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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初二初三 ...

  •   初二,我见到了我的班主任,她是第一年做班主任,甚至是第一年做教师,班里没有人认识她,没有人熟悉她。可偏偏就把我们的人生交给了她,现在想来是多么可笑啊。

      那时候麻晶斐不在了,远香也走了,明阳年纪最大,没考上高中,在职高而且已经实习去了。宁宁……在最后一次争吵后,便没有了联系,并且她也已经离开了。

      现在,学校里面便是最后可以寻找玩伴的人了。

      我走进教室,讲台上面正有一个正襟危坐的人,我本以为她会是学生,毕竟,私立学校总共每个年级也就一个班,这个学校还是刚开办的。我甚至还天真的以为我的班主任还是初一的班主任。

      我想要和那位新面孔交谈,可那时的我胆子还很小,再加之她的表情很是吓人,我收起了想要去交谈的心。

      班里人坐齐后那人就开始班会,她的嗓门很大,就像是在宣示主权。

      她要树立一切,她说在自己班里一切都要听她的。很是厉害呢。她重新设立了班干部,我有幸是班长呢,而且副班主任婷婷也很喜欢我啊,这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开局呢。

      可是,在开学典礼上,我出来领队,因为要排队落座,我们班前面的实在是太慢了,于是我带着整个班在排队,一定很平常吧。但我的班主任却并不平常。

      “你在干什么呢?走啊?”

      “老师……我……前面还没落座。”

      “滚回队伍里面去,你也别干什么班长了,滚!”

      我至今都未明白我做错了什么,但我好像明白了她为什么要把我撤职。不过是因为进度没有如期进行,而她又不敢去找另一个班老师理论,气只好撒在我身上了。

      我当时并不喜欢看书学习,再加上我的成绩也忽上忽下,更是让她讨厌了。我与成绩不太好的一群人沦为了一类,我们在学校是一体的,可是离了学校就不一样了,她们都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事情,唯有我……已然孤独一人,陪伴我的只有咖啡,以及小提琴,咖啡是母亲想让我学的,是生活,而小提琴……是理想,是爱,是对她能回来的期盼。

      可是,她走后再也没能回来,我们的联系,也就这么简单的被时空所切割。我知道她一定很忙吧,被母亲眼里要求着吧。

      我本就以为我们友谊,哪怕是我深藏内心的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都会如同《秒速五厘米》的故事一般,被无声的是时间与距离隔开。

      我反问自己,真的甘心与远香成为那个样子吗?我们再度相见了,我……肯定是不愿意。《秒速五厘米》的恋情是一段遗憾,而我不愿意让我们变成遗憾,可是……我居然变得这么难以和她正常交流了。

      那段时间,我对小提琴极度痴迷,甚至可以说是疯狂,我疯狂的练习,希望有一天我们相见,可以来一段绝佳的合奏,可是……没有。

      而结束我这疯狂状态的,是一次愤怒。

      “你们啊,成绩不好什么用都没有,我从来都不信什么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就读书这一条路走就对了!别的路要比你读书长的多得多得多!”

      “那时绮月别惦记着你那破琴了,一下课就看见你拿着那乐谱给那研究,一到社团就属你会了,就跟那兔子一样!”

      烦死了,不就是因为我没考好吗?所以,考好不就是了?

      所以就因为这一句话,我拼命读书,她的激将法管用了,可是……

      “成天在那里假学习啊,学吧,害的是你们自己。”她说的是我们一整个圈子,但我并不是在假学习,我有在认真,非常认真!但她会在我学习的路上给我使绊,阴阳我,不过能理解,不就是其余前几名家长给钱了吗,想干扰我来保证成绩。

      但我确实受不了了,不断的被阴阳,被可以的侮辱……“来我看你装的挺努力的,来,这本(给别人的赠品剩下来的)给你了,你一定很想要。”考一次试不就全部明白了吗?那时候我们学校一学期只有四场考试,我想证明自己,还要等一段时间。可谁能经受的住这般?

