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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双双分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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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像一块黑色的大幕布遮住天空,白日的喧闹归圆于寂静,只剩街道上的三三两两的人影。
浴室里有水声激荡,砂纸的玻璃门上投下一个细长纤瘦的身影,桌上的手机像是中了病毒,不停地响动。
梓渝摁掉了花洒的开关,拿浴巾擦了擦头上的湿发,套上衣服就走出了浴室。
谁啊?夺命连环call,催命呢!
梓渝还没能多发几句牢骚,嘴皮子过把瘾,就听到了他经纪人的大发雷霆:
“郑朋,我跟你说多少次了,让你和梨子分了,先专心拍戏,一切以事业为重!你非得和她藕断丝连,顶着60W的债务,整天就只知道谈谈谈谈谈谈谈!”
他的这个经济人姐姐有点强势,还是个火爆的脾气,典型的事业批!她对这种自毁前途谈恋爱的脑残行为理解不了一点。
这次进组《逆爱》,经纪人也陪他来了,平时他的大小事都是她在操办,经济人现在正在盛怒之下,梓渝也不敢搭腔。
经济人这边还在持续输出,她希望能骂醒郑朋这个榆木脑袋:
“你知道现在这个圈子的竞争有多激烈吗?下海这个捷径大家都知道,但有点名气的艺人拉不下这个脸。咱好不容易拿下了这块饼,你能不能给我好好演!你也知道柴鸡蛋的剧有多捧人,没准通过这部你就一炮而红了!你能不能把你脑袋里的浆糊倒干净了再思考问题!!!”
梓渝也不敢再激怒她,只好放低声音,讨好似的唤了声:“姐!”
经纪人看到梨子寄来的快递怒火中烧,郑朋说分了她一开始还信他,结果这两个人在她眼皮子地下暗通曲款。
她也不是反对谈恋爱,但能不能分清主次,先把事业干好再想其他的。该撒的气都撒了,自家的孩子脑子犯浑就得骂,可骂完了还得管!
经纪人作了个深呼吸,苦口婆心道:“梨子给你寄的快递我放你房间门口了。你和梨子的事是个雷,早晚得爆!尤其是她的精神状态还不稳定,每天寻死觅活的,你早点处理了,也断了她的念想。”
梓渝知道经纪人的话说得在理,经纪人正是怒火中烧的时候,他又何必火上浇油。他顺着她的话说下来,说会处理好这段关系。
梓渝打开他和梨子的聊天框,上面是一长串的消息,他都没有回。
没有刻意失联,只是偶尔遇到不能解决的问题的时候,郑朋的鸵鸟心理又出现了,他想短暂地逃避一会儿。
最近发生的事挺多,他和梨子的矛盾也越演越剧烈,期间他们也没少吵架。
有一次吵上头了,梨子提了分手,梓渝也应了,以为那就是结束。也就是上次他和经济人说断了的那次。
但后面梨子又找了回来,说她是正在气头上说的糊涂话,她说她身体不舒服,精神经常处于崩溃,梓渝不敢刺激她,只能哄着她。
虽然上次分手是梨子说的气话,但梓渝确乎有了要分手的想法,因为这段感情带来的疲惫远远比爱更多。
他和梨子之间是有过爱情的,但爱情不能当饭吃,这一点郑朋很早就知道了。
梓渝也没有别的办法,虽然是被逼的,但是梓渝还是提了分手,梨子也同意了。
难过吗?郑朋问自己,什么爱不爱啊!还是太矫情了。
梓渝认为自己没什么问题,该分的手也分了,就像纪经人说的专心拍戏呗!
但和梨子分手的事还是影响到了梓渝的拍戏状态,晚上拍戏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的。身为对手演员的田栩宁立马就感知了梓渝状态的不对劲儿。
剧组的氛围一直很好,导演也没有太过苛责梓渝今晚的走神,只是和他说:“回去再琢磨琢磨这场戏。”今晚的夜戏还意外地早收工了。
回到酒店的时候,梓渝也像导演说的那样,再琢磨琢磨今晚的戏,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耽误拍戏的进度。
他一个人怎么演,无实物表演?不过很快实物就自己送上来了。
有人敲门,梓渝打开一看,是拿着雪花的田栩宁,“喝点!”
梓渝没拒绝,难得收工早,平时都没这个机会,“进来吧!”
“还在看台本呢!”
“嗯!”其实这段戏他没有很多的台词,但是他要把状态呈现出来。就是吴所畏不让池骋接岳悦电话,两个人心照不宣欲拒还迎!但他俩这个节奏一直不行,太快了。
田栩宁把雪花放桌子上,看到了台本,就是今晚卡的这段,“梓渝老师,可能是我太快了,我把词说慢点,把节奏压下来。”
“行,我们试试。”梓渝说道。
梓渝的背后是一张白色大理石桌,高度也刚刚好,梓渝顺势坐了上去。
酒店的房间里没有镜头与导演,他们凑得很近,近到梓渝能看到田栩宁根根分明的睫毛。
池骋撑开吴所畏并拢的膝关节,顺手拿了瓶雪花当道具,吴所畏掏出池骋口袋里的手机,他看到了岳悦的来电,反手就扣在了桌子上。
看到前女友和池骋勾勾搭搭,吴所畏心里是气愤,但这种气愤到了池骋这里,就成了针锋相对的对峙。
池骋玩味地看着梓渝:“不让我接她电话,不用摔我手机吧!”
吴所畏反唇相讥:“那你是心疼手机,还是心疼她啊!”
