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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晚自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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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晚自习时间到。同学们静静坐在座位，等着晚辅老师。教室灯光昏暗，与窗外漆黑夜空形成鲜明对比。
门轻轻推开，晚辅老师走进来，脚步声在寂静教室格外清晰。老师到讲台上放下书本，环顾四周后开始上课。窗外不时传来清脆鸟叫，给炎热夏日带来一丝清凉，却缓解不了同学们的燥热。大家坐在座位上，汗水湿透衣衫，额头上满是汗珠。
有些同学抱怨天气热，小声嘀咕为啥不开空调，但知道这不是老师能决定的，只能无奈忍受。教室里除了写字的刷刷声，没有其他杂音，安静得有些压抑，仿佛时间凝固了。
老师反复强调课堂纪律，同学们虽不情愿，也只能安静下来做事。但沈昭却对老师的管理视若无睹，依旧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进入高二后，他睡眠质量变差。回想起高一，沈昭在学校横行霸道，常惹是生非，多次受处分。主任司冠和许多老师都劝过他别打架，可他性子倔强，始终不改。后来老师无奈把他调座位，高一除了刚开学有同桌，后来都把同桌吓跑了。
如今高二，他不明白顾凛这样的学霸，为何会被分到这个差班。他没多想，继续埋头睡觉，可翻来覆去睡不着，便看向同桌顾凛。顾凛正专注写字，沈昭看呆了，这是他第一次认真观察顾凛。也许是感受到目光，顾凛停下笔转头，两人目光交汇，沈昭心跳加快，慌乱移开视线。
晚自习下课铃响，同学们如释重负，开始收拾书包准备回家。教室热闹起来，大家讨论学习和作业，一些同学迫不及待冲出教室。沈昭拎起书包准备转身回家，听到淮安的声音。
“哇，我都快热死啦！”淮安一边嚷嚷，一边快步走到沈昭身边，额头上挂着汗珠。
沈昭看着淮安狼狈的样子笑了，调侃道：“你这是被太阳烤熟了吗？”
淮安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别开玩笑了，这么热的天，咱们去吃个宵夜怎么样？”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扇风。
“不想去，我先走了”沈昭拒绝了淮安，抬脚往教室外走。淮安在后面嘟囔着“真不给面子”，朝着反方向走了。
沈昭走出校园，脑海里不时浮现顾凛专注写字的模样，还有两人对视时奇怪的感觉。他甩甩头，想把这些念头甩开。
回到家，家里一如既往安静，父母常年在外工作，偌大的房子只有他一个人。他把书包扔在沙发上，瘫倒在上面望着天花板发呆。突然，手机震动，收到一条好友申请。通过验证后，沈昭单手打字问：“干嘛” ，手指微微颤抖，心中有些紧张。
沈昭褪去校服准备沐浴，手机又震动，是顾凛的消息：“上课能不能不睡觉” 。沈昭火大，来了句脏话。顾凛回复：“态度放尊重些，别出口成‘脏’。”沈昭嘟囔着“多管闲事”，回了句“要你管”。
沐浴后，沈昭穿着宽松睡衣躺在床上，脑海里浮现顾凛认真的脸。手机又响，还是顾凛：“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学习，以后能有更多选择。”沈昭嗤笑，正准备回怼，却一时语塞。他翻身趴在床上，看着窗外夜色，心里有些复杂。鬼使神差地回了句：“你凭什么觉得我需要你管。”发完消息有些懊恼，又隐隐期待顾凛的回复。
