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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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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再来这个菜市场了，我说真的，我说了只要一肋的，哇我一眨眼就给我切了两条下来，哐哐剁啊。还有这个五花肉，还问我是不是要瘦肉多点，我说嗯嗯嗯，转手给我剁了一大块肥肉下来，塞进袋子里还说是好肉，我都看见了！这肉比我还肥，太坏了吧！”
裴宿一边用钥匙开门，一边抱怨。
翟乌：“那直接说不要或者直接走。”
裴宿：……
裴宿推开门，把菜和水果拎进厨房：“这不是家附近只有这个菜市场吗，我不想找麻烦。书包和书你随便丢个地方就行，我今天不用。”
翟乌背着两个书包回房间。
裴宿把提子简单洗洗，切了个苹果，剥了个橙子摆在盘子里，又从新买的牙签筒里倒出几根牙签，端着进房间，翟乌在写试卷，他进来也没抬头，只是手中的笔转了一圈。
“小房东，吃点水果垫一下，晚饭有点慢。”裴宿把水果放下，自己顺手插了根苹果，叼在嘴里又进厨房了。
翟乌写完第一张试卷到了下午三点多，琢磨了一下，第二张试卷留到晚上写。
他端着吃完的盘子进厨房，边洗边问，“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裴宿在熬猪油，大漏勺从锅底捞起来，上下晃晃，把油渣盛进碗里，没想出来什么活，“不写试卷了吗。要不在这站会儿，你在这儿看着，我会很有成就感的。”
碗放进柜子里的声音响起，等了一下，没听到人的声音，裴宿侧过头，翟乌倚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墙上，一偏头就能看见，静静地看着他。
裴宿笑起来，“哇，你人真好。”
翟乌搞不明白这人的评价标准，“还有一张吃完饭写。你上次考试的数学试卷我看完了，晚上给你讲？”
“可以啊。哎，我之前听老师讲的时候真的听得挺明白的，感觉都懂了，后面订正的时候发现还是晕乎乎的，就空下来了，本来准备抄个步骤的，好在还有你给我讲。”裴宿捞起最后一点渣末，关上火，把油倒进搪瓷碗。
翟乌开始帮着裴宿收拾剩下的东西，备好的菜一一盖上，只留下萝卜排骨汤还在炖。
裴宿擦干净手，抓着翟乌双肩往外走，“好啦好啦，我们去歇一会，都没午睡，过个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我再来做晚饭。今天都没午睡，困死我了。”
裴宿进房间直接往床上一趴，翟乌把窗帘拉上，室内绝大多数光线被阻隔，变得昏暗。趴在床上的人长出一口气，很是舒服的模样。
“赶紧到暑假吧，我要天天趴床上，再也不要早起了。”
翟乌：“衔接高三的暑假，应该不会太长。”
裴宿：“蚊子腿再小也是肉。翟乌翟乌，暑假我们去买个电视吧，我感觉客厅太空了，买个电视，再把沙发拖过去，我们就能在客厅看电视吃饭了。”
翟乌：“电视买回来没时间看的，吃饭都吃不了几次，不要浪费钱了。”
裴宿：“明明我做饭还挺勤快的，应该能用好几次吧，但是好喜欢睡觉啊，感觉周末不抓紧睡觉，接下来一个星期都很难熬。”
尾音渐渐弱下去，翟乌知道他快睡着了，没接话。
裴宿醒过来的时候，翟乌在收两个人的衣服。
炒完菜上桌吃饭已经是六点半的事了，裴宿捧着碗心满意足地啃排骨、喝汤。“我这个学了两次就会了，我特别喜欢吃，上网搜了好几个教程，第一次炖的时候炖太久了萝卜烂了、肉也不好吃，现在就会把握了。”
翟乌：“很好吃，你厨艺很好。”
翟乌听人说话的时候，习惯抬头看向对方，眼睛黑白分明，通透清澈，显得很真诚。
裴宿笑：“是吧，我经常做饭的，不过之前基本都没有陪我吃的。要是你能一直吃一直夸我就好了，辛辛苦苦做饭，好喜欢听人夸的。”
餐桌上基本都是裴宿在说话，穿插一些学校的事情，吃完饭是翟乌收拾，裴宿回房间背语文和英语，等翟乌收拾完回来写完试卷，就给裴宿讲试卷。
翟乌成绩很好，基本都在年级前十，裴宿在年级两百波动，是老师口中的拼一把上一本，不拼上二本。
裴宿听翟乌讲解觉得很清晰，指逻辑思维清晰，方法步骤简洁，也导致经常裴宿愣了一下就跟不上步骤，这个时候他就会下意识朝翟乌拜拜，以至于现在翟乌一看见他这样，就会立刻停下来，再倒回去解释清楚。
“好难哦。”裴宿写完最后几个步骤，往前趴在试卷上，侧头看翟乌。
由于桌子的大小，翟乌给裴宿讲题目的时候，两个人会坐在沙发前的地上，翟乌一边在纸上写一边讲，裴宿总是坐着坐着就往他身上倒，然后坐正，然后重复。
