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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老婆的胃我来守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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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哦,不然,我要来监督你了哦。”周誉走出来,手里拿着器皿,似笑非笑,甚至是为了故意挑逗我,还作势向前走几步,吓得我赶紧拿起剧本挡在脸上,开始磕磕绊绊地读。
“大***爽**,你快**进来,老公,你*一点……”
我指甲掐进肉里,指尖泛着白,瞳孔看着这些□□物品,一字一句说出来都太过于吃力。
这句话读出来,我掐着纸,愤愤看着周誉,对方朝我挑眉,示意我继续。
“可是……我最爱你……老公***,受不了**”
我的声音很轻,几乎是咬着舌头说出这些烫嘴的话,整个人面红耳赤。
我来自一个很普通的家庭,父母在小工厂务工,各司其职。在我的印象里家里一直平平淡淡,每个人完成自己的任务,按部就班,生活过得极其寡淡。
父母是相亲认识,刚好到了适婚的年纪,两个人不想折腾,就这样草草过了一生。
他们没有红过脸,也没有那些浓情蜜意的爱,就算是对我,父母也没有说过一次我爱你。好像在我们这样的家庭,含蓄内敛成了常态,稍不小心袒露的爱,反而成了罪恶的源泉。
以至于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在语文课本和文学作品上读到那些赤裸的真诚的爱,总会红了脸。
幸好我后来开始明白爱就要大声说出爱。
或许是从小乖顺内敛,压抑了太久,在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喜欢男人,喜欢周暮之之后,我便不再去掩藏内心最真实的情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采取一些自以为有效的行动。
还好结果不负所望。
可就算是这样,也不代表我可以在此情此景下不害臊地读小黄文——当着一个对我有欲望的男人的面,这简直是和张开双腿邀请没有什么区别。
果然,在我朗读了没多时,我又看到周誉的身体发生的变化。
这种直白的欲望如果不是来自爱人,那只会让被妄想方感到恶心。
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
于是当我的视线从他的身上挪开之后,我胃开始翻江倒海。
我从来没有这样厌恶恶心过一个人。
生理的厌恶总是说来就来,我一把丢掉剧本,捂住胸口冲进厕所,抱着马桶哇啦一顿乱吐。
这具身体好久没有吃东西了,吐出来一堆苦水。
等我缓过劲来,看见周誉拿着水杯递过来,我不去接,怕自己控制不住摔碎杯子杀了他。
我——
对!
杀了他,这样我就可以远离这个时空,我再也不要来,我要回我自己的世界,我要去找周暮之,和他共度一生。
我脑海中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眼神出卖了自己,周誉勾着唇笑,他将水杯放在洗漱台上,悠悠开口:“希希,你说说,身体垮了我可是会心疼的,来吃点东西吧,可都是我亲手为你准备的。”
周誉的手掌放在我的肩膀上,他微微用劲似乎是在威胁我,上挑的眼睛里糊上了厚厚的一层霜,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我身体僵硬在原地。
那一碗荠菜馄饨被端上桌的时候,我才后知后觉这一切事情的诡谲。
每一个人都有他做事的风格,我醒来吃到的那一碗馄饨让我记忆犹新。
馅料滑顺汤底鲜美,馄饨的大小也刚好可以一口一个。此刻,我看着眼前这一碗馄饨,很多事情盘桓在心头,久久无法散开。
“怎么了,不满意吗老婆,你吃一下,很好吃的。”
周誉弯下腰,捧着脸,我试图从他满心期待的眼神中察觉到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可是他的伪装太好,我根本找不到任何破绽。
于是我默不作声,压制住心中的痛苦颤抖着手拿着勺子往嘴里塞了一个。
馄饨的温度刚刚好,没有烫到这一具身体,大小也是刚好一口一个。
呕——
我丢下勺子,皱紧眉头。
这是什么情况,一点味道都没有!看着色香味俱全,合着是一点盐都没有放,全是糖!只怕是要得糖尿病!
我启唇,一只手立刻摊开递到我的面前。
此时我哪里管得着那么多,赶紧吐掉嘴里的东西才是王道!
