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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荒诞离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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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陈恬和李筱溪不紧不慢地起床出了门,这次就在市区不用赶时间,天气也暖和多了。和叶瑞明会合后,三人一同骑自行车前往学校大门,然后坐公交车到达工作地点,广场上舞台早已搭好,现场已经布置起来了,音响声震耳欲聋。这次他们的任务依然是散发宣传单,广场附近就是一个菜市场,市场内已是人头攒动,舞台上的歌舞表演一开场,广场上就逐渐聚满了人,陈恬他们也赶紧凑上前去开展宣传。
上午人多,前来咨询的也多,陈恬感觉一上午说了好多话,到了快十一点人们纷纷回家做饭时,才得以休息一会。中午一群人回到门店休息,到了下午两点活动开始又继续工作,因见附近公园内唱歌、跳舞、练琴的中老年人很多,再加上天气好,凑热闹的人也很多,经理派出2个小分队到公园去派发宣传单,其中一组是陈恬和李筱溪,她俩便抱着一叠宣传单往公园走去。
公园里大爷大妈们正自在地唱着跳着,老年生活十分惬意,一位大爷用其低沉稳重的声音,唱着《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其功力一听就是“练家子”,引得周围的人都鼓掌叫好,一会又换人跳起了《北京的金山上》,表演的人就算动作生涩也毫不怯场,脸上的幸福与满足感丝毫没有佯装的痕迹,甚至带动路过的人加入进来,不用言语就能将安居乐业舞之蹈之,原来幸福是可以如此具象化,俨然一副社会主义美好生活的幸福画卷。
陈恬也被这氛围感染了,抱着宣传单看了很久不肯离去,但想着怀里的宣传单还是得发,又不想破坏大家沉浸在文艺中的兴致,于是拉着李筱溪往别处去了。两人边走边发传单,渐渐地走进了公园的深处,这里两边树木比广场周边茂密,人也比外面少了很多,两人看看这边发放传单效果不好,转身往回走去。
“美女,现在几点了?”陈恬突然感觉后面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
两人回头一看,大惊失色,只见一个全身黑的男性——黑衣服、黑帽子、黑口罩,完全看不到脸,两只手正握着外生殖器对着这二人抖动。陈恬和李筱溪哪里见过这种状况,都大惊失色,“啊”地一声惊叫着向公园外跑去。
直到跑到刚才大爷大妈们唱歌跳舞的地方,确定后面没有人跟来,两人才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咚咚咚剧烈地跳着,踉踉跄跄地走到长凳上坐下,想说话,又如鲠在喉,就只坐在凳子上“灵魂出窍”。
“你们在这啊?”
话音一出,陈恬和李筱溪都被吓了一跳,侧头一看,是叶瑞明过来找他们,两人都用手拍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
“找了半天才找到你们”叶瑞明递给他们两瓶水,看他们俩反应不对,又问:“你们俩怎么了?跟丢了魂似的。”
“我们……我们……刚才遇到变态了!”陈恬回过神来说。
“变态?”叶瑞明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错,是暴露狂。”李筱溪大致把事情经过给叶瑞明描述了一遍:“刚才我们在公园里面发传单,听到后面有人问‘几点了’,我们俩回头一看,一个男的把他的生殖器官露出来了,把我们俩吓得赶紧往回跑。”
“竟然有这种事!”叶瑞明弯下腰来认真地听他们俩说:“在哪个位置?那个人长什么样?”
“看不见脸,他全身都‘武装’起来了,带着黑帽子、黑口罩根本看不清脸,就往这条路直走,然后左拐弯道处。”陈恬往事发方向指了指。
“好,我去看看,你们等我一下。”叶瑞明说完就往陈恬指的方向跑去。
“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光明正大’,太恐怖了。”看到叶瑞明远去,李筱溪心有余悸地说。
“怎么会有这种癖好的人?”陈恬真是想不通。
“我沿路看了一下,没看到全身都穿黑色的人,你们说的那个地方正好在一处死角没有监控,咱们还是去报警吧。”不一会,叶瑞明就跑回来对陈恬他们说。
李筱溪晃着手里一大堆宣传单,问道:“你看还有这么一大叠,可还得发一会呢。”
叶瑞明想了想,说:“我有办法快速发完,你们等我一下。”
叶瑞明往一旁的奶茶店走去,买了几杯奶茶,然后到移动公司的摊位旁与一位穿着正装的女士交谈,随后又往陈恬这边走来。
“走吧,我已经跟他们说好了。”叶瑞明说。
“什么说好了?”陈恬问。
“他们移动公司今天也做活动,去他们那里办业务、领礼品的人很多,我已经跟他们说好,把我们的单子夹在他们的宣传册里,他们发的时候也把我们的发出去了,这样我们今天可以早点交差了。”叶瑞明解释道。
“那太好了,我们还可以早点回学校。”陈恬道。
