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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10.2 『砾祐境』：不见异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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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人怎样感知，怎样想，不管在什么境况下，时间总会以自己的方式展示着存在感。
在霍寄曜他们仍因突然起来的砂雾而紧张的时间里，夜幕也悄然而至。
而随着周围环境暗下来，境卫自没人所在的位置起，逐渐收拢，将安全区缩小至一个只足够大家在身边一圈活动的范围。
霍寄曜微微皱了下眉，走向所有境卫中，唯一没有动的一位——他应当是负责定位的。
霍寄曜看着他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境卫看了眼正在缩区的同僚，又看着霍寄曜，坦诚道，“霍卫令，这是境牧之前的命令。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保障各位的安全。”
霍寄曜观察着对方的表情，能感受到他说得话应当不假，只是——
“那我就不明白了，如果我们的安全需要你们来维护，那你们境牧又为什么要我们跟进来。你们自己进来，就不用再分心关注我们这些外人的安全了吧？”
对方看着霍寄曜，脸上透出些为难，“霍卫令，具体的情况，我们境牧之后会详细的告知各位的。我们即便说，也说不清楚，还容易引起歧义，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霍寄曜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好。你们不方便说，我也不难为你们。只一点，你们能保证，在场所有人的安全吗？”
对方坚定地点了下头，“请霍卫令放心。我们所有人的行为操作，都是在各位到本境之前，我们境牧花了好长时间训练过的。我敢保证，我们一定能保障所有人的安全。”
霍寄曜闻言，道，“那就好。”说着，拍了下眼前人的肩，“你们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我就在边上，有任何需要，随时告诉我。”
对方愣了一下，继续道，“多谢霍卫令关心。您放心，我们所有的行进点，都是境牧规划过的，所有人的行为都不会出错，也就都不会有危险。”
霍寄曜便没再多话，回到了自己境内人所在的区域。
蔺寄攸看着霍寄曜，“怎么说。”
“还是说，要等砾祐境牧出来。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砾祐境牧在搞什么鬼，蔺寄攸不关心。
或者说他现在也没什么心思关心。
他只知道，现在他跟霍寄曜的距离有点近。
因为境卫收缩安全区的行为，导致原本分散站着的各境人员，尤其是还在对招的人，被迫停止一切行动，簇拥到一块儿。
蔺寄攸朝霍寄曜那边瞄了一眼，便背对着他们所在的方向，盘腿坐在了地上。
络阶看着蔺寄攸，一脸疑惑，“你干什么呢？”
蔺寄攸盯着地上的沙砾，“感觉有点无聊，想……找砂石玩。”
络阶皱着眉头，“什么东西？”
另一边的霍寄曜坐在地上，“就是沙砾中，比较大的。”
洛际隐一脸疑惑，“找这东西做什么。”
蔺寄攸抿起嘴角，一边拨弄着面前一块儿的沙子，一边道，“有些砂石的质地很好，有些会生得很漂亮，反正现在也没有其他事可做，也不方便。干脆就找些砂石回去，当留念也好。”
络阶缓缓地点了点头，“行吧。那你找吧。”
霍寄曜扬起嘴角，低头专心找起砂石来。
霍寄曜跟洛际隐，蔺寄攸跟络阶，这边两组人是聊得情况良好。
离他们有段距离又不算太远的叶谧时看着他们两边的情况，替暂时没办法扶额的南近扶了个额。
姚良飞注意到叶谧时的动作，问道，“怎么了？”
叶谧时愣了一下，赶忙道，“没什么。我就是，有些好奇砾祐境牧这究竟是在做什么，可又实在想不通……”
冯苏仪闻言，接了一句，“不管发生了什么情况，我们自会想办法安全带所有人离开。只是不知道砾祐境牧会怎么样……”
姚良飞看着叶谧时跟霍起信，“现在各境来人的技能大部分已经被锁定，起信，现在有一战之力的人只有你，你要随时注意周围的情况，一但有什么问题，谧时你要跟上，关注好所有人的情况。”
霍起信跟叶谧时应了一声，“明白。”
但其实叶谧时知道，不会出什么情况。
——否则他也不会有闲情关注那边两队人的情况。
姚良飞的话音落，南近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救命啊〗
叶谧时感觉有些好笑。
〖你在乱喊些什么〗