周誉脸色一点也没有变,将手洗干净发出疑问:“不好吃吗?我记得你就是喜欢吃甜的呀。”
我嘴角抽搐,猜测自己脸色不是很好,毕竟自己刚刚吐过,又吃了这么难吃的东西,实在是对胃最大的摧残。
我没有说话,但是看到那一碗馄饨,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丝庆幸,至于是什么,我很难说清楚,但是心里长久压着的疑问好奇,终于在此刻得到缓解。
好半天,门铃响了,我在原地不动,周誉去开的门,不久他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来,然后开始在我面前罗列一大堆的菜品。
“你的口味好像变了很多,我也不知道你现在爱吃什么,就让阿遇都送了一些过来,反正他是医生,你现在能吃什么肯定比我要清楚。”
我扯扯嘴角,他算哪门子医生,杀人诛心,该下地狱!
周誉嘴里絮叨,将鱼片粥放到我的面前,我一点胃口都没有,但是在周誉微妙的眼神中,我还是喝了两口,胃要暖和舒服一点。
剩下的粥全进了周誉的肚子,他似乎有什么毛病,吃得一滴都不剩。而桌子上别的佳肴,周誉打算全部丢掉,我欲言又止,还是没有出言阻止,只是在心里忏悔。
我和周誉这个变态没有什么话可说,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不要多说,实际上只是他单方面对我的视线霸凌。我只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整个屋子静悄悄,不一会儿就可以感受到他的视线。
他总是以一种仰望和痴迷的神情看我,仿佛要将我看穿,深入到我每一个毛孔,这让我浑身不自在。
我拖着铁链回到卧室,终于得以喘息。
我背贴着门,看着手腕上和脖子上的铁链,这些沉重的铁皮将我的皮肤磨得通红,甚至有些地方都开始脱皮沁血。
我想将门锁上,可是又想到周誉说过的,每一扇门他都有钥匙有监控,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我对这一切感到无力,行尸走肉般回到床上,度日如年。
我抱着膝盖,脑子里开始复盘这一切——不,最先闯进我的脑子的,是我这具身体在这里,那周暮之呢,他肯定是担心的,我要怎么做,才能再见他一面。
都说关心则乱,这时候我的脑细胞根本就不够用,我一边怀念周暮之,一边计划趁机逃跑。
我拉开窗帘,外面是一望无际的树林。
这是一片鸟无人烟的荒地,只有这一撞房子矗立在这里,格格不入。
我震撼于眼前的一切,随后迅速关上窗帘。
只有在心情愉悦的时候,来自自然一望无际的绿意才会让人心情愉悦,但是现在,这里就是我的十八层地狱。
这么偏的地方,我要逃,肯定要保持好体力。
可是我不认识路,我该去哪里。
我咬紧牙关,浑然不知危险已经来临。
“在想怎么跑吗,希希。”
鬼一样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身后,他比我高出一个脑袋,漆黑的人影与我重叠。
“这一次,我不会再重蹈覆辙的。希希,留下来,嗯?”说罢,周誉将我公主抱起,轻轻在我的嘴唇上啄了啄,“乖乖听话,你会发现的,我们才是天生一对。从前的一切我都不怪你,咱们重新开始,好吗?”
我没有回答。
“好的。”
他自己回答。
他将我抱到楼上的观影厅,里面漆黑一片,我什么也看不见。
“没事的,很快就亮了,老婆你等一下啊。”
我看着这条铁链,刚才周誉将固定端拆下,等到了楼上,又给我重新连接上另外的铁链。
他说,这一整栋房子,每一个房间都有铁链,让我不要做无用功。我没说话,但还是在心里谋划着逃跑。
我不要烂在这暗无天日的房子里,我不要成为周誉的□□娃娃,我要走出去,总有一天,我要周誉为他做出的一切付出代价。
想到这里,我忽而开口问:“周暮之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周誉捣鼓投影仪的动静顿了一下,冷淡说:“他死了。”
他的口气太随意了,像是丢了一件无足轻重的废品。
“骗子。”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有何能耐只手遮天!不受到法律的制裁。
周誉耸肩,“好吧,说了你也不信。”
投影仪装好了,大屏上开始出现画面。
周誉坐在我的身边,将脑袋放在我的肩膀上,“老婆,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止我和你在一起。”
我闭了闭眼睛,面无表情。
“老婆,要开始了呢。”
周誉很兴奋,跃跃欲试,那时候我不懂他眼底的情绪,直到影片开始,他眼底所有的情绪,我才真正读懂。
那是要将人粉碎重塑之后的喜悦,带着对自己工艺品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