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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跌跌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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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之后的第一节专业课，学生的心都没收回来，一轮体测过后，乔勇直接发了飙。
两排男生站得笔直，一点动静都不敢发出。
赵孟冬在队伍旁边站着，也在静静地听，训人这事还是得乔勇来，打死他都无法对着这群学生凶。
乔勇发了通脾气，让他们晚自习下课之后自愿来操场训练，说是自愿，但没人敢不来。
解散的时候，曹家俊顺手搭上张柯的肩膀，正要和他一起走，却发现张柯站在原地没动，眼神一直盯着某处，出了神。
他问：“怎么了？柯儿。”
张柯在看赵孟冬，赵孟冬和乔勇朝器材室的方向去了，俩人还说着什么，他只能看见他高大的背影。
“没什么，”张柯有些失落：“走吧。”
同学几个背着书包，拎着钉鞋往教室去，王国正突然说：“赵老师咋啦？”
曹家俊听见了接话：“什么咋啦？”
王国正说：“感觉他心情不好，之前还和我们开开玩笑，今天没多说一句废话，一节课脸都是绷着的，我都不敢跟他说话了。”
其中一个同学开玩笑说：“被你气的吧，你看你那百米跑的啥玩意。”
王国正跳起来往那同学身上打了一拳，俩人闹着，跑到前头去了。
曹家俊在和身旁的同学说笑，一群人，只有张柯闷着头不说话。
下过晚自习他们去操场训练，是乔勇在看着他们，赵孟冬不在，有学生问乔勇赵老师去哪了，乔勇说赵老师身体有些不舒服，回去休息了。
训练到一半，张柯去喝水，听见曹家俊和王国正还有几个同学在说着什么，他听见了“赵老师”的字眼，走过去问了一句。
“我们一会想去看看赵老师，你去不？他就住在教师宿舍。”
曹家俊说：“赵老师一个人在这无亲无故的，生病了我们得去关心他。”
王国正问：“张柯你去不去，不去我们去了。”
张柯当然想去，刚才跑步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挣扎，想去找赵孟冬，但又怕打扰到他休息。
他没把内心的迫不及待表现出来，只是说：“行啊，加我一个。”
赵孟冬刚挂了和孙阿姨的电话，就听见了敲门声，他过去开门，看见门口站着好几个他的学生，一个二个的满头大汗，头发都跟水洗过的一样。
他一愣，下意识看了眼站在最边上的张柯：“怎么了？”
“赵老师听说你生病了，”曹家俊问：“你没事吧，好点了吗？”
“进来坐。”
赵孟冬侧身让他们进屋，门小，他们一个一个排队往里进，张柯是最后一个，经过赵孟冬身边时，他小声问：“哥你生病了吗？”
赵孟冬对他笑了下：“没，好着呢。”
屋子太小了，一下子来这么多人都站不下，他们有的靠墙站着，有的坐在窗沿上，刚训练过，脸上汗津津的，衣服也脏，但每张脸上透露出来的都是纯真和善良。
赵孟冬这没什么吃的，上回和张柯一起去城里，他就把他这所有的零食都打包给了张柯，甚至连瓶水都没有。
他有些不好意思，对他们说：“下节课好好表现，老师请你们吃饭，吃什么你们选。”
几个学生异口同声：“真的？”
“老师说话，能有假的吗？”赵孟冬说。
只有一个凳子，老师还站着呢，谁都不好意思去坐，赵孟冬给张柯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坐，这份偏袒让张柯心中猛然升起一阵异样的感觉，某处柔软的地方迅速膨胀。
张柯把书包放在桌子腿旁边，听着他们说话，他却一言不发，只是偶尔配合笑笑。
之前他不是这样的，他合群，很多人都喜欢和他一起玩，和好朋友在一起闲聊时，他嘴巴也能说个不停。
但今天直到他们离开，他说的话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走之前，他看了眼放在桌子腿旁边的书包，他去没拿。
