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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gu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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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少这把玩儿得大啊?”
“刺激!”
嬉笑和烟尘中,厌诀右手把着牌,掀眼看向“美女”:“敢玩儿吗?”
厌诀的嗓音懒懒散散的,像位英伦绅士。
但落在时越的耳朵里却是很明显的挑衅。
只有厌诀这个没品味的才会想出脱衣服的赌法。
自打进屋就还没说过话的“美人”在此刻终于说话。
“敢不敢我不都在这儿坐着了吗?”“美女”戴着面具,声音被闷在了面具里,带着朦胧水汽。
听起来有那么几分嗔怒的意思,跟那羽毛挠人心窝子似的。
在场的男人们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啊?
那还是头一遭遇见个冷美人。
虽说戴着狐狸面具,但露出来的眼睛就看得出来绝对是个美人儿,有了面具的遮掩,反倒多了些神秘感。
在时越身边的男人主动帮时越倒了杯酒问到:“我叫魏谦,美女怎么称呼?我刚把你脸划伤了,咱们留个联系方式,我之后跟你道个歉呗。”
闻声,时越眼眸微眯,扫了眼自己撞上来的魏谦,轻声:“越。”
“月儿?好名字啊,你是不是嗓子不舒服啊?声音听起来有点沉。”魏谦觉得这美女什么都好,就是声音像个男的。
时越看都没看他一眼,心说他声音不沉就怪了。
“感冒了。”时越敷衍笑了笑,余光却扫到了魏谦脖子上的项链。
项链吊坠的形状有些奇怪,像个u盘。
魏谦察觉到了眼神,猛地捂住了脖子:“你看什么!”
这一次他说话没了调.情的意味,反倒多了些警惕。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插曲吸引了注意力。
倒是厌诀戏谑地轻扫了眼对面的“美人”。
“美人”面对魏谦的质问,很是冷静地抽出了一张纸,细长的手指攥着纸在魏谦的脖子处点了点,嗓音轻柔:“脖子出血了。”
“哈哈!”
“老魏,美女好心给你擦血,你凶什么呢!”
魏谦正对着美女,美女的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眼波水灵。
本来还生气的魏谦,鬼使神差地握住“美人”手腕,将手里的纸巾抽走。
魏谦:“别脏了自己的手啊。”
魏谦像是一条狗,哈喇子都快掉地上了。
等到魏谦把血擦净后,桌上的牌也早就归位。
魏谦把所有筹码全部都交给了美人。
有人咬着烟打趣:“别栽了啊,这要看运气的。”
魏谦大手一挥:“买美人一笑呗!”
闻声,厌诀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咔哒”一声将嘴里的棒棒糖咬碎,只剩下根.棍儿叼着,将浮浪不经的公子哥调子拖了个十成十。
厌诀漫不经心道:“我做闲,这位......”
厌诀打量着“美人”,似乎是在思考怎么称呼,最后叫了声:“月月做庄?”
因为隔着面具,所以没有人可以看见时越的表情。
听见那一声“月月”时,时越嘴角往下拉了拉。
“月月”比“月儿”还他么的难听。
时越轻声应答:“嗯。”
“开牌!”荷官声落:“庄家!”
时越看着自己手里的牌,微抬眼看着厌诀,也不说话,但眼神里很明显地写着:“你输了。”
厌诀颇为可惜似地哀叹了一声:“啧,点儿背呢。”
众人也没想到时越手气这么好,可谁敢真让厌诀脱衣服啊?
魏谦打着圆场:“要不算了吧?第一把当热身?”
厌诀轻“呵”一声:“别啊。”
厌诀一边说话一边抬手落在了自己的西装外套上,慢悠悠地脱掉外套,里边儿单穿了件衬衫,衬衫的袖子被卷到手肘处,微微隆起的肌肉将衬衫的褶皱绷直。
“我不脱这不耍赖皮吗?”厌诀挑着笑,回看美人:“倒是这位月儿。”
厌诀拉长了音调,桃花眼微眯:“你只穿了一件,可千万别输啊。”
“月月”本人同样回以轻笑:“多谢关心。”
去你妈的。
一局落定,魏谦心说这运气不错啊,他跟个大爷似的躺在椅背上,右手不经意地搭在了“美人”的腰上。
厌诀的视线里刚好看见那双肥厚的肉手掐着细腰。
厌诀抬了抬眼皮,看戏似地扫了眼“美人。”
哦,忘记“美人”戴着面具了,看不见表情。
魏谦贴到时越耳边:“你该多吃点肉啊,腰太细了,还有......你有点平了。”
时越嘴角抽了两下,淡声:“你只喜欢大的吗?”
