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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篮球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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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校篮球赛正式开幕。
夏昭野因为紧张早早地就到了篮球场做准备，却在场边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是程隐舟，他正和身边学生会的人交代着什么。
夏昭野瞥了一眼就去旁边热身了，他深吸一口气，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护腕——深蓝色的边缘被磨的有些发白，是他离开s市前程隐舟送他的。
“来这么早？”
熟悉的声音吓得夏昭野浑身一僵，程隐舟站在场边，手里拿着一瓶运动饮料。
他今天穿了学生会的制服，扣子一丝不苟的扣到最上面一颗，衬得脖颈线条更加修长。
“谁紧张了。”夏昭野一把抢过饮料，拧开灌了一大口。
程隐舟没接话，只是伸手替他正了正歪掉的护腕，指尖不经意地蹭过腕骨，留下一片灼热。
“别输了。”他淡淡的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颗柠檬糖，塞进夏昭野手里，转身向布置好的记分台走去。
夏昭野看到手里的柠檬糖，脑子里突然空白一片，有些愣愣的。
热身到一半，这次的对手班级浩浩荡荡的走进来，带头的是个寸头高个儿，校服外套随意的搭在肩上，眼神轻蔑的看向夏昭野：“你就是五班新找的前锋？那个转校生？五班真的是没人了吧。”
场边传来一阵哄笑声，夏昭野攥紧了拳头，还没来得及反击，周子轩便一个箭步窜过来：“你们不找事会死吗，等会不打的你们心服口服，我周子轩名字倒过来写！”
寸头嗤笑一声，压低声音：“听说你是程隐舟发小？关系肯定不错，怪不得裁判组全是你们的人。”
夏昭野脑子“嗡”的一响，拳头挥出去的瞬间被一双手按住肩膀，程隐舟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冷静。
“李锐。”程隐舟声音冷得像冰，“诽谤学生会，质疑裁判组，你想禁赛么？”
李锐脸色一变，悻悻地退开，临走前却故意撞了夏昭野一下：“场上见。”
随着哨声地响起，比赛正式开始。
夏昭野打的异常凶狠，连中三个三分球，引得全场尖叫。但对方的防守手段也越来越脏，几次肘击和绊脚都被主裁判“无意”忽略。
一直到第三节的最后几分钟，夏昭野带球突破的时候，李锐突然伸脚一勾——
“砰！”
夏昭野重重摔倒地上，膝盖擦破一大片，血珠瞬间渗了出来，还未站稳，就听到场边一阵骚动。
程隐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脸色冷的吓人。
裁判吹了哨子，李锐却还在喋喋不休：“装什么装，轻轻碰一下就倒。”
夏昭野刚想回怼，程隐舟已经走到了场边。
“道歉。”
他的声音不大，却十分坚定。
李锐噎了一下，硬着头皮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程隐舟没跟他废话，只是走回裁判席，和主裁判争辩着什么，脸色不是很好。
五分钟后，对方只是被判了普通犯规，程隐舟的脸色差的吓人。
夏昭野站稳之后，拒绝了周子轩提出换人的意见。
……
最后一分钟，夏昭野带伤投进决胜球，在全场的欢呼声中，他看见程隐舟独自收拾着裁判席，把“最佳球员”的奖状整齐地收进文件夹里。
更衣室里，夏昭野把护腕狠狠砸进柜子里，动作太大牵扯到了伤口。
“嘶，疼死我了……”
“别乱动了，坐好，给你上药。”
程隐舟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药箱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夏昭野自然的把腿搭在程隐舟腿上，任由他给自己上药，“裁判组到底怎么回事！李锐明显就是故意的！”
“因为李锐的父亲。”程隐舟手上的动作很轻，“他爸是上面的领导，主裁判不愿意得罪，而且，今天判他犯规，学校的篮球社基本就完了。”
“所以就牺牲我们？”
“所以我在等你赢。”程隐舟的镜片反射着冷光，“就像你一直以来做的那样。”
夏昭野听着程隐舟的话，人有些懵，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突然意识到，程隐舟一直都在用这种方式维护他——不是施舍，而是尽力给他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程隐舟给他包扎好了伤口，起身走出更衣室。
“我去还医药箱，你先走。”
夏昭野盯着更衣室的门发愣，膝盖上的纱布缠的一丝不苟，边缘还残留着程隐舟指尖的温度。他鬼使神差地摸出赛前程隐舟塞给他的柠檬糖，糖纸在掌心发出细碎的声响。
“野哥！”周子轩风风火火地撞开门，“论坛炸了！有人拍到舟哥和李锐在后台吵架……”
手机屏幕上，程隐舟拎着李锐的衣领将他抵在墙上，镜片后的眼睛冷的吓人。
【震惊！学生会主席对同校同学大打出手！】
夏昭野指尖猛的缩紧。糖纸被揉成了一团。
巷子中明暗交错，夏昭野拖着伤腿拐进后巷时，看到程隐舟把一叠文件摔在李锐胸口。
“李锐，你是不是以为你家里那档子事没人知道啊。”
“你父亲受贿这事我不信你不知道。”
文件散落一地，夏昭野看清了最上面的那张照片——是李锐父亲和一个男人交易的照片，背景是学校新建没多久的体育馆。
李锐脸色煞白：“你……”
“在学校消停点，之前一直没管你，这次你过了。”
“见一个人就欺负，你是很有优越感吗。再欺负同学，这些照片就会出现在纪检委的办公桌上。”
程隐舟俯身捡起那些照片，塞进文件袋里。
夏昭野看到这一幕，倒退两步，腿撞倒垃圾桶发出闷响。程隐舟听到声响，猛的回头，看到夏昭野的瞬间还有些懵。
“呃……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等等！”
夏昭野转身要走，却被程隐舟叫住。
“一起走吧，时间太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程隐舟，我是一个17岁的正常男性，不是小屁孩。”
“知道了，快走。”
……
末班公交上，两人一前一后坐着。夏昭野看着程隐舟的背影，对方正用手机回复着消息。
“为什么。”夏昭野突然开口。
程隐舟的手悬在屏幕上方：“什么？”
“那些照片，还有李锐……”夏昭野攥紧了手，“你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还有，那些东西你怎么搞来的。”
“准备很早就开始做了。”程隐舟转头看了一眼夏昭野，“至于这些东西，你没发烧吧？”
“问这些干什么。”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的家庭都不差，如果你想查只会比我知道的更多。”
夏昭野语塞，一路上没有再说过话。
回到家，夏昭野打开论坛，看到那条【学生会主席对同学大打出手】的帖子下面多了一条评论。
【Ctrl+S】：情况不属实，请理性看待。
夏昭野把手机息屏，看着天花板，脑子里想着今天发生的事，还是有些混乱。
但是身体的疲劳还是让他快速的进入了梦乡。
……
翌日清晨，夏昭野在家门口发现一个纸袋。
里面是一个崭新的护腕，深蓝色，内侧绣着夏昭野名字的缩写。护腕下压着一张纸条。
【今天开始，一起去学校。】
落款处画了只叼着柠檬糖的狐狸。
夏昭野猛的抬头，程隐舟正靠在车旁看着表，听到动静抬头：“迟到三分钟。”
晨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地上，一长一短，终于有了交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