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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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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说……是当我傻吗？“，077抬头，眼睛布满红血丝，哑着嗓子质问：“如你所说，陈翰杀鸡儆猴，苏子季必须死，可是现在呢？他死了，陈翰的崩坏值有下降哪怕一星半点儿吗？”
“欲壑难填，死了苏子季，又会有别的人出现，077……”
“啪——”，077一巴掌扇在063的脸上，眼泪瞬间从077的眼眶飙出，他很愤怒，以至于发抖。
077拖着病躯艰难走过063，留下一句，“真恶心。”
“019，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课堂上，张宣公然点名，学生都回头张望寻找着当事人。
“好的，老师。”，019放下笔，抬头轻笑。
“你真敢来啊？”，张宣俨然换了一副姿态，和讲台上那个文质彬彬的形象大相径庭。
“张老师都亲自请我了，我哪有不来的道理。”，019一副乖乖学生的样子，眯着眼睛歪头道。
“既然来了，那我们就聊聊昨天……”，张宣话没说完便坐在了沙发上，似乎在等着019往下接话。
019挑眉，坐在他对面，笑道：“是说老师出现在苏子季被杀现场的事情吗？”，019故作惊讶捂着嘴道：“张老师，您放心，我没告诉过任何人你去过那里。”
张宣面色一滞，随机森然看着019，表情阴郁，嘴角却上扬，试图维持一点体面，说道：“019，我是可以报警的，你杀了……”
“诶呦！这帽子可不好乱给我扣啊！”，019捂住胸口，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说道：“我也只不过恰巧经过那里而已，根本没见过苏子季啊。”
“是吗？”，张宣摘下眼镜，痛恨看着019，“我不介意鱼死网破。”
“张老师别急着生气，毕竟下午还有青树奖金奖获得者的演讲活动，闹得太难看，不太合适吧。”，019收敛了笑意，看似是体贴之语，此时此刻明显变了味。
“你觉得我现在还在意这些吗？”，张宣双手攥紧，身体前倾，魔鬼般看着019，仿佛要拉她一起坠入身后的业火炼狱。
“真的不在意吗？”，019没有丝毫惧意，甚至比眼前的男人还要阴邪三分，随即轻笑：“好，我就当作你是真的不在意。”
019瞥了一眼张宣身后青树奖的奖杯，停顿三秒，轻蔑说道：“我问你，你到现在是不是还觉得张姝死在陈翰手里？”
“你说什么？”，张宣皱眉，显然被对方打乱了节奏，他不明白这和张姝有什么关系。张姝当年霸凌苏子季，张宣势单力薄，自知无能，便巧借七年前那场宴会激发陈家和张家的仇怨，并且让张姝充当家族之间争权夺利的替罪羊，以陈翰之手杀死张姝。
可019现在分明是话里有话，难道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
“杀死张姝的是陈玉。”，019向后靠在沙发上，垂眼看着张宣。
“不可能！”，张宣即刻反驳，无论怎样，他都不可能去相信陈玉杀了张姝。
陈玉多么不谙世事，多么清高，他怎么会做这种龌龊事？他屑于做这种事吗？
张宣突然笑了，他单手扶着额头，掩住眉眼，笑声逐渐疯狂，“019啊019，你还是……太可爱了……哈哈……”
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张宣笑到破音，019嫌恶地看着他，没说话。
笑够了，张宣缓缓开口道：“你知道陈玉是什么样的人吗？”，张宣十指插入自己的头发，像是受到严刑拷打般，痴笑着回忆道：“百年难得的画画天才，温润如玉，清风朗月，世上无双，你叫他去杀人……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你嫉妒他吗？”，019一语中的，果然，张宣脸色大变。
尽管已经张宣知道刚刚见过的陈玉只是一个冒牌货，真正的陈玉已经死了很多年，但是他就是无法释怀，凭什么，凭什么他陈玉就是被捧上神坛的天才，而自己却是他的垫脚石！
“我不嫉妒，我只是恨！”，张宣猛地起身怒吼，近乎癫狂道：“他不是和我说不用担心，他能救苏子季吗？可是呢？到头来一点办法都没有！张姝还是继续霸凌苏子季！”
