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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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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悦作为一个南方人，工作结束后喝上一碗香浓甘甜的汤是对辛苦工作的自己最好的犒劳。
程远看着女友眯着眼睛一口接一口，知道她喜欢，心中总算踏实。
粤菜口味偏淡，主要吃食物本身的鲜味。
两人虽然白天都没怎么吃，但毕竟就两个人，在店员推荐下点了几个菜，一顿饭吃完，两人都挺饱的。
埋完单出来，时间不到九点。说早不早，说晚不晚。
程远问：“要去江边散步吗？”
这里离江边不远，散步过去比开车更方便。
林悦点点头，两人一起往江边走去。
天气逐渐变暖，夜晚江边风比较大，能感觉到明显水汽，但不冷。
林悦拢了拢外套，程远见了，问：“冷吗？”说完打算把外套脱下。
“不用，”林悦把吹到额前的碎发挽到耳后：“只是风有点大，不冷。”
江边栏杆和路道上有很多彩色的灯。冷暖多彩的灯层层叠叠打在林悦脸上，风吹乱她的头发，配合阴影，有一种旧时光美人照的感觉。
程远不自觉咽了一下，伸出手，帮林悦把一小撮乱跑的头发轻轻拂到后面。
程远：“是我没考虑周到，这边风太大了。”
林悦笑了：“我本来随身会带一个碎发帖，但是今天走得急，放在桌上忘记了。”
其实是整理头发的时候故意留在桌上了。
碎发帖虽然方便，但是在约会时候用，还是有些迈不过去。
林悦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比以前更在意一些细节。一些自己曾经从不在意的小细节，现在会突然跳出来提醒她。
看着面前的程远。
林悦想，是因为对方，还是自己跨入了一个新的阶段所以才有些，患得患失？
程远见女友看着自己，眼神却越到远方：“怎么了？”
林悦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还不是夏季，晚上九点，江边步道人并不多，偶尔看到几对上了年纪的伴侣在散步或者遛狗。
林悦不禁想到，她和程远能走多远，会不会有一天上了年纪，也能这样在江边或者哪一个地方，两个人饭后散步、遛狗。
迎面过来的一对上年纪的夫妇，牵着一只壮壮的大金毛慢慢散步。
林悦在想未来是养金毛还是拉布拉多。
对面大概注意到林悦的眼神，主动打招呼：“晚上好啊。”
林悦回过神：“你们好，好可爱的狗狗。”
大金毛大概经常被夸，见主人停了下来，靠在主人身边乖巧坐下，头稍微有些偏看着林悦哈哈笑，眼神非常温柔。
林悦心中一动，问：“它叫什么名字，我可以摸摸它吗？”
主人遇到这样的事非常多，很自豪：“她叫Luna，可以摸哦，她很喜欢别人摸她的。”
林悦把手伸过去，Luna主动把头靠了过来，手轻轻盖在热乎乎的头上，Luna眼睛眯了眯，林悦忍不住揉了两把。
Luna站了起来，往林悦这边靠过来。
主人笑：“她很喜欢你呢。”
林悦蹲下来，两只手捧着Luna的脸，轻轻摸着。
Luna坐下来，毛茸茸的大尾巴轻轻拍着。
一阵风吹过来，林悦额前的头发又乱了，她舍不的放开Luna，一双大手轻轻拢过她的头发，帮她拂到身后。
她抬头，看向程远笑：“谢谢。”
程远低头，林悦和大金毛同时看着他笑。
他心中一阵柔软，一种从前模模糊糊的画面以前所未有的清晰冲入脑海。
家。
他想和林悦有个家，两个人，有宠物，如果林悦愿意，可以有孩子，每天在一起，长长久久在一起。
画面太美好，程远在一瞬间想到了很多。
冲动推着话语涌上心头，他几乎要说出来。
在这个江边，在吹乱她发的晚风里，在眼神温柔的大金毛身旁。
“你要不要也摸摸？”林悦笑着邀请他。
程远压住冲动。
林悦很好，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是她了，他一生中最重要也是唯一的承诺只会给她。
但不是现在。
不是现在不好，而是不能这么简单向她提起。
她或许会答应，或许会犹豫，甚至拒绝。
程远不担心她的答案，他会等，七年都熬过来了，未来一生那么长，只要她还让他在身旁，他可以一直等到她点头。
只是不能这么轻松随意好像谈论天气般说出来。
虽然他真的很想，很想现在就说。
程远伸出手，揉了揉乖巧等着他的Luna，还是没能完全忍住，看向林悦：“你说我们以后也养只这么可爱的金毛，好吗？”
问完，他不自觉咽了一下，后知后觉忐忑起来。
以为是顺其自然的一句话，原来会耗尽勇气。
林悦表情愣了一瞬，几秒后，慢慢绽出一个开心的样子：“好啊。”
心中石头总算落地。
告别遛狗的老夫妻后，两人走到江边上。
风大，空气中带着水汽。
