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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押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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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屿容什么也没做，就静静的回了一个消息就收获了1296，本来看着漫长无尽头的追债计划瞬间有了盼头。
假意推脱了几下就领了，喜滋滋的差点忘了对面是丰曜灵。
岛屿:宝宝你对我真好，感动^ω^几点上线呀。
flew:我都行，你什么时候有空？
程屿容扫视桌上还未完成的小山坡，昧着原则敲字。
岛屿:我作业全写完啦，现在就可以！
flew:好，我去你的世界找你。
程屿容干劲十足的点进深渊，足足40G的内存使得登录界面卡了两分钟，加载界面更是停在进度条最后半天他才姗姗来迟。
以前日翟就经常带着咸鱼大王来深渊玩，在不用做任务的时候两个人操控着角色去欣赏大世界的美景，去打卡各种寓意的建筑，去探索各式各样的bug。
而这样的事离今已经有了一年，再一次在深渊相逢，他的心境不复之前的满心欢喜，多了“些许”拿钱办事的意味。
僵住的进度条蓦然窜了过去，界面一闪，游戏进度还保留在陈沁上一次离开的地点——海下城。
因为其独特的“需要两人携手才能通入教堂”的机制，成了情侣打卡专业的圣地。
名字是海下城，本质其实是一片广而深的湖泊，简介上是这么说的，但还是被直接套了海的代码，和海又无异。
吐着白沫的海浪拍到“昀猫”的脚边，湛蓝的天空点上轻柔的云朵，背景音乐悠扬舒缓，再往前走一步，他就能传送到湖底的那座高大庄重的殿堂门口。
湖面波光粼粼，每隔两分钟都会飞来几只银鸥，跃出几只鱼，银欧有概率抓到它们，但程屿容至今只在别人的视频里见过。
几乎是一瞬间，日翟的进入世界请求出现在顶头，一只银欧迅疾的贴近水面，两只黄色的脚爪勾住跳出水面的华子鱼，向地图边缘飞去。
人生第一次，这种事在他的世界里发生，他同意了申请，在对方加载进他的世界前传送到附近的一座古迹。
他还是不太想和丰曜灵待在水下城，那可是给情侣专门打造的，日翟和咸鱼大王在网恋，关程屿容和丰曜灵什么事？
先避嫌就对了。
程屿容操控着“昀猫”爬到古迹的二楼，游戏界面白了一瞬，再恢复时日翟的“揽星”已经站在了他跟前。
揽星和昀猫，恰好是两人都在磕的cp。
遗址二楼旁挨着一棵银杏，金色的叶片散了一地，成了金色的花海，空中轻缓的飘下一片片金黄，时间被拉至晚霞满空，橙色的斜阳挥洒在他们的脸上，时间恍然被拉长，定格，他们如同冲破岁月破镜重圆的一对挚爱。
“先去玩还是做每日委托？”
“揽星”的头顶亮起一句话。
程屿容有些心不在焉。
“先做每日委托吧。”
“好，那你待在这，我去帮你做。”
下一秒“揽星”就消失不见，“昀猫”的一句闲聊语音适时响起，“我害怕分离，也讨厌重逢。”思绪好像飘的更远了。
“昀猫”顶着俏皮的小表情，懒散的舒展了一下筋骨，程屿容的手不经意间触碰到移动键，他的动作还没来得及收尾就猛地向前一蹿，从二楼跳了出去，“昀猫”本来就只剩一小管血，这一摔成功的把他送到了最近的一个复活点。
和“揽星”来了一个碰面。
提示刚报玩所有委托已完成，又弹出一句“玩家揽昀摔死，已传送到最近的复活点。”
......程屿容觉得挺丢人的，昀猫在空中可以飞，只要点一下跳跃键就好了。
“刚刚在想什么？怎么跳下来了？”
“揽星”签起了“昀猫”的手，带着他去湖岸边。
程屿容任由他牵着，短暂思虑怎么回复，总不能说自己在发呆导致误触了吧，岂不是正中那句“你在想什么？”，脑子里的想法被看穿不仅会尴尬，还让人觉得不服气。
“误触了。”
“嗯，误触了。我现在带你去水下城玩。”
程屿容:……我刚从这里离开。
没想到回到出发点了，明明是一开始不想和丰曜灵一起来的，但不知道名为什么的情绪在作祟，是与日翟五年的羁绊？对他的迷恋崇拜？又或者是旧时的感触，他放任“昀猫”被“揽星”带入湖底，在那座教堂般模样的圣殿里落脚。