      她看出了副班主任婷婷挺喜欢我的,就刻意给我找麻烦,在我被婷婷喊走帮忙回来的时候“谁让你走的,旷课知不知道?你挺贼啊?你长大也不是什么好种。”同时被骂的还有和我一起去的同学。明明她都点头允许了。

      不过也好理解,她和婷婷经常不和,再加之她又那么的记仇。

      像这种人,我每次回忆都觉得恶心,每次讲解都有一种把所有恶行推到她身上的感觉,但实则并没有。

      不过如果说我还能站在这里的最大功臣,那无疑是婷婷,如果不是她,紧靠着施暴者与无所作为者,我的中考绝不会顺利。在那人的不断欺压下,我甚至萌发过自杀的想法,但还真是可惜,我实在是太怕死了。而且我也明白,该死的人不是我,是她。

      于是我选择了自学,基础还是有的,再加上她只是教语文而已,自学语文,还只是初中,这不就是狂扇她脸的机会吗?!

      因而我只好在家里也很努力,在任何地方都很努力,我要灭了她!我要我坐稳第一。

      在即将期末考试的时候,露娟出资买了一大份拼装玩具,并解明道“谁考第一,这就属于谁。”

      噗,就他们那群蠢货,跟我争第一?区区刚建立的私立初中,而且是学生成绩巨差的那种,一个一个连初中都难考上的,连不学都排不到倒数的破学校,你能教出来什么破学生,虽然我并不在乎这什么破玩具,但是如果能当着她的面,把这份奖品扔了,看着她那愤怒的模样,一定很爽!

      不能笑……再忍忍,忍到出成绩就可以了!

      …………

      可是我想多了,尽管我考了第一,却被公开处刑。嘛,不就是我没怎么考好过吗,不就是因为我语文不听,成绩一直不怎么样吗?可那又如何?我这一次不能考好吗?我的第一名,绝对真实。

      “这次考试批的不行啊,连那时绮月都能考第一了,就她那整天上课不听,那可能吗?那作文,我看了,不也不怎么好吗?这卷子改的不行,你们说是不是。”

      “是——”

      “这成绩我就不往班级群里面发了,你看人家佳玉整天那么认真,才考第七。而且我严重怀疑时绮月的数学成绩有抄袭嫌疑。”

      呵,我数学断层第一,我抄谁的啊,抄手机吗还能,那群学生也真是蠢货。

      然后讲了一大推道德方面的问题,并严重批评了我的人品。并且她还要拉动学生。

      “你们说是不是,这样的人以后在社会上也是祸害,学生的时候抢偷人答案,长大偷银行!是不是!”

      “是——”

      呵,我就该给她一巴掌。

      在我愤怒的死盯着她的时候,又被她给骂了。

      “你看你那样,你瞪谁嘞?说你说错了?就那么想要?”

      呵呵呵呵呵,我当初还只是愤怒,现在想来我居然想笑。当初那个无能的我,已经死去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将不再软弱,我将变成神明,重罚那只畜牲!

      初三,在一次学园祭,学校组织乐队演出,在鼓手,键盘,吉他都确定的情况下,缺少主唱与贝斯。

      那是我何其向往的世界,我是如此想要参与,让简谱替一下贝斯的位置,我还可以用小提琴丰富高频,实在不行,我的贝斯基础一定比其他人更好。再不行主唱也可以!我唱歌也被远香盛赞,别人也都觉得好听。我只是想要参与其中,我去一定会更好!我已经一年没有与人合奏过了,那份期待,渴望!

      我,鼓起勇气告诉了露娟,在我踏进办公室的时候,我的心便紧绷起来。真是软弱又无能。

      “不同意,你学习都学不明白,你看看她们几个都是什么成绩?”

