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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同事（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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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回笼的瞬间，剧烈的头痛像有根钢针从太阳穴扎进脑髓，栗书影忍不住闷哼一声。
这算热插拔吗，会不会损伤大脑——他最近好像对脑健康更上心了，唉，好地狱。
“嘶……这退出方式也太粗暴了。”栗书影想揉揉发涨的太阳穴，但狭小的空间让人抬不起来手。
“检测到历史副本已生成——哇啊啊啊啊你终于回来了！”灵枢的电子音响起。
“我的天我在后台拼命call你call不到啊！”系统在栗书影脑子里哇哇大哭，“你没事吧！扫描中……哎呦还好还好，健康得很。”
“一章不见甚是想念呀。”栗书影实在没什么力气，懒洋洋地答。
“你看，我这边收到了新消息！”灵枢想起来正事，赶忙说道。
“首次探索已完成，生成任务记录如下。
任务名称：秋濑川初探。
任务内容：进入模拟空间现代秋濑川，发现此世与原定轨迹产生的偏差。
任务奖励：灵性中枢通讯功能开启。”
灵枢自己都很惊奇自己的新功能：“通讯在哪呢？我没找到啊？”
栗书影倒是注意上了另一个点：“此世与原定轨迹的偏差？哪里是偏差？”
说起来，小七口中的时空纠正，好像也是在暗指“剧情”的偏差。
“唔姆，我得到的世界信息里面，没提到过这个世界的历史有什么问题。”灵枢答。
“不过我追源那个野系统的时候，发现它就是‘花园’的，是安装在培养皿里的系统！”
栗书影一愣：“你发现没有，那个小七给我的任务，终极目标是推翻公司。”
灵枢反应过来：“花园跟长火有仇？”
栗书影直觉此事与“安勉之”这个人有关。
春日维塔对“安勉之”的态度也很值得品味。他和安勉之都被划分为革命者，两人之间却像有仇似得。
他们中间的联系有可能是没出场的另一位主角——妹妹安毖之。
“所以是革命者间分裂出了两派？”灵枢分析道。
“那两个都想要消灭长火公司的势力为什么彼此间也有敌对倾向？”
“再把花园的行为加进来思考，”栗书影声音冷下来，“计算机、人脑、脑控……”
“有一派革命者想靠脑控统一世界？！”灵枢要尖叫了。
太激进了吧！安勉之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栗书影正想着，手边突然冒出来一阵微弱的光，培养舱舱门开启了。
舱门缓缓移开，就像他刚来到这个世界上时一样，展露其后苍白的实验室。
“滴滴”
舱内传来声响。栗书影坐直身子，转头看去，发现培养仓内侧嵌着的一块巴掌大的屏幕不知何时亮了起来。
屏幕上缓缓浮现出一行黑色的文字：
【微聊[相亲相爱一家蜂]未读消息1】
【相亲相爱一家蜂：你好，新人，昨天错怪你了。微聊系统已经帮你开启了。备注莉莉丝。】
等一下，这个东西该不会就是系统的通讯功能吧？
莉莉丝是穿越者、啊不，是有一个莉莉丝是穿越者？
【用户288……：冒昧问一下，您是哪位莉莉丝？】
【相亲相爱一家蜂（莉莉丝）：不是哪一位。】
【相亲相爱一家蜂（莉莉丝）：我们现在都算是穿越者了喔！你居然知道我们是好多个人，搜集情报的能力好强啊】
【相亲相爱一家蜂（莉莉丝）：你才穿越过来没半个小时吧】
栗书影抽空看了一眼隔壁终端上显示的时间，他在秋濑川居然只待了十几分钟，加上和西斯塔里奥聊的时间，真的不到半小时。
可怜的前研究生感觉自己都过去半辈子了。
【用户288……：惭愧，从一位小朋友那开了花园的户……】
【相亲相爱一家蜂（莉莉丝）：没事，他帮到你了就行】
【相亲相爱一家蜂（莉莉丝）：你在花园里走的时候还是要装一点的喔，桑托斯这个人特别i的】
【相亲相爱一家蜂（莉莉丝）：还有还有，我给你注册的昵称想改是可以改的，就在右边的主页……】
