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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蚊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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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蚊子太多,蚊子多固然也有好处,夜晚出行不再孤独。
“啪!”蒲扇重重打在墙上。
“小小蚊子,还不束手就擒。”宋杳一本正经的对着白墙纸上的黑点道。
宋杳随手把蒲扇放在了桌子上,转而去了厕所。盛夏的清晨凉意沁脾,凉水过一道脸很凉快,也很醒神。
牙膏打起泡沫,镜中人眼迷离。漱口的谁泛起咕咕声,指节在墨丝间游走。两下将其全部握在手中,皮筋绕回,绕走。
简单的收拾几下,穿上运动鞋,插上耳机就出门了。路上没什么人,只有小鸟作伴。
树梢抹上葱郁,天际镀上冗蓝。
耳机里的歌词就转,河沟的水流也向远方涌去。
路上偶尔有些房子,大多都被挺拔的松树半遮半掩这。朱红的墙皮,却不是亭台楼阁,奇趣的是西洋风建筑。破旧的墙皮,碎洞遍布的玻璃窗,一片萧条。这个镇没什么人,年轻一辈的都往城里去了,老一辈的大多也被接到城里去了,还有些死的死,走的走。剩下的都是有了依恋,哪也不想去,生养他们的土地,有了情节,便放不下了。
再跑远些,会碰到一些远处兄弟房子还生着烟,是村子。田埂错错接连,偶尔有几个草帽穿梭在期间。现在早上凉快,人要多些。
田间稻叶挂露,垂向田面,田里的水很澈。田里的泥壤细腻,细看会有很多黑色的小斑点附在上面。
总会忍不住把手伸进去触碰这泥壤,时不时捞两个黑斑点起来,是小田螺,很小,像小鸟蛋,倒也没这么大,还要小一些。
田中涟漪泛起的地方是蝌蚪驻留过的地方,一圈一圈荡漾开来。
“是杳杳回来了嘛?。”远处有一道中年男人的嗓音传过来。
闻声望去,是村子里的人。小时候经常来田间玩,帮忙种种菜,搬搬包谷。村子里的人也就都熟悉。
宋杳挺直身板,“诶!是我,四叔。”
那男人用手擦了把脸,向宋杳走了过来。那男人有着短胡茬,岁月没有放过他们,他的眼角盛开回忆。
男人很瘦,皮肉紧紧吸附着骨头,汗水顺着脸颊上的沟壑往下流淌。男人却笑的很灿,很爽朗。
手上的泥巴不留神贴在了脸上,衣服上也是,粗布麻衣。
宋杳见到他很开心,“四叔忙呢,要不要帮忙?”
“杳杳都长这么大个诺!”男人的声音很和蔼,“不用,你四叔我干得动,你回来了好好玩。”
男人的声音响彻田野,两人见了都很开心,一别就是经年。小时候她经常跟着他们跑,四叔是外公的好兄弟,说着叫四叔,其实年级也有些大了。
岁月不曾放过每个人,四叔的兄弟走了,亲人也跟着一个二个地走了,留下他们几个孤寡老人在这里。很多都变了,也有很多没变。
“杳杳,这次回来准备玩多久啊?”男人手里还抓着一把草。
“一个月,八月份就走。”
“你高一了吧?下个月就走啊?这么忙哦。”
“嗯,马上高二。八月份要补课,我也想多玩会。”
四叔很心疼地看着她,“杳杳,来了就好好玩,这里这么凉快,不必江城那这么热的地方好哦。”
“是,专门回来的。”
“你外婆怎么样哦?”
“她好的很,每天还要去跳广场舞。四叔你呢?”
“好,好就行。我也好的很,你看,我今年一定大丰收。”两人又说笑了几句。
重逢终会离别,短暂的岁月静好。宋杳还是道了别,转回了大路上。时间也不早了,也该回去了,又倒头跑去。
随着歌词的流转,天际的云团也飘向了远处。路上见了跟木棍子,这棍子与别的不同,要直的多。
汗珠染上额间,速度也降了下来。在田间自由的走着,走了几段路,房子变得多了起来。
远处的坝子可以看到一个人在做拉伸。走进了看,是江霁。
宋杳走了过去,拿着棍子在石头上敲了两下。
闻声,江霁望向棍子,又顺着棍子望向握住的人。
看清是谁后江霁面带笑意,“你怎么在这?”
