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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承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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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姨娘隔日带着丫禄来到侧房门处,看见两个打盹的小斯,她轻声咳了起来。
那两个小斯睡得人仰马翻的,在听见她的咳嗽声时立马站直身体,僵硬的看着纯姨娘二人。
其中一人给了同伴一个眼神,同伴看见后先是一愣,随后人然。
他扯出吞吞吐吐的语气,“你~是何人?在此~在此地~做甚?”
说了给了伙伴一眼,那眼里满是……怎么样,我厉害吧!快夸我吧~!
纯姨娘看了丫禄一眼,唇角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这是主君的令牌,我们要出府一趟。”纯姨娘拿出令牌,递给了其中一人看。
小斯接过,有些困惑的看了一眼。
他将腰杆挺直,将玉佩还给了纯姨娘,后摆了摆手说:“切记,在日落之前回来。”
纯姨娘笑笑,问身旁的丫禄,“可是带有面纱?”
丫禄一听,疯狂点了点头,随后不知从哪掏出一手帕递给了她。
二人整理一番,才出了后院的门。
后院离喧闹的集市略有些远,需要走好几个街道才可到达繁华之地,可……就算她去了也不能进去。
纯姨娘看着丫禄,认真道:“丫禄,出来了可就别叫我姨娘了,叫我为小姐吧。”
丫禄一听,仔细想想看也对,“好,听小姐的。”小姐年纪也不大,清冷的模样看着宛若一个谪仙。
她们一一穿过人群,凡是路过那小贩摊之处都停留观望一二再换个地。
有时她们遇到非常喜爱的便会捎上些。
可她们身上银两不多,能带上的都是二分之一的家当了。
“小姐~我有点饿了~。”丫禄摸着肚子有些撒娇的跟她说。
“我也是,我们去吃些东西吧!”
丫禄看着她,眼底一阵感动。
她觉得小姐是她所遇到最好的人了。
院中虽只有她二人,可小姐却也鲜少叫她干事,甚至于还会与她一同做事。
丫禄非常感恩上天,能让她遇见那么一个主子。
纯姨娘找寻一圈,选了个混沌摊贩。
“我看这儿人不多,味道也是不错的。咱们就在这儿吧。”
丫禄对此无所谓,“小姐决定就好。我也不挑食的。”对丫禄来说有得吃的就已经是很满意了。
“店家,给我来两碗云吞。”纯姨娘对着贩夫道。
那贩夫手里忙着活,嘴里应答着。
她二人找了处空位坐下,看着四周络绎不绝的人群。
“小姐,这儿人真多啊!”丫禄自小在张府,出来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是以这人群也算是她第一次见那么多人的场面。
纯姨娘眉眼扫了一眼,感叹着:“是阿!他们都是从四地赶来的人,有送货的,送信的,还有各种不同地方商贩来此做生意的。早市便是如此。”说起这些,她不禁有些想起自己的父母来。
这时,店家将云吞端上桌来,她思绪也回过神来。
丫禄一脸馋意的看着,“小姐,闻起来好好吃呀!”
“吃吧,看你这模样饿得倒像是好几日都没吃似的。”她打趣道,随后想想在自己院中一素一汤,那唇角的笑意转瞬即逝。
丫禄没注意到这些,目光狠狠的盯着那云吞,“小姐,快吃快吃。”
纯姨娘无奈的笑笑着。
丫禄后面又加了碗云吞吃着,她说:“难得出来一趟,她怕下次出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以至于她足足吃了两碗,这才心满意足的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
纯姨娘捂着嘴笑她,“其实你不必如此的,我们以后若是想出府尽管去找主母便是了,主君答应我会做的的。”
丫禄听后,没感觉到松懈,她扬起勉强的笑意道:“好,小姐。”
纯姨娘看出她的勉强,倒也没说什么。
她相信自己可以带着丫禄经常出府的。
纯姨娘路过高高举起的糖葫芦,笑着问丫禄,捂嘴道:“你还能吃吗?”