魏谦觉得自己还没喝上酒呢,倒先醉了。
厌诀倒没看见对面调.情的,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继续玩着手里的牌。
像个瞎子。
“开!”
第二局,依旧庄家赢。
可这一次的庄家是厌诀。
“我赢了。哎,风水轮流转呢这不是。”厌诀笑得胸腔微震,微往前倾身,手里捏着牌对“美人”道:“想不想耍个赖?月月?”
都是男人脱个衣服倒没什么,可时越现在是“美人”,这一脱可不就穿帮了?
时越身边的男人们眼睛都直了,时越却只盯着厌诀,不慌不忙地笑了:“我从不耍赖。”
厌诀若有所思点头:“行,我还说你撒个娇,咱们就算了,毕竟我是个怜香惜玉的。”
时越皮笑肉不笑:“耍赖就不公平了。”
厌诀“哦?”了一声:“那行,脱吧,月月。”
“越哥!”沈欺巴不得自己穿过来代替时越脱衣服。
时越本人呢,一点儿也没犹豫地将手指放在了裙子的拉链上,他往下拉了一点,露出了一截白皙的皮肤,在光影下,透着粉。
在座的男人们没有一个眼睛从时越身上移开了的。
反倒是赢家厌诀垂下头,拿起手机,打开了他的《保卫萝卜》
“斯拉”的拉拉链声在静谧的包间内回响,“美人”的指尖随意地勾住拉链往上一拉,细长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中,在场的男人几乎都屏息凝神。
正当“美人”继续往上拉拉链,眼看着要到腿.根.时,“嗒”一下,红色的半裙掉了下来,那条裙子的设计居然是假两件!
“美人”勾唇笑了笑:“抱歉,刚才忘说了,我穿了不止一件。”
男人们有几个低声骂了句“操”。
一声咒骂声中发出了一句“通关!”
厌诀终于打过了《保卫萝卜》第五关,此时他才抬头看了眼“美人”,美人下半条裙子掉在地上,单露出一双长腿。
厌诀没什么情绪地扫了眼,绅士道:“审美还挺别?”
“美人”礼尚往来道:“不及厌少您的审美出众。”
厌诀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
“哐当!”包间里的灯突然砸了下来,将牌桌砸了个稀巴烂,与此同时,整个船身开始摇晃。
船上的广播在此刻响起。
“各位旅客放心,前方遇见了小风浪,已调转方向,大家可先休息。”
经由这么一砸,众人吆喝着说干脆回房睡了得了。
一行人走到门前时,魏谦对着时越眨了眨眼,时越笑着接过了魏谦给的房卡,魏谦接了个电话,先行一步。
猝然!
船身再次晃动!
时越刚好去接房卡,高跟鞋本就不合脚,他往后倒了倒,却有一只手扶住了时越的腰。
“当心呐。”刚穿好外套的厌诀走在最后,扶住了时越。
时越:“谢谢。”
厌诀:“应该的,因为我刚才坑你了,月月。”
厌诀说着,手里飞出一张牌:“我刚刚出老千了。”
时越:“......”
他还是头一回看见有人耍赖也耍得这么自信。
时越:“那你真有兴致。”
厌诀很轻地笑着,他的声音是很痞的,可是痞中又带着贵公子的那点儿度:“想知道为什么我要出老千吗?”
时越心说自己并不想知道,还没摇头,厌诀立马道:“不能说不想啊。”
时越:“......”
所以问他想不想有什么意义?
厌诀笑起来的时候连着胸腔都在震,宽肩完全挡住了美人身。
厌诀用手拿着自己的外套,虚拢着时越的腰,偏头在时越耳边感慨地开口:“因为我觉得你有点儿像我一个认识的人,好像在哪儿见过。”
“美人”冷着声儿:“厌少平常跟别人也这么搭讪吗?”
厌诀轻啧:“这什么话?我是那种人吗?”
“美人”没应答。
厌诀有些可惜地继续道:“那个人我很讨厌的,哦,当然不是说我讨厌你,红红。”
时越:“我叫越......”
