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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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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医院。
【恭喜宿主,本次‘谈十句’的系统任务完成。】
系统随后播放鞭炮齐鸣,炸得云屿脑袋嗡嗡的。
*
星期五,这是总裁住院的第三天。
云秘书终于能跟得上那个装逼至死,幼稚园毕业,高度独裁的总裁的奇葩脑回路了。
就比如此时,云屿左脚刚踏进病房门,那位宙斯集团的总裁正站在医院的豪华病房的落地窗前凹造型,忧郁地看向窗外。
尽管他的脸色苍白,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是依旧深邃坚定。他的姿态从容不迫,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他的侧脸上,为他矜贵的面容增添了一抹柔和的光晕。
云屿弓着腰,摆出十分的尊敬,腆着笑脸问:“总裁,你在干什么?”
总裁淡淡地皱了皱眉,转过头看向他,沉吟:“忧伤。”
总裁眼中的忧伤没有丝毫得遮掩,云屿恍惚间似乎听到了后一句‘你快问我忧伤什么’。
但他保持微笑,装作不知道,只是满眼崇拜地仰视着总裁。
总裁那如刀削般锋利的下颌线迎着窗户折射的光斑,角度设计得刚刚好,面上不悦的神情明明晃晃地显是对云屿此时的反应不满意。
云屿递茶倒水,顺从问:“总裁在忧伤什么?”
他没有接过去云屿侍奉的茶水,似乎是嫌弃他的双手过碰他喝水的茶具。
“忧伤目光所及之处,竟然还有其他集团的高楼大厦。”总裁沉声说,目光再次放在窗外的大厦。
云屿无语吐槽:「总裁可不可以不忧伤?」
系统附和:「总裁的世界,你不懂,云秘书。」
云屿:「他是装逼王者吗?」
系统:「附议。」
总裁站在迎风的窗口,忧伤了十分钟左右,行至豪华大病床前。
系统尖叫:「宿主快退,总裁又要装逼了。」
只见总裁冷睨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缓缓突出一句话:“云秘书,你被开除了。”
系统:「?!」
云屿:「?!他又闹哪出?」
云屿连忙九十度弓腰,谢罪:“总裁,就算被开除,也请让我被开除的明白些。”
“呵,我更需要的是能够适应快速变化的秘书。”总裁冷淡道。
变化?今天和昨天有变化吗?
依稀记得昨天总裁呵斥他需要变通,是因为没关窗户,风有点大,吹乱了他精致的发型。
那今天是空气湿度不够?香薰味道不符合总裁审美?空调温度过高?还是总裁的便便过大,导致厕所堵塞,他没发现?
总裁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两条大长腿随意交叠,手臂搭在扶手上,透明的指尖轻轻敲击,仿佛在等待什么。
经过总裁三天精神折磨的云屿,明白这是作精总裁在给他思考的时间,让他猜他为什么要开除他,变化在哪里。
云屿飞快地冲进厕所,厕所没堵,镜子没花,马桶垫已经换过,温度湿度正常,茶杯里面水温正常。
所以总裁到底哪里不舒服?!
总裁额间的一道越来越深,耐心即将告罄的样子,他挥了挥手,当天面试云屿和宴会保护总裁的三名保镖直接冲进病房,三两下将他双手反剪身后,膝盖抵住后背。
云屿赶忙连线系统:「统子,总裁究竟要我干嘛?!」
系统也是云里雾里:「宿主,你想想你能给总裁干什么,难道是潜规则?」
云屿就知道系统没有靠谱的时候,去他妈的潜规则!
能不能别动不动组CP,他一想到有未知生物磕他和作精总裁的CP就想自刎。
总裁冷哼一声,不再瞧被压制在地上的云屿,三名保镖就像得了命令似的将云屿压出病房。
云屿反复琢磨着,他能干什么,他的核心竞争力是什么?
对,他唯一干得顺手的就只有一件事情:掏耳洞!