池骋看着吴所畏的脸:“你真是头小倔驴,抽一下,走一步”。他一边说,一手拍到了吴所畏的腿上,“不抽不打,屁股都要翘天上去了!”
池骋盯着吴所畏的嘴唇,把头凑了过来,想要吻吴所畏,吴所畏想躲开这个吻便不停地往后退。
池骋一点点向吴所畏逼近,气息变得灼热。
“梓渝老师,你退啊!”田栩宁笑道。
哦!刚才他没动,梓渝瞬间从刚才失神的状态里回过神来,慌乱解释道:“我想测一下田老师的反应速度。”
田栩宁也没追问他为什么失神,毕竟晚上就看出了他有点不在状态。
田栩宁把雪花打开,递给梓渝,梓渝也没客气,接过来就仰头喝了一大口。
田栩宁打开了另一瓶,像是不经意地看着问道:“梓渝老师,有心事啊?”
梓渝看着田栩宁的这张脸,刚才这张脸在他的脑子里不停地放大。大家都说他的眼睛很好看,又大又亮。
但梓渝觉得田栩宁的这双眼睛更漂亮,跟他的不一样,如果说他的眼睛是无辜可怜惹人怜爱的,那田栩宁的这双眼睛就是充满诱惑,蛊惑人心,扰人心智的。
酒真是个好东西,三两口下肚,肠子都能给你掏出来,什么话不能说出口。
他俩就这么蹲坐在酒店的阳台边上,吹着晚风,喝着小酒,说些掏心窝子的话。
梓渝一开始就只是呵呵地笑:“喝酒!喝酒!今晚和田老师不醉不归!”田栩宁不说话,看着他,陪他喝。
终于,郑朋像是憋不住了,就自己什么都说了:
“我和梨子分手了!我提的。”
“我跟她是在bf打工认识的,在日渐的相处中生出来了感情。她不嫌我欠债打工,也要和我在一起,我很感动,我们就谈了。”
“梨子其实是个有点恋爱脑的小女生,要不然也不会和我在一起。她平时很缠人,总需要人哄。我也乐意哄着她,哄她的时候时候我有一种强烈被需要的感觉。”
郑朋又灌了一口酒,长呼了一口气:“我其实发现了她有点病态的控制欲,但我没有遏制,因为我在她的控制欲里找到了一种诡异的安全感。”
“她的控制欲越来越强,她总是很难过崩溃,我无论怎么哄她,好像永远都无法达到她的要求。”
“我越来越忙,我们吵的架也越来越凶。”郑朋越说越激动,甚至揪着田栩宁的领子问:
“田雷,我一直都觉得只要两个人相爱就好了,但为什么爱会让人这么疲惫呢?你和你女朋友也会这样吗?”
田雷摸了摸郑朋红透的脸,夺了他手中的酒,仰着脖子一饮而尽:“郑朋,她让你很痛苦吗?我也分手了。”
郑朋听了很震惊,似乎不太理解,“为什么?你不纠结难过吗?”
田雷淡淡说:“她不想我演这部戏,我要演,她不能接受就分了。”
郑朋说:“你不爱她吗?你不哄哄挽回些什么吗?”
田雷平静地看着他:“两个人不合适,分了对彼此都好。”
郑朋是真的不理解这种心态,他会反复纠结检讨,是不是自己做得不够好,他为什么满足不了对方的要求,是不是郑朋不配得到爱。
郑朋突然扑过来,捧着田雷的脸:“雷子,你爱谁都这么平淡吗?如果不爱为什要在一起,如果相爱又为什么要分开?”
田雷撒开郑朋的手,“你喝醉了!”
郑朋把头埋在田雷的肩头,自顾自地倾诉:“我其实早就知道了我和梨子的关系并不健康,与其说爱得死去活来,但本质就是两个心理不健全的人通过这种病态的爱来啃食对方。”
他和梨子一样,都不是健全的人,郑朋虽然意识到了她们之间病态的爱,但却没有往健康长久的方向引导和发展。
因为,郑朋也以这种痛苦为乐。
他对梨子予取予求,他一边受梨子变态的心理折磨,也一边看着梨子的痛苦感到快乐。
两个人要长久,就必须要有一个人正常人,刚好他和梨子都不行。
郑朋动了动自己的脑袋,抬眼看见田雷红透的耳朵,充满血色的脖颈,咬下去会怎么样。
郑朋的脑子处于一种诡异的兴奋,他迫不及待要做点什么,他更好奇雷子的反应,一直温温和和的,分手也不难过,他还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呢!
郑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红得滴血的耳垂子,像一颗鲜艳的红色珍珠。
郑朋的唾液迅速分泌,无意识地咬着下嘴唇,突然伸出蛇信子,叼住了那颗红色的珍珠。
他像条冰冷的蛇,叼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死守着不放,他感受到了田雷的推搡,但郑朋更来劲了,用蛇信子反复勾着那个颗红珍珠。
郑朋喜爱极了,真想把耳朵咬下来,但也只是想想,只好含糊不清,身子就瘫了一半。
田雷把郑朋拉开的时候,看见他脸颊绯红,眼神迷离,蛇信子红红的。
这回田雷也红了脸,郑朋看着他涨红的脸嗤嗤地笑了,歉意地说:“我给你咬回来吧!我的耳朵现在肯定也很红,你会喜欢的。”
“你——”田雷当郑朋耍酒疯,他不跟醉的人计较。咬一下耳朵算什么,拍戏他也没少啃他嘴皮子,就当扯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