丫禄抿了抿唇,目光满是坚定道:“能,小姐,我可以的。”
纯姨娘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好~给你买。到时候你再慢慢吃都不打紧的,这糖葫芦可比糕点要放久些。”
丫禄疯狂点点头,那模样当真是有一丝她以前的影子……。
她有一丝恍惚,随后只是笑笑转身离去。
回去的路上,她们二人手上也仅仅只是提了三个东西以及那两串糖葫芦。
丫禄比划着手指,“好事成双嘛。”
她们二人站后院小门处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被打开了,亏得回来之际她还曾与丫禄讨论起这二人小斯有没有打盹的事来。
“有劳了。”
小斯其一挠了挠头,连忙摆手,“岂敢岂敢,姨娘不怪罪我们都是极好的了。”
小斯白日里无聊,便随意拉了府里一个阿嬷问了。
主君鲜少纳妾,且与主母那可谓是恩爱如初,一年前突然来了位女子,且女子外貌清冷,宛若那天上的傲冷仙女般的姿容。
原是府里人人都道这女子定是主君的新的枕边人,不曾想打从那女子进来后,主君一年里去她那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渐渐的府里人也对她的锦衣玉食苛待了。
小斯认为,终使阿嬷怎么说,他都理应对这唯一的姨娘保持尊重。
纯姨娘听到那姨娘二字,没再说什么。
丫禄打从进了这府门,性子便沉静了些。
辛梭院——是在最南边的小院。
他们走小道都要走一炷香的时间。
小院外边,有着些翠绿色高挺的竹子。
丫禄打开房门,里面除了小径路是平坦的,其余的不是杂草便是花朵了。
与院外对比,倒是显得这儿荒凉之感。
纯姨娘初来,也常打理,渐渐的草木一直长,也变懒得打理了。
……
张毅回来率先去了张李氏院中。
还未进入院子里,便听见里面传来欢声笑语声。
张毅顿时步伐也加快了些。
他人还未到,便已然迫不及待的问,“什么事,这么热闹阿?”
张李氏闻声后微微一愣,仔细看着声音方向,见着人后脸色更甚一喜。
她连忙上前去迎接,“我们正笑着这钧然呀,与庄姐的丫头的喜儿玩闹呢!这二人别看小,可两个人劲一个劲的看彼此呢!”张李氏说着,脸色都不可置信了,可自己亲眼所见,又怎会是假的。
张毅听后又不疑真假,“奥~还有这等事。”
张毅凑近一看,只见那小钧然身旁还有个差不多大的女娃娃,二小孩童相对而躺,那小手抚摸乱串。
“确实奇妙阿!这便是庄姐的孩子,想必与钧然相差不大吧?”张毅道。
“是要比钧哥小十来天些。”
“我也鲜少在家中,有庄姐在我也便可放心些,家中孩童之事,需得你费心了。你若有何事尽管使唤丫鬟。”
庄姐有些惶恐,“多谢主君,这都该是我分内之事。”
张毅摸了摸钧然的小脸,将他小心翼翼的抱了起来。
张李氏这时也凑上前来。
她看着小钧然,“这钧哥最近目光四处看,想必是渐渐的能越发看清了。那小眼神不停的转来转去的,有时小脑袋扭来扭去的呀~倒是惹人喜爱。”说完忍不住捏了捏小钧然的脸颊。
“我如今抱他,比上次重了些。去送货途中,巧遇谈得上话的阿兄,告诉我说这孩童前岁长得都极快的。”
“这点庄姐也与我说过,有了钧然后阿,总觉得时间都快了些。”张李氏一脸幸福感叹着。
庄姐见他们聊体己话,便早早抱着喜儿褪下了。
而小钧然在张毅的怀抱中,没多久便入睡了,二人相对彼此笑着。
张毅压低了声音,小声的说着:“我们送他回屋睡吧。这样子就不用怕吵着他了。”
……
张毅吃了晚饭,便依依不舍离开了。
张李氏笑话他,他也只是有些傲娇着。
临别之际,张李氏虽催促着,可那眼底的不舍如何也掩藏不了。
张毅冲她挥了挥手,“回屋吧,明儿个我还会过来的。”
张李氏一声应答,转身回了屋里了。
庄姐刚哄完喜儿入睡,正抱着钧然走了过来。
“主母,如今钧哥正精神,你睡吧,钧哥我来照料。”
张李氏听后,收起情绪,她微微摇了摇头,“无事,我与你一同,左右不过几柱香时间,钧哥便睡了。”
庄姐心中翻腾,鼻子稍微有些抽泣着。
张李氏摸着小钧然的手,“你没日没夜的照顾着,两个孩童,想必也没休息好,明儿个我试着带钧哥,这样子你也好多休息些。”
庄姐听后,原本忍住的情绪突然崩塌,她眼眶有些微红的看着张李氏。
“能遇见主母,是我三生有幸。”
张李氏唇角勾起一抹温婉的笑意,随后接过小钧然,抱着在房间里缓缓的走着。
庄姐记住这一幕,便是记住了一辈子……。
……
隔日的清早,张毅也如实来了。
小钧然昨日睡得晚,是以在张毅来时还在睡着。
人们进来出去之时动作也都只敢缓慢着。
张毅一手揽过张李氏的肩膀,心疼的看着她说:“才一夜未见,怎变得如此憔悴?”
张李氏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无事,左右我想多陪陪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