其实我也是个i人来着，栗书影内心流泪。我只是被这个世道逼得外向了。
“i在哪？你第一次见春日维塔就敢摸他爪子。”灵枢吐槽。
栗书影眼神空空地敲击屏幕，把昵称改成了“上岸”。
这个微聊抄的什么软件也是特别明显了，不过其实更让人惊奇的是全世界都说中国话这档事。
【上岸（桑托斯）：系统的奖励居然是这样发的吗，那以后是不是会有一天让我来给新穿越者发奖励。】
【相亲相爱一家蜂（莉莉丝）：你以后要回家的呀！id不错，接了】
【相亲相爱一家蜂（莉莉丝）：我是想留在这里，才负责了奥克维尔这边的引导工作。】
【相亲相爱一家蜂（莉莉丝）：其他莉莉丝是本地人。】
“哦！所以她这个就是，【灵性中枢】不遗余力协助穿越者解决本世界危机那一条。”灵枢插嘴道。
“所以她留任当了花园高层，还有系统的接头人。”
【相亲相爱一家蜂（莉莉丝）：微聊是前辈在系统基础上建的暗网，现在也有魔法侧的同行加密，不用担心暴露。】
【相亲相爱一家蜂（莉莉丝）：还能投放到任何屏幕上哦】
【上岸（桑托斯）：那我们能去终端聊吗，我需要人体工学椅TT】
【相亲相爱一家蜂（莉莉丝）：终端上容易留痕迹，我们一般都是用不联网的设备。】
栗眯眼，仔细检查了一下发消息来的那个小屏幕，发现居然只是一个照明灯而已。
微聊居然能显示到这个东西上，魔法，神奇呢。
【上岸（桑托斯）：我试一下能不能写个无痕浏览的程序。终端上会有实时监控吗？我想问魔法师同行能不能加个反监视的法术】
【相亲相爱一家蜂（莉莉丝）：！】
【相亲相爱一家蜂（莉莉丝）：舟舟你快看我们终于有专业人士了！！】
【相亲相爱一家蜂（莉莉丝）：不要把脑子里想的东西写出来。】
【相亲相爱一家蜂（莉莉丝）：麻烦你了。我还没联系过魔法侧的同行，现在就去尝试。】
最后一个句号落下，小屏幕暗淡下去。
栗书影伸了个懒腰，靠着培养舱边缘盯着小屏幕看了几秒。
最初还觉得这白茫茫吃人实验室气氛压抑得像座孤岛，现在看来，这地方简直被穿越者渗透成了筛子。
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莉莉丝隐藏着恶意的可能性，但他一想到要谋略就好累，还是优先把她当队友吧！
她以后要做什么，就让以后的自己来应对吧。
栗书影起身，走向终端，准备开始大展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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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开朗莉莉丝管句号莉莉丝叫舟舟诶。”灵枢悠闲地看着栗书影忙碌，闲聊起来。
“嗯哼。”栗书影双手正在终端上哒哒敲着。
微聊的代码确实隐藏得很好，栗书影借助了灵枢的力量才调出来。若非小心谨慎为上，直接在终端上运行微聊也不一定会被发现。
哇，和全世界都说中国话一样奇妙的事情出现了，就是这个世界也用c语言。
“她会不会跟你是老乡？”灵枢接着说。
栗书影还真思考了一下，他觉得从中文的普及率来看，所有穿越者都是他老乡的概率更大一点。
就在这时，灵枢突然说：“诶？检测到有程序正在以极低的频率发送数据包，目标地址未知。”
栗书影眉毛一挑：“有爬虫？你帮我追踪下。”
抓爬虫就像在网络钓鱼，灵枢这种比玄学还诡异的高科技，对付这种爬虫程序绰绰有余，它直接封禁了对方的IP段。
几乎是瞬间，终端机的屏幕突然黑了下去，几秒钟后又重新亮起，代码界面被强制关闭——栗书影有点心疼自己刚码的那一段。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匿名的微聊对话框，里面跳出一行气急败坏的文字：【谁？！你有病吧，我都没用电脑你怎么封的我？？】
【不是，你拿系统封我？！你这么有本事你打自己人干嘛？！！】
栗书影手指敲了敲屏幕，果然还能呼出键盘，道：【哎呀不好意思大佬。你在偷实验室的信息吗？不如我们合作一下？】
对方沉默了几秒，过了一会儿：【合作？你这人真有毛病？信不信我现在就举报你非法入侵终端？反正你们花园的死活跟我又没有关系。】
