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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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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消息的时候，连序廷说不清心底涌出来的情感是什么。他觉得自己应该能做到平静无波的，即便谢清禹单身，也和他没关系。
但从深处无法抑制的喜悦还是偷偷溜出来，扭曲成可恶的恶魔，放声嘲笑他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喂，你睡着了？”
桌面被敲响，清脆的声音将他唤醒。
连序廷抬头，好友江宴正垂眸睨着他，“你在发什么愣？”
连序廷收起手机，看向装进纸箱里的小鸟，“它不会死吧？”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兽医。”
江宴扯下手套扔进垃圾桶里，靠在桌沿，语气非常不善道：“你还真是难得一见啊，怎么，做了大公司老板就是不一样啊了，回国这么久约你好几次都不出来，要不是这小玩意儿我是不是得预约到明年？”
面对江宴的指责，连序廷只能无力地辩解：“最近确实太忙了，这次算我的，改天请你吃饭。”
江宴却不买账，嗤笑一声道：“你竟然也会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了…也是，毕竟是大老板了。话说回来你怎么回来了？我们都以为你会一直在国外呢。”
纸箱太大，受伤的小鸟极度缺乏安全感，颤颤巍巍地在箱子里转了一圈，又摔倒。
连序廷用手指把它扶起来，指甲拨了拨它的脑袋，说：“想回就回了。”
“呵呵…同寝三年，你想骗我？”
江宴单手撑在桌上凑近了看着连序廷的眼睛，很小声地说：“还不是为了那个姓谢的Omega，对吧？”
连序廷没说话，只是抬眸和他对上视线。
江宴很轻蔑地哼了哼，“你看你，这么多年没见，还这么没一副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的样子，啧啧啧…”
连序廷倒是好奇起来：“我现在是什么心思？”
江宴伸出腿把椅子勾过来坐下，笑得贱兮兮的，“当然是‘我还忘不了他，想要和他重新在一起’咯…不然还是什么？”
连序廷抱着胳膊，“薛展没跟你少见面吧？”
虽然和江宴见面次数很少，但连序廷对他了解颇深，江宴是个在感情方面非常迟钝的人，当年和谢清禹的恋情也是寝室里最后一个知道的。刚才这些话，不用猜也知道是谁跟他说的。
江宴丝毫没有被拆穿的尴尬，反倒不解地质问起来，“我都不懂了，他到底哪儿好了？值得你这么多年守身如玉念念不忘？当然他那张脸确实长得不错这我承认，但他当年怎么骗的你你忘了是吗？需要我帮你恢复一下记忆吗？”
江宴刚知道两人恋爱还不到一个月，紧接着又知晓了两人分手的消息，他还没有搞清楚原因连序廷就去了国外，还是薛展告诉他的，因此江宴对谢清禹没什么好印象。
连序廷霍然起身，“有没有别的词，没有我走了。”
“你小子遇到事还是只会逃跑是吧？”江宴拉住他的手臂把人按回椅子上，“你都爱他这么多年了还跟我害羞什么？”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我又不会笑你。”
“……”
江宴掏出手机翻了会儿，找到一张照片递过来，“上次我去市医开会撞见的，我就知道总有一天这照片会给你看。”
连序廷接过来，看见照片上的谢清禹。
照片大概是夏天拍的，谢清禹穿的短袖，脖子露出大片粉色的皮肤，脸颊更红，眼神混沌不清，被人搀扶着。
这是他发情时才会有的样子。
“还有一张。”江宴伸出一根手指往后滑动一下，“我本来是想拍扶着他的人的，结果没想到竟然是他。”
连序廷看着屏幕上靠得很近的两人，目光变冷，“你认识宋戈？”
“你也认识？”江宴挑了挑眉，“看来你调查的够清楚嘛。”
连序廷把手机还给他，“你误会了，我没有调查过别人。”
“是吗。我还以为…”江宴把手机塞回口袋，“不过这个宋戈倒是挺有意思的，就喜欢送身体不好的Omega来医院。”
连序廷对宋戈并不感兴趣，但还是顺口问道：“他还送过别的Omega到医院？”
“嗯，多了去了。光我都看见好几回了，有时候是他的邻居，有时候是不认识的人。”
连序廷觉得有些荒诞，“你是说他一个Alpha，经常送发情的Omega来医院？”
而且上次闻到宋戈身上的信息素，应该是S级，这对发情期的Omega来说是极度危险的。
“谁告诉你他是Alpha的？”江宴皱了下眉，“宋戈是Beta。”