云屿崩溃大喊:“总裁,我知道我能干什么了。”
“哦,是吗?”总裁侧过头,深沉地盯着眼神坚定的云屿,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三名保镖扫了一眼趴在地上的云屿,得了总裁的指示,然后就静悄悄地退出病房,轻轻地阖上病房门。
云屿连滚带爬地凑过去,小心翼翼地问:“总裁,我能为你掏耳朵吗?”
总裁睥睨云屿,眼神中满是不屑和傲然,他轻蔑道:“你也就这点本事了。”
云屿松了一口气,我特么操他大爷的,掏耳洞有这么羞耻吗?搞得像语言羞辱□□样,就不能张张嘴,就不能说耳朵痒?!
他心里谩骂不止,但面上好声好气地请求:“总裁,我需要准备一下作案工具,不对是工作用具。”
总裁朝柜台上的抽屉抬了抬高贵的下巴,云屿点头哈腰,狗腿拉开抽屉。
操,不愧是那个尊贵的男人,挖耳勺都是纯金的。
总裁安静地靠在沙发上,他的五官凌厉得几乎锋利,薄唇微抿,下颌线紧绷着。
云屿注意到总裁的紧张,安慰道:“疼得话,总裁可以喊出来。”
总裁不出所料黑了脸,厉声道:“闭嘴,我的字典里就没有‘疼’,这一个字。”
云屿微笑点头附和,暗地骂道你个死装嘴硬,怪不得追妻火葬场。
“开始吧。”总裁的声音低沉沙哑,这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口气。
云屿刚带上一次性手套,就被总裁一句话吓得一哆嗦。
“要是我不满意,我要跟你同姓的人全部陪葬。”
大清王朝都破产一百多年了,还在这儿宣传封建糟粕。
云屿内心哔哔,面上微笑应承。
就在云屿靠近的瞬间,总裁浑身一僵,手指死死地扣住沙发坐垫,指节攥得发白。
呦吼,这是害怕了啊。
“总裁?”他停住了动作。
“继续。”总裁咬牙坚持,声音中带了一丝不一察觉的颤抖。
云屿瞬间钦佩,掏耳朵这么危险系数极高的行为,总裁还能临危不惧,嘴硬强上。
恰好,云屿的手机铃声猝然响起,吓得他手一哆嗦,按了挂断键放进口袋。
殊不知,因为他过于匆忙,反而误触了绿色的接通键,通话人是‘小天使’。
全然不知的云屿捏住总裁的耳垂,感受到他瞬间僵硬。
“放松,”他轻声说,“我会很轻的。”
当冰凉的金耳勺探入耳道的那瞬间,总裁倒吸了一口凉气,手指攥紧扶手避免下意识躲避的动作。
身经百战的云屿原本熟练于心,硬是被他传染了紧张的情绪,吞咽了下喉结,动作越发的小心谨慎。
总裁的身体崩的很紧,呼吸也变得很急促。
“您的洞比平常人的小,要不然我先退出去。”云屿尝试问。
“不准。”总裁声音沙哑。
云屿犹豫着。
“这不是请求,是命令。”
云屿口袋里安静了近十分钟的通话被猝然挂断,电话另一端的林昼捏紧手机,而后愤然将手机摔在超跑俱乐部的墙壁上。
他的眼前似乎蒙上了一层浓厚的血雾,血雾后面是云屿和白随之那个贱货在床上云雨翻滚。
嫉妒,憎恶,厌世和自暴自弃的负面情绪将他团团围住,他拼命地挣脱,但是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感受着血腥的水雾掩住他的口鼻,然而蜷曲的手指摸到了一把锋利的电锯......
既然得不到,为何不毁掉?
