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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晕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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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观从冰箱里摸出盒牛奶,放进微波炉转了半分钟,捧着温热的杯子靠在厨房门框上,三两口就喝了个底朝天。
他抓过搭在沙发上的外套往身上一套,头发随便抓了抓,镜子里瞅着还算清爽,手机就“嗡嗡”响了起来。
“到你家小区门口了。”路祈远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得嘞,这就来!”解观挂了电话,拎起玄关柜上的钥匙就往外冲。
小区门口停着辆银灰色面包车,路祈远站在车旁,穿着件简单的白T恤,晨光落在他侧脸,线条干净得像幅画。
他看到解观跑过来,他刚要开口,目光就被解观身后跟着的保安大叔手里的东西拽了过去——
保安大叔正帮着搬那个半人高的园艺工具套装,后面还跟着另一个保安,手里拎着海鲜礼盒和酒。
路祈远的眼睛瞬间睁大了些,嘴角的弧度都僵住了。
驾驶座上的大伯也推门下来,原本笑着的脸看到这阵仗,嘴巴半张着,半天没合上:“小远……这就是你说的‘有点多’?”
解观把最后一个装小摆件的袋子塞给路祈远,拍了拍手:“不多不多,就一点点。”
大伯反应过来,赶紧摆手:“哎呀,孩子,来就来,带这么多东西干啥?太见外了!快拿回去,家里啥都不缺。”
“别啊大伯,”
解观赶紧拦住要往回推的海鲜礼盒,语气特实在:“这些都是我昨天特意挑的,尤其那海鲜,新鲜着呢。再说了,我昨天从商场扛回来,差点没累死,您要是不收,我这罪不白受了?”
大伯还在客气:“你这孩子,太客气了……”
路祈远在一边儿看的不知所措,又有点儿想笑。
“客气啥呀,”解观直接把东西往大伯怀里塞,半开玩笑半认真。
“您就收下吧,不然我下次都不好意思去了。再说祈远跟我这么铁,我给他家带点东西不是应该的吗?”
他态度特坚决,大伯推了两回没推开,又瞅瞅旁边憋笑的路祈远,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行吧,这孩子,真拧!快,小远,搭把手,把东西搬车上!”
解观这才松了口气,冲路祈远挑了挑眉,那眼神仿佛在说“看,搞定”。
路祈远摇摇头,眼底漾着点笑意,转身跟大伯一起把东西往面包车里塞。
还好是面包车,后排座椅一放倒,居然真把这堆“年货”全塞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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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包车刚开出去没多远,解观就觉得胃里开始翻江倒海。
后排塞满了他昨天搬回来的“战果”,剩下的空间只够勉强塞进两个人。
密闭的车厢里混着点汽油味,发动机的震动透过座椅传上来,一下下敲在胃里,早上喝的牛奶像在里面直接开了party,酸水直往喉咙口涌。
“还行吗?”路祈远坐在旁边,注意到了他脸色发白。
解观摆摆手,强撑着扯出个笑:“没事,小意思……”
话没说完,就猛地别过脸,死死盯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树,试图转移注意力。
不过这样好像更晕了……
他平时坐共享单车没事,偏偏晕这种封闭的小车,还是空间逼仄的面包车,简直是酷刑……
车厢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大伯偶尔跟路祈远说两句话。
解观咬着下唇,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胃里的恶心感越来越强烈,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
他甚至有点胡思乱想——这面包车摇摇晃晃的,四周又堆着东西,怎么看都像电视剧里拐卖人口的场景。
当然他也知道这是瞎想,他爸可是解氏集团的董事长,真有人敢动他,不出三小时就得被掘地三尺找出来。
可生理上的难受实在压不住,那点荒诞的念头反而越来越清晰。
不到20分钟,解观就实在顶不住了,捂着嘴闷哼一声:“停……停一下……”
大伯赶紧把车停在路边,解观推开车门就冲下去,扶着路边的树干干呕了半天,却什么也没吐出来,只有酸水灼烧着喉咙,眼泪都快出来了。
祈远也跟着下来,递过纸巾,皱着眉:“要不……路我找别的办法?”
解观摇摇头,喘着气说:“什么办法都行,这车我是坐不了了……”
正说着,路祈远眼睛一亮,指着不远处的共享电瓶车站点:“要不骑那个?”
解观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行!总比在这面包车里待着强!”
行!这可太行了啊!
再坐一会儿面包车,解观就感觉自己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路祈远跟大伯交代了几句,让他先开车回去把东西卸了,自己则扫了辆共享电瓶车。
解观坐后座,刚坐稳就觉得舒坦多了——风一吹,胃里的翻江倒海平息了大半,空气也新鲜得让人想深呼吸。
可难受劲儿还没完全过去,他实在直不起腰,干脆往前一趴,胳膊顺势环住了路祈远的腰。
脸颊贴在他后背的T恤上,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温热的体温和轻微的呼吸起伏。
路祈远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脚下轻轻一拧电门,电瓶车缓缓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