水下折射进的光芒透过彩色琉璃窗，形成道道光柱，投在地面的瓦砖上，亮起块块光斑。
他们的手指缠绕的很紧，从入口走过每一排长座，最后停驻在尽头的台阶上，每一步都像是在经历一个人生的阶段，走到这的末尾，是与爱人的坟墓。
又似完成了一场无人的婚礼，没有人祝福，也没有人为他们读诵誓词，但阳光不失约，世界也见证。
“这里好看吗？”
好看，我从没来过，今天是第一次。程屿容没有把它说出来。
“美！”
程屿容为了不显得敷衍了事，特意加了感叹号表达自己内心的赞叹之情和对这座华美的教堂的深深迷恋。
“揽星”松开了“昀猫”的手，对他做了一个示爱的动作，两只手叠在脑袋上成了一个爱心，还冒出几个粉色气泡。
此时此刻程屿容有点恨昀猫没有揍人的动作，只能迫使自己的记忆向从前靠拢，忘记丰曜灵是日翟这件事，终于心安理得、神清气爽的接收这个示爱。
“晚饭吃了吗？我给你点了外卖，是你最爱吃的那家螺蛳粉。”
“昀猫”主动凑到“揽星”的怀里，给了他一个拥抱，以此表示恩谢。
“正好没吃，谢谢~”
意外惊喜今日番多，程屿容被丰曜灵提醒才忽然记起自己晚饭没吃，本来在阶梯教室里老吴给了他们半个小时的用餐时间，他却和题目杠上了，独自坐那解完后其他人都回来的差不多了，他就懒得再去吃了。
网恋还有这好处？！丰曜灵你网恋的样子真有够帅的。
揽昀:“外卖估计快到了，那我先下了(*'▽'*)?”
日翟:“好”
短短的道别过后，程屿容发现时间不知不觉间逼近了十一点半，和丰曜灵在深渊里算是腻歪的度过了足足一小时。
程屿容:心累，居然被区区1296蒙蔽了双眼。
窗外在不久前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珠隐逸在暗黑的夜空下，撞在阳台的栏杆上，一下又一下，清脆的音色奏出趋缓的调子。
程屿容很厌烦雨天，被这声音扰得有些困了，彻底放弃了周五原则，打了把小伞先下楼取了外卖，回来后直接拱进自己的被窝睡着了。
雨声，很宁静，很孤寂，他很讨厌，不仅仅是雨，连带着他的父亲。
他又做噩梦了，只要碰了雨水小时候的一幕幕都会在当夜梦里浮现，没有例外。
压抑的黑云令他喘不过气，他拖着一条残腿拼命跑，先是点滴试探的雨珠砸在他的脸色，然后雨势越来越大，他瘦小的身躯被密集的雨水击打在地上...
梦在这里断了，但外头的雨没有停。程屿容侧躺在床上，偏头看了眼床柜上的电子钟。
7:28。距离带斑斑去检查还有半个小时多。
即使昨晚没有进食，但程屿容还是不想吃早饭，索性躺在床上玩手机。
昨晚睡的有些早了，丰曜灵给他发的晚安他没来得及回，除此之外陈沁还发了好几条微信。
沁始皇:快国庆了，程哥要不要和小弟们一起出去玩？
沁始皇:还是老样子左财他们几个。
沁始皇:你是不是要参加那个数学竞赛啊？什么时候啊？
沁始皇:咋不回我？！
程屿容挑了句回复了一下。
岛屿:下下周，记得来看你爹。
陈沁估计通宵了，程屿容刚退开就发现了沁始皇昵称后的那个红点，他又点了进去，反正还有半个小时，先聊点天挥发点时间。
沁始皇:程哥厉害，程哥威武，但哥就是哥啊，哥是不能变成爸爸的！
这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逗，解闷效果不错。
沁始皇:你今天下午有空没？贾老头非要见你，这几天已经快把我逼死了！
贾老头本名贾飞膺，以音乐编曲声名远扬，南城市最著名的音乐作家，陈沁他妈当初为了让他去贾飞膺的班里动用了好些关系，又送礼又请吃饭的。
他见谁都没问题，见程屿容就有很大的问题，两人从他出生到现在，别说产生交集了，面都没见过一次。
岛屿:他找我干什么？
程屿容今天的好奇心算是被陈沁成功勾起来了。
沁始皇:你那天给我编的曲被我拿去应付作业了，贾老头一听就知道不是我写的！一节课追问了我五遍你是谁！
岛屿:……
沁始皇:能不能来救救小弟。
岛屿:自己挖的坑你自己跳。
沁始皇:不行了，我已经把你的名字抖出来了。
岛屿:？
那你在前面铺垫半天干什么？怕揍？
沁始皇:程哥，我知道你热衷于学习，可是你的音乐简直天赋异禀啊，有绝对音感就算了，随便编个曲子都能甩现在的热门歌曲几条街！