沈昭毫无睡意，打开手机看和顾凛的聊天记录，又迅速关掉屏幕，自言自语：“我等他回消息干嘛，又没什么事情…” 。他躺在床上，夜幕降临，世界陷入沉睡。沈昭不满地“啧”了一声，拿起手机准备打游戏。此时同学群里聊得热闹，晴怡：“啊啊啊，顾凛居然来我们班了” 。林朔疯狂@沈昭：“你人呢？游戏账号在线，人却不在线，快出来！”沈昭没回应。看到林朔的私信后，沈昭恼怒，迅速回复：“你妈的管我什么事，还有…别人要你还真给啊好你个林朔！”
这时，林悦在群里发消息：“先别讨论顾凛啦，姐妹们，有没有人想一起打游戏呀？”消息发出后，群里立刻有回应，原本热闹的讨论声安静下来。沈昭看到群里安静了，松了口气。他早就想退群，只是怕林朔疯狂刷屏。他在私信中输入“开黑吗？”发送，期待回复。没过多久，淮安秒回：“gogogo，出发咯！”沈昭故作镇定回复：“别给我整那死出，快点上账号啊你。”
就这样他们熬了个通宵。淮安打了个哈欠，对沈昭说：“兄弟，太晚了明天还得上早八呢我先下了” 。沈昭心里毫无波澜：“嗯，睡吧” 。挂了连麦，沈昭准备放下手机睡觉，手机却亮了，是顾凛的消息：“通宵了？”沈昭瞬间清醒，手指在屏幕上犹豫许久才回复：“嗯，打了会儿游戏。”顾凛很快又发过来：“注意身体，别熬太久。”沈昭看着屏幕，心里想着顾凛的一百种吃法。
窗外泛起鱼肚白，沈昭从床上缓缓起身，睡眼惺忪走到窗边，凝视逐渐明亮的天色。他迅速穿好校服，背上书包走出家门。来到学校，校园还弥漫着清晨的宁静，他虽没迟到，但双眼极度困倦。
沈昭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教室，教室里只有寥寥数人。他出现在门口时，那几个人惊讶地看向他，毕竟他平时总是踩着上课铃声才到教室。沈昭径直走到座位前，趴在课桌上。这时大家才明白，他这么早来学校是为了补觉。
顾凛走进教室，众人的眼神从沈昭身上转移到顾凛身上，眼中闪烁着钦佩和羡慕。沈昭依旧沉浸在梦境中，没察觉到周围的变化。顾凛坐在沈昭旁边，整理书包，看向沈昭，目光中透着关切。突然，顾凛伸出手，轻轻揉了揉沈昭的头发，温柔地说道：“天天熬夜对身体不好。”沈昭像被惊扰的猫，瞬间炸毛，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声音带着恼怒：“你摸我头发干什么？松手！”他抓住顾凛的手腕，试图移开他的手。
顾凛似乎没预料到沈昭反应这么激烈，手微微一僵，很快又恢复平静。他看着沈昭，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轻声说道：“我只是关心你，你最近看起来有些疲惫。”沈昭的脸色依然发红，松开顾凛的手，语气稍微缓和：“我知道了，但是，你不要摸我的头发。”顾凛笑了笑，点了点头：“好的，我会注意的” 。
早自习开始，同学们无精打采地看着课本背书，沈昭依然睡觉。顾凛看向沈昭，挑逗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沈昭没反应过来“…？” ，顾凛说：“看你的书” 。沈昭把脑袋埋在胳膊里，继续补觉直到下课。淮安带着黑眼圈说：“早知道我不熬这么久了，困死我了” 。沈昭黑着脸说：“我不也是，现在你给我滚位置上” 。
上课了，沈昭把校服脱了盖在头上睡觉。顾凛坐在旁边，时不时看一眼沈昭，见他用校服盖着头，呼吸声带着浓重鼻音，心里有些担忧。老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顾凛有些心不在焉。终于，他趁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字的时候，轻轻碰了碰沈昭：“沈昭，你这样睡会更难受的，把校服放好，好好靠在桌子上睡。”沈昭迷迷糊糊地哼唧了一声，没有动。顾凛无奈，只好小心翼翼地帮他把校服整理好，又把自己的外套轻轻盖在沈昭身上。
这一系列动作被前桌林悦察觉，林悦小声打趣：“哟，顾凛，你对沈昭可真好。”顾凛脸一红，低声说：“他感冒了，别吵到他。”下课后，顾凛去给沈昭接了杯热水，回来时发现沈昭已经醒了。沈昭看着身上的外套和桌上的热水，轻声说：“不想喝，拿开。”顾凛脸冷了下来：“喝，赶紧把水喝了。” 沈昭被顾凛强硬的态度弄得有些不爽，扭过头去不看他。顾凛见他这副样子，也有些生气，但更多的还是担心。
