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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睡了就不会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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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泽意和吴萧萧沿着走廊狂奔，脚步声在空荡的通道里回荡。墙壁上的红色越来越深，像是有生命般缓缓蠕动，偶尔凸起几个气泡，又“啪”地破裂，溅出几滴暗色液体。
“还有多远？”吴萧萧气喘吁吁地问，手指紧紧攥着许姒给她的折叠刀。
“拐过前面那个弯就是。”潘泽意回头看了一眼，眉头紧锁，“奇怪……我们刚才走过来有这么久吗？”
走廊似乎比记忆中的更长，两侧的门牌号也变得模糊不清，像是被人用湿抹布擦过。
终于，他们看到了那扇熟悉的教室门——门板上用粉笔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是之前陈之阳随手涂的标记。
潘泽意伸手推门，门却纹丝不动。
“锁了？”他用力撞了一下，肩膀生疼。
吴萧萧突然指着门缝：“等等……你看。”
一缕缕淡紫色的雾气正从门底缓缓渗出，像是有意识般缠绕上他们的脚踝。
潘泽意本能地后退一步，却听到门内传来张岑柚的哭声：“救命……有没有人在外面……”
“张岑柚！”吴萧萧立刻扑到门前，“我们来了！你们怎么样？”
门内静了一瞬，接着传来陈之阳虚弱的声音：“门……门锁坏了……从外面……打开……”
潘泽意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吴萧萧已经掏出随身携带的发卡，颤抖着手开始撬锁。
“萧萧，等一下——”
“咔哒。”
锁开了。
门缓缓向内打开，浓稠的雾气扑面而来。吴萧萧眯起眼睛，隐约看到教室里张岑柚背对着他们跪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的。
“张岑柚？你没事吧？”
吴萧萧刚要迈步，潘泽意猛地拉住她：“不对……陈之阳呢？”
仿佛回应他的疑问，雾气突然散去了一些，露出教室的全貌——
张岑柚缓缓转过头，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她的眼睛变成了纯黑色，没有瞳孔，嘴角咧到耳根：“终于……等到你们了……”
在她身后，陈之阳、胡欣美和曾函数像木偶一样被吊在天花板上，脖子上缠着紫色的雾绳，脚尖一下下轻点地面。
“欢迎来到……梦境。”张岑柚的声音变成了男女混声，“在这里，你们可以见到任何想见的人哦……”
“睡着了，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萧萧！跑！”潘泽意拉过吴萧萧的手就往门口跑去，可雾气比他更快，摆明了不让他们逃走。雾气越来越浓。
“泽意……”吴萧萧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是不是……回不去了？”
潘泽意想说什么，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教室的轮廓开始模糊，阳光变得刺眼，所有人的脸都扭曲起来——
“坐下吧。”张岑柚的声音突然变得空洞，“留下来……和我们一起……”
她的手搭上潘泽意的肩膀，力道大得惊人。
“永远……留在这里……”
潘泽意想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无比沉重，像是被灌了铅。他看向吴萧萧，惊恐地发现她的眼神正在变得呆滞，嘴角缓缓扬起一个和张岑柚一模一样的微笑。
“萧萧！别听他们的！”他拼命喊道，“这是梦！是假的！”
但吴萧萧已经慢慢走向一张空座位，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
“萧萧！！！”
潘泽意拼命想冲过去，却被陈之阳和曾函数一左一右按住。他们的手指冰冷得不似活人，指甲深深掐进他的皮肉。
“别反抗了……”胡欣美轻声说，她的眼睛不知何时变成了全黑色，“在这里……不是很开心吗？”
潘泽意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耳边响起嗡嗡的杂音。他最后的意识是——
许姒……李言川……
救救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