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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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累的癱在房間沙發上，右誠讓蘇清清躺在他的身上；
“很重吧？”蘇清清側臉看著右誠，這張臉看起來越來越熟悉，越來越清晰······
右誠輕輕，在靠著她的脖子上吻一下。
蘇清清這才想起，她的手機還處於靜音狀態。
她倏地抓起手機一看——竟然有二三十通未接來電，訊息更是滿到頁面都滑不完。她的心一緊，趕緊按下回撥鍵，邊道歉邊補上所有的回覆。
短短十分鐘內，她就接起了三通重要來電，像按下某個開關，整個人瞬間從柔情回到現實。
筆記紙攤開在酒店桌面，她一邊通話，一邊熟練地用鉛筆記錄：
* 普陀山四日
* 南京＋天目湖三日
* 桐廬＋大慈岩懸空寺三日
右誠將一杯溫水輕輕放到她手邊，沒有出聲，靜靜地坐在一旁，看她低頭忙碌的樣子。
她眉頭微皺，語速變得緊湊卻保持著溫柔和體貼，專注到幾乎忘了身邊有人。桌上的紙漸漸被填滿，像一張一張時間的借據，把她從眼前的溫柔裡一點一滴拉回現實世界。
右誠沒打擾，只是看著她——那樣認真、俐落，像她第一次接聽他的語音時那般清晰堅定。
他忽然覺得心疼。
而她，仍不知這短暫的幸福片刻已開始被現實侵蝕。
「對不起，右誠，我工作馬上就結束了，我們一會兒就去吃羊肉火鍋。」
蘇清清說著，主動環住右誠的脖子，像哄孩子一樣輕聲地安撫他等待的焦躁。她的語氣裡帶著歉意，也藏著甜意。
右誠沒有回話，只是低頭吻住她的唇——那是一個輕輕的、安靜的吻。
兩人額頭相抵，呼吸交融，眼神裡都是捨不得。隔了一秒，又像默契般再次吻上。
「Annie，我真的……捨不得妳這麼辛苦。」他語氣低柔，像是自言自語。
「右誠～～～」
「嗯～～～」他貼著她的額頭，聲音含著一點撒嬌。
「先吃飯吧……等下再晚，店家都打烊啦～」她笑著提醒。
右誠這才像被點醒似的點點頭，忽然提議：「那我們先洗個澡，換上我們的情侶毛衣再去吃火鍋？」
蘇清清聞言溫柔的說“先不要啦，等下火鍋味道那麼重，毛衣會整件都是味道！“
右誠笑了，舉雙手投降，「好，那聽妳的。」
他拉起她的手，輕輕握緊：「但我想一輩子都聽妳的，好不好？」
兩人步行至萬航渡路上一家極具異域風情的餐廳，外觀宛如北京王府般莊嚴氣派——藍色琉璃瓦覆頂，朱紅色大柱撐起高高的門樓，一派蒙古風格迎面撲來。
迎賓的服務生身穿遊牧民族服飾，女生戴著高高尖尖的帽子，妝容濃豔卻不失親切，笑容滿面地迎接他們。
兩人被帶到一張面向舞台的小圓桌旁，桌上擺著一口華麗的景泰藍銅鍋，搭配有民族圖紋的陶瓷碗、木筷與沉甸甸的銅勺，整體陳設極具氛圍感。
服務員熱情介紹鍋底與點餐方式，右誠滿臉興奮地點了一份「羊圍脖」，正當蘇清清有些猶豫時，服務生貼心地說：「若有不吃羊肉的貴賓，我們可免費提供一口小銅鍋。」
蘇清清意外又驚喜，臉上頓時綻放出輕鬆的笑。
「你不吃羊肉？」右誠回過頭來看她，略帶責備又心疼地說：「怎麼不早講，我們又不是沒得選。你不是還說想吃小龍蝦？」
聽到「小龍蝦」三個字，蘇清清真的瞬間又出了一身冷汗，搖搖頭。
「右誠，我只是……想陪你吃你喜歡的。」她語氣裡滿是誠懇。
右誠放下菜單，伸手握住她的手，語氣輕柔：「小傻瓜，我知道你對我好。」
不一會兒，傳說中的「羊圍脖」上桌了——一圈旋轉的金屬架圍繞著銅鍋，層層鋪上鮮嫩的羊肉片、羊肚與羊雜，紅白交錯，美得像一幅圖。右誠興奮得像個孩子，拿出手機不停拍照。
蘇清清則點了一盤牛肉片和幾種新鮮菌菇。
牽著手去沙拉吧選菜時，右誠還會小聲提醒她：「多拿點妳喜歡吃的，等下我先給妳涮。」
回到座位，他果真先將牛肉片細心放入她的小鍋中，掌握火候，撈起來後夾給她，才轉身處理自己的羊肉。
舞台上，一段段蒙古舞與馬頭琴演出輪番上陣，氣氛熱烈，燈光搖曳。