“沈昭，你别任性，你都感冒成这样了，不喝水怎么行。”沈昭冷哼一声：“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不用你管。”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班主任走了过来，“你们俩在干什么呢？下节课马上就开始了。”顾凛赶紧站起身，说：“老师，沈昭感冒了，我让他喝水。”班主任看了看沈昭，“身体不舒服就去医务室看看，别耽误了。”沈昭一听要去医务室，更不愿意了：“我不去，我没事。”顾凛急了，“你都这样了还说没事，走，我陪你去。”说着，拉着沈昭就往教室外走。沈昭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开，只能任由顾凛拉着。一路上，沈昭心里又气又暖，气顾凛的强硬，暖他的关心。
到了医务室，医生检查后说并无大碍，按时吃药、多喝水就行。顾凛这才松了口气。从医务室出来，沈昭的气也消了不少，他看了看顾凛，轻声说：“谢谢你啊。”顾凛笑了笑：“跟我还客气什么。”
两人慢悠悠地往教室走。突然，沈昭脚下一滑，差点摔倒。顾凛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顺势将他搂进怀里。四目相对，气氛变得微妙。沈昭感觉自己的心加速跳动，脸也渐渐红了起来。顾凛也有些慌乱，他松开沈昭，尴尬地咳了两声：“你小心点。”沈昭点了点头，两人继续往前走，谁都没有再说话，彼此的心里都泛起了不一样的涟漪。
当老师走进教室时，先看到无精打采的沈昭，皱起眉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但看到紧跟在沈昭身后，面带笑容的顾凛时，表情稍稍缓和。
沈昭好了一点后，拿起手机熟练地打开游戏。正当他准备开始游戏时，顾凛凑了过来：“你病刚好，别玩太久，伤眼睛。”沈昭头也不抬：“知道啦，啰嗦。”嘴上嫌弃，手下动作却一缓。这时，前桌林悦又转过来，笑嘻嘻地说：“哟，沈昭你刚病好就打游戏，顾凛你也不管管。”顾凛无奈地笑了笑，沈昭先说道：“我心里有数。”
上课铃响起，沈昭赶紧把手机藏起来。老师开始讲课，沈昭心不在焉，时不时偷偷看向顾凛。顾凛认真听课做笔记的样子，在沈昭眼里格外迷人。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沈昭又拿起手机，却收到顾凛发来的消息：“别玩啦，陪我出去走走。”沈昭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跟顾凛走出了教室。两人漫步在校园小道上，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气氛温馨美好，之前那层朦胧纱变得更加透明。
时间过得很快，上课铃响了，同学们回到教室。沈昭和顾凛也回到教室坐好，这节课是自习。沈昭没心思学习，满脑子都是刚才和顾凛在校园小道上的场景。他偷偷看向顾凛，发现顾凛也在看他，两人目光交汇，沈昭的心又开始怦怦直跳。这时，林悦又转过来，小声说：“你们俩之间的气氛好暧昧啊。”沈昭脸一红，瞪了林悦一眼。林悦吐了吐舌头，转了回去。
中午，太阳高悬，校园里同学们前往食堂。淮安和沈昭因昨晚熬夜学习，疲惫不堪，一下课就趴在课桌上睡觉，感受不到饥饿。而同桌顾凛正全神贯注地写题目，不受周围环境影响。
顾凛转头看向沈昭，见他紧闭双眼，呼吸均匀，睡姿随意。突然，沈昭在睡梦中嘟囔：“好饿啊。”顾凛嘴角微微上扬，轻轻摇了摇沈昭的肩膀，轻声说道：“沈昭，醒醒，你是不是饿啦？”沈昭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看到顾凛近在咫尺的脸，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揉了揉眼睛，不好意思地说：“好像是有点饿了。”