      什么成绩?指的是成为我的手下败将吗?我考好了你又不信!但我那个时候没想那么多,我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干做,我只会低着头默默听着她的辱骂,最后在心里不断辱骂。

      最后什么都没有,我在观众席上看着他们的演出。不会左手,且不断出错的键盘,低频只靠一个鼓,吉他手甚至是音乐老师临时出演。呆站在那里,音高上不去也下不来的主唱。

      凭什么?钱,凭钱,还是那样,因为他们给的钱多,所以他们干什么都会被老师支持!而我又敢说什么呢?那时候我的母亲可并不会听我这些啊,毕竟她一直听到露娟给她打电话来批评我。

      …………

      我周末待在家里面,继续复习功课,练题,而在这期间总归是要有休息的。每次的早晨是最忙碌的时候,而下午,我抛弃了午休,午饭结束到三点是玩乐时间,而这段时间其实还有一个目的。远香她们来我家的时候都是在这段时间来的,尽管我已经知道她们都不会回来,但就算于此,我也想要赌,赌那少之又少的几率。以至于每次听到有熟悉的脚步,听到有门响都想着去看看,然后发现是我听错了,要不然就是风刮的。

      下午不断练琴,那张相片一直都在,它是我当时最喜欢的。我们家里的相册有两本,一本是父母以及我的生日照片,另一本薄的就是我与她们的照片,毫无疑问远香占据了极大一部分。

      即便我变得忙碌,可我仍然时不时的想起你,你能听见吗?你听不见吧……

      你知道吗,我多么希望我在练琴的时候你能出现在我的身边;

      我多么希望在我出现问题难以解决的时候,你能给我指导;

      我多么的希望我的琴声能够跨越千里,传到你的耳朵里;

      我,多么希望再次听到那熟悉的二重奏。

      我每周向世界祈愿,但世界拒绝了我。

      那一天,你的生日,我在给你写生日信,被撕了。

      “你给谁写情书呢,你现在初三了你知不知道?”

      “你得上高中,你只要考上高中,大学就很简单了懂不懂?”

      ?????

      被撕了后我的内心一片荒芜,我没有再写了,我不想再写了,嘛,我受够了,我受够这些了。我全心投入劳作,学习,音乐,咖啡,看点书,就这样,我不需要朋友。世界上孤独的人很多,嘛,你就在此离开我的心吧。

      我能回想起来的事情还有很多,但我已经不愿意再讲下去了,这很痛苦,往后,我记得的事会越来越少,剩下的空余仇恨。

      我再也没有去过了——那观景圣地。

      我用细雨代替自己的情感,我放弃了放弃了疯狂的摇滚。我的音乐大突破。

      初三毕业了,那一个暑假我在家里十分满足,我最喜欢在家里了,在哪个时候,我变得不愿出门,这样的日子真的是太好了。

      可是……寂寞,我尽管再喜欢。我把日番看遍,游戏打腻,终不见一人在我的身侧。

      明明我说了我不需要朋友了……

      我的昼夜颠倒了,我想出门了,我想看看夜景了!在我最寂寞的时候,我甚至去了公园。

      我看到一群大爷大妈合奏。我抵抗不了内心的寂寞,我想参加……啧,我还是在犯病,一旦去了,又会变成那样。

      我只是在寂寞,我可以回去看书!可以练琴……可以……我还是受不了,自打放假以来,我在学校克服寂寞的方式全部失效。

      “我根本没有在想她,给我离开吧,我已经腻了,我受够这样了!”

      开学了,我还是很不乐意。

      到校之后,那一抹可恨的银白色出现了,起初我痛恨她,恨她的一切。

      直到她找我搭话。我又心软了,我……又离不开她了。然而我看到她那个痴迷于田中的蠢样子,可笑啊。

      田中……我得谢谢她,她肯定了我的想法,我真的已经不需要宇佐见远香了。

      她表白了田中,可没想到她居然那么自以为是,居然真的以为我喜欢她,还……

      接下来,就到了现在。

      我们又经历了一些事,远香,你有时候真的很令人讨厌,就这样吧,回到我以往的家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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