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奶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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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同学——"
一根吸管精准地戳在沈念后颈上，冰凉的水珠顺着校服领口滑进后背。
沈念猛地坐直身体，手里的《量子物理入门》差点掉在地上。
"江！辞！"沈念咬牙切齿地扭头，看见江辞正叼着另一头吸管，冲他眨眼。
那杯可疑的奶茶杯上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老张的课你也敢睡？"江辞用气音说道，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保送生特权不是这么用的。"
沈念这才发现讲台上的班主任老张正背对着他们写板书。
他狠狠瞪了江辞一眼，压低声音："是谁往我脖子里滴冰水？"
"这叫同学间的友爱提醒。"
江辞笑得见牙不见眼，从抽屉里又摸出一杯奶茶推过来，"赔罪。"
沈念盯着那杯奶茶看了三秒。
杯身上用马克笔画了只丑萌的柴犬，旁边写着"给全世界最好的念念"。
"你下毒了？"沈念警惕地问。
"比下毒可怕。"江辞神秘兮兮地凑近，"我加了双倍珍珠。"
前排的刘鲸缘突然回头，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了个来回，最后定格在那杯奶茶上。
"你们能不能有点保送生的样子？"她翻了个白眼，"全班就你俩最吵。"
江辞立刻举起双手："报告班长，沈念同学上课睡觉，我正在严肃批评他。"
沈念抓起笔记本就往江辞头上拍，被对方灵活地躲开。
笔记本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
"啪！"
正中刚转过身的老张胸口。
教室里瞬间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外机的嗡鸣。
老张慢条斯理地捡起笔记本，推了推眼镜，看向僵在原地的沈念。
"沈念同学。"老张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解释一下？"
沈念张了张嘴，还没出声，后排的江辞突然站起来："老师！是我的错！我嘲笑沈念同学看《量子物理》装逼，他气不过才动手的！"
全班发出一阵憋笑的声音。
沈念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现在他真想研究下量子隧穿效应——最好是能立刻从这个星球上消失的那种。
老张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个来回，突然笑了："行啊，既然你们精力这么旺盛，下周一的全校升旗仪式，就由你俩来表演个节目吧。"
"什么节目都行？"江辞眼睛一亮。
"只要不违反校规。"老张把笔记本还给沈念，"题材要积极向上，展现保送生风采。"
沈念刚想拒绝，江辞已经大声回答："没问题！我们表演相声，《保送生的自我修养》！"
"谁要跟你——"
"就这么定了。"
老张一锤定音，"现在，沈念同学可以继续研究他的量子物理，江辞同学……"他指了指教室角落的监控摄像头，"别再往同学脖子里滴冰水了。"
下课铃响，沈念一把揪住准备开溜的江辞："你疯了吧？表演什么相声？"
"多好的机会啊！"江辞反手抓住沈念的手腕，"我们可以公开秀恩爱！"
"谁要跟你——"
"我想好包袱了。"江辞突然凑近，呼吸喷在沈念耳畔，"比如——为什么保送生谈恋爱不会被处分？"
沈念下意识问："为什么？"
"因为……"江辞退后半步，咧嘴一笑，"我们这叫'提前批录取'啊！"
沈念抄起那杯奶茶就朝江辞脸上按去，被对方一个侧身躲过。
液体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抛物线，最终砸在了刚进门的叶简兮头上。
时间仿佛静止了。
幸好奶茶没漏，叶简兮缓缓抹了把脸上的水珠。
她看向僵在原地的两人，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看来你们的相声节目要改名叫《如何活着毕业》了。"
周一早晨的升旗仪式，全校师生整齐列队，晨光熹微，微风拂过操场。
沈念站在主席台侧边，手里捏着一份演讲稿，指尖微微发紧。
江辞站在他旁边，歪着头看他，笑得一脸欠揍："紧张啊？"
沈念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你写的稿子，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江辞无辜地眨眨眼："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的啊，真诚又实用。"
沈念深吸一口气，低头又扫了一眼稿子。
如果你觉得作业太多写不完，可以适当放弃一些重复性高的题目，把时间留给更重要的知识点。"
——"刷题到半夜没问题，但前提是你第二天上课不会睡着。"
——"恋爱不是高三生活的必需品，大家要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后半句被沈念划掉了）
沈念："……"
这稿子要是真按原版念出来，他俩今天怕是要被教导主任当场拎下去。
"下面，有请我校保送清华的江辞、沈念同学，为大家带来国旗下的演讲！"
广播里传来主持人清亮的声音，全校师生的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江辞一把拽住沈念的手腕，在他耳边低声笑道："走，上去秀恩爱。"
沈念："……"
他面无表情地甩开江辞的手，大步走上主席台。
江辞跟在他身后，笑得阳光灿烂，仿佛不是来演讲的，而是来领结婚证的。
沈念站在话筒前，清了清嗓子，声音冷静而沉稳："各位老师、同学们，早上好。"
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江辞站在他旁边，笑眯眯地补充："大家别这么敷衍嘛，掌声热烈点，我们可是清华保送生诶！"
全场哄笑，掌声瞬间热烈了不少。
沈念："……"
他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低头开始念稿子："今天，我们想和大家分享一些高三学习的心得。"
江辞在旁边点头附和："对，特别实用的那种。"
沈念继续道："首先，关于作业问题……"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稿子，又看了一眼台下期待的眼神，最终决定把江辞的原话稍微修饰一下："……作业是巩固知识的重要方式，但每个人的学习节奏不同，如果实在写不完，可以优先完成对自己最有帮助的部分。"
江辞在旁边小声补充："翻译一下，就是写不完可以不写。"
台下瞬间一片哗然。
教导主任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
沈念："……"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其次，关于刷题……"
江辞插嘴："刷题到半夜没问题，只要你不怕猝死。"
沈念忍无可忍，一把按住江辞的话筒，低声警告："你给我闭嘴。"
江辞无辜地眨眨眼，用口型回他："我这不是帮你活跃气氛嘛。"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