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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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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可工作的地方离学校不太远，在他们学校几条街后的一个咖啡厅，店主是一个年轻的女生，心肠柔软，当时徐可找了一天的工作，因为时间问题都碰壁了，看到咖啡店外的招聘其实还挺犹豫的，因为这个咖啡厅看起来档次很高，和他格格不入，他有些害怕，但实在没什么比贫穷和负债更可怕，他还是硬着头皮进去。
老板很好说话，了解到他的情况后直接让他入职。徐可花了一个上午学习如何制做咖啡，拉花，他做事认真细心学起来很快，几乎是下午就开始上班。
挤了一路公交，一下车滚烫的热气向他袭来，走到店里时身上都是汗，衣服带着几分潮湿贴在身上黏黏糊糊，徐可脸闷红，额发也打湿，扯了扯衣服，推开店门，冷气扑来，瞬间清凉。
吧台后面已经有两个店员，都是女生，正在做咖啡，抬头见是他，笑着打了声招呼：“小可爱，下午好。”
其实本来连个店员是叫他小可，但是他年龄比她们小，算是一个小弟弟，叫着叫着，小可就变成小可爱。
徐可一开始还不太适应，听多了就习惯了。
徐可也笑着说话。
咖啡厅内很安静，人不算多，放着轻缓的音乐，空气里充斥着一股微微苦涩和咖啡味和奶香。
徐可去后台换上工作服，戴上黑帽子，口罩和绿色围兜，开始工作。
他的主要工作就是做咖啡，其实不难，有机器辅助。
忙到晚上两点钟，他们才收拾东西准备关店。
店员想起什么突然说：“对了，小可爱，店里明天要搞活动，我去把衣服那给你吧。”
她说完噔噔蹬跑上去，徐可困得有些迷糊，“活动？”
另一个店员解释：“我们本来想要提前跟你说的，但是你没有手机，没办法联系到你，只能今天再跟你说了。”
“我们店不是刚开的吗？”她看着徐可，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兴奋，“为了吸引人流店长决定办个主题，明天你可能得穿上女仆装了哈哈哈哈哈哈。”
作为店里唯一男生，一想到徐可穿女仆装，店员不想承认她的恶趣味得到满足。
“女仆装？”什么东西，徐可摘下口罩，眼露疑惑，但很快随着雀跃的小碎步，“当当当当！”笑笑，就是去拿衣服的那个店员，展开手中的衣服给他看，徐可一个激灵，瞳孔猛缩。
“兴不兴奋，开不开心。”笑笑激动开口。
徐可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语气艰涩：“我......穿这个？”
这个不是裙子吗，他一个男孩子穿裙子？不太......合适吧？
旁边的店员西西笑眯眯地道：“我们都穿这个，而且你腿又白又细，长得又秀气，穿着肯定好看。”
徐可不懂，“可是这是裙子?”
“哎，谁说男孩子不能穿裙子了。”西西打断，义正言辞。
徐可努力为自己争取：“我穿着应该不好看。”而且，他眼神茫然天真，“谁会喜欢看男孩子穿裙子 。”城里人真的好奇怪啊。
西西心想这你就不懂了吧？
“小可爱咱别这样，作为我们团体的一员，我们是不是应该团结一致。”
“是......是的，可，可是。”
“哎呀别可是了，你相信姐 ，明天绝对给你整的美美的。”
徐可：...他为什么要美美的。
徐可糊里糊涂就上了贼船，第二天在咖啡厅小阁楼里还在睡觉的时候就被敲门声吵醒，他顶着一撮呆毛，声音困顿地叫了声，“请进。”
“快快快别睡了，换衣服我来帮你化个妆。”
徐可被催促着穿上那件黑白女仆装，他捏着到大腿的裙角，宽大的领口露出锁骨，凉飕飕的 ，他觉得别扭怪异，羞的整张脸都红了。
西西和笑笑还蹲在一起窃窃私语不知道说什么，听到脚步声抬头看过去，这一看，眼睛都直了。
“我就说吧，他穿着肯定好看。”笑笑声音喃喃。
少年微微泛黄蓬松的头发，一张小小的脸，比一开始来时白了很多，脸上红晕满布，眼睛含着水似，看着又乖巧又秀气，穿上这件衣服整个人都多了几分天真懵懂的纯欲和涩情。
西西捧心，神情夸张，“哦，天哪，你在空气加了什么？怎么这么热!?”
