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荣幸 ...
-
“幻境异常的玩家是谁？”
“1号。”夜莺回答，“在游戏中的话不多，游戏之外也不怎么与其他人交流。她叫舒文瑾，这是她的第二层游戏。看她的数据，间接害死了一个人。”
话音落下，正好周围的环境完全转换，是在一个公园里。
“砰”。
一声闷响从背后传来，随即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夹杂着某个中年妇女的辱骂：“你他妈的良心呢？！你这种人配他妈的活吗？！猫贩子去死！都去死！！”
周围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圈，那位妇女压在一个女孩子身上，狠狠地扇着女孩子耳光。
一只漂亮的猫猫在一旁呲着牙，似人的哀嚎一样，夜莺能看出那只猫被打折了一只后腿……
在妇女要拿起一旁的石块时，夜莺眼疾手快将人推开，余小小赶忙将舒文瑾扶的坐起来。
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啊……
被破坏了原有的剧情，周围的所有人所有声音在一瞬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除了那只猫被留了下来，它一瘸一拐走到舒文瑾身边，舔舐着舒文瑾无意识垂在地上的手。
夜莺在看到妇女和周围的人都消失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个小孩子，看样子也是来处理幻境异常的系统──小许峰。
夜莺毫不意外，无视掉他，转身垂眸看向舒文瑾：“你的幻境，怎么回事？”
舒文瑾苦笑一声，脸颊还是肿的：“我在……赎罪啊。”
“？”
没有人懂她的赎罪究竟是何意思，只是如果夜莺没有来阻止的话，舒文瑾恐怕真的会被活活砸死，哪有人赎罪是用命……
以命抵命吗？
夜莺蹲下身，手指蹭了蹭猫的脑袋，随即又对舒文瑾说：“说清楚，赎什么罪？”
没等到舒文瑾的回复，但她们却等到了一个女孩子向她们缓步走来，那人粉白的唇瓣轻启：“文瑾姐。”
声音惹人怜爱的甜。
舒文瑾随着声音抬头，看向那个赤脚而来的女孩子：“阿君……”
谷艳君轻轻笑了笑，靠近她们时猫猫叫唤着迎了上去，围着谷艳君转着圈。
见状，夜莺和余小小站起身让出位置。
谷艳君拎起裙摆，蹲下身，轻轻抚摸着舒文瑾还在发红的脸：“文瑾姐，这又是何必呢？”
“我想……”舒文瑾瘪了嘴，抬手握住谷艳君抚摸自己的手，“我想知道，你当时是什么样的感受……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没关系，不是你的错。”
舒文瑾固执的摇了摇头，眼泪滴落到谷艳君的手背上：“是我……都怪我……我不该、不该让你养它的……我该把它送走，要不是我，你也……不会……”
“好了好了……”谷艳君将舒文瑾拥入怀中，哪怕谷艳君的身上一丝活人的气息都没有，“我们谁也无法预料未来，不是吗？你又不是故意要害死我，又何必将我的死都揽到自己身上？”
“但我是……间接害死了你……”
“听着，舒文瑾，文瑾姐，我不希望你赎什么罪，更不希望你的余生都活在悔恨里，我的死完全出于意外，离开这里，回到属于你的对方。”谷艳君在舒文瑾耳边轻轻说着，“真的想赎罪的话，替我活下去。”
舒文瑾忍着抽泣声，尽量吐字清晰道：“可是我有什么资格替你……”
“你有。”谷艳君捏着舒文瑾的肩膀，将人轻轻推开，与她平视着，“我们是最好的姐妹，不是吗？这世上除了我的父母，你就是唯二个最了解我的人了呀。”
谷艳君轻轻拍了拍舒文瑾的肩，站起身缓缓后退：“该醒了，文瑾姐。”
舒文瑾下意识爬过去抓谷艳君的裙摆，却穿透了手掌：“阿君……”
谷艳君在消散的最后一刻冲舒文瑾露出一个笑。
“轰──”
“这个公园的大门离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有点远，我们得快点离开。”小许峰丝毫不受她们生离死别的情绪感染，还在陈述一个事实。
余小小将舒文瑾扶起来，舒文瑾颤颤巍巍站着，缓了一会儿便听余小小道：“会再见的，现在我们走吧。”
身后有只猫一瘸一拐默默跟着。
“我也希望你能离开这里，回到属于你世界。”余小小对舒文瑾说。
舒文瑾听后微笑着礼貌道谢。
夜莺则愈发沉默，主系统到底在搞什么？为复仇而存在的这里，难道要变成供主系统随意取乐的存在？倘若真是这样，夜莺不介意与主系统鱼死网破。
……
熟悉的房间里，已经不知多少次在这个房间里醒来，余小小似乎已经习惯了。
今天早上夜莺没有同余小小问候早安，余小小有点不习惯，问道：“夜莺，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余小小以为夜莺比自己的共情力还要强，所以迟迟走不出悲伤的情绪。
夜莺终于看向余小小，象征性揉了揉眼睛：“没有，经历两个幻境让我体力消耗有点大。”
“那你再休息一会儿吧？”
“不了。”夜莺穿上那双有着FOREVER英文字样的鞋子，“这层游戏的结果恐怕就在今天公布，看故事不看结尾怎么行。”
余小小赞同这个说法，但：“有时候你明明知道故事的结尾，为什么还是愿意去看呢？”
夜莺边走向卫生间边回答：“知道结尾和亲眼看到结尾，是两回事。”
徐冬冬抱着布娃娃，听得迷迷糊糊：“是什么故事呀？”
余小小摸了摸徐冬冬的脑袋：“没什么。记得带上姐姐送你卡牌去集合，知道吗？”
徐冬冬乖巧的点了点头。
“天亮了。”小许峰说，“5号、7号玩家出局。”
四号余小小昨晚使用毒药将五号徐冬冬毒出局。所有狼人已全部阵亡。
系统面板在每个人面前亮了起来──「游戏结束，开始结算……」
「好人胜利！」
本层游戏的失败者有四个，但只射出两支箭，因为另外两个失败者是系统。
“咻──咻──”
箭矢不带丝毫犹豫刺穿一位狼王魏南星的心脏。他是游戏的失败者，但比很多人都要成功。
夜莺只是告诉他小许峰是咒狐，魏南星却为了保好人存活选择带走咒狐。魏南星在狼人好人同时失败和狼人失败中选择了狼人失败。
很多人做不到的，很多人会觉得，反正都是死，拉上几个垫背的。但魏南星不这么想，魏南星觉得能救一个是一个，夜莺敬佩他的同时，很想救下他……
夜莺第一次看到魏南星的数据时就知道，魏南星不是坏人。魏南星现在是第三层，直接导致一个人死亡，但魏南星曾经是医生。数据里所说的“第三层”和“曾经”，真是扎眼的字。
差一点就可以离开这里……
夜莺轻声道：“队友一场，十分荣幸。”
而射向徐冬冬的那支箭却停在了半空中，距离徐冬冬隔了大概十米远。忽然出现一只披着帆布的狼，散发着金色的光，将箭吞没在半空。
全程仅仅十秒钟，快到让人以为那只狼是幻觉。
“嗒”。
卡牌落地的声音，徐冬冬疑惑一声：“怎么掉出来了？”
正要捡起来时，“刺啦”一声，卡牌无火自焚，化作烟雾消散了。
“嗯？”徐冬冬的手触了一手的灰，“怎么……”
这就是夜莺说的，每张卡牌只能使用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