其他人陆陆续续出去了。
他一抬头，和赵孟冬对上视线，心里咯噔一下，赵孟冬也看了眼地上的书包，嘴巴抿了抿，什么都没说。
张柯和同学们走到楼下，装作猛然想起这事的样子：“我靠！我书包忘拿了！”
曹家俊刚想开口损他事逼，王国正说：“那你去拿吧，我们等你，也就几分钟。”
张柯后退着走：“不用了，你们先走，别等我了，太晚了。”
张柯说完，转身跑着上楼。
赵孟冬站在走廊上，在等他，看见他来了，问：“有什么话要私下对我说吗？”
张柯朝他走：“没有。”
就是想和你单独待一会。
赵孟冬哦了一声，他穿着大背心，大短裤，夜风一吹，衣服贴在身上，把他精壮的身材凸显出来，他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我以为你有话跟我说。”
张柯是有很多话想对他说，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也怕说出来不合时宜，越了界。
“早点回去休息吧，”赵孟冬的声音很轻，在夜晚的风中很温柔：“明天还要上课呢，别担心我，我好着呢。”
张柯感觉他在下逐客令。
他进屋拿书包，赵孟冬站在门口没进去，他等了半天不见人出来，感觉有些奇怪，他进屋，看见张柯坐在了凳子上。
“想什么呢？”赵孟冬问。
张柯低着头，扣着手指头，闷声问：“那个人还缠着你吗？”
赵孟冬脸色变了变，他知道张柯问的是谁：“你问这干什么？”
张柯自动理解成，赵孟冬让他别多管闲事。
说到底，他问这个，根本没个合适的理由。
他拿起书包要走。
赵孟冬抓住他手腕，厉声说：“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认真训练，别想其他的，听见没！”
张柯不敢看他眼睛，颤抖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不服软的态度：“我怕他影响你心情，你今天上课就很不开心，大家都发现了。”
赵孟冬松开他的手腕，叹了一口气：“是我的问题，我不该把个人情绪带到课堂上，以后我会注意。”
“这根本不是你的问题，”张柯好像比他还委屈：“你别把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苏羽那天给张柯说了很多，其中就包括赵孟冬对感情不负责，想谈就谈，想分就分之类的，大部分都是在诋毁赵孟冬。
张柯差点跟他干起来。
张柯一想到这就气不打一处来，心里堵着一块大石头似的：“你才不是他说的那样，你根本不是那种人，无论你做什么，在我这里都是对的！”
他说完就跑走了。
赵孟冬发现这小子好像是无条件站他这边的。
第二天课堂上，赵孟冬恢复了之前的状态，休息时跟学生们说笑，上课氛围轻松欢快。
他问学生这附近有没有好一点的房子出租，教师宿舍他实在住不下去了，停水停电是家庭便饭，一到晚上蚊子很多，点蚊香也没用，屋内还有老鼠，搞得他都不敢在里面吃东西。
学生们帮他出谋划策，有几个说回家问问爸妈。
到半下午时，天阴了，天气预报显示往后一个星期都有雨，等这场雨下完，就降温了。
这雨说下就下，刚来就那么猛烈，在操场训练的学生瞬间被淋成了落汤鸡，慌慌张张跑到器材室。
没有女生，他们都脱了上衣，有的连短裤也脱了，赤着脚用毛巾擦头发。
门外雨点噼里啪啦打在地上。
“我靠，”他们趴在窗台上看雨，跟没见过似的：“这雨也太大了吧。”
“大暴雨，下不时间长，一会就小了，”曹家俊说，他回头：“你说对吧，张柯。”
他看见赵老师递给张柯一块干毛巾，大嗓门喊起来：“老师你也太偏心了吧，为什么我们没有。”
王国正那么好的一个人，从不激化矛盾，这回没也忍住：“就是，老师为什么我们没有。”
张柯受不了了，作势要把毛巾给他们：“来来来，给你们，赵老师的毛巾可香了。”
几个人去抢，张柯没想到他们来真的，拿着毛巾的就跑。
在赵孟冬的眼皮子底下，他们闹起来没那么多顾忌，直到乔勇来了，吹了声哨子，大家立马安静下来，乖乖站好。
乔勇背着手，感觉他有点想笑，但又有点想维持人设的样子：“上课时间都干嘛呢，下雨就不训练啦？下雨就不考试啦？下雨就不高考啦？”
