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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主动破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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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整整下了一天。
叶临安蜷缩在客厅沙发里，盯着壁炉上方的时钟。
指针走过七点，窗外仍不见车灯亮起。他揉了揉太阳穴，特效抑制剂的副作用让肌肉隐隐发酸，但至少不再有那种烧心蚀骨的热潮。
手机屏幕亮起，沈疏离发来最新战况：「陈墨被停职调查了！陆总直接调了监控证明是他先骚扰你」
叶临安盯着"陆总”两个字，胸口泛起奇怪的暖意。他想起书房里那份"信息素依赖症”的研究报告，和陆辰远床头那张他高中时的睡颜照，Alpha到底默默关注了他多久？
车库门开启的声音突然传来。叶临安触电般弹起来，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
他该说什么？谢谢？还是质问为什么调查他的健康数据？
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让他心跳加速。叶临安站在原地，看着大门被推开，陆辰远带着一身雨水和寒气走进来。
Alpha的黑大衣被雨淋得发亮，镜片上沾着水珠，左手还提着个印有药店logo的纸袋。
他看见叶临安时脚步一顿，眉毛微微挑起："站这当门神？”
叶临安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他盯着陆辰远被雨水打湿的睫毛，和领口露出的那截锁骨，上面的橙花纹身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让开。”陆辰远脱下大衣挂好，"你挡着路了。”
纸袋被随意放在玄关柜上，露出里面的药盒。叶临安瞥见"腺体修复”几个字，突然鼻子一酸。
在脑子反应过来前，他的身体已经先行动作，一步跨上前，整个人撞进陆辰远怀里。
“……”
空气凝固了。叶临安的脸紧贴在Alpha颈窝处，雪松混着雨水的冷冽气息涌入鼻腔。
陆辰远的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连呼吸都停滞了。
"干什么？”Alpha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比平时低了好几度。
叶临安不回答，只是收紧手臂。陆辰远的毛衣带着室外的凉意，但皮肤却是热的，脉搏在他唇边跳动。
这个认知让叶临安耳根发烫，但他拒绝松手，仿佛这一抱抵得过千言万语。
"投怀送抱？”陆辰远嗤笑一声，却不动声色地调整姿势让叶临安靠得更舒服，"发情期后遗症？”
"闭嘴。”叶临安闷声说，鼻尖蹭到Alpha的腺体位置，那里的雪松气息最浓郁，"谢谢。”
陆辰远的手悬在半空，最终轻轻落在叶临安后脑勺，避开纱布包裹的伤口："为哪个谢我？”指尖拨弄着他翘起的发梢，"停职陈墨？还是昨晚……”
"都谢。”叶临安抬头瞪他，却发现这个角度只能看到Alpha线条分明的下颌，"还有药。”
陆辰远突然捏住他下巴，拇指抚过额头的纱布："疼么？”
"不疼。”叶临安下意识逞强，却在陆辰远挑眉的瞬间改口，"……有一点。”
这个微小的妥协让空气变得不同。陆辰远的眼神柔和下来，手指从纱布边缘移到叶临安耳后，轻轻揉捏那块敏感的软肉："抑制剂用了？”
"嗯。”叶临安不自觉地往他掌心蹭，"副作用好大，全身没力气。”
"活该。"陆辰远嘴上这么说，却突然弯腰将他打横抱起，"让你不用特效的。”
叶临安惊呼一声，本能地环住Alpha脖子："放我下来！”
"不是没力气？”陆辰远大步走向客厅，把他扔在沙发上，动作看似粗暴实则轻柔，"老实呆着。”
纸袋被拿过来，陆辰远倒出几盒药，一一拆开说明书："这个早晚各一次，这个饭后吃……”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壁炉的火光，"敢不吃就把你穿开裆裤的照片发公司群。”
叶临安抓起抱枕砸过去："你什么时候有的这种照片？！”
"三岁。”陆辰远轻松接住抱枕，嘴角微微上扬，"叶阿姨给我的。”
这个意想不到的回答让叶临安愣住。他想象小陆辰远珍藏着对手的童年丑照，莫名觉得滑稽又……有点可爱。
"变态。”他小声嘟囔，却忍不住偷看陆辰远分药的侧脸。火光给Alpha的轮廓镀上金边，连睫毛都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好看得让人牙痒。