厌诀:“好的,阿月。”
厌诀像是把人给逗完了,自己也开心够了,正了脸色道:“因为你跟他有些像,所以我出老千是为了看你受罚。”
厌诀止住笑,压在“美人”肩上的手指突然抵在了美人的喉间,嗓音变得冷冽:“看你脱衣服。”
厌诀正经说话时是很有压迫性的,他盯着“美女”的一双眼,似乎想要将人看穿。
厌诀的力气很大,稍不注意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五指紧掐着“美女”肩头光滑细腻的皮肤。
“美女”的皮肤很是敏.感,厌诀直接给人掐出了红印。
良久后,“美女”用房卡挑开了厌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厌少,你弄疼我了。”
这话可不得了了,有点儿娇嗔的意味了。
厌诀微不可察地挑眉,带着审视的目光盯着“美女”。
“美女”边说话边用房卡推开厌诀的手。
厌诀不害臊地用指尖划过魏谦给的房卡,失望道:“阿紫都拿到魏谦的房卡了,可惜啊,我还想跟你好好唠唠那个让我讨厌的人呢。”
美女:“我不叫阿紫。”
“好的,阿蓝。”厌诀身上带着酒气,说些不着调的话,活脱一个流氓相。
时越想给他一巴掌。
厌诀却忽然恍然大悟道:“不过你跟那个让我讨厌的人倒也不完全像,因为如果我离他这么近的话,他早就一巴掌给我扇过来了,你脾气倒是比他好了不少呢,阿粉。”
时越想给厌诀两巴掌。
“抱歉,厌少,我还有事。”时越没空逗留,推开厌诀后,转身上楼。
厌诀却在时越转身刹那,凑在人耳边低声笑道:“忘说了,阿青,其实你不仅腰细......”
厌诀停顿了片刻,意有所指地瞧了眼时越的背后:“也挺翘。”
时越:“.......”
如果现在能揍死厌诀的话,时越选择把他揍成肉饼,但现在不可以。
时越笑着接过话:“厌少真会夸人。”
随即,时越和厌诀擦肩而过。
厌诀盯着美女离去的背影,百无聊赖地吹了个流氓哨,将浪荡的调捏了个十成十。
由于不太熟悉船舱,时越找到魏谦的房间时多花了点儿时间。
等他刷卡进门时,发现里边儿没有开灯,安静的室内只有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传来。
时越轻扫了眼室内布局,随后坐在了床上,取了一张湿纸巾出来擦了擦被厌诀摸过的肩膀。
却在此时“咔哒!”
浴室的门被打开,水汽漫了出来。
时越背对着浴室,身后传来了一声很轻的“月月?”
时越嫌弃应声:“嗯。”
他刚应声,床的另一边猛地陷下去一个漩涡。
魏谦坐了上来。
时越倏地翻身压在了魏谦身上,手中刀直逼他咽喉,另一只手则抓住了魏谦脖子上的项链。
“u盘是不是在这儿?”时越跨坐在男人身上,语气冷冽。
可当时越转刀的时候,却听见很轻的“哐当”声。
匕首碰到了一条金链子,可魏谦戴的不是金链!
时越收手,对方却率先扯下了他的面具,久违的新鲜空气扑面而来!
那人力气极大,动作迅捷,两人扭打在一起,时上时下,最后时越一把掰过那人的手腕往墙上一摁,另一只手用刀抵在他脖子上这才制住对方。
与此同时,那人嘴里吐了句懒洋洋的话,带着点儿委屈。
“哎哟,你压疼我了,月月。”厌诀双手高举,耸着肩,上身的衣服被水打湿,紧紧贴着他的肌肉。
窗外月光倾泄入室,落在厌诀那张五官分明的脸上。
厌诀手上还拿着时越的面具,面具被摘下后,时越那张俊秀白洁的脸展露无疑。
厌诀“咦”道:“月月,你和我那个讨厌的人怎么长得一模一样啊?”
“闭嘴!”时越紧紧压住厌诀:“早就认出我了,装什么装?”
厌诀不置可否地笑出了声儿,时越那双眼睛他妈的化成灰他都能认出来。
更别说一姑娘长一米八了,时越一进门儿他就把人看了个穿。
厌诀无所谓地转着手里的面具:“这儿是我的地盘,你猜如果我现在通知魏谦,你还找得到你要的东西吗?”
时越忍住想一刀挥上去的冲动,反问:“你想怎样?”
厌诀“啧”了一声:“你我互相看不惯对方,今天我心情好,你求我,我就帮你,怎么样,时sir?”
时越没有回答,而是转了转手腕,抵在厌诀脖子上的刀转移到了厌诀的心脏处:“现在该你求我了,厌少。”
厌诀挑着眉,很轻的笑了一声:“是吗?”
“嗒!”
时越的腰上突然多了一把枪。
厌诀用枪抵着时越,拉开了保险栓,笑得放肆:“时越,想在床上杀我的女人很多,男人,你倒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