疑惑的表情转移到连序廷脸上，“Beta？”
“对啊。”
“你确定？”
“当然了。”江宴很确定地点头，“他弟弟在我手下实习，我已经见过他很多次了。”
“可是我明明在他身上闻到过信息素。”
连序廷开始怀疑起那天闻到的信息素是哪里来的。
江宴想了下，“可能是他接触的人身上蹭到的吧。但他确实是Beta，我可以肯定。”
连序廷沉默起来。
他开始回忆那天晚上在谢清禹面前肆意释放自己的信息素试图压制宋戈的情形。
如果谢清禹知道宋戈是Beta，那他…
江宴难得在好友脸上看到类似丢脸的神情，忍不住好奇道：“怎么了？”
“没什么。”
连序廷摇摇头，“他呢？你知道他的病情吗？”
没说名字，但江宴知道问的是谁，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不好看起来，“我怎么知道？他又不是在我们医院看病的。”
连序廷抿了抿嘴唇，想到谢清禹的身体，不禁又问道：“你们医院对于——”
刚开口，门就被敲响。
江宴和连序廷对视一眼，随后起身拉开门。
“老师，我有个问题想——”
很柔软的嗓音在门口响起，循着声音抬眸，连序廷看见个稚气未脱的Omega站在门口，一副受惊的模样，“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在忙，我等会儿再来好了…”
江宴伸手去接Omega手里的笔记，“没事儿，你先问。”
然而Omega没有松手，低着头说：“您还是先忙吧，我晚点再过来。”
说完就跑开了。
江宴愣了一下，耸了耸肩退回来，指着Omega离去的方向说：“讷，刚才还说呢，宋戈的弟弟，漂亮吧。不过可惜，腺体劣质。”
连序廷顿住，“他弟弟是劣质Omega？”
“嗯。”江宴也感到惋惜，“对了，你刚才想问我什么？”
“我想问的就是劣质Omega，这么多年了，你们还是没有别的办法吗？”
江宴狐疑地看了看好友才说：“目前国际上其实已经有了新的方案，但缺乏临床实验，而且结果也很可能不太理想。如果基因突变问题解决不了，以后的劣质Omega会越来越多…”
提到专业领域，江宴神情变得凝重，他轻叹了一声，压低声音继续道：“非常不幸的是，即使情况如此严峻，我们依然束手无策，甚至连67号病毒都解决不了。如果继续发展下去，以后可能不会再有S级的Omega了…”
连序廷沉默了几秒，说：“我查过资料，除了免疫功能外，劣质Omega的生命质量并不会受到影响。”
江宴摇头反驳道：“对外当然要这么说，不然光是舆情就要弄得天下大乱了。劣质Omega的产生主要还是由于基因突变导致的腺体功能性疾病，这种疾病主要影响的要还是免疫力。
一般来说劣质Omega更容易被病毒感染，患其他病的风险也更高。不过保护得够好的话，也没多大问题，据我们统计到的就有很多从来没有出现过发情期紊乱的案例。但目前以我们的国情，只能希望政府能多出些政策保护一下了…你问这个做什么？你有认识什么劣质Omega吗？”
“没什么。”连序廷站起来，“…我先走了。”
“就这么走了？”江宴追上去，“不多坐会儿？刚好我夜班陪陪我呗。”
连序廷没有停留，抱着纸箱回到车上。
谢清禹仍然单身带给他的雀跃还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江宴的话浇灭。
两人自重逢后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但大多数时候，谢清禹都是极度虚弱的。他的发情期好像更频繁，状态也比以前差了很多，完全没有过去的光彩。
回想起Omega单薄的身影，连序廷能清晰地感受到心脏收缩的疼痛。曾经的那些背叛和欺骗也变得不再重要，他几乎想要立刻冲到谢清禹面前，把人抓回家里好好养着，即使谢清禹对他没有感情。
可是谢清禹对他逃避的态度又让他不敢行动，时隔七年，连序廷再次被彷徨和迷茫包裹。他躬着上半身趴在方向盘上，不知道该怎么办。
手机震动起来。
何斌打来电话，“老板，日城的航班恢复了，我帮您订的最近的一班，后天下午三点起飞。”
连序廷张了张嘴，呼吸略显沉重。
何斌在电话里又喊了他一声：“老板？您在吗？”
“帮我取消。”
“取消？”
“嗯。”连序廷坐直身体，靠在椅背上重复了一遍，“取消掉。”
“…您不出差啦？”
“不去了。”
连序廷扯开领带，把电话切到耳机里，“你把关于赵氏最近三年的财报全部发给我。”
“…老板，赵氏只是家小公司，财报不公开的，我怎么找啊…”
“你有办法。”
“……”
何斌很为难，“这…”
“算了。”连序廷单手搭在车窗上轻轻点着，“你先拟一份并购协议给我，明天上班后再联合Lita组建一支并购团队。”
“啊？老板，您要并购？谁？”
“赵氏。”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