“跑步。”
江霁示意的点了一下头。
“要纸嘛?”江霁重衣服包包里面掏出一包东西递过去。
可能是现在有风的原因,那淡淡香水味闻的很清晰,有股橘子和茶的香,很清新。宋杳接过纸,顺手拆了一张出来又递了回去“谢谢。”
“没事。”江霁笑着道。
“你今天想去哪里玩?”宋杳道。
“哪里都行。”江霁也抽了一张纸出来。
“今天太阳有点大哦。”宋杳擦着额间的汗。
“那,不去了?”江霁望着她的双眸。
宋杳笑了笑,“可以。”
江霁的笑还是很温柔,“都行,你定着办。”
“你吃饭了嘛?”宋杳。
“没有,怎么了?”江霁放下纸巾。
“要不要去我家吃,我外婆腌的咸菜还挺好吃的。”
“可以吗?”江霁假装不好意思道。
“有什么不可以的。”
“那走吧。”江霁立马回复正常。
“你在这里等我呢?”宋杳反应过来。
“你不问我也会带你去吃的。”江霁笑着望着她,一不留神已经走在前面了。
“你知道我家在哪啊?”宋杳跟了上去。
“昨天不是我送你回家的嘛?”江霁微微侧头靠近宋杳。
宋杳也没做对的反应,下意识的点头,“好像是诶。”
两个人在路上有说有笑。
镇子不是很大,没走多久就到了宋杳家。
“外婆。”宋杳进门换了双拖鞋,有去柜子里面拿了一双新的拖鞋递给江霁,“我带我朋友回来吃饭咯。”
外婆走了过来,“诶,好,快吃,凉了许久,现在吃正是时候。”外婆又看向身后的江霁笑着笑着道,“这么高哦,快进来坐。 ”
“好,谢谢外婆。”江霁接过鞋换上。
“你叫什么名字哦?怎么长这么高,你看看宋杳你。”外婆要着蒲扇笑着道。
“外婆我叫江霁,叫我小江就行。”
“诶好好好,快去吃吧,我已经吃了。”
宋杳与江霁找了跟凳子坐着就开始。江霁望着宋杳一句话也没说,只顾着吃饭,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
稀饭凉后夏天吃最是舒服,再配上咸菜,很入味。
宋杳吃完就往沙发上一摊,“小白你吃完放哪,我等会洗。”
宋杳捡了把扇子,躺在沙发,闭上双目慢慢的摇着手中的蒲扇。
江霁望向沙发的人,不禁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抽了张纸擦完嘴便把桌子收拾了一下端向厨房。
直到听见碗间碰撞的声音,宋杳在睁开双眼,猛然坐直。间外婆出去了,江霁不在,立马往厨房跑去。
宋杳站在门口,那挺拔的背影刷着碗具,“我来就行,你怎么还洗上了。”宋杳走近。
江霁闻声望向宋杳,“没事,马上就好了。”
“哪有客人洗碗的道理。”
“总不能白吃吧。”江霁笑着望向她。
宋杳见碗已经被洗的差不多了,就站在原地望着她,“你这我多不好意思。”
“没事,不用不好意思。”江霁放完碗洗了个手后向宋杳走来。
江霁两只手附在宋杳的肩上,轻轻推着她走出厨房,“好了,走吧。”
宋杳被这么‘推着’出去后又躺在沙发上。
江霁坐在沙发上望着宋杳,“外婆呢?”
“应该是出去找她的那些朋友玩了吧。”
江霁点了点头,找了个舒服邪恶姿势也躺在沙发上,“我们要躺多久?”
“躺到下辈子吧。”宋杳懒洋洋的答道。
江霁闻言轻轻地笑了笑。
“也行,那就躺倒下辈子。”
天公不作美,刚刚还晴朗的天空,却已乌云密布。
宋杳被蚊子吵醒,不耐烦的拿起蒲扇散来散去。
江霁就这么望着她,“好像要下雨。”
宋杳看了看门外的天空,“下雨好。”
说完,宋杳穿上鞋,“你去不去?”