徐可不停扯着裙角，浑身都不自在，“真要这么穿吗？”
“没错，你看我们也穿了。”
她们确实穿了，但是和徐可的感觉不一样。
笑笑原本还想给他穿上黑丝袜戴上腿环来着，但是突然觉得不太行啊，显得很不正经了，她们是正经咖啡厅。
但是她和西西穿着就很正经啊。
她目光落在徐可的脸上，徐可身上有种很特别的气质，就是干净纯粹带着几分懵懂和天真，这种气质从他眼睛里也能溢出来，再加上十分秀气柔和的长相，好吧，还是要长得好看才行。
丝袜可以不穿，但是腿环？笑笑疯狂心动，不穿太可惜了。
她最后还是给徐可扣上腿环，又帮他戴上小猫发箍，铃铛项链和假发，再给他浅浅地化了点妆，本来是不需要戴假发和化妆的，但是笑笑担心他被认识的人看到，会不好意思，想了想还是帮他扮成女孩子模样，推着他去镜子前安慰道：“放心，你这个样子我保证没人认出来是男生。”
镜子里看上去确实是一个黑色长头发的女生，巴掌大小的脸，水润的双眸，红艳的嘴唇，看起来漂亮又清纯。
徐可望着镜子里的人，觉得陌生又熟悉，这是他？
“店长说，今天给我们一人加四百奖金。”
徐可精神一振，穿裙子和奖金相比，简直不堪一击。
他眼神逐渐坚定，西西哎呦一声揉了揉他耳朵，“可爱死了。”
徐可又红了脸，“西西姐。”
可能是戴上一层假面，徐可确实轻松许多，一忙起来都快忘记自己身上穿着什么，只有偶尔漏风的大腿根，和叮铃铃响的项链提醒他。
他们在外面支了个摊子，摆上传单和咖啡样品，三人站在大伞下，笑笑正拿着纸巾小心翼翼地给徐可擦汗，抱怨道：“还好还好，化妆品防水。这鬼天气简直服了。”
徐可脸晒得红红，抿着涂了口红的嘴巴，垂着头乖巧地让她擦汗。西西把风扇对准他们。
徐可拿着一沓传单准备出去发，西西连忙拦住他，心疼道：“小可爱就在这里吧，外面多热啊。”
徐可迟疑：“可是发不完怎么办？”
“来来你坐这里，这里显眼。”西西拉着他站在一边，把风扇对准他。
徐可弯起唇，眸光明净清澈，“谢谢西西姐。”
西西嘿嘿笑了两声。
她们两人在旁边摆弄咖啡，徐可就坐在一边看着地上蚂蚁发呆，时不时回她们一句话。
突然，他的眼前覆上一道阴影，徐可抬头，男生眼里闪过一道惊讶，红着脸磕磕绊绊地问：“你，你好，你们这是做什么的？”
男生旁边还跟着四五个人，看样子都是在附近上大学的，他们目光全都落在徐可脸上，很整齐地沉默。
来了客人，徐可眼睛亮了亮，站起身拿出他的工作素养，保持微笑，温柔细心给他介绍，顺势送出一份传单。
“那我来一杯吧。”男生选了一样，他的朋友们也跟着点了几样，西西乐开花忙进店里帮他做。
徐可见他们一直站着不动，便主动道：“你们可以去里面休息一会，有空调很凉快。”
“没，没关系。”男生红着脸摆了摆手。
他旁边朋友倒是突然开口，“我们可以要你一个联系方式吗？”
徐可看向他，是一个长的有点帅气的寸头男生，徐可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没有手机。”
寸头男生有点失望，以为是她拒绝人的方式。
“那我们可以拍个照吗？就是觉得你穿这身衣服很漂亮。”一开始说话的男生连忙问道，期盼地看着他。
笑笑在一边憋笑憋的快疯掉了。
徐可迟疑几秒还是答应了。
这几人买的都是店里最贵的，还买了那么多杯，拍个照而已。
那个男人可能也是怕冷落到笑笑，急忙补充道：“你也一起吧，你们穿的都很漂亮。”
笑笑好不容易忍住笑，对于这些小男生的心思看得分明，这几个男生素养都不错，她也没觉得受到冷落什么的，闻言笑着摇头：“没关系，我给你们拍，记得以后多多关照我们咖啡店哦，给我们宣传宣传。”她顺势打了一波广告。
一群男生忙点头，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徐可身上。
徐可不知道，他抬手挡在眼前遮着阳光，正在找站位。
“你站中间吧。”
徐可点了点头，头上传来阴影，他抬眼，后面的男生伸手挡在她眼前帮他遮住太阳，徐可愣了一下冲他笑了笑，男生脸红的像个熟透的番茄，眼神飘忽着不敢看他，在他回头后又落在他脸上，戴着猫耳的女生认真地看着前面，嘴角弯弯，眉眼带笑，真漂亮。
“一二三。”
“茄子。”
徐可学着他们的样子生疏地比了一个剪刀手。
拍完照，男生们的咖啡也完成。
西西给他们递咖啡，徐可已经在旁边接待其他人。
几个男生本来想跟她说句话，但他一直在忙找不到机会，只能失望地离开。
徐可不知道自己同样的话说了多少遍，声音都有些沙哑了，喝了口水又继续招待，他身边一圈人，乌泱泱，点完咖啡就想要跟他拍照，徐可重复着剪刀手，最后手也僵笑也僵住了。
笑笑看不下去，拉着他让坐在站台后，让他休息，自己去应付那些人。
徐可确实有点累，就没拒绝，坐在展台后小口抿着水，抽出纸擦了擦脸上和脖子上的汗。又有不少人站在他前面，徐可叹了口气，站起来微笑着看着他们，“你好，我们这里是......”
“戚风，你在做什么？”郑望兴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他拿着手机不知道在拍什么。
戚风收回手机，望着下面人影憧憧的地方目光略深，闻言抬眼，不着痕迹拦住他看下去的眼神，转换话题，“你不是要去半山坡赛车吗，还不去？”
郑望兴看了眼时间，抓了抓头发，“哎，无聊。”
“我走了。”
戚风轻点了下头，看着郑望兴渐渐消失的身影，指尖轻轻敲了敲玻璃桌面，发出清脆声响，他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嘴角勾出一抹笑容，眼睛藏在反光的镜片后看不分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