器材室不大，他走了一圈，把每个人都看了一遍：“该压腿压腿，该拉伸拉伸，刚训练完赶紧趁热打铁，曹家俊你立定跳远跳过一次满分就不用练了是吧。”
学生们各自散开去做各自的事，大部分两两配合腿部拉伸，赵孟冬看张柯落了单，走过去问他：“拉伸吗？”
张柯左右看了看，每个人都在忙着：“行，那赵老师帮我。”
赵孟冬笑了声，抬手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下。
乔勇还在说着：“考试还考心态，别以为平时训练牛逼哄哄的，上考场就能横扫四方，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
张柯躺在瑜伽垫上，上半身光着，常年运动，身上没有一块多余的肉，或许还因为吃的东西没营养，他看起来有些瘦弱，肋骨突出的很明显。
赵孟冬单膝跪在他腿边，捏着他腿上的肌肉，目光在他身上扫描着。
张柯不敢动弹，甚至忘记了呼吸，垂眸看着他。
“你绷着这么紧干什么，放松，”赵孟冬在他大腿上拍了一下。
张柯不知道怎么放松，赵孟冬一碰他他就紧张到手指发抖。
他尝试着放松，赵孟冬看了他一眼，然后愣住了：“你脸怎么这么红，热啊？”
张柯感觉自己都快烧起来的，硬撑着，说：“没啊，我不知道。”
赵孟冬把他的一条腿折叠，压到胸口，然后往下压。
筋好疼。
张柯的表情逐渐痛苦。
赵孟冬把他的腿打直，放到自己肩膀上，然后按住他膝盖往下压。
腿完全是绷直的，这么压下去一般人受不了，张柯的五官皱到一起，脖子连着脸红成一片：“老师老师！不行了！”
赵孟冬手上松了点劲：“我慢一点，疼就说出来。”
张柯感觉他们的对话怪怪的。
赵孟冬继续压，想转移他的注意力，问：“你晚上吃什么？”
大腿后侧的筋仿佛要断了，张柯疼到说不出话，他本能地想挣开，大半个身子已经滑到地上了，说出的话也已不在调上。
“不会还是炒面吧，”赵孟冬问他，说着按着膝盖，用力向下压他的脚尖。
张柯高高地昂着脖子，酸爽过头了，他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
赵孟冬又松了点劲，张柯这才能喘息说话：“家里……还有包泡面。”
赵孟冬把他的两条腿交叉。
张柯立马想坐起来：“缓一会吧，老师，我真不行了。”
赵孟冬看他就像看小菜鸡：“这就不行了，你是不是虚？”
张柯一听就瞪大了眼睛，尊严都被按地上摩擦了，这点疼痛还算什么，他躺回去，把腿抬到赵孟冬的肩膀上，蹭了两下：“来吧，随便你怎么弄。”
赵孟冬拍了下他大腿：“转过去。”
张柯乖乖趴好。
赵孟冬把他的脚折叠到臀部，问：“有感觉吗？”
这个是真没感觉，任谁都可以，张柯说：“没！你行不行啊？”
赵孟冬一手握住他的脚踝，另一只手托着他的膝盖，向上拉伸，逐渐使劲。
张柯是趴着的姿势，看不见他脸，但能看见他耳朵红得直滴血，他全身都在发抖，手指扣着瑜伽垫。
赵孟冬又问：“有感觉吗？”
张柯不说话，他死死咬着牙呢。
这个姿势保持了二十秒，赵孟冬松开时，张柯还不肯把脸抬起来，他脸上是湿的，不仅有汗，还有疼出来的泪。
“最后一个了啊，”赵孟冬说，他找到张柯小腿上的跟腱，用两个手指往下按。
像是按到了什么开关，张柯毡板上的鱼似的挣扎起来，这种疼痛已经超过了他的承受极限：“我□□操！！！老师！啊啊啊！”
周围人都看过来，他叫的实在惨烈了。
赵孟冬慢慢地松手。
“赵孟冬！”张柯扭着头吼了他一嗓子：“你对我这么狠！”
张柯居然敢直呼老师的大名，还那么凶，有几个看热闹的想过来，赵孟冬手一挥：“别过来，你们该干嘛干嘛。”
曹家俊和王国正撇撇嘴，又回去了。
赵孟冬低着头看着张柯：“怎么了？”
张柯虚脱了，趴在垫子上闭上了眼睛：“我再也不让你给我拉伸了，你欺负我。”
赵孟冬说：“我不比乔老师温柔？”
张柯想起上一次乔勇给他拉伸，那真是永生难忘，疼得他晚上都睡不着。
赵孟冬确实比乔勇温柔一丢丢。
“起来，”赵孟冬一巴掌拍向他屁股：“弄疼你了，想吃什么，晚上我请你，给你补回来。”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