程远把林悦的头发拢好，轻轻放在她肩一侧。
林悦掀起一侧外套，把长发压住。
外套掀起，风吹进，林悦忍不住抖了一下肩膀。
程远用眼神问她，见林悦不反对，他将林悦拢进自己怀里，用风衣包裹住两人。
两人看着江对面长长一排高楼大厦，灯光闪烁，很美。
程远指着一个方向：“我公司在那栋楼。”
林悦：“我知道。”
程远有些意外：“你知道是哪一栋？”
林悦在他怀里呵呵笑了：“不知道，但知道你的地址，别忘了我可是看过你们合同的。”
程远无语了一瞬，也跟着笑了。
看了会江对岸的风景，程远牵着林悦的手往车库走去。
坐上车，程远看着林悦整理头发，问：“一会想去哪？”
林悦手顿了顿。
正常来说应该是回家了。
但他们现在是情侣。
说回家，对方会不会产生误会？上次门口的事情会不会再发生？
刚交往的情侣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虽然林悦不至于这么夸张，但确实不想和程远分开。可是……
林悦撇了眼程远放在方向盘上的左手。
手指纤长有力，手背上有明显的青筋。
想到那双手曾经捧着自己的脸。
林悦脸红了，尽量不让自己的话有歧义：“一会你送到我附近地铁站吧，现在还有地铁。”
“地铁站？”程远语气中掩不住的意外，然后轻轻笑：“林律师是还有其他安排吗？”
林悦皱眉看过去，程远眼里满是戏谑。
程远双手离开方向盘，笑：“还是送你回去吧，放心，如果你不想，我什么都不做。”
林悦脸更烫了，心里埋冤自己给自己挖了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大坑，转过头看向外面。
程远知道女友面子薄，给她挑了个轻柔的古典乐，然后启动驶出。
林悦家离得很近，没几首歌的功夫，就到地库了。程远停了车，看女友还是固执看着窗外，有些后悔刚才这么逗她了。
两人相处时间本来就少，每次见面都是把时间再三挤压后才凑到一起。
虽然害羞也是中情趣，但在短暂的时间里，任何影响女友心情的举动，都令程远反省。
虽然两个人刚确认关系不久，但对程远来说，面前这个略带羞涩和情绪的女子，他已渴望七年之久。
“悦，”程远嗓音不受控制的暗哑：“我送你上楼吧，看你进门了我就走。”
林悦身体静了一瞬，然后慢慢转过头，眼底的情绪仿若春水。
目光错落的一瞬，程远极力控制自己倾身向前，他很想，可他必须说到做到，不能再吓到她了。
“那个，”林悦咬着下唇，犹豫再三，才说：“我不想让你误会，我说的就是字面意思。”
程远盯着她的嘴唇，下唇被虎牙咬出深深的痕迹，可见她的纠结。
程远声音越发暗哑：“你说。”
“我不是想躲着你……”林悦盯着程远搭载扶手箱上的手指：“小雪今天出差了，我怕你送我上去，会让你误会……我暂时不想，进展过快……”
对林悦来说，目前的进度已经超出预期了。
她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也这样，她没有经验，甚至也找不到身边可以参照的对象。唯一有过浅显了解的就是电视剧和以前偶尔翻看过孟雪然的小说。在她的认识里，似乎应该以月为单位计算进度。而他们确认关系还不到半个月。
“我理解，”程远调整坐姿，认真看向林悦：“这方面，全听你的，你觉得怎么舒服怎么来。”
舒服……
说了不要误会的，听到这两个字，自己心中却乱做一团。
林悦闭上眼，脸上一阵发热。
“所以……”程远语气中带着明显忐忑：“你并不……排斥……那些亲昵……吗？”
林悦脸更热了。许久，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听到头顶传来一阵安心的叹气。
林悦睁开眼，见程远面上是一副总算安心的表情。
程远手指收起，又松开：“我以为你在害怕那些……”
然后观察林悦的表情，说：“按照你的想法来，我不会强迫你，会一直等着你，直到你愿意，或者你……需要。”
林悦心脏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
需要。
程悦到底将自己放在多低的位置？
林悦不会勉强自己，但也不会将对方放在低位，健康的关系是两个独立的人携手同行，她不需要对方放低身段或者牺牲自己。
她看向程远，对方面上没有委屈，眼中的深情快要溢出。
这眼神让她想到很多。
七年前的河边，今晚的江边。
温柔可爱的大金毛，问以后一起养什么宠物的程远。
说一切都听自己的。
面上是认真和坦荡。
但林悦却感觉到对方心底的压抑和角落里的委屈。
她还是不知道什么进度是正确的。
可就像程远说的，她觉得舒服就好。
她依然不希望进展太快，但她需要对方给她一个拥抱，就像辛苦工作一天后想喝一碗香浓甘甜的汤。
她伸手，摸上程远脸颊，车内灯光下，他的五官深刻又脆弱，看着她的目光专注又深情。
她靠过去，亲上对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