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打工的第十五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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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的打工日记》
0年0月15日，天气 热啊！心情热啊！
不知不觉已经在饭团店打了半辈子工了（划掉）
不知不觉已经在饭团店打了半个月工了，老板做的饭团还是这么好吃，我感觉这辈子都吃不腻。
跟我一个想法的人很多，大概是那位眼镜客人的贴子起作用了，来店里下订单的客人变得多了，老板每天都很忙，他已经做过鲷鱼烧饭团、芝士炸猪排饭团、糖醋火鸡面饭团还有别的我记不住的了。
老板还把他的平板带来店里，专门接线上订单。
写到这，相叶林檎放下笔划拉两下平板，跳过电视剧的结尾升华，开始加载下一集。
重新拿起笔，发现今天写得差不多了。
她又一次放下笔，举起打工日记欣赏一番，不满意，在‘热啊！’后面补写了好几个‘热啊！’，一直绕着这一页描了一个边才肯停下。
事实上，店里凉快得很。
宫老板在那天发现她不喜欢被太阳晒，无师自通般领悟了她怕热的这一特点，隔天就把店里的空调开了起来，等到半个小时后她来店里上班，一进门就像是换了个坐标到北海道，凉快得直想躺地上。
店里的空调跟她出租屋的那台真是没得比，又凉快、又不吵，她都想把半天带过来一起吹空调了。
嗯，不出所料被老板拒绝了。
老板说了，他绝不允许猫毛掉进他的食材里。
相叶林檎叹了口气，把笔帽卡进日记本，边听电视剧蛄蛹边高声问道：“老板，我会每天给半天刷毛的，真的不可以把它带来店里吹空调吗？”
沉浸于研究新品的宫老板隔了一会才给出回应。
“……不可以。”
说完他就又投身进研究新品了，全身心的那种。
自从那天买完小电驴开始，之后的每一天晚上都是这样：她打扫完店里坐下看电视剧，老板则是醉心于研究客人下的特殊订单，彼此之间的交流都变少了。
宫老板似乎忘了喜欢她——相叶林檎不知道这事。
她只知道最近的这些个电视剧真是越拍越无聊了，什么医疗剧、银行剧、推理剧、律师剧、法医剧、复仇剧……她已经重刷过无数次，背都能背下台词来了！
闲来无事，她侧着脸趴下，盯着前方的空气发呆。
“老板，其实半天是一只无毛猫。”
“无毛猫……叫什么来着？”
“嘶——斯芬克斯！”
对于无毛猫半天，宫老板选择以沉默的拒绝相待。
*
宫老板近视，其程度是相叶林檎之前根本不知道的轻微，这几天高强度的研发新品终于让他的眼镜暴露出来了。
与眼镜客人的圆框眼镜不同，他是方框眼镜。
对了，老板今天没有戴他那顶黑色的‘宫’帽子。
这并不是什么很重大的事情。
相叶林檎揉揉眼睛继续观察。
因着她没有近视，说不出关于眼镜的详细知识，只能用贫瘠的语言去构建：老板的眼镜是磨砂质感的、镜腿在与方框的连接处附近有一颗银色的菱形装饰物、镜腿末端压扁了耳后的发丛……
构建着构建着，她的注意力不自觉歪了。
老板的头发很浓密。他好像很在意自己的形象，嘴上会说着“随便穿穿就好了”，实际每天都穿着自己精心挑选的黑色员工服出现在店里。
之前她就留意了，老板的黑t比她的宽松款要收身一点，却又不似紧到勾勒出每一道肌肉的那样，袖口仅仅翘出的一点没拢住的小弧度。
黑t的料子偏速干型，足够柔软，以至于在他的小腹位置推出漂亮的褶皱波，仿佛是鼓出来的三层肚皮。
相叶林檎生出用手指戳褶皱的心思，可惜那样或许真的要花费几十万。
她打消掉念头，在日记本这页的空地又画了一张宫老板的简笔画，比上次更潦草一些，或许是心里藏着事，日记本上的宫老板完全不成人形。
今天的日记就写到这吧！
——相叶林檎眯起眼、微笑、重重合上日记本。
*
隔天，完成了堆积的最后一份订单的宫老板忍不住松了口气，搓了搓被鼻托压了三天的鼻梁，随后把眼镜妥善收进眼镜盒。
“相叶？”
他喊道。
环顾四周，他的员工端坐在收银台前，8小时连播的电视剧停了，15日不停歇的日记也没在写了，举着手机神情严肃地在上头疯狂敲击。
宫老板这才注意到，她的鼻梁上也架了一副眼镜。
什么时候的事？
宫老板不动声色转到侧面，发现那副眼镜根本就没有镜片。
再一转，他看见眼镜的左边框底下被融出了一块水滴状的下陷缺口，从正面看像是在模仿动画片中人物哭泣表情所用的夸张手法。
宫治：可爱。