“他只不过扮演了一个只会高高在上，好言相劝的所谓救世主！张姝那种人又怎么会听他的那些道理。”
“他既然想救苏子季，为什么不找陈翰帮忙？他哥不是最无所不能吗？最后是我！是我利用陈翰杀了苏子季！他死之后，我夜不能寐，想起他那张虚伪的脸就恨得牙痒。”
发泄一通，整个房间只剩张宣深重的喘息声。
“你嫌陈玉不开口向他哥求情，”，019开口，满是嘲讽意味，“可你呢？我记得张姝对你还算不错？”
气势汹汹的张宣瞬间泄了气，想反驳，张了张嘴，吞吞吐吐，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如果你当时和张姝说过哪怕一句不要伤害苏子季的请求，苏子季都不能受到那么长时间的霸凌，我说的没错吧？”
见眼前的人不说话，019眯着眼睛，幽幽盯着张宣，继续道：“为什么不说呢？是因为你知道苏子季喜欢张姝，你想通过这种手段，让苏子季对张姝失望，转而向你宣求安慰，我说得有错吗？”
“胡说八道！”，张宣右手挥下，食指指向019，似乎这样就能堵住眼前人揭露真相的嘴巴。
019掰开他的手，嫌弃地用桌上的茶水冲了冲，继续说道：“结果你没想到，陈玉竟然出来碍事，这个你平时最嫉妒，最是追不上的人。你自知不如他，又怕他抢了你英雄救美的功劳，索性挑唆姐姐连着他一起欺负。”
“我猜猜，你是怎么和张姝说的……”，019气定神闲，娓娓道来。
“你闭嘴……”，张宣双拳攥紧，垂于身侧，不停颤抖，愤怒到了极点。
“好好……”，019笑着答应，确实没有再做猜想，只是继续说道：“你觉得，如果把陈玉变成一个受害者，就不会让苏子季将他视为救赎者。等到两人被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你再冒出来，轻而易举获得两人好感，不费一兵一卒，好算盘。”
019不禁给张宣鼓了两声掌，像是想到什么，又补充道：“哦，不过这是在你知道陈玉没有将这件事告诉陈翰之后的计划吧？毕竟如果有陈翰那座靠山，你也不敢轻举妄动。”
张宣心中有怒却更感惊恐，向后退了两步，跌坐在沙发上。
此时的019仿佛手拿罪书的判官，书中的每一条都是张宣极力掩盖的恶行。
“杀了你姐姐，是因为你发现苏子季并没有因为霸凌就放弃喜欢你姐姐，反而在痛苦中对张姝愈发离不开了，对吗？”
“这也是为什么你后面没有继续容忍张姝对苏子季和陈玉二人实施霸凌，想要通过陈翰将其杀害。”，019盯着茶壶嘴上滴落的小水珠，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我都是为了苏子季！你以为陈玉把画给张姝就可以终结这一切了吗？天真！张姝不死，这场霸凌就不可能结束！”，张宣抬头狡辩。
019轻笑，像是听到了自己满意的答复，道：“为了苏子季？《炫》的署名不是你吗？你凭借这幅画得了多少便利？视而不见，放任张姝霸凌行径的不是你吗？为了一己私欲让自己喜欢的人深陷霸凌久久不能摆脱的人不是你吗？”
“说到底，你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你自己，论霸凌，张姝怎么可能比得过你呢？”，019一点点撕开眼前人虚伪的面具。
“我知道063曾经和你有过交易。”，说完，019故意停顿，查看张宣的反应。
对面男人脸色苍白，似是被人扯下了最后一块遮羞布，眼睛骇人神色消失不见，却有些被胁迫的惊恐。
“怎么？是063的钱给少了，还是他没付尾款？”，019的玩笑在此刻并不乐人，“063应该提前告诉过你，现在的陈玉会先碰到苏子季吧？我没想错的话，苏子季到现在还一门心思喜欢张姝，如果你真是为了苏子季，又为什么会同意让苏子季遇见杀掉张姝的仇人呢？况且这个所谓仇人还试图拯救他，你让苏子季怎么办？”
“说来说去，你嘴里七年，甚至更久的喜欢，竟然比不上063给出的报酬。”
贪婪成性，昭然若揭。
掩藏的卑劣行径就这么被对面的人道破，张宣从沙发上跳起，眼神噬血，飞扑向19，试图掐住她的脖子。
“我不介意让你再晕一次。”，019沉静开口，抬眼轻视眼前这个失去理智的男人。
听言，张宣停手，愣在原地，不知自己该做何动作。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果没有欲望，就称不上是一个人了。”，说着，019轻轻整理自己的衣服，“我不认为你做错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