翟乌正在喝水，抿了抿干燥的唇，偏头看他，“再讲一遍怎么样？然后你做题找找感觉，我给你改。”
裴宿眨眼，“补药啊，小鸟老师，今天就这样吧，我好累。”
好多奇怪的称呼。
翟乌叹了口气，“行，那你先去洗澡，我在必刷题上找找类似的题型，你明天晚自习有空可以做。”
“嗯嗯好。小鸟老师辛苦了，小鸟老师加油。”裴宿站起身，动了动有些酸麻的脚，伸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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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宿把大了码数的t恤当睡衣用，宽松又方便，指快迟到了可以不脱，直接套一件校服。他洗完头出来，水湿淋淋滴在地上。
翟乌从客厅把晒干的擦头毛巾拿来站在卫生间门口给他擦了两下，水不再滴得满地都是的时候，放他到客厅去吹头。
裴宿懒得把凳子拖过来，索性直接盘腿坐在地上吹，好在天气渐渐热起来，也不觉得冷。
翟乌从卫生间里边擦头发边往外走，看他坐在地上，似乎想起什么，进厨房拿了个小风扇出来。
“哇！”裴宿眼睛一亮，站起来，把吹风机塞进翟乌手里，把风扇带进房间了，翟乌的声音从后头追上来，“还没擦灰，别弄脏房间。”
“好的，房东先生！”裴宿在卫生间洗风扇，风扇有些年头了，螺丝看着有些锈迹，裴宿就没找工具拆，直接用水冲扇叶，再用抹布穿过两头来回擦。
“这两天刚好热起来了，刚刚好用风扇。”
翟乌在客厅应了声，吹风机的声音停下，随后是客厅关灯的声音，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花露水放你床上了，记得涂一点，晚上可能有蚊子了。蚊香和打火机都在抽屉里，你要用的话就点，记得开一点窗透气。”
裴宿把洗完的风扇拎到客厅等晾干，回房间的时候，翟乌已经把湿漉漉的卫生间和地面拖干了，收拾完两个人的书包，躺在床上，“早点睡。”
裴宿反手带上门，关灯，爬上床，“晚安，小鸟老师。”
那边被子里传出闷闷的嗯声。
裴宿打开手机，弹出来好几个标着“。”的未接来电，最近的一个在半小时前，翻了下记录，大概一个小时打三五个，快到睡点了才安静。
聊天软件右上角60+的消息，裴宿单手划掉提示，打开支付软件，今天收到两笔转账，分别备注着抚养费和生活费，一笔两千五一笔三千，。
宿全部提进银行卡里，计划明天去取钱还给翟乌顺便补上下个月的房租。
恰好这时聊天软件又弹出一条消息，裴宿收了钱，心情正好，顺手也就点开了。
“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身体，平平安安最重要。我和你爸说了，让他最近不要吵你。你散散心也好，有不方便的要和妈妈说，我给你的卡都能用，不要管你爸爸。”
“你从小就有主意，小宿，妈妈对不起你。”
裴宿往前翻，扫过那些哭诉夹杂谩骂的消息，打字，“别说屁话，该打钱打钱。再吵把你做的事曝光给老头。”
之后手机闹铃声音打开就丢到一边去充电。
一夜好梦。
闹钟响起来的时候，裴宿条件反射在床上坐直身子。卫生间隐约传来些微光线，他低头呼吸，平复骤然惊醒导致过快的心跳。
“好的这该死的崭新一天。”裴宿嘟囔着起床。
早餐是翟乌买的三人份包子，这个年纪毕竟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裴宿又能吃，一个人吃两人份不在话下。
裴宿啃完最后一个包子，侧过头问：“下次换一家怎么样，这家好干，油放得少。”
翟乌按理说该在裴宿吃完前出门，却被他一只手扣着，死活要一起去学校，反复低头看腕表，听到问话就：“嗯嗯。”
“啊，好敷衍，伤心。”裴宿拽着他回房间，给自己套上外套，单手扯着书包带子往肩上扔，“可以了，出发吧。”
学校门口停着一辆大巴，裴宿只来得及侧头看一眼，刚刚瞄到一个彻夜狂欢，就不得不在关门铃的催促下抓紧脚步，紧跟翟乌往自行车停车位冲。
翟乌只来得及上楼梯时和他说一句：“校卡给你塞小层里了，中午吃饭别找我，我今天不吃。”
裴宿看着他一路狂奔上楼，自己慢悠悠地进教室。
“裴哥卡点全勤的第三十二天！”总共就在这学校读了三十二天书，天天在关门铃后、预备铃前进教室。
裴宿弯起眼睛，双手向下压，在教室后排落座，他是新近转学的，没有同桌，单人单桌。“低调低调。哎我刚看学校门口有个大巴，是干什么的？不会抓人献血吧。”
“哦，那个是交换生，就是来学校读一段时间书，体验一下三中教育的。”在课代表的带领下，全班站起来开始读书，前桌趁着人影遮挡，转过头回话。
“交换生？这学校制度还挺先进啊。”裴宿随口接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