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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什么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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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集团材料实验室里，苏念盯着显微镜下的样本皱起眉头。三天来，她和陆明舒带领团队日夜不休地研究父亲留下的笔记，试图复原那种革命性防火材料的配方。
"怎么样？"陆明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疲惫的沙哑。
苏念直起身，揉了揉酸痛的后颈："X材料的替代品还是不稳定，高温下会分解。"她转向身旁的叶昭——陆氏年轻的技术总监，"能不能试试调整催化剂比例？"
叶昭推了推黑框眼镜，额前一缕白发在在一头黑发中格外显眼："理论上可行，但需要更多实验数据。"
"我们没有时间了。"陆明舒看了眼手表，"董事会两小时后投票表决陈荣的收购案。"
实验室门被推开，周谨带着一位西装笔挺的陌生男子走了进来："陆总，方谨行先生到了。"
方谨行——国内顶尖的艺术策展人，苏念只在杂志上见过。他看上去三十五六岁，一身低调的高定西装，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却暴露了身价。
"陆总，久仰。"方谨行与陆明舒握手，随后转向苏念，"苏小姐，你父亲的研究令人敬佩。"
苏念惊讶地眨眨眼："你认识我父亲？"
"国立大学艺术系与材料实验室有合作项目。"方谨行微笑，"我曾有幸旁观过几次跨学科研讨会。"他从公文包取出一个文件夹，"听说你们在复原苏教授的研究，我想这个可能会有帮助。"
文件夹里是一份学术会议记录，上面详细记载了父亲关于替代材料的一次演讲。苏念如获至宝，迅速翻到关键页面："这里！他提到了用硅藻土作为稳定剂！"
陆明舒立刻转向叶昭："实验室有硅藻土样本吗？"
"有！我马上去取！"叶昭快步离去。
方谨行没有久留，临走前递给苏念一张名片："苏小姐，无论结果如何，我对你的艺术策展能力很感兴趣。有空聊聊。"
陆明舒挑眉看着苏念将名片收好，却没说什么。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
两小时后，叶昭团队终于取得了突破。新型样品在高温测试中表现完美，各项指标甚至超过了原始配方。
"我们成功了！"叶昭兴奋地宣布，实验室里爆发出欢呼声。
陆明舒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却因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苏念连忙扶住她："你需要休息。"
"没时间。"陆明舒摇头，"董事会马上开始，我们必须..."
"我去。"苏念坚定地说，"你这样子不适合出现在董事面前。"
陆明舒还想反对，周谨突然插话："陆总，沈律师到了。"
沈曼芸——陆氏集团首席法律顾问，一身利落的裤装，短发干练，手里拿着厚厚一叠文件："所有材料准备好了，包括陈荣伪造证据陷害苏教授的证据，以及他近期操纵股价的线索。"
"足够扳倒他吗？"陆明舒问。
沈曼芸自信地笑了："足够送他进监狱。"
陆明舒转向苏念，眼神复杂："你确定要自己去？陈荣不是好对付的。"
苏念深吸一口气，想起父亲日记中对陆明舒的评价——有良知。这或许就是父亲愿意信任她的原因。
"我不是去对付他。"苏念拿起新型材料样本，"我是去展示真相。"
......
董事会会议室里火药味十足。陈荣坐在首位，得意地环视众董事："各位，表决前最后发言机会。陆明舒缺席，看来她已经认输了？"
"谁说我认输了？"
门被推开，苏念昂首走入，身后跟着沈曼芸和抱着演示设备的叶昭。陈荣的脸色瞬间阴沉。
"这位小姐，董事会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秃顶的王董事厉声道。
"她是苏志远教授的女儿，也是新材料研发的关键人物。"沈曼芸上前一步，"根据公司章程第七条，核心技术负责人有权列席董事会。"
陈荣冷笑："什么新技术？陆氏的核心技术早就过时了。"
"是吗？"苏念示意叶昭开始演示，"这是我们基于苏志远教授原创理论研发的新型防火材料，性能提升40%，成本降低25%。"
投影仪展示出一组组对比数据，董事们开始窃窃私语。陈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即使如此，"他打断演示，"也无法改变陆氏当前资金链断裂的事实。"
"资金问题可以解决。"沈曼芸拿出另一份文件，"华侨银行已经同意提供紧急贷款，条件是..."
"条件是彻查苏志远教授当年的冤案。"会议室门再次打开，陆明舒走了进来，脸色苍白但目光如炬。她身后跟着一位戴金丝眼镜的女记者——财经周刊的周予安。
"陆总！"陈荣猛地站起，"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明舒没理他，径直走到投影仪前："各位董事，在表决前，请看一段视频。"
屏幕上出现了一段监控录像——陈荣的手下潜入实验室破坏设备的清晰画面。接着是几份文件扫描件，包括伪造的实验数据和银行转账记录。
"十年前，陈荣伪造数据陷害苏教授，导致陆氏错失技术突破的最佳时机。"陆明舒的声音冷静而有力，"三个月前，他又派人破坏我们实验室，试图重演历史。"
会议室一片哗然。陈荣拍桌怒吼："污蔑！这些都是伪造的！"
"是吗？"沈曼芸冷笑，"那这些呢？"她播放了一段录音，陈荣清晰地下令操纵陆氏股价。
"这不可能！"陈荣面如死灰，"你怎么会有..."
"因为你太信任林芮了。"陆明舒轻蔑地说，"她昨晚把一切都交代了，包括你们合谋的计划。"
陈荣突然冲向门口，却被两名保安拦住。沈曼芸拿起电话："警察已经在楼下等着了，陈先生。"
当陈荣被带走时，他恶狠狠地瞪着苏念："你以为结束了吗？你父亲带进坟墓的秘密，足够毁掉你们所有人！"
苏念心头一颤，但没来得及追问，陈荣已被押离会议室。
接下来的表决毫无悬念——董事会全票否决了收购案，并一致通过启动新型材料量产计划。散会后，董事们纷纷上前祝贺，连那个秃顶王董事也堆着笑脸凑过来。
"陆总，我就知道您能力挽狂澜..."
