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欢迎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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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楚没留神，撞上了桌角，捂着腰轻“嘶”一声，但还是摇摇晃晃站起来，抱住了沙发上团成团的沈玓。
“我在呢，别怕……”
他的手在沈玓后背上慢慢拍着，听他呜咽，帮他顺气。
“我在呢……”
沈玓走出情绪后，才反应过来陈楚应该是脱离催眠状态了。
他身上还有自己留下来的痕迹，他不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有些不敢直起身子，怕现在这样哄着他的陈楚是幻觉。
他只是停下了一瞬，陈楚就发现了，缩回手，转头要走，被他拉住了衣角。
“别走。”
沈玓的脸上被他自己抓出了很多道指痕，尤其是眼眶附近，好像要把眼睛抠出来一样。
陈楚深吸一口气，回到他身边：“我去拿药，你受伤了。”
沈玓听不进去，固执地道：“看着我。”
“不看。”陈楚拒绝他，并且别过头，“我不想看见你。”
“你想。”沈玓上手去掰他的头，迫使他转向自己，他们额头相抵，倒影在彼此瞳孔中急剧放大，“看着我！”
十。
九。
……
一。
陈楚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沈玓破涕为笑，把人抱进怀里。
“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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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玓坐在办公室，看不进去文件，满脑子都是自己这个天崩开局要怎么追人。
陈楚有自己正常的生活，不是他的附属品，不能一直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活跃，他会遇到很多人，包括觊觎他的人，或许还会离开，会选择别人。
正在汇报工作的助理停了下来，担忧地问：“老板，你今天看起来不太舒服，要不要休息？”
“我想追一个人。”
助理惊呼：“强取豪夺？”
沈玓：“……？”
“总之……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助理谨慎地问：“可以跟我说说进度吗？”
“他……”沈玓皱眉，有些难以启齿，“他不喜欢我，但我把他睡了。”
助理：“……”
祭天吧要不。
别难为他们清白人家了。
但老板很诚恳在求教，他至少得给出一点主意：“您可以试试追他，约晚餐，买点礼物，或者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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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玓发消息给陈楚，被对方拒绝了——上次的视频过后，陈楚就把他放了出来，或许是怕继续被他威胁。
不过没关系，沈玓截图了一张新的发过去：“那我只能一直看着这个了。”
【老婆：去哪？】
沈玓满意了，发了个餐厅过去。
……
陈楚一路上没跟他说话，沉默地接过菜单勾了几个。
看得出来，他很想尽快结束这顿饭。
“等等。”沈玓把侍应生拦住，把菜单过了一遍，“你吃不吃这个焗虾？”
“都行。”
“海鲜煲吃不吃？”
触及图片上的食材，陈楚骂他：“你是不是萎了？”
沈玓爽了，点了，等侍应生离开，然后摸他的手。
陈楚的手指缩了一下，但没有完全抽开：“说你的条件吧。”
“我看上你了。”沈玓实话实说，“三个月。让我□三个月，腻了就分。”
陈楚手里的柠檬水直接泼在了他头上，柠檬片挂在沈玓的额头，被他摘下来，放进嘴里嚼烂了：“你想想吧，就算你不同意——”
他也不会放手。
他们之间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陈楚爱上他，一个是他玩腻陈楚。
陈楚选他，他们就谈恋爱；陈楚不爱他，他就催眠陈楚。
“喜欢你们公司吗？”
清醒的陈楚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签了股权转让合同，今天还是正常去上班，沈玓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你要做什么？”
沈玓调出合同的扫描件：“你升职加薪了，陈总。”
陈楚在看合同，他重新帮陈楚把水倒满，递到他手边。
侍应生进来上菜，被他一身水吓了一跳：“先生！”
沈玓眉心压低：“放下，然后出去。”
人走了。
陈楚把平板推了回来：“我不会去交接的，我不需要，你不用这么虚伪。”
虚伪。
这张嘴，会说甜言蜜语，也会说捅人的刀。
让他又爱又恨。
“好。”他换了个话题，“那你搬进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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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玓原本的住处在公司附近，一梯一户的大平层，比陈楚对面的房间隔音好很多。
陈楚的房子是自己买的，不想搬，不过没关系，沈玓把所有生活用品都给他准备了一份，让他可以直接入住。
他再一次催眠了陈楚，把他推上了自己家的车。
司机目不斜视：“少爷，去哪？”
“市中那套。”
车子发动，隔板升起，陈楚系了安全带，沈玓仗着他被束缚住，抱着狠狠亲。
他对目的地并不好奇，好像在心里默认了那是他们的“家”，他们就像普通的爱侣，下班后一起乘车回家。
沈玓已经布置好了，把给陈楚买的东西穿插进自己的用具中，营造出一种他们同居了很久的错觉。
“你喜欢什么？”
“嗯？”
沈玓想要追他，最方便的就是问本人：“比如说，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或者喜欢的品牌？有什么我做了会让你开心的事吗？”
陈楚笑了，弹了一下他的脑门：“都不会。”
这像一个沉重的宣判，沈玓的笑容没了：“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被催眠的陈楚不能理解他的担忧，“和你在一起我会开心，那你多陪陪我？”
不是这样的。
那个陈楚……不喜欢自己的靠近。
眼前的陈楚再爱他，都是因为他的催眠指令，一旦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一切就会颠倒，他没有这样深爱他的恋人，他只是在卑鄙地用下作手段欺骗自己。
他甚至找不到自己情感的锚点，只有本能在痴迷陈楚的身体，可即便只有这么一点难以启齿的本能，都在心头蓬勃生长，让他无法忽视。
陈楚。
陈楚。
陈楚。
……
就好像他曾经被刻骨铭心打上过陈楚的烙印，所以即便忘了，也会在下一次见面后重新追逐壮大。
他尖叫一声，捂住自己突然胀痛的眼球，痛得直接在地毯上翻滚起来，他伏在陈楚腿边，手指嵌入脸部肌肤，把自己的脸抓花。
直入脑髓的痛，这是催眠的后遗症吗？因为他在一直盯着陈楚？
他好痛，并且清晰地知道谁是自己的解药，于是抓住陈楚递过来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冰凉的体温缓解了眼部的燥热，他渐渐平复下来，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陈楚在他身边蹲下，让他把头靠在自己颈侧。
“没事了……没事了……别怕，我在呢……”
沈玓呜咽着咬住他的肩膀，跌跌撞撞地把他叼回自己的房间。
他的眼球布满血丝，皮下青筋可怖，他自己看不见，但陈楚能看见，他没有抗拒，他摸着他的脸：“没事了……”
沈玓被安抚了，松开嘴：“我们是不是认识？”
陈楚反问：“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谁？”
“不是这种认识……”沈玓喃喃道，但是他想不起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亲他，用力的亲，亲得他喘不过气，眼底泛起潋滟的水光。
“我要□你。”
他郑重地宣布。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