是的，程屿容非常有音乐天赋，第一次接触钢琴时，没有老师没有知识书，全靠自己和一张谱子在那里试了半天，他就弹的炉火纯青了。
他的嗓子音色很好听，唱歌的时候也从不跑调，甚至有时候唱的比原唱还要略胜一筹。
至于绝对音感，程屿容自己也说不清，他就是能很精确的抓住任何动作发出的音调，因此他总是灵感无限。
岛屿:学生应以学习为重，不搞音乐不去艺考，不见。
沁始皇:！！！
程屿容文化成绩不凑，实打实的年级第二，不含任何水分。
时间已经逼近8点，他顾不上陈沁接下来发的一切发疯语录，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洗漱了一下，带着班班去了一趟宠物医院。
检查结果出来了，除了结膜炎，班班身体各项指标很健康，买点眼药水回去滴就能恢复好了。
一套流程下来，程屿容花了六百多，昨天丰曜灵爆的金币一下少了一半。
他带着班班走在回家的路上，雨已经停了很久，墨色的云仍团在空中把阳光遮了个严实。
公交站台的边沿积着或深或浅的水洼，哗啦几声被途径的公交推起，溅到了程屿容的脚边。
那辆看起来笨重庞大的公交在这里停了下来，后门自动被拉开，零零散散的几人下了车。
今天周六，天气也不好，学生少了，乘公交的人也一样。
程屿容坐在长凳上等下一班顺路的车，班班乖卧在猫包里，不吵不闹。身下的长凳另一头似乎下沉了一点，程屿容看见一个女生坐在了长凳的另一头。
她的容貌很俊美，美的很有攻击性，看着很高还很瘦，乌青的长发散及后腰，盖不住她周身清冷的气质，一副金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显得她更清艳脱俗，不染尘土。
少女身着绿白色的长袖校服，那是南城附中的代表色。
“嗯，我知道了，下周我和你再细说。”她的声音和外表一般清冷，阅览着手上抱着的印满英文的小说，一边回复着某通电话，手机被她搁置在腿边亮着屏幕，程屿容看见了上面备注的“林一”。
林一？那个数学老师？
下一班公交很快就到了，程屿容没有继续多想，这只是世界太小了，认识的人可能联系着各种你意想不到的人，不要揣摩别人的关系，不礼貌他也不习惯。
落座后，程屿容突发奇想下载了贴吧，想去看看各校有意思的东西，不曾想关于这次竞赛的热度居然遥遥领先于其他八卦。
讨论楼层经过几天发酵盖了一万多层，程屿容从第一个开始大致翻了一边，都是在感叹这次的全明星阵容。
也不知道是不是商量好了，这次六校联考没有一个正牌竞赛生，基本都是各校的年级各科均衡超前的大佬，尤其瞩目的是夏知安和丰曜灵。
9019L:真的好期待这次数学竞赛，也是好起来了，现在还有观众席了，可以近距离观赏年级第一的帅脸了！
9020L:我还是好奇夏知安和丰曜灵谁会拿下这次数学竞赛的冠军。
9021L:楼上的话啥意思？这两人谁啊？怎么说的好像冠军被他们两个内定了一样。
9022L:新高一生吧？一个是南城附中的年级第一，数学永远150。还有一个是南城一中的年级第一，总分次次700+
9023L:这么牛啊？那他们年级第二是不是很崩溃啊？
年级第二程屿容:......有时候的确会破防，比如现在。
9024L:楼上猜的不错，我是南城一中的，我们年级第二叫程屿容，万年老二了次次考不过丰曜灵，但又次次甩年纪第三二十多分，两人已经友好的成了死对头。
9025L:劝删，我是那个年级第三。
年纪第三是个很可怜的小姑娘，她一开始还是年级第二来着，后来被程屿容一鸣惊人踢到年级第三后再也没有打赢过翻身仗。
三人以一种微妙的方式霸榜了年级前三。
9026L:我用限量高中必学绝密题押夏知安胜，我绝对不会告诉你们我是南城附中的。
9027L:我用年级第一的笔记押丰曜灵胜，我是他去年的竞赛队友，tm的牛死了，他一个人站在台上一只答题，没被对面换下去过，直接带我们躺赢了。
风向从9026楼开始飞偏，变成了一场赌局，众人纷纷押注，虽然都是些不轻不痒的学习资料但至少合法。
翻到底了，程屿容也跟着群众的热情加入了，拿出自己的《提分速记英语大全》押夏知安胜。
他想看丰曜灵被虐杀，有什么能比看死对头吃瘪更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