顾凛站起身，说：“那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便朝着便利店走去。沈昭看着顾凛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暖流。不一会儿，顾凛拿着几包零食和两瓶饮料回来。沈昭还是趴着睡觉，顾凛把吃的递给沈昭，这一幕被淮安看在眼里。
淮安眼巴巴地看着零食，凑了过来，可怜巴巴地说：“好兄弟一生一起走，给我分一点呗。”见俩人没理他，开始撒娇：“凛哥~你就分我一点嘛，我也饿了。”沈昭被淮安的样子逗笑，拉了拉顾凛的衣角，说：“算了，分他一点吧。”顾凛无奈地叹了口气，从袋子里拿出一包薯片扔给淮安，“就这一包，没了啊。”淮安开心地接过薯片，撕开就往嘴里塞，还含糊不清地说：“还是昭哥好，凛哥你就太抠啦。”顾凛没好气地说：“我抠？要不是看在沈昭面子上，你连这包都没有。”
三人一边吃着零食，气氛融洽。夕阳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美好的画面，友情愈发深厚。
时光飞逝，几天过去，一切顺遂。然而这天，一个小插曲打破了平静。清晨，阳光洒在教室里，同学们或交谈或读书。班主任桂林老师抱着一摞书走进来，面带微笑，步伐轻盈。走到讲台前，将书放下，微笑着说：“今天我上课宣布个事情，咱们学校明天举行小测。”
同学们顿时议论纷纷，反应各异。有的紧张，有的自信，有的无所谓。沈昭漫不经心地翘着腿，背靠着椅背，眼神散漫，摆弄着笔，对小测毫不在意。顾凛看着沈昭，眉头微皱，轻声说：“这次小测很重要，你好歹复习一下。”沈昭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不就是个小测，能有多难，我才不费那劲儿。”顾凛沉默着将整理好的复习资料放在沈昭桌上，纸张边缘贴着画着小太阳的便签。
当晚，沈昭躺在沙发上，电视光影闪烁。顾凛发来消息弹窗亮起时，他烦躁地关掉电视，却鬼使神差地打开电脑下载文档。蓝色屏幕冷光映出他专注的眉眼，直到母亲的视频通话打断思绪，他慌乱地合上电脑，耳尖发烫。
小测当天，教室里只有笔尖滑动的声音。沈昭盯着试卷上似曾相识的题目，握笔的手发颤。他偷瞄顾凛，对方垂眸答题，睫毛投下阴影。沈昭想起复习资料上的小太阳，指甲掐进掌心。
成绩公布后，沈昭的试卷满是红叉。放学后，顾凛将错题本推到他面前，本子里夹着各色便利贴，关键步骤旁画着简笔画。“你上次用逆向思维解题的思路很巧妙。”顾凛倾身按住他要合上本子的手，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只是基础不扎实，才会功亏一篑。”沈昭心脏狂跳，慌乱间碰倒水杯，看着顾凛抢救笔记时垂落的发梢，他掏出纸巾。
此后，沈昭陷入矛盾。白天在顾凛监督下刷题，指尖触碰对方递来的笔会发烫；深夜在游戏群里用脏话掩饰心绪，直到顾凛发来带着月亮表情包的消息：“凌晨两点还在线，准备和周公开黑？”他气得把手机倒扣，却又忍不住查看。
月考前的模拟考，沈昭再次失利。他躲在天台抽烟，火星在夜色中闪烁。顾凛找到他时，没有说教，而是夺过香烟掐灭。月光下，顾凛侧脸镀银，“你认真思考时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耀眼。”他拉住沈昭的袖口，声音忐忑，“明天陪我去图书馆复习？我找到本超有趣的数学漫画。”
图书馆灯光温柔，两人并肩。顾凛讲解时手腕的薄荷香飘来，沈昭盯着漫画书上的字符，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当笔尖解出最后一道几何题，顾凛笑着揉乱他的头发：“看吧，我说你可以。”沈昭僵在原地，窗外晚霞爬上椅背，樱花花瓣飘进，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