〖为了防止这段各境人技能消失期，寄曜跟洛书令因为技能消失，导致寄曜的「忆」解除锁定我就已经很累了，现在，他们又待得这么近……我都怕，一个不小心他们的「忆」又相互传输了，然后他们还离我们这么近，就又被「控」察觉了〗
〖怕什么，即便他们再近，他们的「忆」也不可能同步的。即便同步中，寄攸也不会想起来的〗
南近当然知道叶谧时为什么会这么说。
〖但是问题不一直不是寄攸想不想得起来，而是寄曜想不想得起来吗……〗
〖是他们不能同时「忆」存〗
南近愣了一下。
〖是这样吗？他们之间的情况往复了好多遍，我已经凌乱了，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了〗
〖准确来说，是不能让「控」识别出，「主线剧情」被影响，以及影响的人是谁。现在先不说「控」能不能识别出……估计连寄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原始数据是什么样的了吧〗
南近愣了一下，才突然意识到。
〖对我。我都没有考虑过。寄攸为了能够了解所有的情况，又为了能够在不存忆的情况下，使存忆的自己随时能去帮寄曜……〗
霍寄曜将一半的「识」，放在了蔺寄攸身上，而蔺寄攸，就以此为契机，在每次根据「忆」，找到霍寄曜的同时，一点一点，将自己一半的数据完全更新至与霍寄曜一致。
这也是他能随时找到霍寄曜的原因之一。
而这一切，都是在叶谧时他们跟大部队分开的那些时间里，叶谧时他们看到的。
想到这里，南近叹了口气。
〖说实话，如果我是「控」，我都不忍心了。一个人，为了另外一个人，放弃了自由使用原本就属于自己的「忆」，「识」，甚至还让渡了一半的「存在」。我现在已经问不出，为了什么呀，这种问题了〗
叶谧时也沉默着。
他朝霍寄曜跟蔺寄攸的方向看了看。
〖至少，他们现在能在同个空间安稳共处，也算好事〗
〖可是一个暂时记不得另一个，一个以为对方忘了自己。要不是不方便，加不确定是否安全，我真想让寄曜干脆不要再锁「忆」了，反正「控」也不一定识别的出来……〗
〖那「主线剧情」肯定会发生变化，「控」都不用识别过去了，直接把寄攸带走〗
〖……我能直接冲出去跟「控」打一架吗〗
叶谧时轻笑一声，没有回话。
南近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不可能。但是，真的好烦啊〗
〖有些事情，我们做不了，就只能努力做好自己能做的事〗
南近因为两个不能见面还能突然同步一下的人，甚至想要正面刚「控」这件事，霍寄曜跟蔺寄攸自然是不知道。
——他们连对方在自己背后，跟着一起找起了砂石都不知道。
蔺寄攸找着，找着，越找越认真，认真起来，就专注过了头。
他捡起一块砂石，“这个怎么样……倒是挺好看的，但就是有点没特点……但本来我找砂石也不是为了特点……那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喜欢……”
洛际站着蔺寄攸旁边，听着蔺寄攸在这里自言自语，突然开口道，“你这干什么呢？怎么还自己聊上了？”
蔺寄攸惊了一下，回过神来，看向络阶，“我在……考虑这块砂石要不要拿走，就，自己捋了一下。”
络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你最后怎么决定的？”
蔺寄攸抿了下嘴，“还是带走吧。毕竟，如果不想带走，我就不会纠结这么久了。”
“……有道理……”
蔺寄攸拿着砂石，抬起头，看着天上的繁星。
“夜已经这么深了。星星都出来了。总感觉，在漠里，时间过得好快。”
络阶看着蔺寄攸，“你不也才第一次到漠里吗。”
蔺寄攸愣了一下，“就是……第一次，就有这种感觉，才真觉得很快。”
络阶点了点头，“也对。”
此时，境卫已经亮起灯。
蔺寄攸侧过头，看向他自己的影子。
他又稍稍往后侧了侧脑袋，看到身后一段距离，霍寄曜的影子，也跟他一样，团在一起。
蔺寄攸愣了一下，随后抿了下嘴，跟着，嘴角往上扬了扬。
洛际隐看着地上的一团霍寄曜，脸上挂着些许凝重，“现在大家好像都注意到技能消失的事情了。他们似乎都在观察你的态度。”
霍寄曜点了点头，“所以，我们就更要表现得淡定些，若是我们也跟着他们焦虑起来……人群乱起来，这些境卫不一定拦得住各境的境牧令。”
洛际隐愣了一下，“所以你才坐在捡砂石的？”
“没有。捡砂石是真的想捡，淡定是顺便的。”
“……行吧。”
“我现在最希望的，就是砾祐境牧回来之后，真的能给大家一个交待。”
洛际隐抿了下嘴，“这么关心……”
“我也是大家之一。”
洛际隐点点头，一脸笃定，“现在好奇心战胜了一切。”说完，他嘴角又往上扬了几分。
听着洛际隐这句话，霍寄曜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又不动声色地继续划拉着沙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