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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暴雨焚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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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暴雨焚城
庐江深谷。
暴雨砸在淬毒藤蔓上蒸起白烟。
何砚赤膊立于蜂巢之下。
腐肌膏覆盖的后背疤痕虬结凸起。
“毒蜂离巢三息。”
何守仁沙漏倒置:“取蜜不惊蜂,才算过关。”
蜂群嗡鸣如雷。
九岁身躯贴岩壁滑行。
匕首轻挑蜂蜡边缘。
金澄蜜液将滴未滴。
“比粪车稳……”
汗珠滚进眼角刺痛。
岩洞内。
何守仁指尖划过星图裂痕。
八百血点汇聚成燕京轮廓。
“雷啸离北平,必有后手。”
炭笔突然戳向紫禁城星位:
“他的命门在钦天监!”
毒蜂骤然暴乱!
何砚旋身甩出湿衣!
蜂群裹着布料坠入深涧。
蜜囊稳稳落进陶罐。
“蜂毒入眼会瞎。”
何守仁抛来药杵:
“揉碎七步莲敷上。”
药汁灼烫眼皮。
何砚突然攥紧玉珏:
“钦天监有我要的东西?”
星象微雕在掌心发烫。
何守仁撕开胸前衣襟——
同样扭曲的“忠”字烙印下,
三道爪痕深可见骨:
“七年前刑场,你爹抓裂雷啸腰肋。”
“那伤口沾了江氏血……”
“每月朔日必溃烂流脓!”
地动山摇!
巨石轰塌封死洞口。
烟尘中浮现金线符咒——
竟是锦衣卫的爆破符!
“雷十七到了。”
何守仁冷笑踢翻药炉:
“教你《烬天局》第三变……”
毒烟漫过星图:
“请君入瓮”
瓮中局
谷口瘴林。
雷十七玄甲覆面而立。
“江家余孽就在洞里。”
副手递来淬毒箭匣:
“活口还是尸体?”
刀锋擦过喉结。
雷十七嗓音含铁:
“主子要那孩子后背的皮。”
“烙印需新鲜剥离。”
箭矢突然离弦!
直射岩缝偷听的何砚!
腐叶翻飞。
何砚滚地避开致命箭。
肩头仍被刮出血槽。
“小狗耳朵挺灵。”
雷十七靴底碾碎他手指:
“说!玉珏在哪?”
骨裂声清脆。
何砚啐出血沫笑:
“在你主子腰烂的伤口里!”
雷十七暴怒抽刀——
刀锋却被藤蔓绞住!
整片瘴林活了过来!
毒藤缠缚玄甲。
何守仁从树冠跃下:
“这瓮可还舒服?”
袖中骨笛吹响时,
藤蔓刺透甲胄缝隙!
惨嚎声惊飞夜枭。
谋战
仅剩的锦衣卫困兽犹斗。
雷十七斩断毒藤嘶吼:
“翊宸大人已至庐江!”
“你们插翅难逃!”
何砚突然甩出蜜罐。
金澄液体泼进对方眼眶!
“啊——我的眼睛!”
趁其捂脸剧颤,
何砚狸猫般窜上后背。
淬毒匕首扎进颈甲接缝!
正是《江氏兵鉴》标注的弱点!
黑血喷溅如泉。
雷十七踉跄跪地:
“你可知……当年刑场……”
“雷大人特意留你娘全尸……”
“就为剥她后背的皮……”
匕首狠狠旋拧!
何砚踩碎他喉骨:
“现在……我收利钱了……”
兵鉴觉醒
尸堆中升起青铜罗盘。
雷十七的血渗入星图。
《江氏兵鉴》自动翻页:
“荧惑守心倒计时:九百三十日”
何守仁脸色骤变:
“甲申年大劫提前了!”
何砚扒开尸身护心镜。
内侧刻着燕京布防图。
“雷啸在找这个?”
他指向皇陵地宫缺口。
何守仁瞳孔收缩:
“那是初代方孝孺断头处!”
玉珏突然灼红!
星象微雕投射光幕——
竟是钦天监密室!
琉璃罩中供奉半截焦骨,
下方铭牌刺目:
“逆臣江雪崖指骨”
“原来如此……”
何守仁猛然击掌:
“雷啸每月朔日需饮忠臣血!”
“否则腰伤反噬必死!”
他扯出尸怀中的信筒。
朱砂密令森然:
“甲申前取指骨入药”
师徒决意
暴雨冲刷血沼。
何砚将腐肌膏抹上匕首:
“去北平?”
何守仁摊开燕京舆图。
炭笔圈住钦天监:
“偷骨换药,断他生路。”
又划出刑部大牢:
“顺道救个人。”
“谁?”
“当年粪车夫的儿子。”
何守仁点向死牢标记:
“为护你踪迹,他顶罪入狱。”
“七年来每日受剐刑!”
何砚掌心玉珏骤冷。
恍惚见少年在血泊中嘶喊:
“活下去……报仇!”
逆鳞弓突鸣!
何砚扯开缠布开弓。
玉珏嵌入螭龙目刹那,
弓弦竟凝出冰霜箭矢!
“此箭名‘剜心’。”
何守仁按着他肩头:
“开弓需焚十年阳寿。”
“学不学?”
暴雨如箭砸落。
九岁孩童拉满弓弦。
冰箭所指处,
千里外的钦天监琉璃罩
“咔嚓”裂开细纹!
“再教快些。”
何砚眼底映出北斗血星:
“我等不及看雷啸死了。”
夜奔
子时粪车出城。
何砚蜷在污草深处。
后背烙印灼如炭火。
车辕上何守仁挥鞭:
“此去北平九死一生。”
“现在跳车还来得及。”
腐草中伸出小手。
半块玉珏按进他掌心:
“粪车比锦衣卫的马快。”
孩童缩回黑暗:
“载我去杀人便好。”
车轮碾过官道碑界——
“顺天府辖”四字血淋淋。
暴雨倾天如注。
车辙印瞬间被浊流吞没。
何砚在颠簸中摸向心口。
油纸包裹的腐肌膏下,
《烬天局》星图灼灼生辉。
下一次荧惑守心,
还剩九百二十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