于是三人一起到移动公司的摊位上,陈恬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随后揣进衣兜正准备干活,忽然察觉放在衣兜里的钥匙不见了,全身上下都摸了一遍也没有,明明看大爷大妈们唱歌跳舞时自己还摸到的,回忆了一下多半丢在去公园里面遭遇变态的那条路上了,于是对叶瑞明和李筱溪说道:“我钥匙丢了,回去找一下,麻烦你们先整理一下,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一溜烟跑开了。
叶瑞明想把她叫住,奈何她跑太快,只能先和李筱溪一张一张把传单放在移动公司的宣传册里面夹好,过了两分钟想想还是不放心,便对李筱溪说:“筱溪,你先弄一下,我去看看。”说完也朝陈恬方向跑去。
陈恬边走边找自己的钥匙,前面一直没发现钥匙的踪影,在即将向左转的时候又想起了变态出现的画面,不禁担心要是再碰上怎么办?她看了看不远处还有游客,心想要是再碰上就一脚踢过去,然后再大叫引来周围的人,天色还早想必也出不了什么事,想到这里就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往前走,果然在遇到变态那附近看到了自己的钥匙。
“还好把你找到了。”陈恬一边说一边蹲下捡钥匙。
她捡起钥匙,感觉身后有人影靠近,不禁全身都紧绷了起来,大气也不敢出,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感觉自己身上的寒毛也立了起来,猛然起身正准备跑,突然被一只手拉住上臂说:“别跑,是我。”
陈恬回头一看,原来是叶瑞明,于是说:“是你呀,我还以为变态又来了。”
“我也担心你又遇到,所以跟过来了。”叶瑞明放开拉陈恬的手说。
“哈哈哈,我还在想着,先跑呢,还是先转身踢你一脚呢。”陈恬又笑眯眯地说道。
“被你踢一脚也无所谓,女孩子在外面真应该保护好自己。”叶瑞明看着她笑,眼睛也弯了起来,随即又问:“钥匙找到了吗?”
“找到了,”陈恬晃着手中的钥匙,说,“那我们回去吧,筱溪还一个人在忙呢。”
“走。”
于是两人一同回到移动摊位前,和李筱溪一起夹好了宣传单,再次向那位女经理道了谢,就提前结束去附近的派出所做了笔录。
三人坐公交车回到学校门口,下了车陈恬看了看,说:“筱溪,怎么今天刘蕴哲没来接你?”
“又没人规定他非得接我,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李筱溪说完便离开了,留下陈恬和叶瑞明面面相觑。
“走,我请你吃饭!”叶瑞明对陈恬说。
“我请你吧,托你的福我去了好几次兼职了,应该感谢感谢你。”陈恬道。
“总之,一起吃饭是跑不了了,走吧。”
“去哪?”陈恬问。
“去镇上看看想吃什么吧。”叶瑞明答道。
学校外面的镇上开着不少平价餐馆,两人一同往镇上走去,路过公交站,看到方晋鹏和一位女生正有说有笑地等公交车,陈恬倒毫不在意,正常往前走,方晋鹏看到陈恬,反倒不自在,往广告牌后方躲去。
有必要躲吗?陈恬心想。陈恬一直认为哪怕分手了,依然可以做朋友,正常来往泰然处之即可,何必尴尴尬尬提之色变。如今见到也可相视一笑,这般躲躲藏藏不光明磊落,实属不必要。那又能怎么样呢?她这样想不代表别人也这样想,要视而不见就随他吧!自己只管抬头挺胸往前走。
陈恬和叶瑞明沿路看去,最后走进了一家川菜馆,两个人点了一个水煮肉片,一个烧椒皮蛋,一个麻婆豆腐,还有一碗番茄蛋汤,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这家菜真好吃啊。”陈恬说道。今天的菜真是色香味俱全,水煮肉片口感滑嫩,鼻腔都充满了油泼的香辣味,烧椒的炭火香气浓郁,皮蛋的糖心吃在嘴里就化开了,还有那麻婆豆腐做得十分地道,麻和辣的比例刚刚好,特别开胃,陈恬一会就吃下去一大碗米饭。
“好吃就多吃点。”叶瑞明说着就给陈恬夹菜。
陈恬一直觉得叶瑞明是个很周到的人,上下车他会先去给别人开车门,外出会及时给周围的人买饮料,还有第一次兼职冬天早上热乎乎的牛奶,让她觉得叶瑞明热情又大方,是个会给所有人温暖的人。
“谢谢,”陈恬客气地说,随后又问,“听说你都在做课题了?”
“只是先参与一下,这样我可以早点熟悉课题研究的整个过程,也好提前跟这个导师熟络起来,其实关键的环节我还没有真正参与进去。”叶瑞明答道。
“但考虑得很长远啦!”
“只是在尝试罢了,因为感觉自己很局限,也不知道作用大不大,但总要先去做。”
“嗯,勇敢跨出第一步,这方面我也要向你学习。”陈恬说。
“你喜欢爬山?”叶瑞明话锋一转。
“小时候生活在这样的环境,漫山遍野地跑,所以在户外就会觉得很亲切。”
“你们昨天去了哪里?”叶瑞明又问。
“就在学校旁边。”
“那我们下个周末也去爬山吧。”叶瑞明提议。
“你不忙吗?”
“哪里忙到废寝忘食的地步。”
“行,现在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到处草长莺飞很漂亮,下周我们再叫上李筱溪、梅川、任然然他们,我们一起去!”陈恬本身也乐此不疲。
“行。”叶瑞明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