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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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李端在早自习开始前十分钟才走进教室。
通常来说，方贺和他只要打照面就总是会打个招呼，可今早在对上视线后，李端却迅速回避了。
等他坐到座位上，方贺才鬼鬼祟祟地蹭过去。
“……昨天，那个，真是不好意思哈……”
李端牙齿咬紧，侧脸线条瞬间绷住。
方贺眼巴巴地看着他，两人挨得这么近，肯定是听见了，但李端他却一句回话都没有。
于是他又打哈哈，“我还以为这次肯定玩完了呢，没想到又柳暗花明了。”
“哦哦，那不是很好。”
没有感情的冰冷声音从李端嘴里吐出，那好像是从地狱深处回响上来的低沉声音扎着方贺的耳朵。
李端掏出书甩在桌上，发出很大的声响，宣泄着他此刻的愤怒。
“我还以为你虽然傻逼，但好歹还是有些社会常识的。”
方贺轻咳一声，“那个可以说是不可抗力……”
李端暴出青筋，磨着牙齿，说道：“你倒说说看什么叫作不可抗力？”
眼看就要越描越黑，方贺慌忙调转话题。
“对了，今天一起回家吧，我请客，必胜客还是麦当劳？茶百道还是一点点？”
李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收买我？”
方贺干笑：“怎么会呢哈哈哈……”
笑完，他又用肩膀撞了撞李端的，“不过真的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可能我们两个就真的没机会了。
“停，我只是为了让你们说清楚话好分手。”
方贺明白李端的意思，知道他就是在说反话。
“不管怎么说，你都有替我着想，还是要谢谢你。”
闻言，李端的嘴角别扭地抿了起来。
方贺看着一言不发的发小，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就算嘴毒而且性格冷淡，但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其实既体贴又温柔，一直是一个很可靠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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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结业式结束，又组织学生做完大扫除后，大家就解散了。
李端要和班主任商量一下高考相关的事，好像是保送之类的，说是不能和方贺一起回家，让他先走。
方贺收拾好课桌，看了眼教室里的挂钟，确定好时间后，就拎着书包跑了出去。
悄声摸进办公室，方贺注意到办公室还有几个老师在，其中一个甚至是自己的生物老师。
他悄么声地走过去，低头叫了陈净寒一声。
“老师！”
陈净寒这才慌忙转过身来，他的两边桌子都空着，没有人。
方贺便蹲下身，抬头看他。
“晚上我可以去你那里吗？”
陈净寒注意着周围，轻声道：“学校里别说这种话……”
方贺眼睛发亮，看着陈净寒一脸害羞的样子。
明明昨天就和自己在音乐教室差点做完了全套，今天却又变得一本正经。
真是的，方贺心里发愁，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
他晃晃陈净寒的腿，睁大了眼睛看着陈净寒：“老师，好老师，让我看看你的新房子嘛……”
简直无法忍受，陈净寒触电似的移开自己的腿，弯下腰拍了拍方贺的手背。
“晚上回去晚了，你父母会担心吧？”
“今天是夜班！所以说……”
方贺把手放到了陈净寒的大腿上，继续仰头看他。
陈净寒整张脸都变得通红，他抓住方贺开始乱摸的手，有些愠怒，有些羞涩，更多的却又是无可奈何。
方贺偏偏头，给他看自己的左脸：“脸上这边的印子还没退呢！”
“我不管，我要去你家，你得给我上药。”
昨天，听着陈净寒断断续续说了更多的心里话之后，心满意足的方贺坦白了和李端的关系。一开始，陈净寒并不相信，在方贺一番解释过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耍了。
差点气哭的陈净寒抬手就打了上去，着急之下没控制好力道，而方贺也没有躲，“啪”的一声，脸上就留下了一道手印。
可方贺却一点都没觉得疼，因为陈净寒立马便抱着他的脸对他吹气，泪汪汪地给自己道歉的眼神简直可爱得不得了，方贺恨不得一口将他吞吃入腹。
只是借口而已，没想到陈净寒却当了真。他伸手摸上方贺的脸，一脸担忧和懊悔。
“很疼吧？对不起……”
看到认真道歉的陈净寒，方贺的脑中一瞬间掠过干脆今晚就用这个要挟他，让他用他一直不愿意尝试的那个姿势的想法。
然而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你们在说什么呢？”
方贺慌忙站起了身，抬头一看才发现是自己的生物老师。
生物老师正拿着包，看起来是准备走人。她发现是方贺后，有些惊讶：“你来找陈老师有什么事？”
瞄了一眼，方贺发现陈净寒怔愣在了那里，一脸不知所措。
他赶紧退出去一点，离陈净寒远了一些。
“不是，是陈老师给我推荐一些书，我暑假想提升下语文成绩。”
生物老师皱起眉，“比起语文，你更应该补一补生物好不好？不对，你应该是每一门都需要好好补习一下，你那点分我看了都觉得可怜……”
生物老师喋喋不休，方贺想要让他停下来，可老师诲人不倦，说起来就没完没了，简直是从宇宙洪荒开始，把方贺批了个酣畅淋漓。
“……之前勉强还挂在中游，这次期末却突然一路猛跌，我还想着这次我们班也终于出了个年级最低分了呐！”
方贺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他哆哆嗦嗦地偏头去看陈净寒，发现陈净寒正用一种十分惊讶，十分意外，十分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自己。
在喜欢的人的面前暴露自己的不堪，想到这里，方贺也顾不得尊师重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老师你快别说了！”
慌张地想赶走老师，却反被逼着后退了几步。
“想叫我走开？我可找你有事！”生物老师走到自己桌子面前，拉开抽屉取出一沓资料，走过来递给方贺，“拿去，暑假给我背上一百遍，开学我要提问。”
之后生物老师和陈净寒打了个招呼后就走出了办公室，回头一看，办公室也没其他人了。方贺这才呼出一口气。
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方贺有些心虚地去看陈净寒。
陈净寒也是一脸犹豫，他想了又想，最后才看着方贺，小心翼翼开口。
“……你读书不行吗？”
男人怎么可以被说不行？！
方贺连忙摆手：“怎么会？！就是那段时候正好发生很多事，也没好好复习，所以这次才没考好。平时当然不会这么差的！”
听完，陈净寒笑了一下。
方贺看见陈净寒的这个笑，傻眼了。
他不会嫌弃自己太笨吧？
方贺抓抓头发，只想赶紧逃离这里。
“我还有点事，走了！”
正想窜出去，却被陈净寒一把揪住后衣领。
“等等，”陈净寒开口留住他，然后低下头在便利贴上写下一串数字。
“这是我的新号码。”
他看着方贺，嘴角挂着浅笑：“打个电话，我就去接你。”
“今晚就可以吗？”
对于方贺的试探，陈净寒笑得更深。
他“嗯”一声，同意了，然后又挥手示意方贺出去。
在方贺迷迷瞪瞪地要打开门走出去的那一瞬，身后的陈净寒又补充了一句。
“来的时候，带上课本和习题，数理化生都可以……”
方贺愣在原地。
“今晚我给你补课。”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