从图书馆回来后，沈昭的生活悄然改变。他不再总是踩着铃声进教室，偶尔比顾凛还早，提前研究顾凛留下的习题。每当顾凛走进教室，看到伏案做题的沈昭，握着书包带的手指总会收紧，喉结滚动。
一次数学课上，老师抛出难题，全班沉默。沈昭盯着题目，钢笔在指尖转动。当他条理清晰说出答案时，粉笔灰落在顾凛手背上。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撞，沈昭别开眼时，顾凛迅速低头记录板书，却抄得歪歪扭扭。
放学后，顾凛像往常一样帮沈昭复习。夕阳余晖洒在课桌上，为两人镀上光晕。沈昭解完一道题，笔尖悬在草稿纸上方。顾凛俯身查看时，薄荷洗发水的气息掠过他发烫的耳尖，“辅助线可以再延长两厘米。”带着薄茧的手指擦过他手背。
随着相处时间越来越多，两人之间的氛围愈发微妙。淮安察觉到了不对劲，课间勾着沈昭肩膀调笑：“我说你们俩，最近是不是走太近了？”沈昭的后颈瞬间绷紧，余光瞥见顾凛握着笔的指节发白。他猛地推开淮安，却在转身时撞进顾凛幽深的目光里，那里面翻涌的情绪让他呼吸一滞。
深夜，沈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微光。顾凛发来一张照片，是他整理的新题型笔记，边角画着笨拙的小太阳。“明天早点来教室，教你用矩阵解法。”消息末尾跟着个傲娇的表情包。沈昭盯着屏幕，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在对话框里删删改改，最终只回了个“嗯”。
周末清晨，沈昭站在镜子前反复整理衣领。顾凛说要带他去参加数学竞赛讲座，他特意找出最整洁的白衬衫。门铃响起时，他几乎是小跑着去开门，却在看到顾凛的瞬间愣住——少年倚在门框上，手里晃着两杯冰美式，晨光为他的睫毛镀上金边，“发什么呆，再不走要迟到了。”
公交车上，两人并肩而坐。顾凛专注地看着窗外，沈昭却偷偷打量着他的侧脸。车辆颠簸时，顾凛伸手护住他以免撞到扶手，指尖不经意擦过他手腕，沈昭感觉那片皮肤瞬间发烫。讲座现场，顾凛认真做笔记的模样让沈昭出了神，直到对方突然转头，“这个知识点你上次错过，重点记。”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扫过耳畔，沈昭慌忙低头，却把笔记写得潦草不堪。
回程路上，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顾凛突然停住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个精致的金属书签，上面刻着“破局者”三个字。“上次说要送你的奖励。”他别过脸，耳尖泛红，“其实你认真的样子...比解出数学题还让人开心。”沈昭攥着书签的手心微微出汗，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却强装镇定，“就这？我还能更厉害。”
晚风卷起少年们的衣角，顾凛看着沈昭泛红的耳尖，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谁也没发现，他悄悄把攥了一路的电影票根又塞回了口袋——那是部爱情片，他原本想问：“要不要一起看？”
蝉鸣炸开的午后，沈昭把冰镇酸梅汤重重砸在顾凛桌上，玻璃杯底在草稿纸上洇出深色水痕：“喝这个治咳嗽，总比你那些苦药强。”顾凛盯着杯壁凝结的水珠轻笑，突然抬高声音：“沈昭，下次再翘数学课，我就把你作业本贴公告栏。”
数学竞赛通知贴出时，淮安搂着沈昭肩膀哄笑：“老沈要不要报名？给顾凛当吉祥物？”沈昭甩开他的手，余光却瞥见顾凛握紧的拳头。当晚他翻遍竞赛资料，在顾凛发来的重点题旁画满歪歪扭扭的问号，打字时故意凶巴巴：“顾凛，这些题要是押不中，你得请我吃一周炸鸡。”