“还举报我？”栗书影嘁一声，敲下一行字：【少来，花园跟灵性中枢、穿越者肯定有仇，你把我暴露出去，是引火烧身呢。】
对面说了他没用计算机，那多半就是魔法侧的穿越者了，不见得真的会怕“花园”，但栗书影赌的就是对方做贼心虚。
果然，对话框里的文字停滞了很久，最后发来一句咬牙切齿（纯想象）的话：【说吧，想要干什么？】
【我在给微聊加无痕浏览，你这魔法能借我用吗？能加个反监视的法术吗？对了，我是桑托斯。】
对面沉默了一会，突然一阵紫光在终端上涌现，光芒消失后，微聊的界面弹出。
【AAA感情事业…：你早说你是码农来的嘛！我是莫斯奇，哎呦太好了终于有人来管这坨盗版微*信了！】
【AAA感情事业…（莫斯奇）：行了行了，一家人就别互相打扰了。你忙你的，我忙我的了】
终端显示完这最后一段话，便立即陷入黑暗。过了一会，终端亮起，栗书影的代码赫然保留其上。
“我突然想起来，莉莉丝是不是还在尝试联系莫斯奇呢？”灵枢对栗书影说。
“我跟她说一声……嘶，那我应该把莫斯奇的微聊推给她吗？”
“嘶……”
【上岸（桑托斯）：莫老师，你介意我朋友加你一下吗？】
【AAA感情事业…（莫斯奇）：？】
【AAA感情事业…（莫斯奇）：首先我不姓莫，我姓莫奈！】
【AAA感情事业…（莫斯奇）：其次，你很闲吗一直玩微聊？能不能去工作？？】
【AAA感情事业…（莫斯奇）：不加！！】
微聊没有拉黑别人的功能，所以莫斯奇给栗书影闭麦的方法十分质朴——他给终端下了微聊禁止显示咒。
栗书影：“……”
灵枢：“至少现在我们知道了，穿越者不全是你老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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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的信息管理系统并不是很严密，至少栗书影没废多少力气就完成了微聊的更新。
他还顺手加了表情包功能，现在可以从其他设备往微聊导入图片了。离了表情包不会说话星人很满意。
很奇怪，这么大的势力居然没那么重视信息安全，他们要么有足够强大的监查体系，要么就是内里乱得没人管了。
栗书影测试了一下无痕浏览，打开了终端本身的实验室管理页面。
屏幕亮起，进入了一个简陋的操作界面，上面只有“实验日志”“物资清单”“人员流动”三个选项，看起来像是最低级的访客权限。
“权限低得可怜啊，我都是A级的研究员还要这么防着么。”栗书影撇撇嘴。
他点开“人员流动”，里面只有近一周的记录，大多是“研究员A进入试验区”“B离开”之类的流水账。接着是“物资清单”，详细记录了每天消耗的营养液、实验试剂、器材损耗等。
栗书影快速浏览着，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每天消耗的“一级营养液”数量是好对应着实验室里的培养仓，但“特级营养液”每天都会少一份，却没有对应的消耗记录。
难道是被某些研究员中饱私囊了？还是说，有个不在记录里的“实验体”？这么明显的纰漏，“花园”为什么没有发现？
以后有机会再深究一下。栗书影真想假装自己没发现，少招点麻烦，都几万几万的数据了，自己对数字那么敏感干嘛呢！
栗书影想了想，转而在搜索栏里输入了“西斯塔里奥”。他想知道这个小家伙的家长到底是谁，在实验室里是什么身份。
然而，搜索结果只有冰冷的一行字：【无匹配信息】。
完蛋，没有搜索结果就是最可怕的搜索结果。还好这个终端只是一个专门用于实验记录的，应该没那么容易被上头的人盯着。
栗书影默默检查一遍搜索记录删干净没。这小孩还真是神秘，光是名字就这么长，不当个名人写进作文里都浪费。
奥克维尔的花园中，栗书影在终端前忙碌，被封禁的微聊早就陷入沉默。
大洋彼岸，魔法阵丢出最后的字符，依然明明暗暗地闪烁着，呢喃未名的文字。
扭曲卷蜷的符文围绕着法阵漂浮，莫斯奇看着它们，焦虑地直啃手指。
“……什么意思，安勉之真的没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