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研究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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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唐尧本来不欲与封云深搭话的。
奈何封云深却一直找他搭话。
“你和大哥是怎么认识的？”封云深摩挲着下巴，饶有兴味地问道，“看样子关系还挺好？”
“我可很少看见大哥护一个人护这么紧的，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像是在护犊子。”
唐尧离远了点，礼貌性地回了一句，“哈哈，是吗？也许吧。”
封云深还是原来的模样，微微笑着，并没有因为唐尧敷衍的回话而生气，“别对我这么警惕嘛小朋友，我都带你去参观了，而且我也就随便问问。”
唐尧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和这类人相处，所以他也只能拿起自己久违的社交面具套在脸上，然后深呼一口气扯了扯脸，“是上将关照我关照得比较多，”说着，唐尧突然自信了一下，嘴巴拐了个弯，“上将惜才。”
言下之意就是因为他厉害所以封承远才会额外关照他。
“是吗，”封云深似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我说为什么大哥这么关照你。”
总算把封云深糊弄过去了，唐尧松了一口气，心里想着为什么去研究所的路这么长，他现在满心图解和猫科变异种，根本不想在这里和封云深进行虚伪的社交。
“不过话说回来，你长得和我以前见过的一个人很像，”封云深又继续说道。
“哦？是吗，”唐尧继续假笑，“看来那个和我长的像的人也是个帅哥了。”
“是很帅，”封云深扫视了一下唐尧的面庞，非常赞同他说的话，但是他话锋一转，眼里带着惋惜，“可惜已经死了。”
唐尧：“......”
唐尧的社交面具裂开了一道缝。
什么意思？唐尧表面上的假笑快维持不住了，前脚刚说完他和一个人长得像，后脚就说那个人死了，敢情明里暗里咒他死呢。
“哈哈，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唐尧咬牙切齿地干笑。
要是这人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他就把社交面具摔在地上。
“确实很可惜，”封云深接着叹惋道，“他应该算是比较成功的......人。”
这话倒是说的奇怪。
唐尧说不清哪里奇怪，他总感觉封云深把跟他长得像的那个人说得不像人一样。
索性谈话期间已经走到研究所了，唐尧长呼一口气。
“你就是唐尧吧，”一个身着白大褂扎着高马尾的姐姐走了过来，她上下扫视了一番唐尧，然后眼神落到一旁坐在轮椅上的封云深，神色了然，“上将让我带你......还有封少校一起参观介绍一下研究所。”
唐尧点点头，“麻烦你了。”
“我姓李，叫我小李就行了，”小李也不过多废话，她指了指前面的区域，“进去的话要先穿上白大褂戴好口罩。”
好熟悉的流程。
唐尧扯了扯嘴角，这套搭配让他回忆起了在医院实习的痛苦日子。
等两人都换好衣服，小李从口袋里掏出了门禁卡，对着大门刷了下去。
“虹膜认证中......虹膜认证成功，确认为见习研究员李月，大门已开启，请注意，不要奔跑，不要高声喧哗，禁止将食物带入1区。”
滴滴两声，这道大门便朝着两边打开了。
“跟我来。”
李月带着两人走在1区里面，这是一个巨大的实验室，里面有几个实验员正在调配药剂。
“这里是1区实验区域，主要做的工作就是对日常用药进行调配，因为外面的基础药物资源几乎已经被搜刮干净了，再加上病毒导致各种生物异变，所以根据基因型的改变他们要研究出适合现在的基础用药，比如消炎药，感冒药，还有退烧药这类药品。”
李月的声音在安静的实验室里显得格外清楚，她大致将这个实验室介绍完后，然后开启了新一道大门。
“这里是2区。”
眼前的实验室跟1区不同，这里被一个巨大的透明玻璃围了起来，能看清楚里面的设施。
“主要研究病毒对生物的基因型改变。”
唐尧朝里看去，跟认知中的实验室一样，他们将整个宽敞的实验室划分成了数个区域，内部还安置了生物安全柜，研究员就在里面进行研究。
不远处，实验台上似乎还绑着几只一直在挣扎的变异种，看不清是什么品种。
初一在唐尧走在身侧，有些焦躁不安。
唐尧感受到初一的异常，他低头，发现初一的尾巴在不住的摇晃，并且浑身有些炸毛。
很少看见初一这个样子，唐尧伸手顺了顺初一脑袋上的毛试图缓解它此刻不太对劲的情绪，“怎么了初一，不舒服吗？”
但是显然效果不太好。
“不用担心，”李月也注意到了初一的异常，“因为这里会对变异种进行研究，所以这里的空气会针对变异种进行一些特殊净化。”