蘇清清偷瞄著右誠看表演時滿臉好奇的模樣，忍不住悄悄拿起手機，拍下他認真又可愛的側臉。
「好吃嗎？」她問。
右誠轉過頭，點頭如小孩般開心：「非常好吃！超新鮮、超香，完全沒有羊騷味，我下次還要來！」
「好～～～」她輕聲應著。
「那我下次什麼時候可以再來呢？」
蘇清清忍不住笑了，俏皮地在他大腿上輕輕捏了一下：「我總是在無形中陷入你設下的圈套！你這樣問，是在邀請我，還是……在撒嬌呀？」
右誠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回握她的手，低聲說：「兩者都是。」
沿著華山路的行道樹，他們牽著手，漫步在昏黃街燈灑下的光影之中。兩人腳步很慢，像是捨不得讓時間往前推移。
這是他們能擁有的最後幾小時——右誠明天就要回去，這段屬於兩人的短暫時光即將劃下句點。
從長樂路轉進安福路，再穿過靜謐的鎮寧路，回到酒店時，夜已深，城市的喧鬧早已沉靜下來，只有夜風還在柔柔地吹。
進房後，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彼此都知道，這晚不能就這麼結束。
右誠輕聲問：「我們……要不要一起洗個澡？」
蘇清清微怔，臉上瞬間泛起紅暈，但她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個微小的動作，像是她將自己輕輕交給了他。
右誠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溫柔地拉起她的手，走向浴室。那一刻，所有的語言都顯得多餘。
水霧繚繞之間，兩個靈魂在靠近，在認可，也在告別。
這個夜晚，注定無法被遺忘。
右誠輕輕退去她的衣裳，將她摟進懷裡。熱氣在浴室裡氤氳翻騰，水聲淙淙，像是時間暫時停頓了。
蘇清清靠在他胸前，耳邊是他有力而平穩的心跳聲，是這幾天以來最讓她安心的旋律。
右誠的指尖塗上沐浴露，輕柔地滑過她光潔的肌膚，他小心翼翼、不帶一絲侵犯，只像是在記住，記住她身體的每一道輪廓、每一處溫度。
他們在霧氣中緩緩親吻，唇舌交纏，卻不貪婪，那是將幾日來濃得化不開的情意，一點一滴傾注進彼此之間。那不是欲望，而是一種對離別的深深依戀，和對未來的奢望。
「Annie，記住我，很快我就會回來。我不會丟下你。」
她輕聲應著：「嗯……我會一直想你。」
他們在浴室裡待了很久。右誠怕她著涼，細心地為她擦乾身子，將毛巾披在她肩上，又吹乾她的長髮。他將她抱起，像捧著一件珍寶，溫柔地放回床上。
她乖巧地任他擺弄，眼神卻怎麼都不願離開他，好像要用盡一生的力氣，把這個人烙印進心底。
「你冷嗎？」他低聲問。
她沒有說話，只是伸手緊緊勾住他的脖子。
「Annie……昨晚沒吻到的地方，今晚都補回來。」
他知道，這個夜晚一過，距離下一次的重逢，可能會很遠、很久。
他想把所有的記憶都存進她的身體裡，讓她記得，他來過，愛過她。
房間安靜下來，夜色溫柔。十指交扣的那一刻，他的呼吸和她緊緊貼合，像是要將靈魂交付。
「Annie，只有真正擁有你，我才能相信你會是陪我走完人生的那個人……」
他心裡默默地說著，把她整個人攬入懷裡，像是要將她揉進生命。
蘇清清沒有逃避，她輕聲呢喃：「右誠……我真的變傻了……」
「嗯，傻得很可愛。」他俯身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那一夜，直到夜色快要被晨光染白，兩人才慢慢靜了下來。右誠側身看著熟睡的蘇清清，她的呼吸綿長，眉眼在柔光中顯得格外安詳。
他卻遲遲無法入眠。
他伸出手輕輕握住她的手，她微微動了動，沒有醒來，卻下意識地回握了他。
那一刻，他笑了，心口有種從未有過的平靜和決心。
「Annie，讓我一直握著你的手吧，不只這一夜，是往後的每一個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