“好。”江霁走了过来,正准备穿鞋。
“你都不问我去哪嘛?”宋杳见她穿好鞋。
“不会是缅北。”江霁眼里含笑。
闻言,宋杳也笑了起来,“哪天就把你拉去卖了,卖了买别墅住。”
“不卖我,也可以住。”江霁笑着望她。
“看出来了。”宋杳露出一脸悲哀的样子。
“怎么说?”江霁笑着回应道。
宋杳转过来一脸生无可恋的望着她道,“你上次给我用的香水是纪梵希的吧,你看看你来体验生活还穿lv的裤子。我的天呐,为什么我不是京爷。”宋杳望着天无奈道。
江霁浅浅的笑了笑,温柔地望着宋杳,“那下次穿别的。”
“不过,我说你也真是的,去上学揣香水就算了还揣真的纪梵希,不怕被偷了嘛?”宋杳转过头望着她。
“掉书包里面了,我也是到学校才发现,应该也没人偷。”江霁笑着道。
“什么叫没人偷啊。”
“没什么人看得出来。”江霁笑着道。
“还想也是哈。”宋杳又补充道,“我不是人吗?”
“你不会。”江霁肯定道。
“诶,我就知道,我们这关系。”宋杳笑了笑,“走,带你吃好的。”
宋杳拉着江霁就往小卖部走,拉的很自然,宋杳没察觉,然而身后之人的耳根已经染上绯红。
宋杳拉着江霁进了小卖部,江霁望着她,“这就是你请我吃的大餐啊。”
“知足吧,只有这里的零食多。”宋杳看了看周围的水果摊,走了过去,“自己拿,太贵了我就要跑路了。”
“你拿吧,我不饿。”江霁无奈的笑了笑,望着她。
“不拿算了,我拿。”宋杳买了个西瓜,又拿了几包辣味十足的零食和薯片付了款。
江霁提着西瓜,宋杳抱着薯片。两人都不爱喝饮料,也就没买。
回到家后,刚刚好下起了雨。
雨下的越来越大,见外婆还没回来,江霁便问道,“外婆还没回来,要求送伞嘛?”
“不用。”宋杳翻着电视,找到了最新的电视剧。
“真的不用嘛?”江霁有些担心。
“相信我,不用。”宋杳把刀拿了过来,把西瓜切成了两半。
“吃快快还是用勺子吃整半个。”宋杳望着江霁。
“都可以。”
“我给你那个勺子,跟我一起吃整半个可以吗?”
“可以。”
“看这个吧。”宋杳找了个最新的电视剧。
“你还喜欢看偶像剧?”江霁望着她笑了笑。
“那看什么?没什么看的啊,古装片的偶像剧,妆造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江霁笑了笑,陪着她一起看。
“这么狗血啊。”看了半集,宋杳忍不住到。
这个上午,是看了一上午的电视,雨也慢慢的变小了。
看到了名场面吻戏,宋杳直击兴奋的站了起来,江霁望着她,“怎么了?”
“我天哪,好配,男主女主都长得好爽,我天哪,好甜。”说着宋杳坐在江霁边上狂笑,“其实我也不怎么喜欢追剧的,也就偶尔有喜欢的演员会看一看。”
江霁望着她,缓缓点头。江霁望着宋杳的表情,她的颜色直勾勾地盯着屏幕。
“但是你看起来很喜欢追剧。”江霁脑袋微侧,含笑望着她。
“你看,多配啊,这个编剧写的还挺好的,演技在线,颜值也在线。”宋杳很激动地望向江霁,正好与那双眸子相对。
江霁含笑望着她,“嗯。”
宋杳又激动的转过去望向她。
快到饭点的时候雨也停的差不多了,这时候外婆回来了。见外婆回来了,宋杳对江霁说,“你看吧,我就说没事。”
“小江,杳杳想吃什么?”外婆很高兴的望了她们两眼,“外婆给你们做。”
“随便,随便,外婆你看着来就行。”宋杳望的入神。
江霁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着起身,“外婆我来帮你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小江你坐到,想吃什么,外婆给你做。”
“没事,外婆,我也闲着没事,我来帮你。”
“诶,没事的你坐着吗。”外婆很开心。
江霁见外婆执意要展示她的厨艺,就坐了下来,“好吧,外婆,你有事加我。”
“好。”外婆笑着进了厨房。
江霁又望了望宋杳,宋杳满眼都是电视。
有电视的生活是最舒服的,就这么躺着。
江霁陪着宋杳又看了一会,外婆叫吃饭了才收心。
三人上了桌,虽然没什么豪华的大餐,但也不逊色。香味扑鼻,饭香四溢,是色香味俱全。宋杳看的眼睛都快掉出来了,笑着道,“你们快吃,我先吃了。”
“慢点,杳杳。”外婆笑着道。
江霁就这样望着祖孙两人,面带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