陆辰远突然转头，正好捕捉到他的视线："看什么？”
"看你眼镜反光像奥特曼。”叶临安信口胡诌。
"呵。”陆辰远摘下眼镜，随手放在茶几上，"这样看得清了？”
没了镜片遮挡，Alpha的眼睛直直望过来，黑得纯粹又深邃。
叶临安莫名心跳加速，别过脸去："一般般吧，也没多好看。”
陆辰远低笑一声，突然倾身过来。雪松气息瞬间笼罩，叶临安下意识后仰，却被沙发靠背挡住退路。
Alpha的手臂撑在他耳侧，距离近到能数清睫毛。
"你干嘛？”叶临安屏住呼吸。
陆辰远伸手从他背后抽走遥控器："拿这个。”他直起身，按下壁炉开关，火焰立刻旺了几分，"冷得像冰窖，你想感冒？”
叶临安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发抖。特效抑制剂会降低体温，加上刚才光脚踩地板，指尖都冻得发白。
他刚要嘴硬，一条毛毯就兜头罩下。
"穿上。”陆辰远丢来双毛绒袜子，"和兔子那双。”
叶临安低头看袜子，白色绒面上缝着粉红兔耳，是他高中时忘在陆辰远家的。
这么多年，Alpha居然还留着？
"你……”他嗓子突然发紧，"留着这个干嘛？”
陆辰远已经走向厨房，头也不回地说："等着哪天你投怀送抱时嘲笑你。”
水声和碗碟碰撞声从厨房传来。叶临安套上袜子，把自己裹进毛毯里。毯子有淡淡的雪松味，显然是陆辰远常用的那条。
他像只筑巢的猫，把脸埋进去深深吸气，腺体传来舒适的刺痛。
手机震动起来。
沈疏离发来消息：【陈墨的事上行业论坛了！陆总帅炸！[链接]】
叶临安点开链接，是医药协会的内部公告：【关于陈墨医师违反职业道德行为的处理决定。】
公告末尾赫然盖着陆氏集团的公章，和陆辰远的签名。
【他什么时候去的协会？】叶临安飞快打字。
【沈li：今天一早！听说陆总直接带着监控录像杀到会长办公室，要求全行业封杀陈墨】
叶临安咬住下唇。陆辰远今早明明先回家给他送了药和早餐，难道之后又……？
厨房飘来熟悉的甜香。叶临安抬头，看见陆辰远端着碗出来，热气模糊了Alpha的眉眼。
"雪梨汤？”他鼻子动了动。
"嗯。”陆辰远把碗放在他面前，"加了些川贝。”
叶临安盯着碗里晶莹的梨块，突然想起什么："你今早去医药协会了？”
陆辰远的手顿了顿："沈疏离说的？”
"嗯。”
"多嘴。”Alpha推了推不知什么时候又戴回去的眼镜，"顺便而已。”
叶临安搅动着汤勺，梨子的甜香混着药味升腾而起："谢谢。”
"第三次了。”陆辰远突然说。
"什么？”
"你今天说了三次谢谢。”陆辰远靠进沙发，长腿随意伸展，"发烧了？”
叶临安抬脚踹他，却被轻易抓住脚踝。
陆辰远的拇指在他凸起的骨节上摩挲，这个暧昧的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
"放开！”叶临安耳根发烫。
陆辰远反而握得更紧："兔子袜子很适合你。”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和小时候一样。”
叶临安突然想起十六岁那年冬天。他体育课扭伤脚踝，陆辰远也是这么抓着他的脚腕给他穿袜子，然后背他去医务室。
当时Alpha的后颈在阳光下泛着浅金色，雪松气息混着洗衣粉的味道，好闻得让他头晕。
"谁记得这种破事。”叶临安嘟囔着抽回脚，低头猛喝雪梨汤。
陆辰远看着他泛红的耳尖，无声地笑了笑。
他拿起茶几上的药盒，开始仔细阅读说明书，镜片后的眼睛专注地扫过每一行小字。
壁炉火光噼啪作响。叶临安小口啜饮着甜汤，时不时偷瞄身旁的Alpha。
陆辰远读说明书时会不自觉地轻抿嘴唇，这个习惯从高中就没变过。有次他趁陆辰远睡着时数过，那两片薄唇上有三道很淡的纹路……
"看够没？”陆辰远头也不抬地问。
叶临安呛了一下："谁看你了！我在看……”他胡乱指向壁炉，"火！”
"哦。”陆辰远放下说明书，突然倾身过来，"那这是什么？”
他的指尖沾了叶临安嘴角的汤渍，在灯光下闪着微光。
叶临安愣愣地看着那根手指，鬼使神差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空气瞬间凝固。陆辰远的瞳孔急剧收缩，喉结上下滚动。叶临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整个人像被扔进沸水里，从脸颊红到脖子根。
"抱、抱歉……”他结结巴巴地说，"条、条件反射……”
陆辰远缓慢地收回手，指腹在裤子上擦了擦："知道。”
尴尬的沉默蔓延。叶临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好假装对雪梨汤产生浓厚兴趣，喝得呼噜作响。
"慢点。”陆辰远无奈地说，"没人跟你抢。”
"要你管！”
"不管谁管？”陆辰远突然反问，"陈墨？”