另一边,随着耳垢被一点点清理出来,顾言深的呼吸渐渐平稳。
云屿收起工具箱,“这几天注意不要带耳机,也不要将自己暴露在声响过大的场合。”
总裁睁开深邃的眼睛,眉头微微蹙起,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云秘书,如果你只有这点技术,就没有必要留下来。”
张口第一句不是‘你被开除了’,看来总裁还是被他娴熟的技术搞爽了,对他还稍微满意。
云屿顺着他的话,开口乞求:“总裁,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总裁抬起了高贵的头颅,睥睨着他,冷冷说:“这次先给你一次机会。”
云屿拍了个连环屁,哄得总裁终于不再作妖。
午后,病房外的三名保镖一脸崇拜地仰视着云屿,赞美道:“先生当真是不世之材。就总裁那德行,你都能顺毛。”
云屿刚开始有些诧异,他原以为顾家本家的保镖都是那种任劳任怨,沉默寡言,忠心耿耿的纯种牛马。
他们四个牛马大聊特聊三小时后,总裁已经被他们确诊为重度嘴烫,屌癌晚期患者。
云屿只得感慨一句:都是苦命的打工人!
顾三眼珠转了一圈,轻声说:“最近听说总裁的二爷结婚,总裁这次得回一趟C市本家,你们猜总裁会带谁去?”
二爷结婚?这个词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系统疯狂滴滴:「宿主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原小说故事里面,白月光就是在二爷结婚的晚宴上去世的,只不过这个情节点应该自三年后,怎么提前了三年!」
云屿直接开喷:「啊啊啊,主线任务是让白月光和主角受相爱,如果白月光去世了,那他还做什么主线任务,上演人鬼情未了?但是白月光和主角受的关系目前并不乐观。那可不可以改变白月光去世的情节?」
系统不确定道:「目前没有先例,我所绑定的宿主从未见过较大的情节偏差。不过既然有时间提前三年的巨大偏差,说不定也可以修改白月光去世的情节。」
看来只有这个办法了。
云屿忧心忡忡地叹了一口气,一旁的顾三撞了撞他的肩膀,再次问:“你感觉总裁会带谁去?”
“林昼和白随之,两个都会去。”他心里存着事情,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然而云屿的面部表情都被顾一尽收眼底。
傍晚,云屿被云管家喊去喊去培训安全驾车,总裁独自一人待在病房。
顾一敲了敲总裁的病房门。
“进。”门内传来总裁低沉的声音。
顾一推开门,总裁正站在落地窗前,修长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腕表在夕阳下泛着独特的冷光。
“总裁,不出你所料,云屿果然有问题,”他站定在总裁的身后,声音平稳,“他听到二爷后,整个人都心不在焉,极有可能是二爷派来的奸细。”
总裁转过身来,他的眉眼生得极好,鼻梁高挺,唇线锋利,可是眼神过于冰凉,命令道:“把他说得全部告诉我。”
“他说总裁极有可能带白先生和陈少爷参加二爷的婚宴,他还说”顾一顿了顿,总裁忽地施加威压,他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总裁您是幼稚园大班的班长,就会耍威风。”
其实是装逼,顾一可没胆量直接转述。
总裁狂怒,刚想将茶几上的茶具摔个稀巴烂,但是想到‘幼稚园大班’这几个字眼,万一他真的这样做了,岂不是应征了云间谍的那句话。
他,得忍。
总裁从小到大就没忍过任何事情,就连早恋也都是大张旗鼓的官宣,他曾在十四岁就向全校宣布白随之是他男朋友,老师教导主任也奈何不了他。
可如今,就一小奸细,竟然敢让他忍。
“原本不打算让随之跟着参加婚宴的,既然云秘书这样替我回答的,那就带上随之。”总裁漠然前行踏出病房,脚步沉稳,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他不怒自威道:“距离婚宴还有三天,我和随之先行。至于林昼,就劳烦云秘书亲自驾车准时送到本家。”
顾一对顾二打了个手势,顾二会意到前台办理总裁离院手续。司机驾车接白随之后,黑色宾利‘嗖’得涌入前往C市的高速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