陆明舒冷淡地点头，随即转向苏念："我们得谈谈。"
......
"迷夜"酒吧的霓虹灯依然闪烁，但与那个雨夜不同，今晚星光璀璨。陆明舒包下了整个酒吧，只有她们两人。
"敬胜利。"陆明舒举杯，威士忌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
苏念抿了一口果汁，她还在吃消炎药："陈荣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父亲还有什么秘密？"
陆明舒摇头："我不确定。但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她犹豫了一下，"若曦不仅是你的学姐，还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苏念瞪大眼睛："什么？"
"我父亲年轻时的一段...意外关系。"陆明舒苦笑，"若曦直到大学才知道自己的身世，这也是她选择材料专业的原因——想接近亲生父亲。"
这个惊人的秘密让苏念一时语塞。她突然想起照片上若曦与自己相似的面容，一个可怕的猜测浮现在脑海...
"苏念。"陆明舒突然正色，打断她的思绪，"第一次在这里见面时，我们的关系始于一场交易。"她站起身，郑重地向苏念伸出手，"现在，请允许我重新自我介绍——我是陆明舒，陆氏集团CEO，很高兴认识你。"
苏念眼眶发热，握住那只手："我是苏念，艺术顾问，也很高兴认识你。"
两人相视一笑，某种新的关系在这一刻正式确立。
......
一年后，"念·艺术"工作室开幕式暨陆明舒生日宴会在云栖酒店举行。工作室是苏念一手创办的，专注于扶持年轻艺术家。而今晚，这里名流云集。
"苏念！"宋清歌——苏念的大学闺蜜，如今是知名插画师——兴奋地拉着她的手，"简直不敢相信！一年前你还住在那个小破公寓里..."
"清歌！"苏念红着脸打断她，偷瞄了一眼不远处的陆明舒，幸好她正和方谨行、叶昭等人交谈，没注意这边。
"说真的，"宋清歌压低声音，"你和陆总现在...?"
苏念笑而不答。这一年来，她和陆明舒的关系稳步发展，从正式约会到同居，一切都水到渠成。陆明舒甚至专门成立了一个基金会，帮助像苏念母亲这样的重病患者。
"苏小姐。"杜若——陆明舒的心理医生，一位温婉的中年女性——走过来轻声说，"陆总让我提醒你，切蛋糕时间到了。"
宴会厅中央，三层高的蛋糕上点缀着 edible gold leaf（可食用金箔），在灯光下熠熠生辉。陆明舒站在蛋糕旁，一身白色西装，美得令人屏息。
"感谢各位光临。"她环视众人，"今晚不仅是我的生日，更是'念·艺术'工作室的重要日子。"她向苏念伸出手，"我的女朋友，今晚真正的主角。"
在掌声中，苏念走到陆明舒身边。就在她准备切蛋糕时，陆明舒突然单膝跪地，全场瞬间安静。
"苏念。"陆明舒取出一个蓝丝绒盒子，"一年前我问你，是否愿意以平等的身份重新认识我。今天，我想问另一个问题..."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独特的戒指——戒托设计成画笔形状，顶端镶嵌着一颗罕见的蓝色钻石，周围点缀着小颗红宝石，宛如颜料滴落。
"你愿意成为我的妻子吗？"
苏念的手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所有的痛苦、猜疑、不安都烟消云散。她用力点头："我愿意！"
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陆明舒为她戴上戒指，然后是一个深情的吻。
"我有个惊喜给你。"分开后，陆明舒轻声说，"李维宁，进来吧。"
宴会厅门打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在周予安的搀扶下走进来。苏念瞬间认出了他——李维宁教授，父亲当年的导师和挚友。
"李教授！"她惊呼。
"小念，长这么大了。"李维宁慈爱地拍拍她的肩，然后转向众人，"今天我带来了一份特殊的礼物——苏志远教授当年完整的研究档案，包括被陈荣隐瞒的关键数据。"他从公文包取出一个U盘，"这是属于科学的真相，也是给这对新人最好的祝福。"
苏念泪流满面地接过U盘，陆明舒紧紧搂住她的肩膀。
宴会持续到深夜。当最后一位客人离开后，苏念和陆明舒站在酒店露台上，俯瞰城市灯火。
"今天完美吗？"陆明舒问。
"完美。"苏念靠在她肩上，"除了..."
"除了什么？"
"陈荣最后那句话还是让我不安。"苏念皱眉，"他说父亲带进坟墓的秘密..."
陆明舒沉默了一会儿："其实...我有个猜测，但不确定是否该告诉你。"
"说吧，我们现在不该有秘密。"
"若曦去世前曾留下一封信，提到你父亲保护的不只是研究数据..."陆明舒犹豫道，"还有一个孩子。"
苏念猛地抬头："什么孩子？"
"信很模糊，但..."陆明舒深吸一口气，"时间线上看，那个孩子如果存在，现在应该和你差不多大。"
苏念心跳加速，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闪过脑海。她想起若曦与自己相似的面容，想起母亲看到陆明舒时奇怪的反应...
"明天。"她坚定地说，"明天我们一起去见我妈。是时候知道全部真相了。"
陆明舒点头，将苏念搂得更紧。无论明天揭开怎样的秘密，她们都将一起面对。
夜风轻拂，星光璀璨。这座城市见证过她们的初遇，见证过欺骗与救赎，现在，将见证她们共同书写的新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