叶临安猛地抬头："我跟陈墨什么都没有！”
"我知道。”陆辰远推了推眼镜，"他连你信息素什么味都记错了。”
这个细节让叶临安一怔。确实，陈墨在餐厅搭讪时说他信息素是"甜橙”，但后来发消息又说成"蜜桃”。
只有陆辰远，从分化那天起就准确无误地记得他是"甜橙炸弹”。
"你记得……”叶临安小声说。
陆辰远看着他，目光深沉："我记得的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这句话像把钥匙，打开了叶临安心里某个锁着的盒子。
他突然意识到，陆辰远记得他所有的习惯、喜好甚至生理周期，而他连Alpha咖啡加不加糖都记不清。
"陆辰远。”他放下碗，声音有些发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壁炉火光在Alpha镜片上跳动，遮住了他的眼神："谁知道呢。”他轻描淡写地说，"可能习惯了。”
叶临安不满足这个答案，却不知如何追问。他盯着陆辰远锁骨下的橙花纹身，突然很想触碰那个位置，想知道皮肤的温度是否和记忆中一样……
门铃突然响起。
陆辰远起身去开门，叶临安听见陆悠的声音："忘带钥匙了……哇哦。”她的视线越过陆辰远，落在沙发上的叶临安身上，"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叶临安慌忙整理凌乱的衣领和头发："悠姐！”
"来拿剩下的行李。”陆悠拎着个纸袋走进来，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个来回，"你们和好了？”
"没吵架。”陆辰远面无表情地说。
"对！"叶临安同时开口。
陆悠挑眉，突然凑近叶临安嗅了嗅："你身上辰远的信息素浓得吓人。”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表弟，"安抚性释放？”
陆辰远推了推眼镜："他发情期。”
"我没问这个。”陆悠笑得意味深长，"所以是标记了还是……”
"没有！”叶临安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就是抱了一下。”
"抱了一下。”陆悠重复道，看向陆辰远，"你进步神速啊老弟。”
陆辰远无视她的调侃，转身上楼："我去拿你的箱子。”
陆悠趁机坐到叶临安身边："怎么样，我弟技术不错吧？”
叶临安一口雪梨汤喷出来："我们真的只是抱了抱！”
"可惜。”陆悠耸肩，"他锁骨那个纹身看到了吗？下面是你的咬痕。”
叶临安瞪大眼睛："什么？！”
"十八岁那年，你分化热时咬的。”陆悠压低声音，"他死活不肯洗掉，最后纹了朵橙花盖住。”
叶临安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完全不记得这回事，但陆辰远锁骨上那个纹身的位置，确实像是能一口咬到的地方。
"你们俩啊。”陆悠揉了揉他的头发，"一个比一个别扭。”
脚步声从楼梯传来。陆辰远拎着个银色行李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说什么悄悄话？”
"夸你可爱。”陆悠起身接过箱子，"走了，不打扰你们了，拜拜。”
门关上后，客厅再次陷入寂静。叶临安偷瞄陆辰远的锁骨，试图透过衬衫看到那个纹身下的秘密。
Alpha察觉到他的视线，故意解开最上面的纽扣，露出橙花的一角。
"好奇？”他挑眉问。
叶临安别过脸："……不关我事。”
陆辰远低笑一声，走到他面前蹲下。这个姿势让他们的视线平齐，叶临安能清晰看见Alpha瞳孔中自己的倒影。
"叶临安。”陆辰远突然连名带姓叫他，"下次发情期……”
"我自己能处理！”叶临安抢先说。
"我是说，”陆辰远无奈地叹气，"提前告诉我。"他伸手拨开叶临安额前的碎发，"别再摔破头了。”
这个温柔的动作让叶临安鼻子一酸。他低头掩饰情绪，却看见陆辰远的手腕。
那里有道新鲜的牙印，是他昨晚发情期无意识咬的。
"疼吗？”他小声问。
陆辰远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嘴角微扬："比不上你十六岁那次。”
叶临安抬头，正对上Alpha含笑的眼睛。壁炉火光在他镜片上跳跃，像是点燃了某种深沉的情绪。在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陆辰远没说出口的那些话。
那些藏在纹身下、药盒里和雪梨汤中的，比信息素更原始的吸引。
"陆辰远。”他听见自己说，"再抱一下。”
Alpha张开双臂，将他拥入怀中。
雪松与甜橙在空气中交融，比任何语言都坦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