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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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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宋翾左后方伸来，清脆的响指声将他从发呆中惊醒。
程睆阳问：“发什么呆呢？”
“你都回来上班了？你家怎么样了？”宋翾转头问到。
程睆阳邻居家着火，祸及殃鱼顺着阳台一块烧到了他家。
“唉。”程睆阳顺势靠在桌上，啃了一口玉米，“别提了，这两天都在外面住酒店。”
“光家电就抢救了一晚上！”说到这，程睆阳痛苦的捂住脸，“昨天还跟中介看了一天房子。”
宋翾靠在椅背上：“看的怎么样？”
“没一个看得上的。”程睆阳摆手。
宋翾短暂的沉默一会，说：“你可以……要我帮你一起找找房子吗？”
“那拜托了。”程睆阳重重的叹了口气。
宋翾回完邮件，抬头刚好能看见对面的程睆阳。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轮廓上投下光影，眼下的黑眼圈若隐若现。
认真工作的某人好像感受到对面的目光，刚一抬头，宋翾就立马垂下眼眸。
突然一个纸团不偏不倚刚好砸在程睆阳头上。
“哎呦！”他被吓了一跳，还好办公室有几人在聊天，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程睆阳展开纸团，苍劲有力的字写着：楼梯间见。
等到程睆阳站起身时，宋翾已经离开座位上了。迈出办公室的门，他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楼梯间在哪，只能顺着安全出口标志找到了地方。
听见推门声，宋翾转过身：“来了。”
“怎么了？”程睆阳走到宋翾身旁。
只见宋翾有些尴尬的摸摸后脖，说：“我家是两居室，我想着你现在要是找不到合适的房子。”他顿了顿，“不介意的话，可以先住我那。”
程睆阳本该脱口而出的拒绝，在舌尖转了个弯：“可以吗？会不会打扰到你？”
宋翾楞了一下，随即说道：“不会打扰到我，你要是觉得不方便也没事。”
“我就随便问问，你别有压力。”宋翾低下头看自己脚尖，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冲动的邀请。
程睆阳回到办公室，他盯着桌上纸团看了几秒，鬼使神差的将它塞进了口袋里。
傍晚下班，太阳早已西沉，只剩远处天边几抹余晖。
宋翾站在窗边发了会呆。
“电梯到了。”程睆阳开口提醒。
电梯里，宋翾看着程睆阳按下负二楼，开口问道：“你今天酒店没续订吧？”
“没。”程睆阳脱口而出，又补充到，“我换洗衣服什么都放车上了。”
其实家里不能住后，程睆阳直接在酒店定了五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不是很想回酒店了。
宋翾上了车，虽然宋翾坐过很多次自己的车。但是这会程睆阳莫名的有些激动。
算算两人认识也好几个月了，之前经常一块聚餐、喝酒，但是一次都没有去过对方家里，有些可惜。
“可惜？”程睆阳脑子里莫名其妙出现这个词，抬手给自己脑门来了一巴掌。
一旁的宋翾，把他这神经的举动全看了去。
宋翾犹豫的开口：“额…那个，我家小区你的车因该进不去，到时候我给你指停哪。”
“！”程睆阳想的太入神，没想到真的给自己脑袋来了一巴掌。
“哈哈，好的好的。”程睆阳生硬解释，“我这两天没休息好，提提神，好开车。”
不过，程睆阳没有直接开到宋翾小区，中途拐去了一家广场。
“哥，今晚可得让我表示一下。”
宋翾失笑：“你这么客气干嘛。”
“这和平时不一样。”
吃完饭，两人才正式往宋翾家去。
程睆阳拎着行李箱站在了宋翾家门口。
宋翾弯腰拿起地上的外卖袋，输入密码打开了门：“进来吧。”
程睆阳终于踏入了这个没有开发过的空间。
宋翾家很简单，米色布艺沙发对着电视，南边是落地窗阳台，北侧厨房的玻璃门刚好映出两人进门的身影。
宋翾从外卖袋里取出一双拖鞋：“将就穿。”
程睆阳连忙接过，指尖不小心擦过对方的手腕：“哎呦，太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宋翾淡淡笑着。
帮程睆阳拉过行李箱走进家里。两间卧室相邻，宋翾推开了右边的房门，久未使用的气息扑面而来。
“旁边就是我房间，这床还没铺，我马上给你拿床被子来。”宋翾把箱子推进房间，“你简单收拾收拾，我去拿东西。”
“太感谢了，辛苦你了。”程睆阳见宋翾转身直接拉开次卧的衣柜，便好奇的在自己这个房间转了一圈。
转完一圈就见宋翾抱着一床被子向自己走来，程睆阳连忙去接。
“扔床上就行，我去拿床单。”宋翾回了自己房间，没一会就带着一套米色亚麻被套回来了。
“来搭把手。”宋翾展开床单，“被子先放后面椅子上。”
程睆阳乖乖照做，两人在床边一左一右很快收拾好了床。
宋翾又带着程睆阳看了认了眼卫生间，两人一块在客厅打了会游戏。
手柄扔在茶几上，宋翾看了眼时间：“九点多了，你先去洗澡吧。”
闻言，程睆阳点点头：“行，我先去啦。”就起身回了房间拿衣服。
刚打开行李箱，他的手就顿住了，没带浴巾。想了会还是叹口气，拿着衣服直接进了浴室。
卫生间门被轻轻敲了一下，浴室门被推开时，程睆阳正脱到一半。他条件反射地转身，露出线条分明的背肌。
“抱歉。”宋翾头发下的耳朵立马红了，尴尬的说：“我想告诉你，脏衣篓就在洗手台旁边，你换的衣服直接扔里边就行。”
程睆阳低头看了眼，然后直接脱下了上衣：“OK。”
宋翾已经关上门离开了。
推开阳台的窗户，宋翾点了一根烟，在夜色中明明灭灭。
隐约能听见浴室传来的水声。他有些烦躁的抽了口烟，开始后悔白天的冲动，但邀请的话语像泼出去的水。
程睆阳洗完澡，抱着脏衣服问：“现在能洗衣服吗？”
宋翾被他这幅谨慎样逗笑了：“先塞洗衣机，回头我一块洗。”
程睆阳叶跟着也笑着，突然松弛下来道：“好嘞。”
走到阳台时，他鼻子嗅了两下，感觉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回想了一下平时也没见过宋翾抽烟…晃了晃脑袋，懒得想，或许是自己错觉。
等宋翾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看见程睆阳还坐在沙发上，问：“怎么还没回房间？”
“等你一块洗衣服。”程睆阳笑着。
暖黄灯光里，宋翾想起上学的时候，总是抱着衣服和室友一块拼洗衣机。回忆与现实碰撞，别样的情绪悄然在胸腔悄然生长。
他突然觉得，或许这个冲动的决定也不算太坏。
程睆阳躺在床上，陌生的环境让他一时难以入睡。他下意识把脸埋进被子里，忽然闻到一阵熟悉的清甜香气，棉质的被套带着淡淡的洗衣液香气，还有阳光晒过后的味道。
他睁开眼，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打量四周。这个房间虽然简单，但收拾得很整洁。
隔壁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应该是宋翾在整理东西。程睆阳翻了个身，把被子拉到下巴处。突然觉得这个临时借住的房间，比任何五星级酒店都更让人安逸。
隔壁窸窣的声音停下了，整间房间陷入舒适的安静。只剩楼下偶尔车轮念过的声响，和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
程睆阳闭上眼睛，嘴角不自觉扬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