抬起头乞求她,“姐姐,帮帮我,帮帮我……我好难受。”说着,手掌下滑握住了纪镜的,放到他脆弱的后颈上,“揉揉狗狗,揉揉狗狗好不好。”
纪镜叹了口气,把手从他手里挣开,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摸了两把,“那你要听话。”
干燥而冰凉的手落到他的后颈上。
他的腺体已经肿得吓人,滚_烫的程度不亚于被煅烧到极致的琉璃珠,昏暗的灯光下仍能看见绯红的颜色蔓延,遍布整个后颈。
纪镜力道很稳,不轻不重,缓慢地揉着。
温允发出带着呜咽的喟叹。
纪镜的手冰凉干燥,短暂地缓解了那种几乎要把他烧成灰烬的焦渴。可是还不够,短暂地满足之后是无尽的空虚。揉着腺体的手温柔得近乎残酷,节拍和韵律都恰到好处。
随着她的动作,温允发出声声喟叹,脖颈随着她指尖的节奏微微仰起,形成一个脆弱的、献祭般的弧度。
还不够。
还想要更多。
她的信息素好好闻。
他好想好想,好想抓着纪镜的另一只手,再做点别的什么。
“继续说。”纪镜由着他动作。在这狭小甜腻的世界里,她的声音成了温允的至高引导。
温允很乖。
他说,“后来是她脱掉了我的衣服,她说我的味道能让她平静。她咬了我……不是腺体,是旁边,很疼……”
纪镜垂眸,果然见温允的腺体旁边有一个深深的疤痕。拇指从疤痕上掠过,她能断定温允没有说话,结痂了都还留有这么深的伤口,当时一定是很疼的。
“后来她就好了,可是被大伯发现了。她就说是我故意勾引她……说,说我的信息素生来就是不干净,说我肮脏……”
他说得断断续续,字字句句间都是抑制不住地喟叹,但纪镜听懂了。原来所谓的肮脏,来源于至亲之人的侵犯和污蔑。
“所以你就觉得自己脏了?”
“她从来不会说谎。”温允说,“她说她从来不会说谎。”
“从来不会说谎,这本身就是一句谎言。”
时间短暂,纪镜还没来得及深入了解温澜这个人,从材料上看,她是个Alpha,拉扯弟弟,也就是温允到大,早期还是温允的经纪人,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被资方撤下,就到了幕后。她和现在的男朋友叶征会认识,完全是通过温允的关系。叶征是温允在上个节目组认识的新朋友,一个不出名的节目策划。
这样听起来,问题的根源可能不在温允身上。
就在这时,游艇的甲板上传来响动,脚步声进入船舱,急切地朝这里而来。
温允本来就是敏感时期,受到脚步声惊扰,紧紧靠入纪镜的怀里,下意识寻求庇护。纪镜安抚性地收拢手臂,将他半护在身前,白色的真丝衬衫被他潮湿的泪水和滚烫的皮肤熨出暧昧的褶皱,勾勒出她清晰的锁骨线条。
下一瞬,脚步声停住。门被打开。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遮去窄廊上的光线。
积烈站在那里。
西装革履在这个情形下显得格格不入。
他的目光飞快扫过蜷缩在纪镜怀里的温允,这个危险男O衣衫不整,可见的皮肤一片绯红,半脱半穿的白纱衣已经被不明液体浸透一块,紧紧贴在床面上。
积烈是Omega。
他太清楚不明液体的来源。
何况这里的每一缕空气都已经被草莓香浸_透。
视线最终定格在纪镜搂住温允的手臂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
“这就是你所谓的,不用信息素暴力就把他带下船的机会?”积烈声线发沉。
纪镜见他来,问,“请你到隔壁房间回避一下,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帮忙联系一支Omega抑制剂,要快。他吃了药。”
看温允这情况,吃什么药不言自明。
积烈很快就明白过来,纪镜带的那两支抑制剂应该是没派上用场。眼见纪镜克制到现在,这个时候却让他到隔壁房间回避,积烈眸色沉沉,“让温允和我待在一起。你是Alpha,和Omega相处会带来危险。”
温允听言,立刻把纪镜抱得更紧,闷哼了一声后,闪着泪光说,“不行,我是姐姐的狗。姐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积烈沉声,“你能说出这句话证明意识还清醒,你不能和她待在一起。”
温允说,“为什么?”
积烈保持耐性,“我说过,你这个情况,和Alpha相处会很危险。”
温允绷紧全身,从纪镜怀里钻出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就在积烈以为他已经被说服的时候,温允突然伸出舌尖,隔着真丝衬衣在纪镜锁骨上舔了一下,满足地喟叹了一声——
“我想要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