他情不自禁后仰脑袋躲避某种没有实体的攻击，捂着胸口盲目做起无用的深呼吸。
“嗯？”
相叶林檎忽然扬起下巴，鼓着嘴左看右看，定睛一问：“老板，你喊我吗？”
接着不等老板回复，抬了抬举着手机的手臂自问自答道：“你问这个？因为我前两天一直低头，后脖颈有点痛，所以举起来！”
边说还边上下晃动手机展示给他看。
宫老板：“我没问。”
他问：“你那个眼镜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相叶林檎的语气听起来像是“你总算问了”的揶揄，不紧不慢回答，“我看老板你天天戴着眼镜，就突发奇想带来啦~”
“这个泪滴眼镜最近很火哦。”
说到这，她摆出委屈的表情。
再伸出手指反手指着自己的脸，说：“你看，我哭了。”
下一秒便就着拧出的八字眉，露出笑容道：“我装的。”
宫治：萌。
他面上不显，只轻轻一挑眉，装模作样拢了两只胳膊叠在胸前，盖住略微加速的心跳才回道：“原来如此。”
“老板，你的反应好平淡。”她有点不满，眯起眼睛斜眼瞅他，学他抄起双手脚尖拍地。
“那我怎么说，好厉害？”
“可以的可以的，来吧。”
听意思，相叶林檎是打算全部重演一遍。
从被喊开始，她挑高了眉毛，整体表情都比前一次更夸张，嘴巴一张：“老板你喊我吗？”
宫老板：“喂喂……从这么前面开始吗？”
她不回答，只上下点头表肯定，架在鼻梁上的泪滴眼镜跟着幅度迟缓地上下飘动，尺寸不太合。
有一种在撒娇的既视感。
——针对宫治而言。
夹进腋下的两只手收紧，握成拳后仍不安分，非要下移至摸索到肋骨，宫治努力压制住不自觉上翘的嘴角，轻轻一声“嗯”当做同意了。
中途省略掉一系列相叶林檎多余添加的小动作，对话进展来到重中之重的“好厉害”。
相叶林檎屏气凝神，及其认真地并拢两只手用指尖推起镜框，不自觉嘟嘴、瞪大双眼盯着他念：“你看，我哭了。”
泪滴眼镜没有装载镜片，因此她映在她瞳孔上的人影清晰可见，是明显不如平时淡定的宫老板。
重来一次的攻击力增强到200%……不、300%……500%吧。
宫治想快些念出他的台词以度过这一难关，可惜还差一句词，不到他说话的时机。
他张开了嘴，又强迫自己闭嘴。
下半身没动，上半身倒是止不住的后仰。
挪开视线不现实，那太不自然了，他必须盯着她的嘴唇看。
红润的嘴唇似乎是昨夜涂了润唇膏、今早除净了死皮的状态——宫治当然不懂那些，他只认识‘红润’二字。
隐隐反着光的嘴唇一开一合，说：“……我装的。”
“……”
“嗯？”
没能立刻接上台词的新生派演员宫老板令兼职导演、编剧、演员的相叶林檎不满。
好在这位演员在短暂的卡壳后说出了属于他的台词。
不算笨！
相叶林檎如此评价。
她满意地“哼”了两声，接着摘下大一号的泪滴眼镜，反手递给缓过神的宫老板说：“不错，这个眼镜就当做奖励送给你好了！”
宫老板：“……？”
他犹犹豫豫的，摊开手掌。
手工痕迹明显的泪滴眼镜安稳落于掌心。
心怀疑惑的宫老板在员工的指挥下戴上了无镜片的泪滴眼镜，尺寸卡得刚刚好，分毫不差。
难道说——
他看向叉腰自得的员工，拖起镜框掂了掂重量。
跟重量没什么关系，但他斗胆猜测这副泪滴眼镜是为他准备的。
“很合适很合适。”
相叶林檎如此说道。
——就是为他准备的！
宫治笑容难自抑，偏偏他还不想叫她察觉了去，拼命下压的后果就是脸上的表情成了古怪。
皮笑肉不笑、肉笑皮不笑、肉笑皮也笑、肉不笑皮不笑……相叶林檎准备好的相机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老板，你可以笑得好看点吗？”
这话在宫治听来根本就是夸他“笑得好看”，结果就是更古怪了。
相叶林檎：生气。
她暗自“嘁”了声，收起尊贵的相机，换上手机相机随手为宫老板“咔嚓”了一张大头照。
“……你在做什么？”
“显而易见，拍照。”
“不，我是问……”宫老板隔着镜框挠了挠眉毛，借此动作整理了一下刘海，“为什么要拍我。”
相叶林檎不语，眉头紧皱自顾自审视起这张大头照。
宫老板：“……？”
*
“相叶。”
“老板你说我现在没空回你。”
“明天要出摊——什么叫‘没空回我’？”
宫老板语气迟疑，发现她还在捣鼓那张照片，正如她所说的根本没空搭理他。
到底是在做什么？
宫老板恨自己是个有礼貌的人，做不出窥视她屏幕的事，可她到底在对他的照片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打工的第十五天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