“它应该是感受到了，所以才会有些焦躁。”
但是不止焦躁。
唐尧和初一相处了这么久，早就能看懂初一的各种的小情绪了，他顺着初一的脑袋，观察到初一此刻不仅有些焦躁，眼神中似乎还有一些......害怕？
他不太确定。
但是显然这里的什么东西让它的感受不太好。
“过了这个区域就好了，”李月说完，带着唐尧和封云深准备前往下一个区域。
但是越往里走，初一似乎越焦躁不安，走到感应门前的时候，它甚至一口咬住了唐尧的衣袖，想要将他往出口的方向拖。
“等一下，小李，”唐尧叫住了李月，他感觉初一的状态实在是有些不对劲，于是他低头询问，“你是想让我出去吗？”
初一没有反应，只是一直咬着唐尧的衣袖不让他往前走。
还没等唐尧作出反应，一直没有说话的封云深突然开口道，“是猫科变异种之间的感应吧，3区是变异种繁殖区，可能是同类相斥。”
说话间，封云深推着轮椅走上前，将眼前的感应门打开了。
“你不是想看猫科变异种，这区就是。”
随着封云深话音的落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很长的走廊，走廊两边是一道道坚固的玻璃门，里面则是不同科属的变异种。
察觉到有人来了，有几只体型比较大的猫科变异种抖了抖耳朵，警觉地抬起脑袋看着唐尧他们。
唐尧看着这几只猫科变异种，再看了看初一，他发现和初一长得真的很像，只不过异变部位不太一样。
有些是四肢长着坚硬的鳞片，有些变异种的脑袋......长得有点像老鹰。
很像传说中的狮身鹰面。
初一进入到这个区域以后，它不再咬着唐尧的衣袖，只是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侧，面露防备。
封云深若有若无地看了一眼初一，随后不着痕迹地移开了目光，“看来初一是不太喜欢这些变异种了。”
“这些变异种......”唐尧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些变异种的反应，发现它们虽然警惕地看着他们，但是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放心吧，这些变异种都是由实验员亲自养育的，亲近人类，听从我们的命令，并且病毒数值超过阈值的概率小于百分之五。”
也就是说几乎不会袭击人类。
“还有最后一个区域，整个研究所的A区就介绍完了，”李月说着，带着唐尧他们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最后一个门前。
但是这道大门跟前面的感应门有些不同。
这道大门明显更厚重，更牢固，而且李月认证的过程也更繁琐。
“在进去之前提前说明一下，这个区域进行的研究有些与众不同，”李月转过身解释道，“里面都是幼体人形实验体，通俗一点讲，你可以把他们看作是机器人。”
唐尧蹙了蹙眉，“什么意思？”
什么叫幼体人形实验体？
“进去了你就知道了，”封云深打断了李月的解释，他转过头看了看唐尧，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微笑，“很有意思。”
李月看了一眼封云深，眼里没有被他打断的恼意，她继续向唐尧解释道，“天坑的病毒白雾在逐年向外扩展，观测站给出来的数据是每年三十公里的速度，按照这个趋势下去不出十年北方基地就会被白雾全面覆盖。”
“为了能在有限的时间里找到进入天坑内部的方法，我们对病毒免疫基因型抗体进行了研究，想要研究出不受病毒感染的，听从命令的实验体，能够探索天坑内部究竟有什么。”
听到这个解释，一直以来有一个疑问盘旋在他的心里，“为什么不直接用机器代替呢？”
“既然肉./体无法靠近天坑，那机器呢？”
李月摇了摇头，耐心解释道，“我们已经没有多余的能源材料去建造机器了。”
“好了，剩下的疑问等你进去看你就明白了，还有一点要记住，”李月特地强调，“除了专门的实验员以外其他人都不可以和实验体进行对话，也不可以接触实验体，明白了吗？”
唐尧心中对这个所谓的幼体人形实验体更好奇了。
他点了点头。
交代完这些，李月这才引着他们进入这个区域。
但是唐尧的脚步在踏入这个区域的瞬间突然滞住。
整个实验区域巨大无比，看不见尽头，穹顶上方是人造太阳光源，此刻光源照到他的身上，非常温暖，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青草的芳香充斥着他的鼻腔，让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不远处有一座巨大的房子，站在这里还能依稀听到里面传来了朗朗读书声。
食指无意识摩挲着自己的衣摆，唐尧怔愣了片刻，某种诡异的熟悉感沿着神经末梢缓缓攀爬了起来。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