决赛前夜，顾凛的语音消息带着电流杂音：“沈昭，最后那道数列题，你再看看我的补充解法。”沈昭戴着耳机反复听了七遍，回复时却骂道：“啰嗦！我早看懂了。”手指却偷偷把语音设成闹钟铃声。
赛场上，沈昭盯着压轴题手心冒汗。那些顾凛反复讲解的公式在脑海里打转，他咬着笔头写完最后一步，抬头望向三排外的顾凛。对方摘下眼镜擦汗的瞬间，两人目光相撞，顾凛突然比出加油的手势。交卷时监考老师惊讶地看着沈昭，而他的试卷背面，歪歪扭扭写着：“顾凛，这次没拖后腿。”
颁奖典礼上，顾凛毫无悬念拿下一等奖。沈昭坐在观众席鼓掌，却被顾凛一把拽上台阶：“我的解题搭档，怎么能不上台？”镁光灯亮起时，顾凛的手臂稳稳搭在他肩膀：“沈昭虽然没拿名次，但要是没有他每天陪我刷题，我可解不出最后那道题。”
庆功宴后，两人沿着护城河晃悠。顾凛突然停下翻书包：“沈昭，给你带了好东西。”掏出的塑料袋里躺着两罐草莓味汽水，拉环拉开的瞬间，气泡声混着少年们的笑声：“就知道你爱这个，算我谢你这段时间陪我发疯。”
暴雨夜接到顾凛电话时，沈昭正咬着冰棍写作业。“沈昭，我在你楼下。”顾凛的声音混着雷声，“错题本忘拿了，明天竞赛……总结要用。”沈昭抓着伞冲下楼，看见顾凛抱着书包缩在屋檐下，怀里还裹着他上次随口说想看的数学漫画。
“顾凛你傻啊！”沈昭把伞全罩在他头顶，自己半边身子被浇透。顾凛突然伸手把漫画塞进他怀里，掌心温度透过封面传来：“路上买的，以后我们边看漫画边学数学？”路灯下，两人的影子挤在同一把伞下，水珠顺着伞骨坠落，砸出满地细碎的星光，映照着少年们并肩而行的背影。
深秋的晨雾还未散尽，沈昭踩着早读铃撞开教室门，运动鞋底沾着梧桐叶碎屑。顾凛把温热的饭团塞进他冻得发红的手里，故意提高声音：“沈昭，语文老师说要抽查《赤壁赋》，你昨晚又通宵打游戏了？”话音未落，自己工整的默写纸已经不动声色地滑到沈昭课桌边缘。
物理小测发下来那天，沈昭的试卷上鲜红的68分格外刺眼。他正要把卷子团成球，却被顾凛按住手腕。“沈昭，你这道受力分析题的解法，用的是上周我随口提的能量守恒？”顾凛的笔尖重重敲在卷面空白处，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连标准答案都用的常规步骤，你这思路简直野路子！”
沈昭猛地抽回卷子，耳尖烧得通红：“少废话，不就比上次多考了三分？”他别过脸去翻书包，却悄悄把试卷折好塞进夹层——那里还躺着张皱巴巴的便利贴，是桂老师写的公式速记口诀，边角被手指摩挲得发毛。
午休时图书馆格外安静，沈昭第无数次把数学错题本拍在顾凛面前：“这道概率题，你再讲最后一遍！”顾凛接过本子，却从夹层里抽出张便利店小票。背面画着歪歪扭扭的简笔画：戴棒球帽的狼叼着冰棍，追着戴眼镜的兔子跑，旁边写着“桂林大笨蛋，讲题比催眠曲还管用”。
“沈昭，这是你画的？”顾凛晃着纸条憋笑。沈昭抄起橡皮擦砸过去：“手滑！你要是敢告诉别人，下次买冰棍绝对不帮你带草莓味！”可当顾凛低头讲题时，他又偷偷用手机拍下对方认真的侧脸，照片备注是“我的专属解题外挂”。
校庆前，沈昭被拉去帮忙布置礼堂。挂彩带时他踩着梯子差点摔下来，气得把胶带一扔：“不干了！这破活谁爱干谁干！”顾凛立刻扶住摇晃的梯子，递来剪得整整齐齐的气球绳：“沈昭，我们从最矮的地方开始挂。你上次一个人扛着两箱水爬五楼，现在还怕这点彩带？”
校庆当晚，暖黄色的灯光亮起，礼堂里飘着淡淡的桂花香。沈昭看着自己和顾凛一起布置的星星灯在天花板上闪烁，突然被拽到角落。顾凛变魔术似的掏出个小盒子，里面躺着两枚银杏叶形状的书签：“你画的简笔画太丑，我重新做了两个。”
“谁要你的破书签！”沈昭嘴上嫌弃，却在转身时悄悄把书签夹进最爱的数学课本。夜风从半开的窗户溜进来，卷起两人的笑声，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月光把并肩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未完待续的诗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