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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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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把膳房的窗棂染成暖橙色，饭菜的香气混着傍晚的微风，从敞开的窗口漫进来，裹着几分烟火气。长条木桌旁坐满了师门弟子，碗筷碰撞的脆响、说笑的声音此起彼伏，热闹得像过年。
再复端着碗，扒拉着碗里的白米饭，心思却不在饭菜上，方才修炼课上的事还在脑子里打转，一想到北榆林帮自己稳住灵力时那副从容的模样，还有他眼底藏不住的笑意，再复的耳尖就忍不住发烫。
“二师兄，二师兄！”旁边传来小声的呼喊，再复猛地回神，见是三师弟林小满，正凑着头，好奇地看着他，“你在想什么呢？饭都快凉了，也不见你吃菜。”
林小满旁边还坐着两个小师弟，都是去年刚入师门的，年纪不大，性子也活泼，此刻也跟着点头，眼神里满是好奇。再复赶紧夹了一筷子青菜，塞进嘴里，含糊道：“没什么，就是在想下午修炼的事。”
“修炼？”林小满眨了眨眼，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二师兄，我们问你个事呗。你和那个新来的北榆林师兄，是不是关系不好啊？”
这话一出，旁边的两个小师弟也立刻竖起耳朵，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再复。再复夹菜的手顿了一下，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他和北榆林早上在门口吵架，还有修炼课上的动静，都被师兄弟们看见了。
“谁跟他关系不好了？”再复嘴硬道，可一想到北榆林整天捉弄自己，又是放莲子，又是用灵力挠他耳朵，心里的火气就上来了，“我和他关系差死了！整天就知道捉弄我，早上给我带的粥里放我最讨厌的莲子，修炼课上还故意用灵力挠我耳朵，害得我差点被墨长老罚抄《清心诀》！”
他越说越觉得委屈，扒了一大口饭，含糊不清地继续抱怨：“还有啊，他明明是新来的师弟，却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比我厉害，看着就讨厌！”
林小满和两个小师弟听得眼睛都直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声嘀咕着：“原来真的关系不好啊……”“可是北榆林师兄看起来很温和啊，怎么会捉弄二师兄呢？”“会不会是误会啊？”
“什么误会！”再复放下筷子，瞪了他们一眼，“我亲眼所见，亲身经历，还能有假？他就是故意的！”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二师兄在说谁是故意的？”
再复的身体瞬间僵住，像被施了定身术。这声音……是北榆林！他猛地回头，见北榆林端着一个白瓷盘，正站在他身后，盘子里摆着一条烤得金黄的灵鱼，鱼皮酥脆，还撒了些翠绿的葱花，香气扑鼻，正是再复最爱吃的烤灵鱼。
北榆林走到桌旁，将盘子轻轻放在再复面前，眼底带着惯有的温和笑意，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说寻常事：“二师兄爱吃的烤灵鱼，我下午特意去后山的溪流里钓的，烤了好久，你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再复张着嘴，看着面前的烤灵鱼，又看了看北榆林那张带着笑意的脸，刚才说的话还在耳边回荡，此刻只觉得脸颊发烫，喉咙里像是塞了团棉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刚在背后抱怨完北榆林，就被对方抓了个正着！
“噗嗤——”旁边传来小声的憋笑声，再复转头一看，见林小满和两个小师弟正捂着嘴，肩膀一耸一耸的，显然是觉得这场景太过有趣。
“笑什么笑！”再复瞪了他们一眼，可脸颊的温度却越来越高，他赶紧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灵鱼肉，塞进嘴里，假装专心吃鱼，不敢再看北榆林的眼睛。
灵鱼烤得外酥里嫩，鱼肉鲜甜，还带着淡淡的香料味，比膳房里做的好吃多了。再复吃着鱼，心里却乱糟糟的，北榆林明明早上还捉弄他，现在又特意给他烤灵鱼，他到底想干什么？是故意装好人，还是……真的只是想补偿他？
“二师兄，好吃吗？”北榆林在他旁边的空位坐下，拿起自己的碗筷，也夹了一口菜，语气自然地问道，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听见。
再复嘴里塞满了鱼肉，含糊地点了点头，不敢说话，他怕一开口，就会泄露自己此刻的慌乱。林小满和两个小师弟对视一眼，眼底的好奇更浓了，却也不敢再追问，只是偷偷观察着两人的互动。
北榆林见他不说话，也不介意，只是偶尔夹一筷子菜，放在再复的碗里，语气温和：“多吃点，下午修炼耗了不少灵力，得补补。”
再复看着碗里突然多出来的菜，脸颊更烫了，却也没拒绝，只是默默地吃着。旁边的林小满凑到小师弟耳边，小声说：“你看，北榆林师兄好像很关心二师兄啊……”“是啊是啊，还给二师兄烤鱼，看起来不像是关系差的样子……”
再复假装没听见他们的嘀咕，可心里却越来越乱。他偷偷用余光瞥了一眼北榆林，见对方正低头吃饭，侧脸线条柔和，阳光透过窗口落在他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金边，看起来格外温柔。再复的心跳莫名快了几分，赶紧移开视线，继续埋头吃鱼，只是这一次，他觉得嘴里的灵鱼，好像比刚才更甜了些。
晚膳快结束时，白离端着一碗汤走过来，看到再复面前的烤灵鱼，笑着说：“哟，北榆林，你还会烤鱼？我记得复儿最爱吃这个了，你倒是有心。”
北榆林抬起头，笑着点头：“是啊，下午去后山修炼，正好看到溪流里有灵鱼，就钓了几条，烤了给二师兄尝尝。”
白离看着再复碗里满满的菜，又看了看他泛红的耳尖，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却没点破，只是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好了，快吃吧，吃完了一起去前堂，师尊说晚上要给新弟子讲些修仙界的轶事，你们也一起听听。”
“好。”北榆林应下，再复也跟着点头，只是依旧不敢看北榆林的眼睛。
晚膳结束后，弟子们陆续离开膳房。再复跟在白离身后，刚走出门口，就被北榆林叫住：“二师兄。”
再复停下脚步，转过身，见北榆林手里拿着一个油纸包，递到他面前：“里面还有些烤灵鱼干，你拿着，晚上修炼饿了可以吃。”
再复看着那个油纸包，又看了看北榆林眼底的笑意，心里纠结了片刻，最终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小声说了句：“谢谢。”
北榆林的眼睛瞬间亮了，笑意更深了：“不客气，二师兄喜欢就好。”
白离看着两人的互动，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却悄悄松了口气。
