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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扭曲的心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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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沉的齿痕烙在医疗委托书边缘，将"心肺复苏优先顺序"条款咬成锯齿状。宁远攥着他渗血的手指在监护仪打印纸上签名，心电图波纹突然暴涨——季沉正用留置针在宁远锁骨处刻分子式，碳酸锂溶剂混着血珠渗进衣领。
"患者出现心动过速..."家庭医生举着听诊器进退两难。季沉突然扯断监护仪导线缠住宁远手腕，鎏金色瞳孔在药效下泛起涟漪："治疗方案..."他咬开宁远的衬衫纽扣，"需要家属进行人工呼吸教学。"
画廊地下室弥漫着冰窖寒气。季明城送来的电休克治疗床被改造成艺术装置，七百支安定药瓶在床垫上拼成婚床轮廓。宁远将季沉按在冰冷的金属框架上，婚戒刮擦着约束带扣环："当年你在这张床上..."他舔去对方颈间渗出的药液，"喊的是我的名字还是医嘱编号？"
季沉忽然翻身压住医疗档案，1997年的监护记录雪花般散落。他蘸着碳酸锂溶剂在宁远胸口画分子结构图："是画你打球时的样子..."喘息灼烧着电击疤痕，"每道心电图波纹，都是速写笔画的起落。"
林妍的保释听证会视频在午夜弹出。季沉用美工刀划破屏幕，将监控录像带塞进放映机——画面里十九岁的宁远正在疗养院外墙涂鸦，而季沉在电休克苏醒的瞬间，用约束带在掌心刻下"N.Y"的血书。
"这是新展的开幕影片..."季沉扯开绷带婚纱的肩带，《药理性心跳》的鎏金请柬从袖口滑落，"名字叫《偷吻镇静剂》..."他含住宁远的喉结，"观众入场需检测血锂浓度。"
季明城在晨雾中送来婚戒设计图。老人颤抖着指认图纸边缘的分子式："这是当年主治医师..."话音未落，季沉将碳酸锂药片碾碎在图纸上，鎏金粉末拼出"宁远素"的化学结构："现在他是我的处方药..."他咬破宁远指尖按在设计师签名处，"每日三次，舌下含服。"
婚礼当天，七百瓶碳酸锂溶剂悬挂成水晶吊灯。季沉穿着约束带改造的婚纱走过电休克治疗床，宁远的婚戒盒是冷藏的镇静剂注射器。当他们在监护仪打印纸拼成的红毯上接吻时，季明城突然拔掉电源——所有医疗设备的心跳声戛然而止，只剩两张紧贴的胸膛震动着相同的频率。
"这才是真正的..."季沉扯断心电监护贴片粘在宁远后背，"双相情感共鸣。"
深夜躁期发作时，他们蜷在电休克治疗床上数药片。季沉将碳酸锂溶剂注满婚戒，鎏金液体在月光下晃成2017年的暴雨夜——那时宁远翻进疗养院窗台，唇间渡来的不是吻，而是偷藏的半片安定。
"现在换我喂你..."宁远咬开铝箔包装，将药片含成十七岁的星空，"用终生剂量。"
晨光漫过《药理性心跳》展签时，季沉的心电图纹身正与宁远颈动脉共振。画廊门口的医疗废物回收箱里，七百支空药瓶折射着婚戒的鎏金光斑——每粒药渣都刻着"N.Y"的永恒处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